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花了大劲, 终于把薛乐天的人设合理地拐到了目前的状态。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范宣不是男主, 你应该知道吧?”
乐天一向只对男主使劲, 它一开始还以为乐天改人设只是不愿意欺负傻子,后来越看越不对劲, 这人分明在猛刷傻范宣的好感度,虽然也不用他刻意刷,范宣已经好感度爆棚了。
难道乐天是只馋男主的身子?
范宣睡着了, 乐天侧过身望向范宣,闭着眼的范宣没有半丝傻气, 唯余贵气,轮廓俊美逼人, 的确是这世上万里挑一的好皮囊,乐天眯眼笑了, 对系统轻松道:“是啊,不馋身子馋什么。”
系统:“……人家是傻子……”
乐天:“傻子怎么了?你以为他傻, 他就不懂什么是爱?”
系统:……
乐天伸手描了范宣的轮廓,目光柔和了下来, 无声道:“傻子。”
从那日起, 范宣公然地住在了薛乐天屋子里,称心被薛乐天和范宣吓着了, 也不敢去对范东来说,如意是个没主意的,只凭着称心了。
“薛郎君说的不错, 如果真闹到老爷那,老爷一定是向着三郎,三郎向着薛郎君,到时候咱们说不定就会被赶出瀚海阁,”称心一通思量,坚决道,“不管了,他们过他们的日子,咱们过咱们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了。”
瀚海阁的日子实在是奴婢们求也求不来的清闲,而且报酬十分丰厚,称心是个胆大心细的,料想薛乐天既然敢这样做,必定是有把握糊弄过去,索性与如意在范宣那间屋子里安心住下,制造出一点人住的痕迹,也防了范东来疑心。
范宣是高兴了,成天盯着薛乐天亲他的脸,被薛乐天打了数次就是不改。
他人痴傻,亲人也是很单纯,猫狗一样,逮到哪就盖个唇印子,薛乐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说不听也没法子,两人都知对方是有些倔脾气的,也只能叮嘱他只有他们两人时才能这样。
范宣笑眯眯地应了,在薛乐天眉角亲了一下。
薛乐天被他亲的多了,也不恼,只是笑,“你做什么这样呢?”
范宣也只是笑:“我喜欢哥哥。”
薛乐天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哄我吧。”
两年后——
荷塘碧叶连绵,高高地撑起一大片浓荫之地,一叶小舟悄悄躲在绿荫之下,舟上少年白衣,面色白中带粉,与身旁的荷花相比也丝毫不逊色,单薄的面容让人看了就不由心生叹息,却是个孤寡薄命的相貌。
白衣少年身边另躺着一位身穿蓝袍的俊朗少年,面上笑容灿烂,如日光般劈开了斑驳浓荫,漆黑的眼珠满是纯真,依恋地望着身边的白衣少年,低声道:“哥哥,你说她们什么时候才会找着我们?”
“再给她们一个时辰也找不到,”薛乐天慵懒道,“你闹吧,反正到时挨骂的还是你。”
范宣凑上去在薛乐天淡粉的唇上亲了一口,“我不怕。”
薛乐天依旧是闭着眼睛,勾了勾唇,“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范丹。”
范宣可是急着范丹盯着薛乐天的眼神,两年了,他一点没忘,警惕得很,他摘了一片荷叶举在头顶转着,嘟嘴道:“真讨厌,还回来做什么,考取了功名就留在京城当大官啊。”
“他自然还是要回京的,”薛乐天两手枕在后脑勺,睁开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不过回来风光显赫一番罢了。”
范宣不以为然,“讨厌。”
薛乐天偏过脸,淡笑道:“我也觉着。”
范宣心情好了,凑上去又亲了薛乐天一口,薛乐天皱眉道:“几回了?”
范宣沉默不语,眨巴着乌黑的大眼对着薛乐天讨巧卖乖。
“不说我就当没了。”薛乐天淡淡道。
范宣忙道:“四回了,还一回。”
范宣成日亲个没完,薛乐天不胜其烦,最后与他约法三章,一天最多亲五回,亲完再亲就把范宣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屋。
范宣小孩心性,总是忍不住把前四回在一早上都亲完,随后一天都憋着,直到晚上到了榻上,再珍而重之地亲那最后一回。
最近范宣又有长大的苗头了,眼神开始有些不老实,有好几回薛乐天都撞见范宣的眼睛在盯着他的领口里头猛瞧,下头鼓鼓囊囊的。
乐天:“孩子大了,想吃肉了。”
系统:“……你做个人吧,他还是个孩子。”
乐天:“嗨,我真不是那种人。”
系统:……不是很相信。
这个世界男子十六便是可以娶妻纳妾的年龄了,范东来找了称心如意好几回,他两年前往瀚海阁塞的人,心想两年了,总该与范宣混熟了,该让范宣真正的成人了。
哪知称心如意在瀚海阁里头真是过着‘称心如意’的日子,与范宣除了正经伺候半点关系也无,也幸好范宣是个不懂的,范东来有什么也只能问称心如意。
称心如意这都瞒了两年,在范东来面前早就不怕了,反正便是一拖再拖,全推在了范宣身上,横竖就说范宣不愿意,她们也不好强来。
范东来一时也没想出什么法子,心想范宣毕竟也还小,再等等吧。
能让范宣与薛乐天分开,范东来已经很满意了。
范丹高中回江南,范东来代表范氏大宴宾客,席上却是缺了范宣,范丹问了,范东来也是无奈,说人不知跑哪去了,两个贴身婢女也找不着。
“贴身婢女?”范丹离家两年,范宣身上发生的事他大多都不知道了,下了宴席之后,特意问了春元才知范宣搬去了瀚海阁,与薛乐天也分开住了,身边倒是多了‘称心如意’这一对姐妹花。
范丹简直不敢相信,范宣肯与薛乐天分开?
“瀚海阁吗?”范宣换了外衫,他如今已长成了真正的翩翩君子模样,面容也沉稳了不少,“待我散了酒气,过去瞧瞧三郎。”
春元微笑道:“大郎到时可莫要吃惊,如今三郎已是大孩子了。”
范丹勾唇一笑,“我想他也不会一直那般小。”
荷塘里躺久了便有蚊虫来袭,薛乐天受不了了,让范宣划舟上岸,“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饿?”
范宣笑嘻嘻道:“不饿,饿了有莲子。”
舟尾一大捧莲子散在那,铺散开来。
薛乐天摇头,“你不饿,我饿了。”
两人相携着上了岸,薛乐天挠了一下颈子,皱眉道:“这么痒,莫不真是毒虫。”
范宣忙去扒他的领子,“我瞧瞧。”
“你这登徒子,”薛乐天敲了一下他的头,“走开。”
范宣揉了一下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就看看呀。”
薛乐天忍着痒意拢了衣领子,“我懒得说你。”
范宣趴在薛乐天肩膀上摇头晃脑地唱道:“却见那登徒子望向那花影之下~”
“你闭嘴吧,”薛乐天又好气又好笑,提步往前走去,“我真是要骂公孙夷一顿,堂堂大儒,看的都是些什么淫-书。”
范宣歪头道:“什么是淫-书?”
薛乐天拧眉道:“登徒子看的就叫淫-书。”
范宣兴奋道:“那我要看!”
薛乐天回过脸抿唇笑了,轻戳了一下范宣的额头,“我就知道,你这下流坯,再胡说,我打你。”
范宣顺势仰头,却是咧嘴笑了,“哥哥喜欢我,哥哥不打我。”
薛乐天微微摇头,“怎么就我一个人看出你精来了呢。”
范宣推着薛乐天进去,“哥哥,你颈子上红了,得擦药。”
范丹立在瀚海阁门口,仰头望了那三个字,叹道:“公孙先生的字吧。”
一旁的春元躬身道:“是,三郎就喜欢公孙先生这两笔字。”
范丹抬脚入内,刚出声想唤,又是憋住了,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指了指分开的两间屋子。
春元指了指右边那一间,压低声音道:“三郎白日里还是喜欢待在薛郎君那。”
范丹倒也不吃惊,点了头,露出一点恶作剧般的笑容,提着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屋门口,抬手轻轻推开门,对身后的春元挥了挥手,独自入了内。
“我看一下,我只看一下嘛。”范宣拉着薛乐天的领子,一双眼珠子快滚到薛乐天领口里,薛乐天哭笑不得,“我看你真要去和称心如意去住一块才好了。”
范宣听了也不恼,他知道薛乐天这是与他玩笑,两手圈住薛乐天,眼眸晶亮道:“不,我就要跟哥哥住一块。”
薛乐天噙着笑望着他,范宣被他那嘴角一抹浅淡的笑诱惑,低头俯身过去要亲他。
“你们做什么——”
范宣被吼了一激灵,回身过去,望见却是他最讨厌的范丹,立即翻了脸,“你这讨厌鬼!”
范丹顾不得范宣说的什么‘讨厌’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了范宣,眼神却是冷冽地盯着薛乐天,怒火翻腾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薛乐天冷着眼,目光如刀般刮过范丹的脸,抬手用力拢了被范宣抓乱的衣领,面上讥诮冷淡,一言不发。
范丹还要再说,腰间被范宣用力一顶,一下翻倒在地。
“你——讨厌!”范宣指着范丹,抬起拳头又要给范丹来一顿揍。
“住手,”薛乐天冷冷地喝止了,“不许打人。”
范宣回头,面上气得红了,“他欺负你!”
“那你也不能打人……过来,”薛乐天起身招了范宣,范宣转头狠狠瞪了倒在地上揉着心口的范丹,回身跑到薛乐天身边,薛乐天侧过脸,垂着眼道:“教了你多少回,不许你与人动手。”
范宣垂头丧气,“哦。”
薛乐天上前,范宣亦步亦趋地要跟上,薛乐天让他坐好,走到范丹面前,范丹仰起脸,怒道:“你——”
“呸!”薛乐天用力啐了他一口,面露嫌恶之色,“下流。”
身后的范宣叫起来,“哥哥,他不下流,我下流。”
因薛乐天成日里骂范宣‘下流’,他是打趣说的,在范宣心里,‘下流’就成了一个好词。
薛乐天冷冷望着愕然的范丹,“听见了吗?他那样什么都不懂的性子,你在胡乱猜测些什么,真是下作。”
范丹嘴唇颤抖,心里又气又冤,憋了一股大气发不出来,伸出手抖着手指道:“他是那样天真的性子,你呢?你竟那样放纵他……你安的是什么居心?”
“你管得着吗?”薛乐天倨傲地扬了眉,不屑道,“我乐意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已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