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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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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心里有谁?”

楚虞心跳蓦地一滞, 男人的声音像是会勾人魂似的,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她定定的看了容庭好半响,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昨日她那样主动,还不能叫他明白?

楚虞眉头攸的一蹙,抓着他的手,在手腕处咬了一口,随即扭头便走了。

容庭挑了挑眉头, 说不上失落不失落,只瞧着手腕上一道牙印, 这是几个意思?

屋里,青陶正仔细遮去楚虞脖子上那些被咬被亲出来的红痕,一边又说:“夫人,奴婢听说淮夫人与淮少夫人在门外又吵了几句嘴, 淮家那位少夫人好像还哭了。”

楚虞轻轻拨了下簪子下的两片金叶子, 并不是很在意淮家的家事。

许如月那个娇气的性子, 定是让淮阴氏很是头疼。

若是不是有层血缘在,阴氏大可严厉管教这个儿媳妇, 偏偏她二人又是亲上加亲的关系。

阴氏打心里还是疼爱这个侄女的,也正是疼爱, 才也更烦躁。

不过就算这样, 许如月过会儿也一定会去穆家的诗会, 她就是个爱往这种场合凑热闹的性子。

因方才咬了容庭一口, 楚虞这会儿也懒得去同他说一声,便差了丫鬟过去,随即便上了马车。

说来楚虞也许久没见丘嫦沁了,只听人说她过的滋润, 她家官人穆柏是穆家次嫡子,上头有兄长穆松替他担了家中的重任,他便成日跟在丘嫦沁身后,丘嫦沁说要西边的糖葫芦,他绝不买东边的,可叫人好生羡慕了。

这回的诗会,也是因丘嫦沁孕中实在闲的无趣,这才办起来的。

楚虞进来时,只有三三两两的姑娘聚在一块,多是相识但不大相熟的。

她四下扫了一圈,却没见姚骊。

“我猜,你在找我。”

身后一道女声忽响,楚虞身子一怔,转身看过去,却见姚骊不知从哪里来,就站在她身后。

姚骊大大方方的寻了处没人的地方坐下,桌上摆了几样糕点瓜果,她轻捏起一块咬了口:“我早知道你聪明,没想到你敢在魏家后宅算计人,可算将魏栋才得罪了。”

楚虞笑笑,将手中的蒲扇递给邹幼,提着裙摆落座。

“我那日得罪的,只有姚姐姐一人。”

姚骊笑看她一眼,林楚虞那日确实是拿她当了棋子,借着她叫肖眠眠露出破绽。

“你倒是不藏着掖着,不过也罢,看在那日你让我瞧了出热闹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楚虞笑着颔首谢过,一抬头便瞧见那三三两两围着的人群里,许如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只一眼便淡淡收回目光,姚骊弯着唇角看了一眼:“我听说,你在嫁给容庭之前,都快与淮景阳说亲了?”

虽说事发在江南,但自从淮家迁往京城后,楚虞便没想着这事能瞒着。

姚骊不屑的瞧了眼许如月:“若不是她横插一脚,你也不会嫁给容庭吧?”

姚骊上回在淮家见过许如月,这淮三夫人胸无点墨,是个肤浅的人,说话也不讨人喜欢,姚骊看不上这种人。

不过楚虞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有几分可惜的意味,不由好笑道:“我倒觉得容庭好。”

姚骊扬了下眉梢,看来她多心了。

丘嫦沁被丫鬟从屋里扶到园子,四下望了眼,旁的人她倒都不在意,目光直直落在楚虞身上。

她立即绽开一抹笑,还未走近便喊道:“楚虞妹妹。”

丘嫦沁比三年前要懂事许多,那会儿成日巴巴的盯着容庭瞧,就觉得这么好看的人,定要成为自己的夫君才是最合理的

这么久过去,又许是怀了身子都缘故,她整个人都柔和了。

之前容家下喜帖时,丘嫦沁便惊讶得不得了,想起来在读书的时候,容庭对这个妹妹可是没有半分好脸色的,不过两年,便将人娶回去了?

若不是那时她怀了身子,穆柏怎么都不敢让她去那种人多的场合,要不丘嫦沁定是要去喝一杯喜酒的。

她疾步走了过来,不顾丫鬟连连唤了好几句夫人小心,一坐下便问:“楚虞,容庭可好?”

所有人都觉得容庭是个浪荡子,楚虞嫁给他是要受委屈的,就连丘嫦沁也这么觉得。

楚虞瞥了眼她的小腹,还尚未显怀,客气的回道:“定是不如穆二公子待丘姐姐这样好。”

这话逗的丘嫦沁掩嘴笑了两声,穆柏对她的好,可算是人尽皆知的。

另一处,许如月一边同几家夫人闲聊着后宅的琐事,一边偷偷往这儿看。

她是第一次见到丘嫦沁,不过听容芊芊说,从前这位穆二夫人,喜欢容庭不比陈梓心少呢。

走神之际,隐约听到身边这些夫人在说自个儿佩戴的首饰,许如月回过神来,也插了一句:“我家景阳对我体贴的很,隔三差五就去琳琅阁买首饰来送我,你瞧我这些,都戴不过来。”

几人笑着迎合,也纷纷夸许如月好命。

不过虽然再好的命,也比不过那头坐着的丘嫦沁与林楚虞啊。

丘嫦沁不必说了,被穆柏宠的都快脚不沾地了,而那林楚虞,更是嫁进了财大气粗的路家,听闻上回容庭还在琳琅阁花了八千两,就为了给林楚虞买支钗环呢。

这事传出去,可叫这些姑娘家好生羡慕。

丘嫦沁办的这场诗会也不过是个由头,几个爱读诗词的姑娘一块玩去了,其余的人无非是坐在一块寒暄,有的说说后宅里那点子破事,有的炫耀炫耀新买的首饰。

丘嫦沁捉着楚虞的手腕:“你这只镯子倒是漂亮,耳环也好看,发髻上的钗环也美,嫁了人就是不一样。”

楚虞笑着低头碰了碰这支天价钗环,想起来当时还因为丘嫦沁,在琳琅阁同容庭置了一肚子气。

姚骊再如何自诩清高也是个女人,瞧见丘嫦沁与楚虞这般,难免羡慕。

她柔声朝楚虞道:“当初穆柏的放荡不羁可不比容庭少几分,丘妹妹一嫁进去,就将穆二公子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学。”

丘嫦沁听着笑出了声,这一桌三人都是嫁为人妇的,她也不避讳,压低了嗓音笑着说:“男人嘛,就床上那点事,伺候好了,你不就成了他祖宗么?”

丘嫦沁是个胆子大的,说出来的话直叫人羞红了脸。

楚虞闻言便想到昨晚,难免耳根一红。

丘嫦沁说的头头是道:“身段要放软,最好是连倒杯水都不会,他这才能怜惜你。”

丘嫦沁又说了许多,直将楚虞听的一愣一愣的。

同是一个私塾里出来的,怎么丘嫦沁……学的好似跟她不是一个东西。

这头丘嫦沁说的正起劲儿,那头一位穿着烟灰色的姑娘款款而至,方才楚虞还没认出来,一走近便想起了,这是尤家小女,尤舒琴。

这尤家正是前两年在宫中风头正盛的尤贵妃的娘家,她的哥哥也就是京城臭名远扬的尤满。

当初在红腔园,楚虞还因为尤满狠狠哭了一遭呢。

不过她对这个尤舒琴实在印象不深,这个尤家小女自小身子骨弱,被送到了寺里养着,前不久才接回了京。

只是如今尤家势不如前,尤贵妃在宫中也早不得宠了,可尤家的儿女像是没瞧出局势似的,还像从前那般嘚瑟。

尤舒琴慢条斯理的坐下,丘嫦沁忽然蹙了下眉头,她记得她没邀尤家的人来,这尤舒琴怎么在这儿?

尤舒琴像是瞧出她的疑问,捏着细嗓道:“都说怀了身子的女人最容易忘事,我便猜到丘姐姐定是忘了差人给尤家下请帖了。”

丘嫦沁扯着嘴角笑了笑,这尤舒琴可真够不要脸的,若不是尤贵妃还是个贵妃,谁搭理她尤家啊。

尤舒琴挺直了背,低头抿了口茶:“我听说,当初楚虞妹妹险些就嫁给了淮景阳啊?”

楚虞嘴角一僵,这话方才姚骊也说过一回,可从尤舒琴嘴里说出来,却是完全不同。

尤舒琴啧了两声:“人家淮三公子喜欢许姑娘,你就别再拿着这事不放,给许姑娘添堵了。”

楚虞笑了笑,想必是许如月又说了什么,故意引得尤舒琴误会好替她出头。

楚虞漫不经心的放下茶盏:“尤姑娘此言何意?”

“你不就因为淮景阳娶了许如月而记恨她嘛,我的意思是,既然如今你也找了好夫家,那何必要同许家过不去,仗势欺人呢,丘妹妹,姚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丘嫦沁与姚骊不知这其中缘由,反而尤舒琴一番话大义凛然的,叫她们二人面面相觑。

楚虞面色微沉,默了半响:“怎么只能尤家仗势欺人,我就不行了?”

尤舒琴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楚虞笑笑:“我既有势,为何不仗?”

尤舒琴面色变了变:“林楚虞,你这是在驳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姨母乃尤贵妃!”

尤舒琴便是这么个性子,娇养了十多年,哪里由得别人不顺着她的,

不过尤家早就大势已去,她如今这骄纵模样,也没人会忍着让着。

眼瞧这人在她后院撒泼,丘嫦沁第一个开口道:“哟,我这突然想起来,尤贵妃前些日子还因弄伤了常贵人,被皇上禁足半月,不知尤姑娘可有进宫去瞧你姨母呀?”

瞧这头快要打起来的架势,许如月忽然就冲进来当了和事佬:“尤姐姐,别因为我生气伤了身子,何况穆夫人还有身子,气着也不好。”

尤舒琴睨了眼丘嫦沁不显怀的小腹,忽然就平了怒气,确实,万一将丘嫦沁气出个好歹来…

“我与楚虞妹妹的事,也都是我不对,若不是我那时不懂事,也不会叫楚虞妹妹受那些委屈。”

楚虞冷不丁笑了声,今早她还假模假样去路家求她,被拒了,便在这儿演上了?

不等楚虞说话,许如月忽然跪下,眸中含着眼泪:“我错了,我不该嫁给景阳,就求楚虞妹妹高抬贵手,放过许家…”

她这一跪,便将众人都引了过来。

不止如此,楚虞还瞧见院门那头被丫鬟引进来的白衣男子。

许如月这可算的刚刚好,这是要逼着她放过许家的意思?

还叫旁人以为,她是因为嫁不成淮景阳才针对她的。

许如月握紧了拳头跪在地上,如今许家日落西山,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林楚虞若是不放过许家,那今日便等着被众人非议吧。

她在淮家本就底气不足,若娘家没有了生意,那她岂不是更没了倚仗?

说什么,这回也要让林楚虞当众应下。

若她心里还有淮景阳半分,哪怕就是当着淮景阳的面,她也不得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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