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辰见此针状,非但没吓着,反倒更喜欢这地儿了,没事就往官衙溜,捕快都认得他是知州大人家的小少爷,身后跟着的一串也俱是不能惹的少爷党,并不敢狠拦,眼睁睁看着一群小豆丁整日在官衙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是以运气好的时候,宋良辰还能见到穿着官服在衙里办公的宋子恒,宋子恒可不像捕快一般忌惮宋良辰,叫了人直接将小家伙送回后院,再将院门锁死了不让他再有机会过来。
不过宋良辰每日都要带着一群小弟寻找去官衙的道路,尽管只是去晃一圈就被拎回来,他仍乐此不彼。
姑且可以称之为小男孩的毅力。
苏婉也有很多事做,一开始是听大家讲八卦,后来琼州能聊的八卦都聊完了,苏婉就叫人将准备好的麻将拿出来。
这些女眷们起初抱着陪太子读书的心思,上了桌,玩了一两天后,也被国粹给征服了,至此时间过得飞快,她们每日都特别积极的带着孩子来知州府,风雨无阻,早出晚归,离去的时候还很有恋恋不舍。
这些太太们的丈夫,还当她们是为了自个儿的前途,在用尽心思讨好知州夫人,遂感动到不行,连姨娘的屋子都少去了,每日只守着一心为自己的结发之妻。
得了好处,还有为丈夫鞠躬尽瘁的好名声,众人去知州府便更勤快了,恨不得日日待在里头不走。连带着对苏婉也多了几分好感,心想着莫不是都被为人正派的宋大人影响了?
毕竟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都没有这些个乌烟瘴气的莺莺燕燕,一心只扑在政务上,他们即便做个样子,也不能太沉迷于女色才是。
苏婉不仅忙着结交女眷,在琼州彻底稳定下来后,她另有一件大事要做。
是夜,小绿在屋里点起灯,一面道:“小姐,大牛哥传来消息,说姑爷今儿在书房处理要务,怕是要晚些回屋,叫小姐早些休息,不必等了。”
苏婉点点头,小绿正准备端一盏烛灯出去,苏婉忽然叫住她:“小绿,你等等。”
“小姐可还有吩咐?”
“你将灯放下,坐过来,我有事与你聊。”
小绿不明所以,放下了灯,乖乖坐到苏婉跟前,一脸忐忑:“小姐有何事?”
苏婉斟酌了语气,因为知道小绿脸皮薄,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脸皮薄,便委婉的道:“你与大牛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你如何打算的?”
没成想苏婉都委婉至此了,小绿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还带着一丝惶恐:“小姐恕罪,奴婢与大牛哥不是故意……”
“你别紧张,你们两情相悦,于我而言反倒是好事,你们都是我身边最信赖的人,你们若能修成正果,我是最乐见其成的。”
小绿仍有些担忧的看了苏婉一眼:“小姐您真的不介意……”
“你说我为何要介意?”
“毕竟我与大牛哥是自个儿……若传出去,外边岂不觉得咱们家没有规矩。”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找你谈,你们真有情意,我便做主替你们选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了,大牛年纪不小,你也差不多该嫁了。”
小绿红着脸垂头:“奴婢和大牛哥商量过,就怕小姐身旁再没得用之人。”意思便是想成亲的了。
苏婉也不知是高兴他们太有为主牺牲的意识,还是该骂他们榆木脑袋,这事哪比得上终身大事?不过古人的价值观毕竟与她不同,苏婉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评价,只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原本就是你不嫁大牛,我也要着人去买几个小丫头来好好调教,如今家里客人来来往往,只你一个怕是忙不过来。”
小绿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苏婉却道:“终身大事,你也别扭捏,明儿叫大牛得了空来我这一趟,商量一下你们的婚礼,你跟了我多年,也算是我半个妹妹,嫁妆一事不用担心,定叫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说到这儿,苏婉忽然顿了顿,笑道,“大牛前些年跟着我爹常去店里跑,想是存了不少钱,你放心,我叫他也给你弄一份厚重的聘礼出来。”
小绿这回不但红了脸,眼眶也红了:“奴婢乃一介丫鬟,何以叫小姐这般大费周章?简单办了便是,大牛哥想是也不会介意。”
“你在我身旁任劳任怨多年,日后仰仗你们的地方还多着,怎能轻简?”苏婉摆摆手,“这事你别管了,待定好日子,我会减了你的工作,你只管好好准备,做个漂亮的新娘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