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味道在鼻尖弥漫, 乐天微微闭上了眼睛, 掰江越胳膊的手轻轻抓住了江越的腰, 江越高挺的鼻梁摩擦过乐天柔软的面颊, 他第一次亲吻一个人,青涩又热烈, 乐天拼命地踮起脚尖,觉得自己马上要醉了。
一吻结束,乐天有点激动, 他穿着的是泳裤,样子很明显, 不由得脸红得像番茄,低下头不好意思看江越。
江越淡淡道:“挺舒服的。”
乐天抓着他腰间的衬衣, 低着头默默不说话。
江越一手顺着他光裸的背往下摸,“想更舒服吗?”
乐天迟疑道:“要、要上课。”
江越没说话, 而是俯下身又吻了他,天才不愧是天才, 连接吻都比一般人学得快,乐天很快就被他吻得神志不清, 不知不觉中再也没有抗拒的动作, 任由江越去了。
这时,外面似乎传来了人说话的嘈杂声音和脚步声, 乐天一下子清醒了,紧张地抖了抖,“有、有人来了, 快放开我。”
江越依旧是老样子,充耳不闻置之不理,紧搂住乐天不放。
乐天拼命去拉住江越的手臂,“别闹了,他们要进来了!”他左右闪动想避开江越的手,江越却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牢牢按住他,俯身又与乐天深吻。
乐天一被他吻住,魂又丢了。
人声越来越近,乐天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呼吸急促不已,抓着江越腰际的掌心几乎全是汗,在敲门的那一瞬间,竟是直接在江越怀里释放了。
“咦,这个门怎么打不开啊?”
“我试试……真打不开……”
“是不是锁坏了啊,要不叫人来看看?”
“下课再说吧,再去玩会儿。”
……
终于人声渐远了,乐天也瘫软在了江越的怀里,江越看着乐天满脸通红双眼飞花的样子,眼睛里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意,往前微微拱了拱,淡淡道:“轮到我了。”
两人站到了更衣室的角落,乐天个子小,被他整个人都背抱在了怀里,伏在窗台上任由江越欺负,江越心情似乎很好,“腿夹紧。”时不时地俯身给乐天一个亲吻,乐天摇摇晃晃地觉得自己像大海上的一叶小舟,随着波涛无力起伏。
待江越也结束以后,乐天轻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越扣上扣子,对着更衣室里的镜子整理衬衣上的褶皱,淡淡道:“你不喜欢?”
乐天当然是喜欢的,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很愉悦,他不想撒谎,他也骗不过江越,只是从江越身上,他捉摸不透,不知道江越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些不明不白的。
丁乐天从小就懦弱,大声说话都不敢,面对江越这样完美的人,更是不敢多问什么,低头咬唇道:“喜欢。”
江越转身,见他小小一个站在窗台阴影边挺可怜的样子,把他拉到怀里又亲了一下,“喜欢就好。”
“不搬也可以,”江越道,“别跟蒋渠乱搞。”
丁乐天涨红了脸,“蒋渠他不喜欢男孩子的。”
江越道:“不一定。”
丁乐天推了他一把,“你别胡说了,马上下课了。”
两人趁着同学没来之前离开了游泳馆,江越心思缜密,早就计划好了路线,一路上他们一个人都没碰见。
两人走在无人的校园小道上,繁茂的树叶在头顶投下一大片一大片阴影,乐天走在江越身边,慢慢地靠近,悄悄伸出手想牵一牵江越的手,江越没有察觉他的意图,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乐天几乎快追不上他。
“你、你慢点……”乐天忍不住道。
江越顿住,回头道:“我先回去,你慢慢走。”说完,就迈开长腿往前走了。
乐天站在原地,对系统道:“这个人渣得我浑身舒适。”
系统:“……”
乐天:“我死的时候场面必须大。”
系统抖了抖,为江越的未来感到担忧,“你报复心不要那么重。”
乐天:“日后我必让他后悔今天糟蹋我真心的行为。”
系统:“我没想到你还有真心这种东西”
乐天:“哼,我不仅有,而且很多。”
系统:……
江越果然是个莫得感情的神奇人士,他跟乐天现在的关系可以说是典型的“我们拥抱接吻互撸”,但是我们不熟。
在班里,江越依旧不带正眼看一下乐天,但在无人的角落里,两人会交换呼吸味道,亲密得仿佛一个人,江越每次都会用吻开始,以吻结束。
乐天怀疑以江越的智商已经明白过来丁乐天在乎亲吻,所以才故意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有多想亲丁乐天。
啊,太渣了,乐天简直喜欢死了,两渣相碰,必是一死一伤,他反正是注定要死的,到时候伤的就是江越了。
宿舍里,蒋渠正在奋笔疾书,他正准备一个提前招生考试,据丁乐天所知,蒋渠家也是超级富豪,完全有能力做更多选择,是蒋渠自己想凭本事考好大学,有一说一是个挺上进的富二代。
“我去倒垃圾,你有什么要带的吗?”乐天起身道。
蒋渠头也不回,埋头在题海里,“床底下,谢谢。”
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乐天脾气好又听话,蒋渠难得跟人合得来,乐天过去帮他一起收拾了垃圾,其实垃圾每天都有阿姨来收,只是乐天以倒垃圾为借口,出去见江越。
江越晚上都会回家,但他住得近,夜跑的时候会拐到学校后门来见乐天。
乐天扔了垃圾,穿着拖鞋“哒哒哒”往学校后门跑,快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晚上夜风凉丝丝的。
“嗯……啊……”
学校后门无人的角落,男孩鹅黄碎花的可爱睡衣敞开着,原本雪白的皮肤因为兴奋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宛若美玉,江越埋头在他的颈边。
“轻、轻点,”乐天喘着气道,“会被人看见的。”
江越牙齿滑过他细嫩的脖子,“已经有蚊子了。”
乐天无从反驳,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江越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卫衣,戴上了帽子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乐天与他剧烈地接吻,声音大到他自己都脸红心跳。
因为在外面,两个人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亲亲摸摸就差不多了,可是江越已经很久没找到机会跟乐天好好亲热一下了,他低声对乐天道:“我借了音乐教室的钥匙。”
乐天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江越淡定道:“不会。”
乐天道:“那好吧。”
一路走到音乐教室都很顺利,果然像江越说的一样没人。
音乐教室是一间小型活动室,活动室里摆了几张沙发,平常学生就三五成群坐在沙发上上课。
而现在乐天被江越压在了其中一张沙发上,他紧张道:“留下痕迹怎么办?”
“这个沙发套是新的,等会带走。”江越显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乐天心道:甭管智商有多高,十八岁的男孩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果然还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乐天放心了,放松地展开手臂搂住江越,寂静的音乐教室里,没有了美妙的音符,取而代之的一种有属于年少青涩的快乐。
或许是几天没跟乐天放纵,江越的力道格外大,乐天感觉自己都快被撞飞了,咬唇小声道:“你慢、慢点。”
江越搂起他的胳膊,让他站了起来,搂着他走到钢琴架前,“扶稳。”
乐天依言柔顺地弯下,拱起美好的弧线,江越看了一眼,呼吸瞬间变重了。
结束以后,乐天差点虚脱了,觉得腿上的皮肤还有点火辣辣的,江越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浮现一丝餍足,但眉宇间还是有些不满足。
他捏了捏乐天的两瓣软肉,忽然道:“过年的时候你生日。”
乐天反应了一下,迟钝地点了点头,“是,大年初三。”
江越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到时候来找你。”他的言语动作无一都不显示在他心里把乐天只当成了个一起快乐的小东西。
乐天虽然笨,但也有感觉,江越口中的来找他绝不是来给过生日,而是他终于成年了,江越想更进一步。
但是他们不明不白的,到底算什么呢?
大约是夜的漆黑给了乐天勇气,他忽然对转身欲走的江越道:“江、江越!”
江越回过身,秀丽的眉眼在黑夜与月光的映衬下恍若美玉生晕,“嗯。”
乐天心砰砰直跳,嘴动了几次,最终还是没说出口,轻声道:“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江越二话不说地走过来给了乐天一个深吻,乐天踮着脚与他接吻,心里却越来越凉,两人分开时,忍不住道:“江越,如果是别人,你也可以吗?”
江越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或许吧。”
这三个字彻底击垮了丁乐天剩下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期望,他迅速垂下了头,为了不让江越看到他难看的样子,低声道:“再见。”
江越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或者他察觉出了,也不在意,转身走了。
蒋渠做完一整套题,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丁乐天这死结巴说倒垃圾,倒个垃圾都快一个小时了还不回来,起身正要出去找,却发现丁乐天正蹲在宿舍门口哭,他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拉进来,“喂,你哭什么哭啊,要哭也别坐在门口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丁乐天摇了摇头,甩开蒋渠的手,一头栽进被子里哭。
乐天:“呜呜呜,为了得到江越的心,只能暂时先放弃江越的人了,系统,我的心好痛啊。”
系统:……我的心也很痛,怎么会有这种戏精。
蒋渠走过去拉乐天的胳膊,“干什么啊,出什么事了,问你话呢,别哭了!”见说说不听,蒋渠用力拉起乐天,乐天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丁乐天的嘴唇肿了,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肿的样子,而是像被人过度啃噬含咬后的模样。
蒋渠脸冷了下来,视线往下一转,又看到乐天脖子上的红痕,他也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火中烧道:“是谁?!”
乐天哭着摇头。
蒋渠火大地一脚踹向床头柜,床头柜应声倒地,他大声道:“你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说!”
乐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知道摇头。
蒋渠气得要命,甩开乐天的手,眼神越来越冷,几乎接近江越,“你犯贱哪!”
乐天哭得打嗝,断断续续道:“我……我喜欢他……”
蒋渠的心不知怎么的,猛地一颤,耳边的声音忽然变远,脑海里只余下乐天的那一句——“我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嗨,这该死的狗血竟写得如此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