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田理惠曾经去过福井县的芦源温泉,这一点已经获得证实。
“理惠不是罪犯,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吧。”理沙这样说。石川县警方的安田警官一副为难的样子。“为什么?”反问道。
“这还不清楚吗?3月8日那天她和井崎一起住在‘海鸥庄’的205号房间,7日那天两人一起住在总统旅馆。这些都表明他们两人是一对情侣吧?理惠又怎么会杀了自己的恋人井崎呢?”
“可是我们认为和她一起住在‘海鸥庄’的不是井崎而是矢代达夫那个男的。她为了杀害井崎,就把矢代达夫带到了芦源温泉,让他帮忙杀死井崎。”
“有证据吗?”
“没有,不过如果是矢代达夫的话,整个案件便说得通。”
“什么意思?”美也子一直盯着安田警官问道。
“好的。”安田警官说。同时像教小孩子似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如果是和井崎在一起,为什么要偷辆车来福井?完全可以租辆车或乘出租车不好吗?在福井车站附近发现的白色‘皇冠’轿车是在金泽市内被盗的。如果是矢代达夫的话,就说得通了。他和本田理惠一起预谋杀害井崎,于是就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来过金泽和福井,那样才会不租车或乘出租车,而是偷辆车来用。”
“……”
“第二点是芦源温泉‘海鸥庄’的事。和井崎一起来的话,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前台开房间,事实上3月8日那天是她一个人去前台开的双人间,男的是后来直接去房间里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在前台露过面。这是因为井崎被杀后,如果让人知道她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过,对她不利。”
“那样的话,调查一下205房间的指纹不就完全清楚了?”美也子说。
“是啊。”理沙赞成道。
“找到的一定是井崎和理惠的指纹。”
“那是不可能的。”安田警官淡淡的说。
“为什么?”
“我们立即请福井县警方帮忙对那间房里的指纹进行了采取,那里没有他们的指纹。那两人3月8日入住,3月9日结账走了以后,旅店的客房服务对那里进行了彻底的打扫。毛巾、饭碗、茶壶、杯子、寝具等全都被清洁过了,连电话和门把手都擦得干干净净。旅店方面当然是为下一位客人考虑的。那样一来,使得我们指纹一枚也没能采取到。”安田警官说完耸了耸肩膀。
“那样的话,你们也不能排除是井崎和理惠两人住在这里的吧?”理沙对安田警官说。
偷辆车和理惠一起来福井,确实让人难以理解,同行的除了井崎不会有别的人啊。
“我们认为她是和矢代达夫在一起的。”安田警官坚持着说。
“那么说太武断了。”
“还有,根据东京警视厅的调查结果,井崎除了本田理惠之外,好像还有别的女人。”
安田警官打量着理沙和美也子两人说道。
“他是个美男子,又在广告公司从事时髦的职业,很受女性欢迎,说不定除了本田理惠外还有好几个女朋友呢?我和理沙以前都和井崎交往过,难道为了这个她就会去杀井崎吗?”
“我也这么认为。”理沙同意道。
“上大学的时候,包括本田理惠,我们三个人和井崎都有交往,相互间有时也有吃醋的现象。但是把对方杀了的事想都没有想过。”
“问题就在那儿。”安田警官瞪着理沙她们说。
“什么问题。”
“你们两人一直坚信本田理惠是清白的,认为她绝不会杀人对吧?”
“是的,当然是的。”
“但是请冷静下来想一想,你们相信的本田理惠是学生时代的好友本田理惠。可是她大学毕业已经有三年了,而且选择了插图画家那样不安定的职业,并且出了名。这期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吧。根据警视厅十津川警部的调查,她就曾经挤掉对手抢来工作做。三年里面,她的人生观和性格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任性肆为,自尊心极强,把对手一脚踢开,自己仍能表现得心平气和的样子。”
“那样就能证明理惠是杀人犯吗?”理沙似乎在抗议,声音自然也大了起来。
“谁的性格不会有点变化?不变的部分也很多吧!”
“是啊,如果本田理惠不是罪犯的话,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呢?”安田警官反问道。
美也子叹了口气说:“她是不得不躲起来的。”
“为什么?”
“警察一口咬定是她杀了井崎,这种情况下,想出来也不能出来。她现在一定还在为井崎死伤心着吧。”
“她躲起来我们当然要怀疑她。如果她出来就一定能说清楚的。她越这样躲着,我们就越怀疑她。所以如果你们能和她联系上的话,告诉她,让她尽快去自首。”
两人和安田警官告别后,出了昨晚入住的“海鸥庄”旅店。
“和他没法说。”美也子叹了口气说。
“他们完全把小惠当犯人了。”理沙说。
“到这一步,要是警察先找到小惠,会不作解释地把她铐上手铐关进拘留所吧。”
“我也有同感。”
“那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先找到她。”美也子用力地说。
“但是小惠会在哪里呢?”
“小惠和井崎两人来到这儿住在‘海鸥庄’,那时两人一定会去越前海岸,永平寺观光吧。现在井崎死了,小惠在对他的思念中,也许会去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徘徊吧。”
“对,我要是喜欢的人突然死了,也会很长时间沉浸在对他的怀念中。”理沙说。
于是两人开车去了越前海岸。
从芦源温泉,开车十二三分钟就到了著名的东寻坊。
芦源温泉到附近名胜古迹的公共汽车很多,来旅游的人也很多。
附近的安山岩,下部浸在日本海中,像柱子一样一根一根的耸立在海中,柱高达30米以上,是个奇观。
这儿有一条叫“荒矶步行道”的观光道。那些从观光客车上下来的游客在寒风中缩头缩脑地走着。
理沙和美也子也下了车,走上了那条步行道。
天色暗了,从日本海来的风吹着,还是觉得冷。
理沙她们一边观看着柱状的奇岩,一边沿步行道在海边向前走。
步行道的一边有一片松树林,林中立着“高浜虚子”的诗碑。上面刻着“但见野菊散落东寻坊”这样的虚子诗句。
在这座大诗碑的两边,还有森田爱子和伊腾柏翠的碑。这两人是他名作“虹”中一对恋人的名字。
这条步行道旁边刻有字的碑很多,松林中还有三好达治和高见顺的诗碑。
附近有一座叫“三国”的小港口村镇。高见顺就出生在那里。而三好达治是在打仗时被疏散到这里而留下诗作的。
“这里小惠也走过吧?”
理沙在松树林中停下脚步,四周张望着说。
“是啊,这些都是小惠感兴趣的景色。”美也子说。
出了松林,站在断崖上,放眼看去海水碧蓝,小小的游船悠闲的飘荡着。
在荒矶观光步行道的末端建有很多旅馆。
于是理沙她们就去旅馆里打听理惠的消息。
客人登记卡上没有本田理惠的名字。
但那家叫“海边”的旅馆里一位工作人员说了一些情况。
他说他见过一个年轻女孩在东寻坊的断崖上,看上去郁郁不乐的样子。
“那是傍晚,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淡青色的羽绒服,站在断崖上一直望着大海。因为我要回旅馆工作,注意到那个情况也没有办法。尽管知道那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年轻女子投海自杀的事。”
理沙注意到了,他说那人穿的衣服是淡青色的。
而本田理惠在金泽住下后,就去市区买了白色的裤子和淡蓝色的羽绒服,买来穿上后就出了旅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美也子问。
“3月10日下午5时30分左右吧。”对方说道。
理沙和美也子对望了一眼。10日那天,早上在“北陆号”特快上发现了井崎的尸体,到那天傍晚,本田理惠肯定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你没有看到她的脸吗?”理沙高兴地拿出本田理惠的照片给对方看。
“我是从远处看到的。那时天也开始暗了。”对方又接着说:“第二天仍惦记着这件事,就去那女子站的地方看了看。”
“那么?”
“有什么发现吗?”
理沙和美也子一齐看着对方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有这个落在那里。”
旅馆工作人员带来的是一本周刊杂志。
那是本最新的周刊,里面有一份折叠着的报纸。
是3月10日一份当地的晚报。上面较大篇幅刊登着有关“北陆号”特快列车上杀人案的新闻报道。
“北陆号”列车上的杀人案,NNN公司年轻职员被杀,她们两人看着新闻标题的大字,理沙请求对方道:
“能请你领我们去那儿吗?”
理沙她们开着租来的车,在“海边”旅馆的那个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可能是本田理惠站过的地方。
断崖深入海中,极目远眺,柱状的岩石林立着,高达三四十米。
碧蓝的大海真美啊!不过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必死无疑。
强劲吹来的海风中,理沙越来越觉得站在这里的那个女子就是本田理惠。
“她身高有多少?”美也子拔了拢头发问道。
“是啊,在女人里面算高的,有1.65米左右吧。”
那也和本田理惠完全一样,理沙想。
“你还记得那个女的其他什么情况吗?”理沙问。
“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当地人,肯定是游客。当地人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一直盯着大海看的。”
“你肯定就她一个人吗?”
“是的,我那时还担心她。在想她会不会从这里跳下去。如果有男人在身边,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对方笑着说。
理沙和美也子谢过他后,把他送回了“海边”旅馆。
两人不禁语气沉重起来。
“没关系的。”像是鼓励理沙,美也子这样说道。
“淡蓝色的羽绒服市场上不知有多少。还有,就算是小惠,她也不会自杀的。”
理沙听后才放心。
理惠性格坚强,三人中她意志力最强。但再坚强的人,到一定程度也会变得脆弱吧。
“我们再去查查。”理沙说。
10日傍晚,站在断崖上的人如果是本田理惠的话,那晚她一定就住在附近的旅馆或旅店里。这一点如能确定,就让人放心了。
两人到附近的旅馆和旅店,一家一家地去找。
想到她可能回到芦源温泉,她们便又去那里的旅店再次给他们看理惠的照片。
三国町那里也有旅店,不过哪家旅馆或旅店都没有本田理惠的踪影。10日晚上没有她投宿过的痕迹。
她们一家一家去打听,问有没有一位穿着淡蓝色羽绒服的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投宿过,结果都是否定的回答。
“真让人担心。”理沙对美也子坦白地说。
进入金泽市内已经是晚上7时了。她们先到投宿的总统旅馆把车停下。
她们想:说不定旅馆前台有理惠给她们留的口信。但前台工作人员说:“本田理惠没有留过言。警察倒是打了几次电话找你们。”
“有什么事吗?”
“说让你们和青木警长联系。”
理沙用大堂里电话试着和石川县警方联系。“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对方语气生硬的问。
本田理沙有点气恼地暗讽了一句说:“我们去找本田理惠的下落了。因为请不动你们去找。”
“请你和美也子马上来我这儿一趟。”
“有什么事吗?”
“有东西给你们两人看。”青木警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尽管不知道要给她们看什么,理沙和美也子还是一起去了县警察总局。
“要我们看的会是什么呢?”理沙在车里试着问美也子。
美也子坐在副驾驶位上,扭过头说:“不知道。”
“不会是找到了小惠的尸体吧?”理沙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你真傻,不可能的。如果找到的是尸体,他电话里会那样说吗?”美也子有点生气的样子说道。
美也子说的也对,老是想着本田理惠死亡的事不好。
等到了县警察总部,理沙和美也子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事情如果和案子无关,也不会
叫她们来吧。
搜查一科的青木警长一直在等她们,看到她们马上表示欢迎。
“我们在福井的芦源温泉和安田警官见过面了。”理沙说。
“而且我们还会再去那里。”美也子接着说。
青木警长耸了耸肩说:“警官已经回来了。另外请你们看看这个。”说着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塑料袋,放在了桌上。袋子里面装着一只“路易威登”牌的手提包,包在水里浸泡过。“请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本田理惠的东西。”青木警长说。
“怎么会是湿的?”理沙问。
“请你们看完再说。”青木警长匆忙地将手提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
有Maxfactor的化妆品,“路易威登”牌的钱包,仁丹,手帕,都有被水浸过的痕迹。此外还有一片撕下的报纸。
理沙小心地把浸湿了的报纸展开。是从11日的报纸上撕下来的。像是撕得很粗暴,边上有的地方都斯坏了。报纸的内容正是关于10日“北陆号”案件的后续报道。
钱包里有18张一万元面额的纸币,还有三张一千元的以及百元和十元的硬币各二枚。
“怎么样,是本田理惠的东西吗?”青木警长催问她们。
“以前小惠倒是经常吃仁丹的吧。”理沙说着把仁丹的盒盖打开给美也子看。
“是的,她包里总是带着的。”美也子说。
“我对小惠的近况不太了解。美也子你有时还和她见面,你知道小惠有这样一只手提包吗?”
“我正在想,她成为著名的插图画家后就喜欢名牌的东西。手提包她是不是喜欢‘路易威登’这个牌子我就不记得了。”
“请看这条手帕。”青木警长把浸湿的手帕展开给她们看。“角上绣着M.M两个字母。如果是本田理惠的名字缩写,应该是M.H吧。所以觉得不太对……”
理沙和美也子看到那条手帕,理沙的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青木警长问。
“这是理惠的包。”美也子说。
“但手帕上的姓名缩写不是本田理惠这个名字啊?”青木警长有点惊讶的问。
理沙回答他说:“她高中毕业时父母离婚了。她改成跟母亲姓,叫本田理惠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喜欢目加田这个姓,在手帕之类的东西上经常绣的是M.M而不是M.H。”
“这么说你们认为这个手提包是本田理惠的东西了?”青木警长为保险起见又问。
“是的,不会错。”理沙接着问:“这个包浸过水,是在哪里找到的?”
“渔夫在东寻坊的海里找到的,所以是湿的。”
“是什么时候找到的?”
“今天下午2时左右。福井县警方和我们联系后送来的。因为那片报纸上有‘北陆号’案件的报道,所以送到我们这儿来了。”
“海里……”理沙和美也子对望了一眼。美也子小声地叹了口气。
如果在东寻坊海里找到这只手提包,那么理惠本人已经投海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把11日的晨报撕下一部分放入包中,像是要让人知道这只包是在11日被人投入海里似的。我是这样想的,10日发生凶杀案后,本田理惠就一直关注着案件的发展。她在报纸上查看案件报道的同时,会觉得自己在被一步一步的逼近。”
“你们还是认为本田理惠杀了井崎,所以她后来投海自杀了,对不对?”理沙激动地向青木警长抗议道。
美也子也对青木警长说:“我们不相信会那样。”
“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请冷静下来看问题。本田理惠和被害人有关系,她和在东京死亡的矢代达夫也有关系。还有迹象表明她一直躲在北方。现在又在海里找到了她的手提包。所以认为她已经投海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把自己的手提包投入大海,试图让警察相信她已经投海自杀了。这样她也就能逃脱了。”
“本田理惠不是罪犯。”美也子断然说道。
理沙也这么想,但要证实这一点很难,觉得还有必要继续查下去。
警方在确认那只手提包是本田理惠的东西后,马上就制定了搜查方案。
“明天开始,以东寻坊海面为中心进行海上搜索。”青木警长说。
搜索用的渔船都准备好了。
“如果找到什么,还要麻烦你们二位。不论怎么说,你们对本田理惠的外貌最熟悉。”
“好的。”理沙答应道。
“不过我们还是认为理惠不是罪犯。她就是死了,我们也不认为她是罪犯。”
“那是你们的自由。”青木警长冷淡地说。
本田理沙和美也子离开了县警察总局。
这次是美也子开车。回到总统旅馆时,美也子留在了驾驶座上没有下来。她说:“我一个人去还车吧。理沙你先回房间吧,说不定小惠会和我们联系呢。”
“好的。”理沙答应后,下车进了旅馆。
理沙拜托了前台工作人员,如有电话请马上接到房间来。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觉得心总定不下来。脑子里想的都是理惠是死是活的问题。
在床上坐下,这样的姿势更让人心不定。理沙于是走到窗前向外面看去。
金泽的夜景展示在她的眼前。金泽和东京相比,霓虹灯要少得多,给人一种夜已经很深了的感觉。理沙想换个心情但还是做不到。
突然,电话铃响了。理沙马上转过身来,伸手拿起了话筒。“喂,喂”叫了起来。
对方不说话,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喂,喂,是小惠吗?”
“……”
“喂,说话啊。小惠怎么了?”理沙拼命地叫着。
但电话挂断了。理沙连忙叫总机:“刚刚打给我的电话是什么地方打来的,知道吗?”
“年轻女人的声音,她问:高桥理沙住在你们那里吗?请接她的房间……”
“说高桥理沙的名字了吗?”
“是的。”
“谢谢。要是同一个人再来电话,请你问一下她的姓名和何处打来。”
“明白了。”
“拜托了。”本田理沙说完挂上了电话。
本田理惠果然还活着。尽管警察给我们看的手提包是理惠的东西,但她却没有死。
10日傍晚,那个像理惠的女子曾经站在断崖上。第二天理惠可能又去了断崖,站在那里想好好理一下思绪。多半是不经意间手提包落入了海中。
夜深了,美也子满脸倦容地回来了。
“小惠打过电话来。”
理沙这么一说,美也子眼睛睁大了。
“真的?”
“很可能是小惠打来的。”
“不肯定吗?”
“电话铃一响我就去接了,我一直喂喂的叫,对方不说话。但肯定是小惠。后来我问了总机。说打来电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请她接高桥理沙。除了小惠还会是谁呢?”
“是啊,可能是小惠。”
“一定是小惠。”
“对方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吗?”
“什么也没有说。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肯定一直拿着话筒听着。”
“理沙,你没有叫她的名字吗?”
“叫了,叫了很多次。”
“小惠为什么不说话呢?理沙你的声音她听得出来的啊!”
“我不知道。会不会她不想给我们添麻烦?”
“不会的啊。”
“但警方的确把小惠当罪犯追查的,她还是怕给我们添麻烦吧。”
“小惠还会不会再来电话?”
“再打来就好了。”
“要和警察说一声吗?”美也子问。
“我想为了小惠还是不告诉他们的好。”理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