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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番外四

如今柳蕴安已经入了户部, 开始施行她说的那些经济措施。

这些措施于整个大历都是有好处的,当然了,这种好处也落到了柳棠溪的头上。

这几年,柳棠溪没少往周边几个国家销售自己种出来的东西,赚了不少钱。

她又拿着赚到的这些钱, 在大历各处施粥赠药。

如今大历的经济开始复苏, 她手中又存下了不少钱, 想着要做些什么事情比较好。

想到随着柳蕴安入了朝堂,女子的地位比从前高了一些, 而如今,女子又被允许参加考试入仕做官, 柳棠溪心中渐渐有了想法。

只是,这件事情她一个人也做不来。

思来想去, 她想到了一个人。

第二日一早,柳棠溪做了一些油炸食品, 让人送到宫里去了。

福平公主下了学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柳棠溪给她的帖子而是吃食。

她刚刚听了一上午课, 早就饿了,打开食盒就吃了起来。

至于分享……那是不可能的,也没人敢让她分享。

等里面读书的人都离开了,福平公主还在那里吃着。

这时,慎王,也就是祐帝的二皇子从里面出来了。

二皇子如今早已不在礼部,而是去了翰林院。说实话, 他更喜欢翰林院,也觉得这里更适合他。

给宗室教书的事情,是他主动揽过来的。

父皇去世,大哥和三弟被圈禁,他和几个弟弟的身份变得敏感。

这几年,有不少人私下联络他,挑拨他跟皇上的关系,撺掇着他去夺皇位。

只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能耐,也知晓父皇的死跟皇上无关,乃是太子大哥所为。所以,对于这些挑拨,他通通都没听到心里去,反倒还觉得这些人让人心烦。

他抵住了诱惑,下面的几个弟弟却没忍住,时不时给新皇添堵。

为此,他以哥哥的身份劝了几句,无奈弟弟非但不听他的话,反倒骂他太过无能,跪舔新皇。

道不同不相为谋,劝了几次之后,他也不再管了。

要他说,如今的新皇也没什么不好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倒觉得比自己父皇在世时还要强上一些,也比他那个残暴的太子大哥强多了。

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安稳,不就是最好的局面吗?

出来之后,闻着熟悉的味道,慎王朝着躲在一旁吃鸡排的福平公主走去。

走过去之后,他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福平公主。

福平公主本不想给他吃的,无奈他厚着脸皮站在这里不走,没办法,她只好分给他吃了一些。

堂兄妹俩没什么形象,一起蹲在那里吃了起来。

“卫夫人做的?”慎王问。

“可不是么,除了她,旁人也做不出来这个味道。”福平公主说。

“嗯。”慎王认同地点头。

也不知为何,柳棠溪做的东西对他来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但凡经过她手的,都是同样的味道。这种味道能让他心情变好,有时甚至能治疗他的病。

他知道,旁人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他也没敢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只希望柳棠溪能长命百岁,多种些瓜果蔬菜。

福平公主瞧着慎王吃太多了,微微蹙眉,立时就想找借口离开。

然而,还没说出来,就听慎王道:“不是还有一封信么,你不看看?”

福平公主这才想起来,抬手把信拿了过来。

见状,慎王又快速吃了几口。

看着信,福平公主嘴角渐渐露出来一丝笑,再看一旁吃得欢快的慎王,道:“下午我有事儿,就不来上课了。”

“那不行,读书贵在持之以恒,你不能只习武,不读书。”

“好哥哥,我把这些都给你了好不好?”福平公主把面前的食盒推给了慎王。

慎王看着食盒,咽了咽口水,说:“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福平公主兴奋地拍了慎王的肩膀。

慎王疼得直皱眉,连忙吃了几口鸡排缓解。

福平公主却朗声大笑起来,带着随从出宫去了。

能去吃柳棠溪亲手做的吃食,可比蹲在这里吃强多了,所以,她不心疼。

柳棠溪没料到福平公主这么快就来了。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柳棠溪跟她说起来自己的打算。

“公主对皇上允许女子做官一事是何看法?”

“当然是开心啊,从前那些男子老是瞧不起咱们女人,这回非得让他们好好看看,咱们女子跟他们男人一样。”

“公主可知女子虽然能做官,很多人却未必会去读书。”

“啊?为何?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

“公主在深宫之中,并不知晓外面的事情。一则,女子不能读书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很多人未必能转变想法。二则,读书花费比较高,普通的农户难以承受。三则,纵然他们有钱,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先生,毕竟女子跟男子参加的考试不同。”

虽然谨帝同意女子可以做官,但女子考试内容跟男子不一样,且考上之后,官职也会不一样。

不过,柳棠溪觉得皇上能同意,就已经是迈出去一大步了,相信过不了多少年,女子定能跟男子考试内容相同。

福平公主生来就是郡主,如今又在深宫之中,对下层百姓的生活并不了解。

听柳棠溪这般说,蹙了蹙眉。

“那怎么办啊?”福平公主问。

柳棠溪道:“不如咱们帮她们一把。”

接下来,柳棠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福平公主。

比如,请先生授课,再比如去家中说服,再比如免束脩等等。

柳棠溪并非希望女子地位高于男子,她所期待的,是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

她想把站在底下的女人拉起来。

福平公主听后,立马兴奋地拍手叫好:“这主意好啊。”

柳棠溪也没想到福平公主能这么快答应下来,不过,她还是提醒:“此事公主回去跟皇上和皇后娘娘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吧。”

“行,我今晚就跟父皇和母后说。你再给我说说你是什么打算。”

“好。”

说着,两个人又商议起来。

等到天色将黑,福平公主才带着一大堆好吃的回宫去了。

结果,马车还没驶出清正街,就见一身着青衫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那男子不知在想什么,低头看着地面,并未抬头。

“卫伯生?”福平公主低声叫了一声。

然而,男子依旧垂着头,似乎没听到。

双方离得近了,福平公主发现自己没认错人。

“卫伯生!”福平公主又唤了他一声。

这次,男子终于听到了,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正掀开帘子看着他,那女子头上戴了几支金钗,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

在天色将黑之时看到这样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伯生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来时,连忙行礼:“见过公主。”

“你怎么还这么呆头呆脑的。刚刚想什么呢,我叫你你怎么没听到。”

伯生有些赧然,弯腰拱手致歉:“公主恕罪,我刚刚在想先生讲的一道题,没听到公主的声音。”

听到这话,福平公主从马车上下来了,站在了伯生面前。

“呀,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些?”福平公主仰起头来问。她总觉得,一个月前见的时候没这么高。

听到这话,伯生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福平公主,脸色又红了一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伯生脸红了,福平公主笑着说:“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这么容易害羞。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伯生眼神左看看右看看,不敢看福平公主,也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我上次托你去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欲为福平公主择婿,候选人非常多。

有一个是郑相的孙子,皇上对他赞不绝口。

福平公主有些好奇,就想找人打听一下。恰好得知伯生跟郑公子同在一处读书,便托他打探了。

这话伯生知道该怎么答,只是,福平公主离得太近了,影响到他。

他连忙后退一步,说:“郑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诗词歌赋策论文章样样精通,先生常常夸赞。”

福平公主微微蹙眉,道:“谁问你这些了。他长什么样子?”

伯生平日里潜心学习,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些。他想了想,道:“仪表堂堂,长身玉立,容貌端正,剑眉星目。”

“真的?”

“真的。”

“跟你比呢?”

伯生怔了一下,道:“自然是郑公子更出众一些。”

听到伯生的话,福平公主倒是对这位郑公子有了几分好奇。

“明儿你在学堂门口等着我。”

“啊?”伯生诧异。

“本公主要扮成你的小厮,跟你一同去瞧一瞧。”

“公主,这恐怕不合规矩。”

“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本公主就是规矩。”

伯生张了张口想在说什么,然而,福平公主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等福平公主的马车走远了,伯生叹了叹气,转身回去了。

第二日,福平公主跟伯生一起去了学堂。

伯生一向是个守规矩的人,今日这般,委实紧张害怕,时不时侧头看一眼女扮男装的福平公主。

福平公主长相本就有些英气,换了男装似乎更合适一些。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指一指哪个是郑公子。”福平公主催促。

伯生回过神来,脸色微红,继续往前走去。

恰好,这时迎面走来一位公子。

“见过郑公子。”

那位郑公子却像是没看到伯生一般,头颅高昂,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对于郑公子的态度,伯生没什么意外,因为往日这位郑公子就是这般态度。等郑公子稍稍走远了一些,伯生转头小声跟福平公主说:“这位便是郑公子。”

却见福平公主一脸怒气地看着郑公子的背影,随后,三两步追上了郑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刚刚卫伯生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他就走了。”

郑公子蹙着眉看着面前的小厮,再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抬手重重拍掉了。

“这是哪家的狗,不拴好放出来随便咬人。”说这话时,郑公子脸上带着浓浓的嫌弃。

说完这话,郑公子又看向了卫伯生,甚是倨傲地说:“不过是个木匠家的儿子,还不是靠着三品官的叔叔才进来的。给本公子研磨我都嫌手糙,值得本公子理会吗?”

伯生的脸色顿时变了。

“可不是么,郑公子以后可是要做驸马的人,是皇亲国戚,这种土里刨食的算什么东西。”一旁的另一位公子说道。

比伯生更气的是福平公主。

竟然敢骂她是狗?还想做她的驸马?真不知他哪来的狗胆!

只见福平公主一手一拳,把手无缚鸡之力的郑公子和说闲话的那位一同打倒在地。

“啊!”郑公子疼得直嚷嚷,“疯狗!疯狗!来人,把卫伯生家的狗给本公子打出去!”

福平公主脚重重踢了郑公子几下,最后,把脚踩在郑公子胸口,咬牙切齿地道:“你敢骂我是狗?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

这时,郑公子身边的小厮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棍子,朝着福平公主砸去。

福平公主此刻正垂着头在教训郑公子,似乎没注意到小厮。

伯生一看情形不对,快步走过去为福平公主挡下了棍子。他怕棍子伤到福平公主,情急之下,他把福平公主抱在了怀里。

只听“嘭”地一声,棍子落在了伯生身上。

福平公主这时也回过神来了,转头看向了身后。

瞧着身后的情形,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小厮吼道:“你竟然敢背后偷袭!”

“给我打,给我狠狠教训他们两个。”郑公子呲着牙说道。

福平公主看着小厮再次举起来的棍子,一脚把小厮踹开了。

“我看你们都活腻歪了,敢骂本公主,打本公主!”

这话一出,原本想要上前的人立马站定了脚步。

而此刻,周围也三三两两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有那见过福平公主的富家公子仔细看了看,震惊地道:“竟然是福平公主。”

皇上如今有三个孩子,太子、福平公主和二皇子。

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甚是宠爱。

“天哪,郑公子这次要倒霉了。”

“我们会不会也跟着倒霉?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迅速在学堂里传开了,顿时,鸦雀无声。

一个学子小声说了一句:“应……应该不会吧,皇上是明君。”

那边,福平公主扶着快要摔倒的伯生,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了?”

伯生摸了摸肩膀,强忍着疼,说:“我没事。”

福平公主蹙了蹙眉,转头看向了一脸呆滞的郑公子。

“木匠怎么了?土里刨食的又怎么了?他们堂堂正正赚钱,一没偷二没抢,不比那些不事生产的人强多了?还有,你说卫伯生是靠着叔叔?而且,卫伯生明明是考进来的!你才是靠着你祖父进来的。你除了会做几首酸诗还会什么?听说你现在才考中了个秀才是吧?人家卫伯生可是举人了。郑相高节清风,为人正直谦逊,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不成器的东西,真是给他丢脸!”

听到福平公主为他说话,伯生转头看向了福平公主,眼神中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福平公主又看了一眼另一个嘴欠的人,又看向了郑公子,道:“给我做驸马?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就算是阉了去宫里给我倒夜壶我都嫌恶心。”说完,她又踢了郑公子几脚。

郑公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憋得脸色通红,然而,迫于公主身份,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福平公主教训完人之后,对郑公子道:“我告诉你,卫伯生是我朋友,他这伤要是好不了,你也不用活了!”

说完,福平公主扶着伯生出去了。

出去之后,上了马车,直奔最近的医馆。

听郎中说无碍,福平公主这才放心了。

“你刚刚为何要替我挡下棍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壮实得很,那小厮定伤不到我。反倒是你,这么弱,被打了一下就站不直了。

“因为你是姑娘家。”伯生解释。

“呦,还知道怜香惜玉啊。”福平公主调侃,同时,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却不料,拍在了伤口上。

“嘶。”

“抱歉抱歉,我忘了。”

不过,瞧着伯生因为疼痛脸上露出来红晕的模样,倒意外觉得惹人怜惜,她从前倒没发现,卫伯生长得还挺好看的。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福平公主道:“卫伯生,你眼神有问题啊,那狗东西容貌不及你三分,你竟跟本公主说他比你长得好看?本公主被你骗了!”

听到这话,伯生脸比刚刚还红,呐呐不知说什么好,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很快,郑相领着孙子去宫里道歉了。

郑相对于谨帝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为着他的面子,谨帝只是简单训诫了几句。

不过,等郑公子走后,谨帝发了好大的火,转头就去皇后那里骂郑公子了。

皇后听后也对郑公子没了好感。

不过,她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个人。

“你说蓁蓁是不是对那位卫学子有意思?他二人似乎关系不错,常听蓁蓁提起他。我记得之前见过他,那孩子挺老实的,长得也不差。”

皇上皱了皱眉,没说话。

第二日,皇上让人查了查卫伯生。

一查之下,有些失望。

卫家这个孩子,老实是真的老实,长得也很是俊俏。但在学识上却有些平庸了,不像他叔叔那般让人惊艳。

他家女儿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定看不中这般柔弱的男子。

三日后,福平公主又再次来到了侍郎府,兴奋地跟柳棠溪说:“父皇答应了,咱们可以做了。而且,母后允许我最近不必去上课了。”

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支持,柳棠溪这次真的松了一口气。

福平公主把自己所有积蓄都搬了过来。

“看,我这里有很多银票,保管够用。”

柳棠溪笑着说:“不必,当初跟公主说好了,钱我来出,公主来帮忙就好。”

她如今多得是钱,不差这些。

“那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我又不是没钱。既然是咱们两个一起做,那就平摊,一人出一半。”

柳棠溪本想继续拒绝,然而,在看到福平公主的资产后,立马改变了主意。

虽然朝廷如今很穷,但是,福平公主却非常有钱。

她也终于想起来了,福平公主曾说过她有一座城。

想必,如今她的城池应该更多了吧……

跟福平公主比,她就是个穷光蛋!

“好,那就一人一半。”

有了福平公主的加入,就等于有了皇上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合适的先生,在京城先试着办了一个学堂。

因着要商讨事情,福平公主就常常来侍郎府,偶尔会遇到伯生。

每次见着他,福平公主都会逗他,非要弄得他面红耳赤才开心。

她从前也没发现他这么容易害羞。就觉得他每次见着她都垂着头,话也不多,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也没什么怨言,跟个书呆子似的。

现在却觉得逗书呆子跟逗小猫似的,甚是有趣。

渐渐地,柳棠溪看出来一些端倪。

这日,当福平公主再次问起来伯生的时候,柳棠溪试探地问了一句:“公主跟伯生关系倒是不错。”

只听福平公主甚是直白地说:“卫夫人,我喜欢他,我想让他做我的驸马。”

柳棠溪没料到福平公主如此直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卫夫人,我认真的。”

“为何?”

“因为他长得好看的啊。”

柳棠溪:……

这理由有够肤浅的。

伯生确实长得挺好看,长大之后,越发显得秀气。

“世间长得好看的男子千千万。”

福平公主摇了摇头,说:“我仔细想过了,除了长得好看,还有别的。父皇母后这几年为我选了有几十上百个驸马了,竟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要么是长得好看的性子不好,要么是性子好的长得太丑,要么是武艺高强的没脑子……但伯生不一样。首先,我跟他从小就认识,彼此了解。其次,他脾气好,听我的话。最后,他还能保护我。”

说到最后这一点,柳棠溪终于从福平公主脸上看出来一丝娇羞。

柳棠溪想到伯生细皮嫩肉的样子,不知他如何保护福平公主,福平公主保护他还差不多。

接下来,柳棠溪找伯生身边的小厮叫过来问了问,又观察过一段时日。

她发现,伯生似乎对福平公主也有意思。

可她当问起来时,伯生却涨红了脸,道:“三婶儿,她是公主,我配不上她的。”

“那你喜不喜欢她?”

伯生没说话。

看到他的反应,柳棠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真的两情相悦,但也不错,可问题是不知皇上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等到卫寒舟回府,柳棠溪问了问他。

卫寒舟想了想,道:“皇上欲为公主择一家世好学识好相貌好的驸马。”

一听家世儿子,柳棠溪顿时有些失落。

“不过,娘子别急,我瞧着,皇上甚是宠爱公主,虽想要择家世好的,但也要看公主的意思。”

柳棠溪松了一口气。

自从柳棠溪那日问了话之后,伯生就一直躲着福平公主。

没过几日,伯生被福平公主堵在了学堂门口。

“卫伯生,上车!”

伯生没动。

福平公主也不跟他客气,拉着他就上了马车。

刚一上马车,福平公主就问:“卫伯生,你喜不喜欢我?”

伯生瞪大了眼睛,白皙的脸庞瞬间就红了。

福平公主靠近了他,逼问:“说,你喜不喜欢我?”

伯生吓得不说话。

福平公主道:“你不说的话,那我先说了,我喜欢你。”

听到这话,伯生眼中有一丝惊喜,但整个人却更慌张了。

“所以,你准备好做驸马吧。”

“我不过是个举人,配不上公主的。”

“出身算什么?出身能代表一切吗?你看那个郑公子,还不是狗眼看人低。再说了,全天下的男人除了我父皇和我兄长,谁比我身份高?谁又能配得上我?”

说完,福平公主忍不住捏了捏伯生红透的耳垂,说:“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伯生脸红的能滴出来血。

“多谢公主抬爱,只是我如今还没考中进士,不打算说——”

话还没说完,福平公主就重重地亲了他一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福平公主道:“没事儿,先定亲,成亲的事情不急。”

瞧着伯生害羞的样子,福平公主越看越觉得好看,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他的脸。

“放心,本公主既然亲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福平公主说。

伯生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喃喃道:“不,不用。”

“你从前也抱过我的,要不,你对我负责?”福平公主眨着眼问。

伯生抿了抿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他如此窘迫,福平公主笑得很是开心。

柳棠溪这边还在为福平公主和伯生的事情发愁,没想到那边福平公主已经去跟皇上说了此事。

也不知她如何说的,皇上一开始非常不悦,甚至把卫寒舟叫过去训斥了一通。

可过了几个月,在福平公主软磨硬泡之下,皇上考察了伯生一段时日,又渐渐松口。

过了年,一道圣旨下来,伯生成了驸马。

而在柳棠溪和福平公主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入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