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完安从长春宫出来, 陈若雪对着娴妃等人点点头,便自顾自先离开了,她一贯如此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婉嫔娘娘性子好生古怪, 都不搭理人!”
钮祜禄贵人等陈若雪走后,没忍住念叨了一句。她在家时是家中的娇格格, 家室不错阿玛额娘又疼爱,故将她的性子养的有些骄。进宫没多久就被罚两回了, 可都不过是禁足罚抄宫规的惩罚罢了,她自己又有银子生活上也不艰难, 所以直到现在钮祜禄贵人也没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怕是早晚有一日她会因此吃了大亏。
“婉嫔娘娘性子很好, 只是不爱与人交往罢了, 钮祜禄妹妹慎言。”
鄂贵人出言提醒道, 俩人同住承乾宫, 关系比旁人近一点。而且鄂贵人感谢之前的事儿, 才开口说道。
“鄂姐姐, 妹妹瞧婉嫔也不算得宠,怎么贵妃娘娘她们对婉嫔都这么客气呢。”
钮祜禄贵人好奇的问道, 她一贯自认为身份高贵的满洲格格,鄂贵人出身西林觉罗氏, 所以钮祜禄贵人愿意称呼她一句姐姐。
鄂贵人深深看了钮祜禄贵人一眼, 见她虽然张扬,但眼眸纯净并无坏心, 想了想说道:“以后你敬着婉嫔些, 不要招惹她便是。”
钮祜禄贵人虽然娇纵但也不傻,见鄂贵人说的真诚,遂迷茫的点点头。
……
陈若雪一回去便换了身半旧不新的棉布衣裳, 夏天天热穿丝绸的衣裳虽然凉快,但一出汗就不舒服了。还是旧棉袍子吸汗贴肤,穿着也舒服。
身上这件棉布衣裳原本是嫩粉色的,洗了几水,现在的颜色……陈若雪也说不太清楚,有些粉有些白还有些灰,有点像上辈子流行的莫兰迪粉灰。反正瞧着挺好看的,衣裳也简单衣领衣袖里面嵌了白边,肩膀处裙摆上面绣了些浅色的小花,很清爽舒服的一件衣裳。
“主子,帕子,可要现在用早膳?”荷香递过来一个拧干的帕子问道。
陈若雪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点点头:“用吧。”
随手将帕子搭在架子上,拿起一个珐琅彩盒抠了些里面淡粉色膏体,是桃花味儿的手霜,香味淡淡的还不油腻,陈若雪很喜欢。
陈若雪从漱间出来,早膳已经摆好了。猪肉馅的小馄饨,荷叶小饼,果蔬鸡蛋卷和火腿玉米粒,还有几味小菜酱黑菜糖蒜和腌水芥皮。
今天的馄饨很对陈若雪的口味儿,她也没吃别的光就着小菜把一碗馄饨给吃光了。
“荷叶饼和鸡蛋卷你们下去分了吧。”陈若雪吃完饭,喝茶漱口道。
永和宫如今有自己的小厨房,陈若雪吃饭虽然还是走御膳房,但荷香她们吃饭确实方便多了,隔个三五日去领彩蔬份例回来,自己在后面的小厨房开火便是。
“谢主子赏赐。”
陈若雪点点头起身回了屋,到软榻上坐下。黑葡萄颠颠的跑过来,趴着陈若雪的腿就要上来。陈若雪低头抬起它的小爪爪看了一眼,见不脏才把它抱了上来。
“这一转眼都七月中旬了,再有一个月该中秋节了,日子过得可真快。”陈若雪摸着黑葡萄的肥肚子说道。
“可不是嘛,感觉才刚吃完粽子没两天。”荷香点点头道。
“中秋节吃月饼,主子去年吩咐小厨房做的那些水果馅儿月饼很是不错,尤其是桃酱馅儿的!”茴香也跟着凑趣儿道。
陈若雪一笑:“喜欢今年咱们接着做,说起来去年包的月饼可是破了不少,今年有经验了可得好好弄着。”
说到这儿陈若雪想起了自己如今是一宫主位,过节除了接赏赐也该赏赐别人的。
“这些日子你们得空翻翻库房,把过节该准备的赏赐提前准备好,花瓶不够就赏布料,每年得的布料不老少,也不能都做成新衣裳,再好的布料放久了也该旧了。”
嫔位上一年光份例里的布料就二三十匹,还得算上年下节日里各宫赏赐的礼物中也有不少布料,除了做四季新衣裳、纱帐帘幔床单被罩,别的地方也用不上。很多料子宫女是用不了的,留着过节赏人挺好的。
荷香她们应下,主子喜欢漂亮又舒适的料子,有些衣料虽然华贵但主子却不喜欢。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收拾出来赏人。
……
过了几日陈若雪的草珠子珠帘做好了,小鹿子得空便去了回来。
只是最普通的草珠子,虽然染了颜色可依旧是做普通的草珠子。可没想到经过内务府工匠的巧手编织过后,陈若雪看着这副草珠子珠帘眼睛都亮了。
当时陈若雪只让小鹿子给草珠子粗粗染了红色,只是想看看草珠子能不能上上色。拿走时不过是暗红色,虽然好看但好看的也有限。如今珠帘上每一颗草珠子都散发着莹润的红色,像是红色的琥珀一般。显然是工匠重新给上了颜色。
“呀!这珠子上竟然还有雕花,主子你看!”荷香小心翼翼的捧起一串珠帘说道。
陈若雪一看,可不是嘛!每一颗珠子上都雕刻了花纹,凑近一闻还有股淡淡的香草味,似乎是淡淡的茶香?
“快给我挂卧室里面,小鹿子你在拿三十两……不五十两银子,给这位做珠帘的匠人送去,低调着些就说我赏给他手艺的。”
陈若雪实在太惊喜了,果然内务府这些工匠,都是宝藏啊!放到现代各各都是国家养着的大师,工匠大师,艺术大师!
红艳艳透润的珠子下面坠上两层莹润的白色珍珠,小鹿子也没去叫人,就自己踩着凳子给陈若雪把珠帘挂上了。
珠帘一挂上,越发的精致漂亮了,风一吹珠帘摆动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叮叮声,并不显吵闹。
陈若雪一会儿看看一会儿摸摸的,显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原本不显眼的草珠子经过工匠的手艺,便是拿一套上等的水晶打磨的珠帘跟她换,陈若雪也是不换的啊。
黑葡萄也好奇的凑过来,左右闻着悬挂下来的珠帘。
“哎黑葡萄你躲开,可不许咬!”茴香连忙抱开它,免得它一嘴咬下去,毁了一番心血。
“黑葡萄不许咬这个,听懂了吗?不需咬哦,咬了你就不是妈妈喜欢的好孩子了!”陈若雪抱着黑葡萄指着珠帘说道 。
“汪汪!”
黑葡萄看看珠帘看看陈若雪,半响轻声汪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后来看它从不咬这草珠子玩儿,应该是真的挺懂了。
茴香看着主子又看看这草珠子珠帘,若不是亲眼看到这珠帘是用草珠子编成的,她是绝对不会信的。
“主子。”
“嗯?”陈若雪回头看着茴香。
“过几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寿辰,生辰礼也该准备了。”茴香道。
说起生日陈若雪实在头痛,乾隆生日她要送生辰礼,富察皇后生日她也得送,太后生日更是要表现孝心。可她又没什么好东西,也不能拿花瓶凑合,每年的送出的生辰礼都是荷香她们偷偷做的女红,陈若雪再在上面补两针,说是自己亲手做的送过去。不出彩可也不出差错嘛。
“你们再做一个……”
这话说的陈若雪都不好意思了,可她也没办法,不说份例就那么多,就算是她金手指变出的银子能拿出来花,这点银子看着过日子还算多,但若准备起了贺礼,真不算什么。送给太后,怕是能拿的出手的礼物就得上万两。把她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呀。
“主子,奴婢瞧着珠帘便极好,太后娘娘近年来喜欢礼佛。主子你看着珠帘上刻的花纹若是改成佛经,在熏上凝神静气的佛香香气,这样的礼物定然是拿的出手的。”茴香说道。
荷香小鹿子听的眼睛一亮:“主子,可是个好主意啊。”
“……会不会出挑了些?”陈若雪抱着肩膀问道。
主要陈若雪看来讨好太后并没什么用处,观富察皇后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陈若雪觉得下次大封后宫八成有她一位,到时候她便是妃位了。至于贵妃位,陈若雪暂时没想过,怎么也得等个十几年、几十年再说,左右她活的长贵妃之位早晚能做上,乾隆不封还有下一任皇帝呢。
讨好太后,会显得她有些出挑,可好处却没有多少。
“主子,这……说到底还是些不值钱的草珠子……”
茴香没好意思直说,您想的太多了!再好看再精致的草珠子它也是草珠子,就是像琥珀也不是琥珀啊。太后娘娘每年收到的奇珍异宝不知有多少,这珠帘也就占个心思巧妙。
陈若雪看着茴香的眼神,顿时明悟了,脸一红。是她目光短浅了,什么都当好东西。
“成!今年就送这个。这事儿交给小鹿子你了,银子从荷香那儿支,不用省钱务必做到最好,但小心一点别提钱传出去了。”陈若雪说道。
“是!主子你放心,奴才保证办的妥妥当当的。”小鹿子呲着牙,一拍胸脯保证道。
……
陈若雪那日放风筝引得了乾隆过来,后宫里不知怎么的还掀起了一股放风筝的热潮。也不知道一个个,大夏天放个什么风筝!
陈若雪这个人看着性子软和好说话,实际上特得很。别人都去放风筝了,她就不放了。
左右她最近学会了绣花,还开始自学插花修剪花枝侍弄花草,加上至今还没看完的四书五经,倒也不缺乐子。
“主子看了一上午书了,也歇歇,吃些葡萄,奴婢瞧今儿个送来的葡萄不错洗了一些。”荷香端着水果点心进书房说道。
也不知那天书似的书籍有什么吸引力,不光自己爱看,还总要让他们也跟着读书习字。读书习字自然是好事儿,可……也太难了点!
陈若雪教他们认字,除了茴香学的不错,荷香小鹿子就是彻头彻尾的学渣,一看书就头疼的那种。陈若雪也不强求,又不让她们考科举,略微是的几个字会算数就成,省得永和宫的账本都看不懂!
果盘里的葡萄紫黑紫黑的,荷香洗的干净看着颇为诱人。陈若雪伸手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甜!”
葡萄皮还薄,舌头一抿就破了,甜滋滋的果肉果汁在口腔里四溅,真不错。
“还有栗子糕,菊花糕都是现做好的,还热乎着呢,主子尝尝。”荷香笑道。
陈若雪拿了一块栗子糕,这么多糕点她能一直喜欢的也就是栗子糕了。别的不管有多喜欢,吃一阵儿就腻了,得停停再吃。唯有这栗子糕怎么吃都不腻。
“咱们院子里那颗石榴树也结果了,等两个月就能吃到石榴了。”陈若雪吃的开心,便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
“奴婢瞧了如今接了不少青色的果子,有见过石榴树的宫人说,咱们宫里这棵树结的石榴是甜的。”荷香点点头。
“那可好,回头石榴吃不了还能酿石榴酒。”
年前陈若雪酿的桑椹酒已经能喝了,这段日子每天入睡前陈若雪都喝一小盅。也不多就用最小的酒杯喝一点,滋阴补肾的功效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喝完桑椹酒睡觉还挺舒服的。
陈若雪吃着点心,一时间没控制住有些齁着了,栗子糕好吃是好吃但就是太甜了,不能多吃,吃多了甜的齁牙。
“晚膳给我上个锅子吧,要红油汤底的,多来两盘羊肉还有鲜藕嫩笋,王泉前些日子琢磨的那个地瓜粉也来点……你让小鹿子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能涮锅子的菜都要点,咱们晚上都吃锅子。”陈若雪道。
甜的吃多了那便吃些辣的,解解甜腻。
“主子这天热,吃红油锅子容易上火。”荷香说了一句。
陈若雪丝毫不在意的:“那便在加一壶酸梅汤!”
荷香无奈一笑:“是,奴婢这就让小鹿子去御膳房准备。”
大夏天吃红油锅子就是舒服,都觉得夏天天热饮食该以清淡为主,岂不知就是因为天热人才不爱吃饭呢,再不吃些喜欢重口的食物,哪里还吃得下饭?
片的薄薄的羊肉,在飘着一层红色辣椒油的骨汤锅子里涮一会儿,羊肉卷鲜嫩正好,沾着芝麻酱,嗯~这一口便是最好的。
鲜羊肉、脆藕、鲜笋、鲜/嫩嫩的小白菜、滑嫩的地瓜粉、酸爽的东北酸菜、捏的可爱的虾饺……
一大桌子都是陈若雪最喜欢吃的东西。
……
岂不知她这一番夏日饮食的言论,在长春宫和敬也在说着。乾隆今日过来吃饭,几个孩子也都在。
乾隆一贯看到永琏都习惯校考他的学问,对于学神来说考试便是荣誉来临的时刻。别看永琏小小年纪,做诗词看的可是灵气。
喜得乾隆一拍膝盖,大声连说了三个好字。
永琏的优秀,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惊喜。
“永琏想吃什么?”乾隆笑着问道。
永琏一羞涩:“儿臣想吃烤羊排。”
听着和敬一直念叨着婉娘娘宫中的烤羊排可是一觉,永琏就记住了。只是阿哥所平日的饮食有教养嬷嬷管着,像烤羊排这样的食物是见不到的。怕小阿哥们吃了上火,那东西就是大人吃也总上火。
乾隆倒没觉得吃烤羊排有什么不妥的,但一转头看到和敬在偷笑,乾隆一愣:“和敬你笑什么呢?”
和敬便复诉了一遍陈若雪那番吃饭的道理。
乾隆听的颇为无语:“你就记这些记得快!”
随即乾隆眼眸一转:“皇后你看看,和敬最近是不是胖了,我瞧着小脸都圆了。”
如今的审美和后世差不多,女子以白以瘦为美。和敬一听别人说她胖,便有些不乐意
富察皇后温柔一笑:“可不是嘛,和敬今年一场病都没生,春天时候风大永璜还咳嗽了还几天,和敬倒是健健康康的。”
“皇阿玛你瞧得没错,妹妹就是胖了,还不许人说,皇阿玛和敬这是不是叫掩耳盗铃指鹿为马啊。”永琏笑道。
“不许欺负妹妹!”
明明是乾隆先提起的话头,可一见和敬撅嘴了,乾隆便心疼了。
长春宫享着天伦之乐,旁人再气也没胆子跟皇后抢人。那可是老寿星上吊,活够找死去了。
陈若雪更是连打听都没打听,谁关心乾隆每天去了哪里,又睡在的谁床上。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吃两口涮羊肉。
羊肉太好吃了 ,陈若雪小嘴都辣红了,红艳艳一片,她还笑着呢:“瞧瞧多好看的胭脂颜色啊。”
“主子喝口酸梅汤,脸都红了。”荷香无奈的笑道。
陈若雪喝了一大口酸梅汤,抬手擦擦汗。
“王泉这辣椒是从哪里得了,真是够劲儿!”
小鹿子闻言:“听说是他从宫外一个四川商人哪儿得的,可惜宫中一直没人吃辣,今儿个还是主子吩咐要特辣的锅子,他才想起来的呢。”
陈若雪点点头,她皮肤好吃多辣都不长痘,不过怕上火,虽然有西瓜霜在但上火也是不舒服。
“现在天热,御膳房更热,回头你支十两银子给王泉,就说给他的冰炭钱。”陈若雪也不好总赏御膳房,便私底下让小鹿子借口旁的赏王泉银子。
小鹿子应下,上次主子赏御膳房还是端午那阵儿,也是该又赏了。如今主子室一宫主位,倒是没有那眼皮子浅的奴才敢为了赏银便给主子下脸子,但按着规矩来的和真心孝敬的那哪儿能一样呢。
陈若雪吃红油锅子吃了一身的汗,吃晚饭时衣裳都湿了,就跟从水里刚上来的一样。
“烧些热水,我一会儿洗个澡,太热了。”
正好等热水烧好,她身上的热汗也下去了,免得一冷一热在激着。夏天若是得了热伤风,可是不愿意好呢。
陈若雪爱吃归爱吃,前些日子刻苦钻研的《千金方》可也没有白钻研,一开口养生的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是执行下来时打了些折扣。
荷香应下,后面的小厨房有两口大灶呢,烧热水很快的。不过主子的汤浴不光是简单的少些热水,还要煮些养皮肤的药材,加在洗澡水里。
陈若雪觉得自己一身汗也不往软榻上坐,便带着黑葡萄在院子里玩儿,你追我跑的很是欢乐。拿着茴香给它缝的绣球,黑葡萄最喜欢玩球了,有时候还会自己叼着球满宫找人陪着它玩儿。累的一直吐舌头,也玩不够。
夜里的小风一吹,身上的燥热都消了,舒服得很。
“主子汤浴准备好了。”荷香出来说道。
陈若雪点点头抱起黑葡萄:“也给它洗个澡,小肚皮都热了。”
陈若雪抬腿进去,里面的漱间儿都准备好了。
“今年的汤浴是煮的金银花和薄荷水。”荷香一边伺候陈若雪脱衣裳,一边说道。
陈若雪点点头,都是驱蚊的药材。
抬腿踏进大浴桶里,慢慢坐下起初有些烫,适应过后就只剩下舒服了。夏天吃了一顿红油锅子后,在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简直绝配。
陈若雪抬手把挽着头发的簪子拔下来,一头瀑布似的乌发散落,煞是好看。
“头发也洗洗。”陈若雪念叨着。
荷香点点头应下,主子的头发是昨天洗的,但主子爱干净即便是冬天三五日也得洗一回头。
身后有人给洗头,陈若雪自己玩起了水来,抓了一把浴桶里的鲜花瓣吹着玩,觉得可梦幻了。
陈若雪一玩上水就不记得时间了,都加了一遍热水后,荷香连忙劝道:“主子可不能再泡了,在泡该头晕了。”
陈若雪点点头,她的手指肚都有些泛白了。刚一站起身,身边的宫女拿着大棉布帕子给她包了起来。
擦干净水珠,荷香自打跟着陈若雪一起认了穴位,虽然还没记住多少,但按摩的手法可是进步了不少,手心里倒上精油搓热乎,按的陈若雪舒服的险些睡着。
可惜头发没干,现在睡下明天该头疼了。陈若雪便睁开眼睛带着荷香茴香俩人在软榻上玩纸牌。
东西六宫十二个宫殿加起来,每天就永和宫熄灯最晚。自打搬进永和宫,她晚上一无聊了便拉着荷香她们,不是玩纸牌就是打麻将。不过她睡眠质量高,也没缺过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