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山姆·费特询问酒店餐厅里的服务员。他和一同食用午餐的客人都在看着窗外,似乎那所学校和那个卡在学校与酒店中间的建筑工地在疏散人员。警车和消防车纷纷驶来。
“这里是安全的,对吧?”一位客人问道,“待在酒店里面是安全的吧?”
“哦,是的,先生,十分安全。”服务生保证道。
费特知道,这个服务生也不知道什么算安全,什么算不安全。因为身处建筑行业的习惯,费特立即核算起紧急出口与在场人数的比率。
与他同桌的那位来自圣菲的银行家问道:“你听说了昨天的事儿吗?变电站的爆炸事件?也许眼下的事与那件事有关。有人说是恐怖分子干的。”
费特也听说了新闻报道,但当时并未在意,“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对电网动了手脚。你也懂的,就是电力公司啦。”男子冲着窗外点头,“也许凶手在那所学校干了同样的事,或是在建筑工地。”
“但不是我们,”另一个顾客忧虑地说,“不是在这家酒店。”
“不,不,与我们无关。”服务员笑着说,随即消失了。费特很想知道,他此刻从哪条逃生路线快步跑下楼。
顾客纷纷站起身,走向窗口。从餐厅能俯瞰到底下惊心动魄的场面。
费特听见有人说:“不,不是恐怖分子干的,是某个心怀不满的工人,好像是为电力公司工作的巡线工,电视上公布了他的照片。”
接着,山姆·费特思忖起来。他问了一同吃饭的一位生意人:“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四十几岁年纪,也许穿着电力公司的连体工作服,头戴黄色安全帽,工作服是蓝色的。”
“哦,我的天啊,我想我看见过他。就在刚才。”
“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身着蓝色连体服,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他的肩上扛着一圈电缆。”
“你最好把这告诉警察。”
费特站起身。他正欲离开,又停下脚步,伸手进口袋。他担心自己新交的朋友也许会以为他在试图逃掉埋单环节。他听说纽约人十分猜忌彼此,他不想让自己踏人大都市生意圈的第一步被这类事玷污。他拿出十美元,要为自己吃的三明治和啤酒付账,接着记起自己是在纽约,改为留下二十美元。
“山姆,别担心这事!赶紧走吧。”
他使劲回忆那个男子爬出沙井的位置,以及走进学校前站着打电话的位置。假如他可以回忆起打电话的大概时间,也许警方可以追踪到电话。电话公司可以告诉警方,凶手在和谁通话。
费特两步并作一步,急匆匆地冲下自动扶梯,然后冲进了酒店大厅。他看到了一名警官,对方就站在前台旁边。
“警官,对不起,但我刚刚听说……你们在寻找一个为电力公司工作的人?那人实施了昨天的爆炸事件?”
“是的,先生。你了解任何有关情况吗?”
“我想,我也许见过他。我也说不准。也许不是他。但我想,我应该告诉警方。”
“等等。”男警官拿起对讲机,“这儿是巡警78号,向指挥部报告,我想我得到了一名证人。他也许目击到了嫌犯。完毕。”
“收到。”对讲机的喇叭里响起声音,“稍等……好的,78号,送他到外面。斯通街。辛普森警探想要和他谈话。完毕。”
“收到。78号,出去了。”警察随即转身对费特说,“出前门,然后左转。那儿有个警探,是个女人,名叫南茜·辛普森。你可以找她。”
费特快步穿过大厅,同时心想:假如凶手依旧在附近,警方会在他再伤害任何人之前逮住他。
我第一次到纽约,也许就能登上报纸头版,成为英雄。
露丝在世的话,会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