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纵然早就看出来面前的男子和他的女儿不是一般人,可也没猜到他们的身份。
对于原主的记忆,她的确是接收了一些,但却并未全部接收。
比如,关于技能, 女主绣花绣了十多年, 她虽然继承了, 但并非全部,差不多有个七八成吧。再比如写字, 因着她自己之前硬笔写字写了二十年,即便原主有毛笔字的基础, 也没能敌得过她自己的硬笔字,这就导致她在写字方面, 还是自己的习惯占了上风。
而京城的那些人,她似是有些印象, 但对于一些具体的事情,却记不太清楚。
这般一想, 她倒是真的跟失忆的人差不多了。
马车在路上跑得并不快,宽敞的环境,让柳棠溪舒坦不少,也没再觉得晕车。
她觉得吧,自己这身子可真是金贵得很。普通的马车坐久了不行,这般豪华的却没事儿。
卫寒舟虽然嘴上没问,但却一直看着她的脸色, 见她不是在吃葡萄就是在嗑瓜子,脸色如常,便知她身体无碍,心中也觉得轻快了一些。
另一边,男子也在问自己女儿的身体。
“蓁蓁,你昨日睡得如何?”
名叫蓁蓁的小姑娘此刻正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听到这话,头也不回虽,答道:“睡得极好。”
“可还会头晕恶心?”
蓁蓁道:“没有。”
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嗯,没有便好。”
这时,蓁蓁拉上了窗帘,跟她父亲说:“说来也是奇怪,从昨晚上开始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卫寒舟看了一眼正吃得开心的柳棠溪。
柳棠溪也听到了那对父女的谈话,但她并未当回事儿,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水果。吃着这些水果,她幸福地快要流泪了。
这些水果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品种,肯定很贵。
可她没想到,这些水果加上她的金手指之后,竟然那般好吃。
比她之前在卫家村吃过的还要好吃上几分。
若是天天都能吃到这样的美食,人生得多么的丰富多彩啊。
因着水果太好吃,柳棠溪对于进京一事的烦恼淡忘了几分。她想着,京城的好吃的定然是卫家村不能比的。所以,烦恼算什么啊,她老老实实待着,好好吃她的就是了。只希望,女主男主或者京城中的众人能给她这个机会。
“你没事爹就放心了。”
那男子跟女儿聊完,看了一眼卫寒舟的方向,见他正看着柳棠溪,男子笑了笑,说:“看来夫人身子已然无碍。”
这话一出,卫寒舟和柳棠溪同时看了过去。
卫寒舟站了起来,躬身道谢:“多谢。”
男子压了压手,示意卫寒舟坐下。
“我跟小女从北地来。小女打小在北边长大,一入南边,小女就病了。请了许多郎中,都说是水土不服,吃了几服药都不见好。昨晚是小女吃得最多的一次。这还要多谢夫人。”
柳棠溪咽下了口中的葡萄,神色自若地说:“客气了。”
卫寒舟看了一眼柳棠溪,说:“我家娘子有些晕车,还要多谢您让我们同行。”
男子笑了起来,双方寒暄了几句后,男子便提起来别的话题。
这男人很是有分寸,在问了他们的姓氏之后,便没再问更具体的,让人觉得很是舒坦。
随后,卫寒舟跟男子聊了起来。
那小姑娘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之后就觉得无聊了,开始在车里四处看了看。她父亲正跟卫寒舟说话,那些话题听得很是无趣。接着,她便看到了从上车之后就一直在吃,从未停过口的柳棠溪。
她昨日就对柳棠溪有些不喜,这人对她很是无礼。然而,她做饭又非常好吃,让人生不出来恶感。
她本不想跟她多说话,可,看她吃得香甜,她竟也有些想吃了。
想着想着,她便走了过去,坐在了柳棠溪身边。
“这樱桃有这么好吃吗?”蓁蓁问。
柳棠溪一边吃一边点头:“好吃。”
这樱桃她已经两年没吃到了,突然吃到自然是停不下来。
“你不会从来没吃过吧?”蓁蓁瞪大眼睛问道。
柳棠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吃起来面前的樱桃。
跟人置气什么的太不划算了,还是吃到嘴里的东西实实在在。
蓁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见柳棠溪又不理她了,便低头拿起来面前的樱桃吃了起来。
在吃了一个之后,她眼前顿时一亮,惊讶地说:“这个怎么这么好吃,我之前吃到的分明不是这个味道。”
柳棠溪微微蹙眉,看了一眼盘子里的樱桃,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敢再吃了。
刚刚那小姑娘拿的定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而她也无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金手指。
卫寒舟听到这话也看了过来,眼神中微微有些不安。
接着,他便听到那小姑娘说:“咦?这个怎么没刚刚那个好吃了。”
柳棠溪也不说话,抓起来面前的瓜子嗑了起来。
见状,卫寒舟松了一口气。
蓁蓁吃了几个樱桃之后,发现味道一如从前,便不吃了。
接着,就听到华服男子跟卫寒舟说起来北地的事情。
说着说着,柳棠溪也被吸引了过去。
虽然北地冰天雪地很冷,但也很漂亮啊。还有,那些广袤的土地,想想就觉得开阔。
想着想着,柳棠溪眼神开始放光,时不时还问上一两句。
“听说冬日里有冰块雕出来的小动物,放在外面不会化,可是真的?”
男子笑了笑,正欲回答,一旁的小姑娘插嘴了。
“自然是真的,你没见过吧?我的小兔子挂在外面整整一个月都没化。”
虽然小姑娘的语气还是不好,但柳棠溪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时,卫寒舟突然插嘴:“娘子若是想去,以后有机会为夫带你去看。”
听到这话,柳棠溪眼前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几人又聊起来别的事情。有人说说话,还能有好吃的,柳棠溪觉得这一路比她跟卫寒舟这个闷葫芦在一起舒服多了,以至于她觉得这小姑娘都没那么讨厌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接着,就停了下来。
很快,有侍卫过来回话。
“主子,刚刚有一对老夫妻搀扶着走路,不小心在马车前跌倒了。”
“人可有事?”
“无碍,人已经走了。”
“嗯。”
“前面有一处茶棚,是否要去歇一下?”
男人看了一眼女儿,说:“也好,休息一下。”
“是,主子。”
虽说马车宽敞豪华,但是坐久了也不舒服,所以,柳棠溪也跟卫寒舟从车里出来了。
四处活动了一会儿之后,四个人在一个棚子下面坐下了。
这时,侍卫从伙计手中接过来凉茶,准备给他们几个人倒茶。
那侍卫许是平日里拿刀拿惯了,倒茶时有些抖,险些倒在柳棠溪身上。
华服男子不悦地蹙了蹙眉。
“属下该死。”护卫立马单膝跪地请罪。
见状,柳棠溪朝着华服男子笑了笑,随后,从护卫手中接过来茶壶。
“没事儿,护卫们拿刀拿剑习惯了,这茶壶太轻,还是我来吧。”
说着,柳棠溪给其他几个人分别倒了茶。
柳棠溪刚刚吃了不少瓜子,还没来得及喝茶。此刻,闻着这茶有一股清香,便喝了起来。
其他三人也端起来茶杯喝了起来。
别人喝了几口就停了下来,柳棠溪实在是渴了,多喝了两杯。
坐了约摸两刻钟左右,一行人便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蓁蓁突然晕倒在桌子上。
而那看起来颇为贵气的男子在站起来后,身形也晃了晃。
柳棠溪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刚刚一直站在那贵气男人身边的侍卫突然从袖中拿出来一把短剑,朝着他刺了过去。
那贵气男子在晃了晃身子之后,很快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剑,二人打在了一起。
接着,卫寒舟的背影挡在了她的眼前。
柳棠溪躲在他的身后,捏着他的衣角,偷偷看了过去。
只见其他侍卫也反应过来,朝着那侍卫过来了。
这样的情形大概只会在电视里或者小说上发生,亲眼见到时,柳棠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她心中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她来了这里两年了,终于看到了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不过是短短一瞬间,那侍卫被制服了,全程没有一个人受伤。
“为何?”华服男子冷着脸问,“你跟随本王十年,本王自认待你不薄。”
被擒侍卫眼中神色颇为复杂,有难过,又不忍,又有些决绝:“王爷,属下也没办法。”
说完,看了一眼茶壶的方向,说:“茶水里有剧毒,属下先行一步,来世再报王爷的恩。”
说完,侍卫口中吐出来一口黑血,死了。
柳棠溪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回不过来神。不过,她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卫寒舟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地看着她,紧张地问:“你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柳棠溪感受了一下,呆呆地摇头:“没有啊。”
是了,那侍卫说茶水里下了毒。
她刚刚喝了……还喝了不少……
柳棠溪虽然没觉得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但她有点想哭,她不会真的要死了吧。不要啊,她才穿过来两年,好不容易有个金手指,好吃的还没吃够呢。
而且——
卫寒舟也喝了。
“你呢,你可有不舒服?”柳棠溪紧张地问。
卫寒舟晃了晃脑袋,说:“还好,就是有些头晕。”
瞧着卫寒舟眼神有些茫然,柳棠溪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哽咽地说:“卫寒舟,我们不会是要死在这里了吧?我还不想死啊。”
听到这话,卫寒舟忍着头晕恶心,把柳棠溪抱在了怀里,安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这时,谨王也满脸着急地查看了自己女儿的情况,见女儿怎么都叫不醒,忍着头晕,厉声道:“快去把江郎中叫过来!”说着,把女儿抱了起来,朝着马车行去。
卫寒舟和柳棠溪也跟了过去。
很快,一个背着药箱,约摸四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了马车前。
“见过王爷。”
“好了,快别行那些个虚礼,上来看看蓁蓁如何了。”
男子先看了一眼谨王,又低头给蓁蓁把了把脉,皱了皱眉。
“到底怎么了!”谨王着急地问。
江郎中斟酌了一下,道:“微臣要是没诊错的话,郡主体内毒性很浅,脉象还算平稳,没什么大碍。吃几服药就好。”
谨王微微蹙眉,冷声问:“当真?”
“的确是真的,刚刚我诊了好几次。”
一旁的侍卫催促:“江郎中,快给王爷把一下脉。”
江郎中连忙去探了谨王的脉搏。
在把脉时,谨王看向了抱在一起的卫寒舟和柳棠溪,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王爷身子好,常年习武,且,用的茶水不多,毒性更浅。”
谨王是常年习武之人,多少对身体有些了解。自己中没中毒,毒性如何,能感觉出来。刚刚跟那侍卫打在一起时,他就察觉到自己没什么大碍。
“给卫大人和柳娘子把一下脉。”
“是,王爷。”
接着,江郎中转头看向了卫寒舟,说:“大人,劳烦把手伸过来。”
卫寒舟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棠溪,说:“我家娘子多喝了几杯茶,劳烦先生先给我家娘子把一下脉。”
“诺。”
柳棠溪抽抽涕涕地哭着,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熟料,那江郎中给柳棠溪把了把脉之后,眉头皱得很深。把完一边的手腕之后,又让柳棠溪把另一条胳膊伸了出来。
见状,柳棠溪哭得声音更大了。
“我……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柳棠溪哭着问卫寒舟。
她刚刚都听到了,茶水里有毒。那个王爷用得少,且常年习武,所以没什么大碍。小郡主用的多,体质不好,所以晕倒了。那她呢?她几乎把半壶茶水都喝掉了。而且,她从不运动,也不习武。
也不知道她现在开始练武还来不来得及。
江郎中把了她一条胳膊不说,还又要把了一条。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哭呢?
前世累死累活五年,好不容易攒了钱付了房子首付,却莫名其妙穿进了书里。而如今,她在乡下生活了两年,好不容易等到卫寒舟考中状元入京,她要享福了,结果却又要死了。
老天爷是不是看她老实,故意欺负她?
想着想着,一向淡然的柳棠溪哭得更大声了。
卫寒舟脸色极为难看,斥责:“别胡说!”
说着,拿出来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升官发财死……死老婆,卫……卫狗蛋,好事儿全……全让你占了。”
卫寒舟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索性不再看她,看向了江郎中。
“先生,我家娘子如何?”
江郎中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眉头深锁,疑惑地说:“娘子除了有些体虚,并无任何问题啊,刚刚娘子真的用了许多茶水吗?”
柳棠溪的哭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了江郎中。
“是……是啊,我……我……我用了……用了很多。”柳棠溪一直在哭,此刻即便是不哭了,情绪依旧没缓和下来。
江郎中看了一眼谨王的方向,再次给柳棠溪把了脉。
这一次,把完之后,他非常肯定地说:“娘子的确无碍。”
柳棠溪先是一喜,随后,看向了面前的卫寒舟。
“我……我没事儿?”
卫寒舟的眼神也比刚刚温和了许多,瞧着柳棠溪红肿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嗯,娘子没事儿。”
柳棠溪笑了起来。
此刻,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不顾众人在场,抱住了卫寒舟。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卫寒舟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会的。”
抱了一会儿之后,柳棠溪突然想起来江郎中还没给卫寒舟看病,连忙拉着卫寒舟的胳膊让江郎中给他把脉。
江郎中把完之后,笑着说:“卫大人跟王爷体内的毒性差不多。”
听着这话,柳棠溪脸上的笑容加深,抓着卫寒舟的袖子,激动地说:“相公,你也没事儿啦,咱们都活着,真好。”
卫寒舟难得对着她露出来一个微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柳棠溪正兴奋着也没在意。
谨王听到这番话,看向卫寒舟和柳棠溪的目光中多了一层深意。
他常年习武,底子好,所以无碍。蓁蓁年纪小,晕了过去。可这位状元郎,看起来不像是习武的模样,而且,他家娘子也一副柔弱模样。
若他没记错,这位娘子的确用了不少茶水。
“为何会如此?”谨王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卫寒舟微垂的眼眸突然微微眯了一下,拳头也握了起来。
江郎中道:“王爷可否先把那壶茶拿过来给我看看?”
谨王示意护卫拿给江郎中。
江郎中接过来茶壶,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又拿出来一片茶叶,仔细闻了闻。最后,用舌尖尝了一下茶水的味道。
“如何?”
“嗯,的确是剧毒,沾了就死。”江郎中淡定地说。
谨王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
江郎中连忙把后面的话说完了:“不过,虽是剧毒,但不知为何,王侍卫用量极少。想必他是念在跟王爷多年的情分上,没有下重手。”
谨王点了点头。
江郎中本就是王府的郎中,不参与其他事儿。既然毒性不强,他也不再说与侍卫相关的事儿,而是说起来毒本身。
“万物相生相克,柳娘子虽然用的茶水多,但根据把脉,似是病过。想必柳娘子最近吃过不少药?”江郎中看向了卫寒舟。
卫寒舟点了点头,道:“正是,我家娘子从未出过远门,一上船就开始晕,后来改乘马车,依旧晕,已经用了近十日药。药换过多种,看了许多郎中。”
不知为何,柳棠溪觉得卫寒舟似乎有些紧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卫寒舟却并未看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江郎中捋了捋胡须,想了想,说:“嗯,这就是了。晕车的药物无非就是那几种,娘子用的药恰好跟这毒性相克,所以,娘子用得虽然多却无碍。”
卫寒舟衣袖下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抬眼看向了不明所以的柳棠溪。
柳棠溪见卫寒舟眼神又变得怪怪的,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是让她把这一点忽略了。
真好啊,晕车救了她一命。
“嗯,劳烦先生先回京去给蓁蓁熬药。”谨王道。
此处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快马加鞭,两刻钟就能到。且路上也不能熬药,而且,谨王等人的病情也不是很严重。
“是,王爷,小的先行一步。”江郎中道。
“你护送江郎中回京,寒冰的尸身带上,交给他的家人。给他家人五十两银子,不必为难。”
不管怎样,寒冰跟随他多年,且在最后也没有置他于死地。
“是,王爷。”
等人走后,谨王朝着卫寒舟和柳棠溪行礼:“抱歉,卫大人和娘子因我受到了牵连。”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身份,他们二人又岂会受了这个礼?
“王爷多礼了,我与娘子并无大碍。”
随行的人里面并没有女子,柳棠溪主动过去照顾小郡主了。
马车快速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等快到城门口时,小郡主却在柳棠溪的照料下醒了过来。
除了头晕恶心,倒没别的大碍。
若与一个刚从封地回来的王爷随行会多有不便,因此,卫寒舟和柳棠溪在京郊跟谨王分开了。
重新回到自己这个装满了行李,有些逼仄狭小,连腿都伸不开的马车里,柳棠溪激动地快要流泪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哎,享受再多的荣华富贵有什么用?还是保住小命要紧。”柳棠溪感慨。
卫寒舟脑子依旧有些晕,上车之后就闭上了眼。此刻听到这话,无奈地睁开了眼睛,问:“娘子这是在骂自己是狗?”
柳棠溪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来神,且,卫寒舟刚刚对她太温柔了,以至于她放松了许多,没经过思考,有些话就说了出来:“当然不是,你不是叫狗蛋儿么,肯定是在说你呀。”
卫寒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柳棠溪虽没那么怕卫寒舟了,可看着他这个脸色,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神游移,说:“这,那个,我……我开玩笑呢,别当真……唔。”
话还没说完,一张脸就在自己眼前放大。随后,唇上多了一种微凉又有些软的触感。
察觉到卫寒舟在做什么,柳棠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呼吸。
卫寒舟本没想亲她,只是,他脑子本就晕,还有人在耳边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那一张嘴似乎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
瞬间,世界变得安静。
等到城门口要检查时,卫寒舟才离开了柳棠溪的唇,声音低沉地道:“不准再唤为夫这个名字,听到了没?”
柳棠溪脸红心跳,呆呆地说:“听……听到了。”
卫寒舟满意地摸了摸柳棠溪的头发,感觉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