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去看星星好不好

第78章 去看星星好不好6

第78章 去看星星好不好6 

天光快亮时,霍礼鸣的手又不老实,佟辛朦胧喊疼,眼角的泪痕未干。

又可怜又好想欺负。

霍礼鸣亲了亲她额头,“好了好了。”

霍礼鸣去给她放水,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去泡个热水澡。”

佟辛搂紧他的脖颈,在他锁骨上蹭了蹭发痒的鼻尖。

直到热水满布全身,疲惫消失大半。

平心而论,其实吧,昨晚也不是那么难受。

消除紧张后,佟辛还挺享受的。

霍礼鸣也不是个老司机,猛是猛,但也挺会照顾她的感受。

佟辛一闭眼,就是他漂亮的人鱼线,又深又长,还有一个迷人的“小蛮腰”。

她现在,很想给鞠年年发信息,告诉她,书上说的不全对。

还是有极品好男人的! 

霍礼鸣进来给她送衣服的时候,正好撞见佟辛在浴缸里傻乎乎地笑。

她笑,他就跟着笑。

佟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霍礼鸣挑眉,“笑女朋友对我昨晚的表现还挺满意。”

佟辛慢慢别过脸,好吧,这确实没法儿反驳。

等她泡完澡出来,霍礼鸣已经将房间收拾干净,床铺换了新的,衣服也都送进了洗衣机。

窗户敞开,阳光被夏天的风送进了屋。

空气里有淡淡芳草香,令人心神宁静。

哪怕很多很多年后,佟辛都会记得这一幕,穿白色T恤的男人,左耳的耳钉折出夺目的光。

他沐浴在阳光里,和这个夏天一起,成为佟辛永生珍藏的邮票,哪怕年月久移,它依然散发出经久不衰的玫瑰香。

霍礼鸣看了看时间,“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我哥家。”

霍礼鸣笑着说:“我都见过你家人了,你也该见见我家人了。”

去的路上,佟辛是真紧张,“你哥真是唐其琛吗?

亚汇集团的董事长,不是同名同姓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看过他的资料,”佟辛小声说:“超有钱的。”

“嗯,是挺有钱的。”

霍礼鸣拍拍她手背,“等着收大红包,拿不动的那种。”

佟辛抿嘴笑,“还好我今天背了个大包。”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的手又握紧了些。

走了快一半时,佟辛接了个电话,刚看到号码时,她还觉得奇怪,“咦,是我哥科室的座机号。”

她接听,几句之后,神色大变。

霍礼鸣皱眉,“怎么了?”

佟辛眼底瞬间涌出泪,哽咽得声音都变了调,“好,我,我马上来。”

她握着手机,指腹泛白。

霍礼鸣把车停在路边,迅速握住她,“辛辛。”

佟辛被这股力量拉回神魂,她怔怔的,整个人都懵了,“我哥出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只说佟斯年伤了手,被人尾随,用匕首划的。

初步调查是病人家属,算医闹。

霍礼鸣陪着佟辛,直接开车回的清礼。

到医院的时候,佟斯年已经做完了手术,还在病房留观。

麻醉醒了,疼得他直皱眉。

佟辛赶到时,冲过去蹲在佟斯年病床边哭。

佟斯年的模样太骇人,左胳膊打了钢板,扎得严严实实。

右手也有刀伤,所幸不深。

佟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佟斯年费劲地用没受伤的胳膊肘去轻轻蹭妹妹的头发,“乖啊,哥哥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没事!”

佟辛抬起头,止不住地大声。

佟斯年愣了愣,随即对霍礼鸣笑,“嘿,管管你女朋友。

以前不是挺温柔的吗。”

霍礼鸣走过来,伸手捞了佟辛一把,“你这样子,你哥也不放心,影响他休息,好得更慢了。

听话,你先去问问医生详细情况,顺便给你哥哥打点热水行吗?”

佟辛听了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人走,霍礼鸣眯缝着眼睛,问:“这他妈什么变态?

!”

佟斯年头发软趴在额前,脸色因为失血的原因更加苍白。

但他眼里的光还是那样亮,气质始终斯文温和,“一个病人的家属,那个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心脏骤停,没有抢救过来。”

“那拿你撒什么气?

!”

霍礼鸣怒气直冲,“还讲不讲道理?”

佟斯年笑了下,“习惯了吧。”

从考上北大医学院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

听过的,见过的,甚至亲身经历的,他是真的习惯了。

有时候,生死轻重就是概率问题。

“对了。”

佟斯年告诫:“这事儿我暂时瞒着家里,我爸血压高,我怕老人家受不了。”

“瞒得住?”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佟斯年始终平静,“至少,手术做完了。”

霍礼鸣审视许久,问:“真的只是医闹?”

佟斯年平声,“嗯。”

后来,霍礼鸣从医生那儿了解到情况,佟斯年这伤还真不轻,左手臂再往下一公分就是大血管。

他是个医生,握手术刀救死扶伤,也靠这双手穿衣吃饭。

对方太狠毒,就是蓄意报复。

佟斯年当然知道瞒不了多久,第二天,他被刺时的小视频就在朋友圈疯传,甚至上了微博热搜。

佟承望和辛滟还是知道了,来看他时,倒也不像佟辛那样激烈的情绪。

二老极力克制,但在看到儿子缠满纱布的双手时,辛滟忍不住落泪。

因为这件事传播快,很多媒体记者想要过来采访。

清礼市人民医院通通给拦了下来。

尊重佟斯年本人意愿。

霍礼鸣里里外外帮着打点,佟辛也很坚强,分工明确,主要照顾父母。

佟斯年的手还要做第二次手术,手术前一晚,有个人来看他。

但其实,佟斯年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个人来。

晚八点,离探视还有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宁蔚出现在了病房。

她今天穿得简单,白色绸质衬衫,扎进黑色裤腰里,头发散在肩后,清新得像一朵山间百合。

自她现身,佟斯年的目光便一直定在她身上。

宁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张脸依旧绝美,但不同往日,此刻,像是覆上坚硬的冰层,不给任何人融化的可能。

她从包里拿出烟,手一顿,又给收了回去。

彼此的心,像是有个秒表计时器,在她要开口的前一秒, 

佟斯年:“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事情。”

宁蔚就这么看着他,目光疏远而凉薄。

佟斯年在这样坦荡且干脆的注视里,先行败阵,他喉结滚了滚,被刀划伤时都不曾像这一刻畏惧。

他看着宁蔚,看着她这张美艳却寡情的脸。

心里的骄傲和自信,分崩瓦解。

宁蔚眼睫轻动,随即淡声:“佟斯年,我们不可能。”

佟斯年薄唇紧抿,就这么看着她。

宁蔚和他对视,坦坦荡荡,“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很清楚,这不是意外,这是伤害——是你本不该承受的伤害。”

佟斯年:“任何行业和职业,都有发生危险的可能。”

宁蔚一个苦笑都扯不出,声音微微发抖,“但,我不想成为这种可能。”

佟斯年目光一刹降温,“你想干什么?”

宁蔚站起身,“我来跟你道个别。”

“宁蔚。”

佟斯年声音干涸,一点一点裂开,“你不能这么对我。”

宁蔚站在那儿,整个人又冷又静,让人心生错觉,好像这不是夏夜,而是寒冷三九天。

她说:“佟斯年,我确实不能这么对你。”

这件事,佟斯年瞒着,只说是医闹。

只有宁蔚清楚,根本不是医闹,而是之前对她穷追不舍,在后台送花不成,被佟斯年警告过的魏姓男人。

姓魏的不是清礼人,常年往返内地,性子阴鸷记仇。

求爱不成,怀恨在心,宁蔚是有这边的地头老大赵哥罩着,他摸不清水深水浅,不敢动。

转而查到了佟斯年,雇了个亡命徒,说这医生点教训。

佟斯年这无妄之灾,到底是因宁蔚而起。

宁蔚知道他受伤的那天,正在酒吧驻唱。

间隙时看了眼手机推送,话筒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碰撞出尖锐的噪音。

“兹拉——” 

脑子一片空白,厚重的,窒息的,不给她一点苟且偷生的机会。

好像,跟她在一起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宁蔚心里的那些惊涛骇浪,被她硬生生地藏起来,不许它们冒头,不许自己再奢想。

“佟斯年。”

宁蔚看向他,哽咽着说:“趁还没开始,你忘了我。”

一眼对视,就知她去意已决。

每一个字,都敲打着神经。

佟斯年的心麻木了,他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如春风,面对宁蔚,再伤人的话,他都回报极致的温柔。

“是你没开始。”

佟斯年轻声:“我早就开始了。”

宁蔚走的时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甚至连霍礼鸣都没告诉。

公寓她整理得干干净净,来时什么样,走时还是原样。

一点东西都不留。

霍礼鸣气得要死,联系上宁蔚时,她已到了新地方。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绝情的女人,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还有,你对得起佟医生吗?”

“我不欠他什么。”

六个字,宁蔚渣得彻彻底底,直接挂了电话。

耳边一瞬寂静,她的手是冰冷的,一点一点垂于腿侧。

言不由衷,原来是件这么难的事,出口伤人,也自伤。

不是不欠,是欠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 

这一年的暑假,是混乱焦灼的。

对佟辛来说,有甜蜜,有波折,有绝望,有震撼,有从未面对过的爱而不得,以及活生生的离别。

九月初返校,离开家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种,一夜长大的错觉。

大二这一年,她的学业任务越来越重,甚至开始尝试着,和认识的记者老师出去跑现场。

佟辛就是打打杂,但这一天天的奔波,也累得够呛。

周五晚上,霍礼鸣从北京飞来上海,开着车接她去吃饭。

两周不见,她小脸儿都晒黑了些,全程兴奋:“你猜我今天跑了个什么新闻?”

“嗯?

消防员救小猫小狗?”

“不全对。”

佟辛说:“一个男的把那种大号的螺丝帽套进自己的那里,医生也取不出来,没办法,只能叫消防员来帮忙了。”

“?”

“消防员太神奇了!用小锯子,一点一点地割,竟然把螺丝帽隔断了!”

佟辛啧啧称赞,“你都不知道有多惊险,医生说,再晚半小时,可能就要坏死了。”

霍礼鸣没说话,只在过了这个红绿灯后,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车停稳。

他转过头,目光神幽,“那你什么都看到了?”

佟辛眨眨眼,“看到了啊。”

“……” 

“这有什么,世事百态,以后要碰到的奇葩事儿还多着呢。”

佟辛无所谓道。

“带你的那记者怎么想的,就不知道让你避嫌啊?”

佟辛义正言辞,“你怎么还有职业歧视呢,那像我哥,当医生这么多年,男男女女的病人,哪儿没见过。”

“他是医生,治病救人。”

“我是记者,怎么就不是治病救人了?”

霍礼鸣一怔,被她这伶牙俐齿给气得哟! 

“行,晚上再收拾你。”

看来是真生气了。

佟辛忍着笑,不停轻拉他的衣袖。

霍礼鸣转过脸,抽回手。

她再拉,他索性把手背去了身后。

“幼稚鬼。”

佟辛低声评价,顿了下,她伸手强行掰正他的脸,然后迅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割的时候,消防员叔叔不让我看。”

佟辛小声:“但我目测了一下,虽然遮着白布,但还是显而易见的,和你不是一个档次。”

在一起后,也没什么羞涩遮掩的。

佟辛心满意足,“没有对比,就不知道你的好。

所以,”她学那轻浮小渣女的做派,掌心拍了拍霍礼鸣的脸,“霍爷极品。”

霍礼鸣被她这模样逗笑,反手拽住她手腕,用力往胸口拉。

在车里,和她接了个情深义重的吻。

热情适可而止,咬着女孩儿的耳朵,还是那句话:“回去收拾你。”

到住处后,一点即燃。

霍礼鸣圈着她,埋头于颈间深深呼吸,像是要榨干她全部的血肉。

佟辛被他亲得有点儿痒,笑着躲,“你是狗啊。”

“嗯。”

霍礼鸣低声:“我是你的狗,你去哪,我去哪。”

这句话,他好像说过很多很多次。

粗暴的,直白的,把自己降到尘埃,只为追逐这一束光。

佟辛心热,回抱他,“怎么还角色扮演了?”

本来是句感动的回应,但在霍礼鸣听来,某根神经骤然一跳,隐隐升起期待和兴奋,“要跟我玩儿角色扮演?

我姑娘……啧,好刺激啊。”

……?

霍礼鸣已经率先入戏,期待问:“你今夜要演什么?”

佟辛面无表情,“死尸。”

霍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