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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她就不知道了。
前世时,她和张居龄都是互相不理睬的,更不会去关心他……这些事情,都是后来世人相传时听到的。
当时,沸沸扬扬的,府里的丫头、小厮们都在议论。
杨若见她提起,又说了一遍。
“锦衣卫的指挥使是蒋磊吗?”
“你知道他?”
杨若确定地问。
顾晗避开了杨若的问题,想了想,开口道:“蒋磊包了一个清倌,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这件事情是瞒着蒋磊的。
你可以在他们身上用些心思,看看蒋磊能不能为你所用。”
蒋磊生前是圣上最信任和依仗的人,坏事做绝。
死后,他的艳事一度成为京都各大茶馆最热闹的谈资。
多是鄙视和讥笑。
顾晗说完才去看杨若,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目光好像要把她这个人看透似的。
太不寻常了,她眉心一跳。
“杨大人,我句句属实,你去调查一番便会明白……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希望能帮到你。”
杨若低声道了谢,起身就走,末了又和她说:“你太聪明了,万万不要显露于人前,会招来厄运的。”
他早知道顾晗和平常的闺中女子不一样,还是忍不住心惊。
她刚才所说的事情,如果处理的好,保不齐能为父亲翻案。
最起码,能先见他老人家一面,说几句话。
这就是转机。
杨家的事千难万险……他来找顾晗就能有眉目……那别人呢?
那么多心怀叵测和渴望权势的,一旦觉察到顾晗异于常人的能力,简直是不能想象。
张居龄和她是夫妻,他了解吗?
杨若一瞬间就想了很多。
他什么都想问,但又什么都问不出口。
杨若说的话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
都听不懂。
顾晗见他又耐心等待自己的答复,大有她不点头就不罢休的气势,只好应允他:“我记住了。”
杨若才走一会,张居龄就回来了。
“夫君。”
顾晗迎上去。
“杨若呢?”
张居龄看着在中院和后院交界处溜达的妻子,眼眸微深。
顾晗指了指大门的方向,“……他走了。”
说着话,挎上张居龄的胳膊。
“他来干什么的?”
夫妻俩上了游廊,张居龄为了迎合妻子,脚步放缓了许多。
顾晗本来也没有打算瞒张居龄,重生的事情都说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她开口道:“他告诉我杨……”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常虎惊慌失措地从外院跑了过来,喘息道:“三少爷,您快过去看看,老爷他晕倒了。”
常虎是伺候张修的小厮。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张居龄问他。
“奴才也不知道。”
常虎说道:“奴才就进去送茶,看到老爷倒在地上……”
“晗儿,我去看看父亲。”
张居龄揉揉妻子的头发。
“需要我跟着吗?”
“不用。”
张居龄说道:“你回去好好歇着,路面滑,别总出来走动。”
顾晗“嗯”了一声,张居龄下了游廊,问常虎:“有没有人去请大夫?”
“已经差人去了。”
眼瞅着张居龄越走越远,很快便出了西跨院。
顾晗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便扶着桃红的手往正房走。
她还在想杨若说的事情,前世杨家没落是因为杨若……这一世难道是因为杨思远?
午时到的时候,张居龄还没有回来。
顾晗便自己吃了午膳。
“……你去库房选些人参之类的补品给老爷送过去吧。”
顾晗安排桃红,老公公得病了,她什么都不表示,传出去就是不孝。
何况还有张居思虎视眈眈地等着挑她的各种毛病。
桃红应“是”,屈身行礼后,往库房的方向去。
微风透过槅窗吹进屋里,凉爽惬意,十分的清新。
下午无事,顾晗便坐在香妃长塌上给张居龄做布靴,才拿起针线,梁嚒嚒便喜气洋洋地进来禀告:“少夫人,罗家人到了。”
速度还挺快的。
顾晗放下手里的活计,挪去了正厅。
远道而来的都算是客人,何况罗家还有可能成为巧珍的婆家,该有的礼数一定得齐备。
“请进来。”
话音一落,帘子就挑开了,随后就有三个人走进屋里,二男一女。
为首的是位中年男人,穿着簇新的短褐,相貌平平。
跪下给顾晗行礼:“罗大汉携妻、儿给三少夫人请安。”
“起来吧,坐下说话。”
顾晗笑着让了座,才打量年纪和梁嚒嚒差不多大的女人。
许是常年劳作的关系,皮肤黝黑。
穿着斜襟的蓝大褂,发髻上别着素簪子,倒是挺朴素的。
“老奴站着就好。”
罗大汉诚惶诚恐的,他虽说是顾家的家奴,但三少夫人还是第一次见,难免心里会忐忑不安。
女人恭顺地站在罗大汉身后,也不说话。
顾晗看他们拘谨的厉害,就让人搬了杌子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见主子开口,慌忙回答:“老奴田氏。”
语罢,又拉着个头中等,书生气十足的青年,“他是我儿,罗晨。”
“既然来了我这里,就别客气。”
顾晗略一点头,笑着让人沏了茶水端过来:“一路辛苦了,坐下喝杯热茶……”
“多谢三少夫人。”
罗晨到底见过些世面,双手接过盏碗,欠身坐在杌子上。
“……起来。”
罗大汉见儿子竟然坐下了,小声道:“晨儿,当着主子的面,你别……”
顾晗笑着打断他的话,“都坐吧。
我让人请巧珍过来,你们都站着,她看见会尴尬的。”
罗大汉夫妻听顾晗如此说,才坐在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