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以前天天听宋奶奶说她身子弱不好生养,她还真以为自己身体不好,大夫诊了脉却回回都说她身体还好,后来才知道宋奶奶说的身子不好,就是说她胯不够大,屁股上还没几块肉,从此以后对于宋奶奶他们的话,苏婉都是听听就过去了。不过大伙儿这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受用,点头道:“就是麻烦大嫂二嫂了,补品还是不用了罢,我做小辈的,哪能用长辈的东西?”
宋奶奶还想坚持,宋子恒也道:“我瞧着奶的补品都应该是适合你这个年纪吃,娘子怕是不好用这些。”
宋母便道:“吃补品也有这些讲究,还分人的?”
宋子恒点点头,“乱吃怕是不好。”
宋老爹这才道:“赶明儿去问问大夫罢。”
苏婉看了宋子恒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宋子恒吃完饭,回屋时又小心翼翼的扶了苏婉,苏婉这回没再说话,默不作声的任他扶着,回到屋里才把手抽出来,脱了外衣准备上床睡觉,宋子恒在身后欲言又止,苏婉回头瞥了他一眼:“相公想说什么?”
宋子恒顿了顿,索性大大方方的朝苏婉伸出了手,手心躺着一粒药丸,苏婉眼神闪了闪,还没说话,宋子恒已经笑道:“昨日回的晚,便在县里住了一夜,今日一早起来无事,打扫屋子时瞧见这个的,想是娘子平日常吃的药,我瞧着没甚个效果,又怕吃多了伤身,特意去医馆问了大夫,结果大夫说这是避子丸……”
说到这里,宋子恒顿了顿,有些迟疑:“我瞧着是不是回春堂给娘子拿药的时候弄混了?”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概率太小,但是找不到其他原因了,他刚刚打量着妻子,分明是真心为有了孩子而高兴的,又怎么会不想生?
苏婉却笑了:“没有弄错,我请大夫配的就是这个。”
宋子恒失声问道:“为什么?”
苏婉返回过来,拉了宋子恒的手,宋子恒可能倍受打击,任由她拉着回到床边,苏婉细细道:“我最初不想这么快生,是怕自己照顾不来,相公也知道,我从来没操心过这些事,觉得自己都还是被爹娘照顾的,哪能带孩子?”
“就因为这个?”宋子恒还是觉得无法理解,虽然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怕疼,从小便听娘说她当年生我时急死一生,差点就睁不开眼,牙齿都咬出血,硬生生忍了,才顺利把我生下来了。我就怕……”苏婉低了头,没继续说下去。
宋子恒手指动了动,还是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虽然感觉这个理由依旧有些荒谬,然而他回想了下妻子的性子,却又不是不可能。不由得苦笑,世上果然没有事事完美,娶了个性子爽利的妻子,就要忍受她有时特立独行的想法。
苏婉顿了顿,继续道:“第三点我说了,相公可不许骂我。”
宋子恒无奈:“娘子连这么胆大的事都做了,还怕我说?”
“自然是怕的。”苏婉听出他语气里的妥协,甚至露出了个笑容,道:“我先前想的是等相公进京考完再准备生孩子,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好时机,若我一进门就怀了孩子,怀胎十月,生下孩子还得好好养大才能离手,岂不是要与相公分开了?到那时相公去县里读书,去京里赶考,说不准考上了授了官,我因着孩子放不开手,只能在老家带孩子,万一相公被京城的繁花迷了眼可怎生是好?”
“你啊。”宋子恒真真是哭笑不得,把人拉了在自己膝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的肚子,心头仍有仍有疑问:“为何现在又想生了,还是家里的药吃完了,还没机会去买?“
苏婉斜睨了他一眼:“若我真的不想生,有的是法子,一脚将相公踹下床便可以了。”
宋子恒被折腾的没了脾气,只刨根究底的问:“为何改变主意,是不是现在就不怕与我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