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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说开

如今是散值的时辰, 这附近的官员可不止三皇子和卫寒舟二人。

本来大家对这二人也没多少好奇。

毕竟,谁都知道三皇子心系怀恩侯府庶女,想要娶她为妃,而怀恩侯就是三皇子一系。

而卫寒舟娶了怀恩侯府的嫡女,自然也是三皇子那边的人。

不过, 也有不少人见到, 三皇子去拉拢卫寒舟, 卫寒舟却对他不冷不热。

但,今日不同的是, 柳棠溪出现了。

柳棠溪从前喜欢三皇子的事情朝臣们也多有耳闻,而如今柳棠溪又嫁给了卫寒舟。

这三人的关系, 可不就乱了么。

有些听过一耳朵八卦的官员难免好奇地看了过来。

当然了,更多的是没听过的, 他们也没那么好奇,就直直朝着自家轿子或者马车走去。

不过, 在路过他们三人身边时,听到柳棠溪的话,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这这……实在是有失体统!伤风败俗!

他们倒要看看这是哪位大人家的女眷,敢在宫门口这般。

仔细一瞧,竟然是今年新科状元卫寒舟的娘子。

再听旁人一说,立马就知道了面前的女子是谁。

想到这位侯府嫡女的命运,有些已经想好去给私交甚好的御史打报告的官员想了想,假装没看到,离开了。

人家已经够惨了, 他们还是给这小姑娘留点情吧。

卫寒舟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棠溪,面上虽然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可那双眼睛却深邃地吓人。

柳棠溪心里有些不安。

但,想到卫寒舟平日里一向好哄,便悄悄挠了挠他手心,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说:“我等了你好些日子了,你怎么也不去看看我呀。今儿我给你做了好吃的糕点,咱们一起回家吧?”

卫寒舟还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开口了。

“柳棠溪?”

他这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轻视。

这位嫡长女,果然跟从前一样,一样的粘人和让人厌烦。

不过,好在如今她打扰的对象不是他了。

三皇子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

柳棠溪像是刚刚发现卫寒舟对面站了一个人似的,转头看了过去,一脸疑惑地问:“咦?这位大人认识我?您直呼我的名字,咱们俩很熟吗?请问你是?”

说完,柳棠溪见三皇子没回答,转头看向了卫寒舟。

“相公,这位大人是谁呀?”

卫寒舟瞥了柳棠溪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探究。随后,又看向了三皇子。

他正欲为柳棠溪解惑,只听三皇子说:“我跟姑娘一点儿都不熟,只有过几面之缘。”

说完,对卫寒舟道:“卫大人,之前我说过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这一番话,三皇子转身离开了。

那步子,看起来很是干脆利落。

见三皇子避她如蛇蝎,柳棠溪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冷笑了一下。心想,也不照照镜子,自己哪里能比得上卫寒舟,竟然还这般自作多情。

不过,让三皇子知道她如今不喜欢他了,也不再纠缠他了,便是她今日这般做的目的了。

希望三皇子以后能忘了她这个人,别再对付她。

这样她的麻烦能少很多。

柳棠溪心中放松,渐渐松开了卫寒舟的手。

此时她心情不错,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卫寒舟。

然而,卫寒舟的脸色却极为难看,眼睛里阴云密布,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呀,完蛋了,刚刚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三皇子身上,倒是忘了卫寒舟这边。

“相……相公,我……我给你做了糕点,在马车上。要不,尝一尝?”柳棠溪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卫寒舟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凌厉。

不过,步子却是朝着马车那边迈了过去。

卫寒舟走得很快,柳棠溪小跑着才能追上。

一想到卫寒舟生气了,柳棠溪就觉得很是头疼。

走到马车前,卫寒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柳棠溪一眼,抬手扶着她上了马车。

见他如此举动,柳棠溪心下稍安。

还好,看来没气太狠。

不过,柳棠溪高兴得太早了,等卫寒舟坐上马车之后,脸色却比刚刚更沉了。

见他如此,柳棠溪也不敢开口讲话。

这时,东升问道:“姑娘,姑爷,是去文曲街,还是回庄子上?”

柳棠溪听后,看了卫寒舟一眼。

卫寒舟并未看柳棠溪,也没回答。

柳棠溪琢磨了一下,小声试探:“庄子?”

见卫寒舟没什么反应,柳棠溪轻咳一声,朝着外面道:“回庄子上。”

柳棠溪有些害怕现在这个样子的卫寒舟,离他坐得稍远了一些,靠在了马车璧上。

在城里还好,等出了城,路就有些颠簸了,柳棠溪被颠了几下,头碰到了车璧上。

“哎呦。”柳棠溪疼得捂住了自己的头。

东升连忙放慢了速度,问:“姑娘,可是碰到您了?”

柳棠溪连忙道:“没事儿没事儿,继续走吧。”

“哎,好嘞,小的慢着点儿。”东升道。

接着,柳棠溪又靠在了边儿上。

等下一次又有些颠簸时,柳棠溪的头又再次往车璧上碰了过去。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卫寒舟伸手把她扯了过来。

下一瞬,她就坐在了卫寒舟的怀里。

抬头看着卫寒舟一脸冷漠的模样,柳棠溪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卫寒舟蹙了蹙眉,低头看向了柳棠溪。

“车不太稳,我得使劲儿抓住相公,要不然又要摔到了。”柳棠溪笑着说。

卫寒舟瞥了柳棠溪一眼,瞧着她笑得开心的模样,他心头的气却始终发不出来。

可,若是不发出来,心头难免憋得慌。

瞧着她眉眼弯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卫寒舟低头朝着她的唇亲了过去。

从刚刚卫寒舟看她时,柳棠溪就预料到了,所以,不仅没躲开,还迎了上去。

唔,卫狗蛋的心思也太好猜了。

卫狗蛋也太好哄了。

嘶……卫狗蛋为什么咬她!

柳棠溪一把推开了卫寒舟。

“你属狗的吗?”柳棠溪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说道。

卫寒舟看着柳棠溪眼含春水,脸颊泛着桃红的模样,心中越发痒。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低头又亲了过去。

柳棠溪伸手想要推开。

然而,这个吻却比刚刚的温柔多了,亲着亲着,她又沉溺在其中。

等马车停下了不知多久,柳棠溪才从中回过神来。

此刻天色已经黑透,马车内黑黢黢的,她能看得到,卫寒舟的眼睛很亮。

如狼一般。

“咳,都怪你,我晚饭还没做呢。”

柳棠溪从卫寒舟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卫寒舟也不说话,抬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等柳棠溪整理完,再一瞧卫寒舟,人家此刻仍旧是为风光霁月的贵公子模样,丝毫不见狼狈,顿时冷哼一声,有些不满。

下了马车后,见下人们都垂头默默站着,柳棠溪更觉尴尬,快步去了厨房。

卫寒舟看着柳棠溪仓皇逃开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

略一思索,他朝着正院走去。

殷氏一直想着女儿去一次京城怎么会用这么久,听说女婿也跟着回来了,心中渐渐明了。

想必女儿是特意等女婿一起回来的。

见女婿一回来就来见她,殷氏对他守礼的举动很是满意。

柳棠溪见天色已黑,也没做太复杂的东西。

如今天气热,大家的食欲都不太好,她便决定做凉面。

若只有她跟殷氏二人,她做几个凉拌素菜,再做两个卤就好。

但,卫寒舟喜欢吃肉。

所以,除了西红柿鸡蛋卤,茄子肉丁酱,她还特意做了几个肉酱。

鸡肉酱和猪肉酱都有。

不仅如此,还把熬了一个下午的鸡和猪骨头拿了出来,从上面弄下来肉,切成丝儿,放了调料又加上几个小米椒,看起来很是开胃。

汤的话,就是骨头汤,滴一些麻油,放些芫荽,很鲜。

除此之外,还切了不少黄瓜丝儿和笋。

不到两刻钟柳棠溪就做好了。

柳棠溪去正院时,听到了殷氏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邵嬷嬷笑声和卫寒舟的声音。

柳棠溪心中纳闷儿,卫寒舟这是说了什么,她母亲怎么笑得这般开心。

等她一出现,屋内众人都看向了她。

殷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问:“这么快就做好了?今日做了什么?”

柳棠溪看了一眼殷氏的脸色,说:“女儿今日回来得晚了一些,就没炒菜。想着今日热,便做了一些凉面,又简单地炒了几个酱,调了几盘子白切肉。”

邵嬷嬷笑着说:“夫人中午用得少,晚上正说要吃面呢,可巧姑娘就想到了。而且,姑娘说得简单,可您这面做得可不简单,想必又很是美味。”

殷氏说:“可不是么,单是闻着味道我就饿了。”

柳棠溪说:“今儿我做得多,厨房还有不少,嬷嬷也一起尝尝。”

邵嬷嬷朝着柳棠溪福了福身,说:“那我就在这里谢谢姑娘了。”

“你呀,快去吃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殷氏笑着对邵嬷嬷说。

“好嘞,多谢夫人体恤。”邵嬷嬷应下。

几个人坐下之后,柳棠溪看了一眼卫寒舟板着的脸,着实想不到刚刚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殷氏笑得开心。

可她有很好奇,很想知道。

“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女儿老远就听到你们在笑了。”柳棠溪假装不太在意地问。

听到这话,殷氏本来止住笑了,此刻脸上又露出来笑容。

不过,她在开口之后,先看了卫寒舟一眼。

柳棠溪会意,心想,刚刚果然是卫寒舟讲的。

“寒舟说今日早朝,郑相去上朝时在朝堂上睡着了。皇上正想训斥兵部尚书办事不利,听到郑相的呼噜声,立马压低了声音,让赵尚书退下了。”

郑相?好熟悉的名字,她记得好像是那位在宫宴上率先为卫寒舟说话的人。

之前她听殷氏提起过,这位是皇上的老师,不说朝臣,就连皇上也对他礼让三分。

不过,寒舟?

她母亲改口改得也太快了吧。

“不仅如此,皇上怕郑相摔倒了,连忙让内侍扶着他去一旁休息了。”殷氏笑着补充。

这般说来,祐帝还真是怕这位老师。

不过,卫寒舟怎么知道跟她母亲讲这种有趣的故事,就不知道跟她讲呢?

“郑相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许是年纪大了,起得早,上朝时辰长,没撑住,也情有可原。”柳棠溪琢磨了一下说道。

殷氏却道:“我瞧着他就是故意的,郑相都多久没上过朝了,今儿怎么突然去了,想必另有目的。你舅舅幼时曾去宫里做过谨王伴读,听说郑相常常训斥皇上,却对谨王很是喜欢。而兵部尚书又跟谨王交好。”

这话柳棠溪却不敢接了。

她母亲也太敢讲了。

柳棠溪抬头看了一眼卫寒舟,却见卫寒舟仿若没听到一般,神色如常。

“好了,不说这些了。”殷氏转了话头,“对了,寒舟,朝堂上可还有别的趣事儿?”

柳棠溪以为卫寒舟会说没有,可却见他没什么犹豫,接着又讲了几件不犯忌讳的事儿。

虽然他讲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但说出来的内容却非常有趣儿。

比如礼部侍郎被皇上训斥后心情不好,出来之后,被人碰了一下。他以为是哪个内侍,张口就骂。没想到对方是个参将。那参将比礼部侍郎高也比他壮,嗓门儿也比礼部侍郎高,被参将骂得狗血淋头。

吓得灰溜溜跑掉了。

再比如御史参了吏部的一个官员,理由是聚众狎妓,没想到查来查去,发现狎妓的人中还有自己的父亲,这御史被他爹娘轮番打了一顿,几日没能上朝。前几日去上朝时,头上还有淤青。

殷氏打小就在京城长大,几乎是卫寒舟一说,她就能接上几句,甚至能猜到是谁。

“这事儿我早就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是被他自己的儿子揪出来的。这御史是太子的人,吏部又是三皇子的人,怕是三皇子给太子下的套。”

“母亲知晓甚广,小婿佩服。”卫寒舟还开始拍马屁了。

“这两位皇子从小就喜欢斗,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怕是要斗到一个登上皇位之后。如今太子虽然是储君,可皇上明显更偏心三皇子,还不知将来会如何。”

柳棠溪见卫寒舟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有些气。

这个狗男人,竟然还会哄丈母娘了?对着她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他说些笑话哄她?

一顿饭在卫寒舟和殷氏说说笑笑中就过去了。

饭后,几个人坐在一起说了说话之后,吃了一些冰镇西瓜,卫寒舟和柳棠溪回房去了。

跟殷氏所住的正院不同,柳棠溪这屋里有冰块儿,一进门,一股凉意就传来了,跟外面完全是两种感觉。

柳棠溪舒服地呼出来一口气。

这才是生活呀。

看着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的卫寒舟,柳棠溪想起来刚刚的事情,一种不悦的心情渐渐又升了起来。

“相公。”柳棠溪说。

卫寒舟依旧在思考下午的事情,听到这话,抬眼看了过去。

“你给我讲个笑话吧。”柳棠溪微抬下巴说道。

卫寒舟微微蹙眉,似是不解她为何提出来这个要求。

柳棠溪看着他的神情,不悦地说:“你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哄得娘那么开心。怎么,我让你讲你就不愿意了?”

卫寒舟盯着柳棠溪看了许久,在柳棠溪即将要发火之前,开口了。

“娘子从前跟三皇子很熟吗?”

听到这个问题,柳棠溪的心头的火气一下子消散了一大半。

下午的那一幕再次回到了心头。

“不……不熟啊。”柳棠溪否认。

“是吗?”

“当然是啊,真的不熟。”柳棠溪非常肯定地说。

确切说,她本人是第一次见三皇子。

“娘子刚刚不还说自己想不起来三皇子是谁吗,怎么此刻就知跟三皇子不熟了?难道娘子想起来三皇子了?”卫寒舟反问。

柳棠溪:……

卫狗蛋为什么这么聪明。

瞧着卫寒舟眼神中的犀利,柳棠溪有些心虚,讪讪地说:“没啊,没想起来他,就是刚刚三皇子自己说的嘛,他跟我不熟。”

卫寒舟没说话,眼神依旧如刚刚那般。

柳棠溪想,这个三皇子怎么就那么讨厌呢,阴魂不散的感觉。

卫狗蛋上次就在上次,这次又生气。

若是以往,有个什么事儿当场他气就消了。可今日这事儿,他只这一日就提起来两次,可见是真的不太开心。

柳棠溪觉得,不能让三皇子这个人成为他们两个人吵架的点。

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以后还有得说。

见卫寒舟阴着脸站了起来,柳棠溪扯了扯他的袖子,露出来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说:“好吧,我说。”

卫寒舟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柳棠溪。

“其实我是真没想起来他,若不是今日见着他了,我甚至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柳棠溪如实说。

“今日见着他,我也觉得他跟个陌生人一般。”柳棠溪继续说。

这是大实话。

“我也是这几日才从旁人口中得知我曾……曾……曾爱慕过他。”柳棠溪闭着眼睛说出来这句话。

这依旧是大实话。

说出来之后,柳棠溪心中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觉得憋屈。

喜欢三皇子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原主。

可如今她就是柳棠溪,柳棠溪就是她。

卫寒舟放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异常犀利。

柳棠溪垂着头,又继续说:“听人提起来往事,我也很是诧异,很是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何会做那样的事情。应该是年纪太小了,才会被人迷惑。”

说完,柳棠溪抬头看向了卫寒舟。

瞧着他这一双深邃的眼神,柳棠溪咽了咽口水,说:“我觉得我当初未必真心喜欢三皇子。你应该也听说过,三皇子喜欢我二妹妹。而我跟二妹妹从小关系就不好。仔细想来,可能是因为三皇子喜欢我二妹妹,我气不过,才想去把三皇子抢过来。”

柳棠溪觉得这种解释是非常有可能的。

卫寒舟眼底的情绪未变,也不知有没有相信柳棠溪的话。

柳棠溪把能说的都说了,见卫寒舟如此,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闭着眼睛下了一剂猛料:“我肯定不喜欢三皇子,遇到相公之后,我才知什么是喜欢。我喜欢的人是相公你啊。”

说完,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卫寒舟的反应。

果然,卫寒舟的眼神松动了。

柳棠溪安心了一些,开始举例论证。

“相公,我从前只是跟在三皇子身后,可从没为他做过什么。可对相公,我是真情实意的。你看,我亲手去给相公做饭,为了让相公安心读书,我做绣活儿补贴家用,还在家做糖葫芦。我还给相公浆洗衣裳……”

柳棠溪能感觉到,卫寒舟的情绪越来越缓和下来。

柳棠溪摇着他的袖子,眨了眨眼,问:“相公,你难道没感觉到我对你的爱吗?”

卫寒舟喉结微动,转移了视线:“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柳棠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换来卫寒舟这般冷淡的一句话,她微微有些失望,抿了抿唇,说:“哦。”

卫寒舟先去沐浴了。

柳棠溪坐在外头又想了一会儿,思来想去,卫狗蛋应该还是喜欢她的,只是不爱表达。

不一会儿,卫寒舟就从净房出来了。

柳棠溪看了一眼卫寒舟。

许是今日有心事,卫寒舟里衣系得很是松散,走动间,领口微松,露出来一片白色的胸膛。

配上他那一张冷脸,当真是矛盾至极。

想到她下午刚刚碰过,似乎胸膛还挺有料,柳棠溪咽了咽口水,心想,这狗男人大晚上的勾引她做什么。

她本准备拿出来里衣去沐浴。

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换了一件自己平日里喜欢穿的,自己做的长裙睡衣。

露胳膊,也露小腿。

她今日非得逼着他跟她说几句好听的话!

当柳棠溪洗完澡出来,发现卫寒舟已经坐在床上了。

不过,他此刻在看书。

柳棠溪散着长发,鼓起勇气,朝着卫寒舟走了过来。

当卫寒舟抬头时,柳棠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不得不说,他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柳棠溪本就长得美,此刻刚沐浴完,脸上红扑扑的。而且,她身上似乎还撒了香,味道很是浓郁。

她的脖颈白皙修长。

胳膊和小腿也很白。

这对卫寒舟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刺激。

这些景象,他只在黑夜中,她睡着之后见到过,还从未在清醒时看到。

可一想到娘子这般做是因为他们刚刚探讨的问题,卫寒舟微微眯了眯眼睛。

柳棠溪自然也看到了卫寒舟眼神中的惊艳。她就说么,卫狗蛋定然是喜欢她的,虽然嘴巴上不说,但行动上已经表现出来。

“相公,睡吧?”

卫寒舟沉声道:“嗯。”

说罢,卫寒舟把书放在了一旁。

柳棠溪则是主动去熄灭了油灯。

黑暗中,她虽然能看清楚卫寒舟的位置,可却故意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

卫寒舟又如何察觉不出来她做作地投怀送抱。

感受着压在胸膛的柔软,卫寒舟把柳棠溪翻转过去,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

这动作很是霸道,跟下午在马车上有的一拼。

柳棠溪用双手圈起来卫寒舟的脖子,双腿也缠住了卫寒舟的腰。

在亲了一会儿左右之后,柳棠溪能明显感觉到卫寒舟的变化。

可,就在这时,卫寒舟却离开了她的身上,哑着嗓子道:“睡吧。”

柳棠溪心跳得厉害,但心头同时也渐渐升起来一个疑惑。

卫寒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记得,书中他也没有女人。

一想到这一点,柳棠溪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