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玩上了, 陈若雪也不扭捏。她最喜欢的一句话,要玩就好好玩,玩够了玩痛快了才能沉下心来干正经事。
“有些像宫里的叶子牌,可又不太一样。”
荷香把陈若雪这副扑克牌拿了过来, 陈若雪直接倒在床上。
青玉瞧了一眼说道。
满族八旗子弟不事生产每个月又有银子拿, 整日里就琢磨着如何吃喝玩乐了。如今风气能比后世好一些,但天下承平日久, 也好不到哪去。陈若雪说自己琢磨的纸牌玩法, 到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陈若雪给和敬永琏讲了讲斗地主的玩法, 不过她给改了个名字,斗老虎。在清朝斗地主,容易出事儿。
“来来来我先洗牌, 玩两把就会了。”陈若雪见俩人似乎还有些没听懂,遂说道。
和敬兴奋的点点头,永琏见皇额娘对他笑着点点头,便也跟着玩了起来。他自然也喜欢玩乐,只是平日里顾忌着学业不愿意让皇额娘皇阿玛失望罢了。如今能痛痛快快的玩起来, 自然是开心的。
富察皇后坐在一旁品茶看着他们玩儿,嘴角含笑显然是心情不错。
富察皇后还让人去给她们准备了些点心, 以免玩累了。青玉应下,只是这里不是长春仙馆, 她不熟悉只好将荷香也叫出来。
荷香一听是要准备点心, 连忙去膳房按照陈若雪的口味准备了一壶香喷喷的芋圆珍珠奶茶,点心也是新琢磨出的野梅夹心卷和小蛋糕。陈若雪这段时间爱吃,膳房每日都会烤一些蛋糕坯子。这些比平日里宫中常见的点心要快的多。怕二阿哥吃不惯,荷香还拿了一道桂花糕。
喝着丝滑的奶茶,咬着野梅卷, 在大老板面前带着大老板的儿女们斗地主。陈若雪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人生巅峰。
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己一时善念,最终受益的还是自己。
乾隆是午间过来的,还带着大阿哥永璜一起过来。永璜一见到永琏,便偷偷抹起了眼泪。不管未来他们兄弟如何,至少现在是有兄弟情分在的,得知永琏落水后,永璜便要过来,只是他的奶娘拦住了他。今日又有课业,一下课他便赶紧跑了过来。
路上碰到乾隆,俩人这才一起过来的。
乾隆过来时看着床榻上正在打牌的三人,又看了眼一旁含笑的富察皇后,眨眨眼停顿了一秒才进来。
“请皇阿玛安。”
“请皇上安。”
众人起身行礼,陈若雪突然觉得乾隆很多余,还破坏气氛。
“都起来,永琏身子如何了?”乾隆大步过来,坐在永琏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
“回皇阿玛,儿子无事了。”永琏方才打扑克打的小脸通红,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落水后救治及时,他身子本就没什么大事儿,张太医等人也是怕他落下病根,尤其是受惊过度以至于惊风入体导致高热不退,这才是最危险的。
乾隆这才放下了心,他虽因着政务不能陪伴永琏,但这边的消息也是时时传入他耳中的。听着太医说永琏无事,总没有亲眼见着放心。
“皇阿玛小福子呢?”永琏想起了自己的贴身太监。
“回二阿哥的话,小福子没事,就是在指认那个假传太后口谕的奴才。”李玉忙回话道。
仪答应秀珠已死,唯一就剩下那个小太监了。永琏差点被害死,总要有人对此负责。找的到幕后指认还好,若是找不到不知有多少人要为此负责了。当日巡逻的侍卫,内务府负责奴才的管事,这些人都要承受天子之怒。仪答应落水后直接淹死了,也算她的幸运不用受罪,只是可怜了宫外的家人,要一起掉脑袋。
事情还未查清,不少人就跟着下了大牢。乾隆眼眸闪过一丝寒意,转头笑着询问永琏刚才在玩什么。显然是现在并不想提这些。
富察皇后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这事碰到了皇上的逆鳞,绝不会轻易放过。只是皇上将调查重点放到了内务府上,她却觉得……一切还要等找到那个小太监再说。
“儿子与和敬、婉娘娘在玩纸牌。”永琏道。
乾隆看了眼床上没见过的怪异纸牌,问都不用问,又是婉嫔瞎琢磨出来的。正经事没意见,瞎琢磨倒是厉害。只是想到她刚刚救了永琏,乾隆便将要吐槽的话咽了回去。
陈若雪在一旁装隐形人,倒不是害怕乾隆,只是觉得这场面有些太古怪,不知该说什么。她与和敬永琏在一起,那就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加上富察皇后,亲切和蔼的大老板。可乾隆过来那是怎么回事,大房正妻和小……不知道几位数,果然乾隆是是多余的。
陈若雪所幸看准时机,提出了告退。富察皇后见此到没有多留,含笑点点头让青玉送她出去。
这待遇肉眼可见的提升,青玉这般大宫女相送,平日里只有高贵妃娴妃有这般待遇,纯妃也是生妃位之后才有的。
“她瞧见朕躲什么啊?”乾隆多奸啊,陈若雪躲人的那点小心思他还能看不出。
“婉嫔性子一贯谨慎守礼。”富察皇后笑着为她说了一句话。
乾隆哼了一声,到没有多说什么。留着永璜永琏和敬她们继续玩牌,富察皇后乾隆移居别处,李玉连忙将调查情况如实汇报给富察皇后。
“在澡园的池塘里发现一具尸体,经小福子辨认是那日假传太后口谕的太监,是被勒死的,应该是昨日人便没了。”李玉跪下回禀道。
乾隆眼神阴郁,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在踩着他的底线。圆明园都不能保证安全,若有人行刺杀之事……
“线索断了,但朕打算彻底清理一遍内务府,宫中方面也需彻底清查一遍,入宫久的宫人放一批出去,各处也调动调动。”乾隆说道。
“皇上是觉得害永琏之人在宫外?”富察皇后问道。
“黄氏一个人做不到这些,必有帮手。”
虽然没有肯定回答富察皇后的问题,但明显乾隆就是这么认为的。
富察皇后看着乾隆这般,皇上从登基起便想要动内务府,可惜一直未寻得机会,如今借着永琏之事,倒是个极好的时机。富察皇后只好将自己的猜测放回心底,撺掇黄氏害永琏又讲矛头指向她,这怎么看也是后宫中人行事。可富察皇后如今没有证据,不好平白在皇上面前说这些。
指望不上皇上,还有富察家,皇后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
……
“主子皇上刚过来,你怎么也不对待一会儿呢。”
陪着陈若雪出来,荷香小声念叨着。
“就是皇上过来了,我才不能多待,好了咱们先回去吧。”陈若雪没打算解释。
荷香只以为自家主子是怕惹皇后娘娘不愿。
永琏在曲院荷风住了三日,张太医说无事后才搬了回去。不过这回富察皇后任性了一把,没有让永琏搬回皇子住的景苑,而是将永琏挪去了长春仙馆。乾隆太后那边儿到是没有说什么,永琏差点遇害也是吓坏了她们。
乾隆太后没话说,后宫就更不会有话说了。
很快乾隆便下旨整顿内务府,后宫中人没时间顾忌着前朝的事,因为后宫也开始了整顿。各宫各处所有伺候的奴才全部清查一遍,各处管事都有所调动,有问题的奴才直接打发出宫。宫外家中出现不明来历大笔金银、结干亲、对食儿、收受贿赂等等问题都要受惩。
富察皇后的雷霆手段,一时间宫中人人胆寒。不光她们这些后妃宫中的奴才需要清查,连太后太妃们也需要。
太妃们身边除了留下一两位得用的奴才,其他伺候的老人都被打发出宫,换上了新人伺候。富察皇后表现的很客气,亲自坐阵态度更是恭敬孝顺,还许太妃们亲自挑人,故众人到也没有什么怨言,至少面上没有。
太后那边就更容易了,她到是有些不满,毕竟是用了多年的老人,突然要换很不适应。但毕竟事关自己的嫡孙,皇上皇后又来亲自与她说明,太后便点头答应了。
一时间宫中风气得到大大改善,在宫中有人脉势力的家族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嘉嫔背后的金家了,他们家世代内务府包衣出身,在外面不显,但在宫中人脉发展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嘉嫔也做不到能这么快杀人灭口,扫清嫌疑。
可惜这次后宫清查过后,金家几十年在宫中的势力毁于一旦。虽还有些人手侥幸躲过了清查,但也都被撵去了冷清的宫中伺候,和废子一样。嘉嫔现在想往宫外传递个消息都做不到。
“胭脂,你说皇后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嘉嫔这才真的害怕了。
“不会的,主子咱们做的干净,唯一接触过的秀珠小丁子都死了,皇后不可能查到咱们的。”胭脂连忙安慰道。
“是的是的,不会查到本宫的。”嘉嫔松了一口气。
“都怪黄氏那个贱人,做事拖拖拉拉,没能弄死……害的家中人手损失惨重。”胭脂咒骂道。
嘉嫔同样后悔不已,损失了家族几十年的心血,却连皇后母子一丝一毫都没伤到。早知……早知便不走这一步了。
说来嘉嫔对富察皇后一是嫉妒,二是不满自己做小伏低奉承她多年,进宫后只得了一个贵人位份,在有就是皇上太重视永琏了。有永琏在一日,她若生下皇子,还不是给嫡子做陪衬的?心气高的嘉嫔自然忍不了自己的儿子做旁人的踏脚石,正好有仪答应这把刀在,稍一挑拨便能成事。
谁想到竟然落到今日这个鸡飞蛋打的局面,嘉嫔后悔了,她现在既后悔又害怕,害怕皇后怀疑她。
嘉嫔的担忧并没错,富察皇后面上似是相信皇上的说法儿,开始整顿后宫。私底下却让人传了口信儿给富察家,让他们仔细调查秀珠和那个死去的小丁子的家人,就是死了也要寻找蛛丝马迹。小丁子便不说了,秀珠可是自尽,金银财帛让不了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自尽,其中必有蹊跷。
富察氏满族八大姓之一,顺治康熙两朝出了一位米思汗外到是不显,不过现在可是富察氏最显赫鼎盛的时期。富察皇后的阿玛李荣保,大伯父马思哈、二伯父马奇、三伯马武都将官居一品位极人臣。
得到皇后的口信儿后,富察氏迅速低调的调查起来。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事情只要做了就没有天衣无缝的道理。
……
陈若雪到是平静的很,她身边荷香是潜邸跟过来的,茴香小鹿子还是宫里的橙香桔香都是内务府后拨过来的。只是有嬷嬷过来问问话,便过了。
倒是让她听到了不少狗血八卦,哪个宫的掌事嬷嬷喜欢鲜.嫩的小太监,哪个哪个老太监同样喜欢鲜/嫩的小太监……小太监做错了什么?
更有甚者还搜出了不少书籍和……工具……
真会玩。
陈若雪抱着黑葡萄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茴香不知道打哪来的小道八卦,一旁的小鹿子还能时不时的做补充说明。
宫中这因着彻查,人人胆寒,如今一切落下帷幕,正巧伊犁将军进献了一批哈密瓜进宫。地方官员不光会给皇上上政务折子,还会时不时的上请安折子,若是见到了什么新奇事物也会赶紧上折子给皇上送来,拉近感情以免皇上忘了自己。
富察皇后便做主将这些哈密瓜给大家分了一些,也不多就是尝个味道。
跟去年乾隆分西瓜似的,都按身份等级来的。太后十个,皇后自己八个,高贵妃六个,娴妃纯妃四个,嘉嫔两个,海贵人鄂贵人只分到了一个,略一尝尝吧。
最让陈若雪惊讶的是,她也分到了四个。
“这……是不是弄错了?”陈若雪看着陌生的内务府管事问道。
宫里只是清查,有问题的宫人最多是撵出宫去。内务府可是血流成河,掉了不少脑袋。现在的各处的管事都是新提拔上来的。
“回婉嫔娘娘的话,没错,皇后娘娘说您爱吃这些水果,特意多分的。”动不动就要翘兰花指的新管事娇笑道。
陈若雪:“……”
宫中的太监大多数都很正常,并没有前世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模样。可眼前这位,真是人比花娇 。
知道是富察皇后的命令,陈若雪便不在多问,让荷香把哈密瓜收下。
那位人比花娇的新管事这才退下。
“主子的这份儿是比肩娴妃和纯妃娘娘来的。”
人一走,茴香便欣喜的说道。
“不想这些了,去切一个哈密瓜过来尝尝。”陈若雪挥挥手,刚才她闻着哈密瓜的香气便有些馋了。
茴香无奈的应道,主子还真是除了吃喝玩乐万事不操心。
陈若雪不是不操心是觉得没必要,富察皇后给她分东西照比妃位是什么意思?是要给她升位份,还是只是单纯谢礼,只有富察皇后自己清楚。猜来猜去又有什么用呢?
陈若雪倒是不希望她现在突然升位份,若是此时升了妃位,那就代表富察皇后要和她两清。她救了永琏,在得了妃位,那这份情谊便是等价交换,过后就没了。
不如现在不升,等到下一次大晋位时说。既晋了位分,情谊也依旧在。
……
茴香将蜜瓜切好,都去了皮挖了瓤,切成麻将块大小在盘子里,上面插着银叉。主子平日里吃水果就爱这样,说这样方便不硌嘴。
陈若雪扎了一块蜜瓜送入嘴中,突然眼睛一亮。
“这个好吃,你们都尝尝!”陈若雪欢喜的说道。
看着主子吃到一块满意的蜜瓜开心的跟晋了位分一般,无奈的跟着笑了起来 。
陈若雪把一个蜜瓜分给了荷香她们一半,自己端着另一半去了小书房。天热了水果放不住,得快点吃。
擦擦手 ,陈若雪看着自己的小书架。她现在已经看完了《千字文》《三字经》和《弟子规》。四书也看完了两本,还有《大学》和《中庸》没读。五经到是进展缓慢,一本《诗经》还没读完呢。
不过她最感到成就的就是看完了一遍《本草纲目》,虽然只是囫囵吞枣的读过,那也是看完了一遍。
陈若雪看着自己的成就,忍不住渍渍两声,她实在是太棒太厉害了。
抽出一本《春秋》陈若雪点点头,下一本就看这个了。记得和敬说她们好像开始学左传了呢。
一篇文章粗粗读完,陈若雪便将书扣在了桌上。读古文,她最喜欢词句优美的诗词,在就是史书,当故事书看。理论大道理实在难读。
陈若雪抽出了一本菜谱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这本菜谱是哪来的。约莫是上次借书夹带的吧。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该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小鹿子便一口一个荷香姐姐,让她进去问问主子今个儿想吃什么。
说起晚膳,陈若雪翻开菜谱中的一页:“让小鹿子去问问,这道菜能做吗?”
那是一道颇为复杂的菜,和佛跳墙有一拼的鲍汁盆菜。用料复杂讲究,除了鲍鱼外,好友用到不少食材,陈若雪看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要尝尝。
荷香结果菜谱:“奴婢让小鹿子去膳房问问。”
小鹿子到了膳房拿出菜谱一问,把必然是能做的了。就是不能做,婉嫔娘娘想吃也必须是能的。
膳房的大厨准备时心里还想呢,这婉嫔娘娘可真是爱吃,平日里只是点菜,现在好家伙直接开翻菜谱了。不过婉嫔娘娘大方,平日里的赏银给的多,他们也愿意伺候。就是不给赏银,凭婉嫔娘娘现在的地位,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儿啊。
晚些十分,陈若雪便吃到了这道大菜。虽然陈若雪只点了一道鲍汁盆菜,可膳房不能只上这一道菜,又拌了些凉菜清炒时蔬,凑了一共六道菜送过来。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在想想刚开始连想吃份点心都得拿着银子求爷爷告奶奶的,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唏嘘啊。
陈若雪这顿晚膳可是没少吃,甚至还用鲍汁盆菜里的汤汁泡了一饭米饭,那味道鲜美无比。
吃饱饭血糖也跟着上来了,陈若雪不禁有些热。
“下午怎么这么闷热,把窗户打开一个。”陈若雪擦擦汗说道。
“外面天阴了,怕是要一场大雨。”荷香说道。
陈若雪一听可能会要下一场大雨,直接让人搬凳子到窗边去,她要听雨声赏雨 。荷香她们也宠她,还特意去小厨房拿了新鲜的牛乳煮了奶茶,还有新做的牛乳点心。
“刚吃饱饭就要吃点心,荷香姐姐你这是在养猪呢。”陈若雪念叨着。
“主子!”
荷香跺跺脚,哪有人说自己是猪呀!
话是如此,伸向奶茶的手可没一点客气。陈若雪最近银子攒了不少,又没渠道送出宫换成银票。她现在已经不要银子了,偷偷的让小鹿子去找他在内务府的老乡,打了一套铁质的跳棋,棋子用铁片弯成圆锥性,连跳棋盘都是铁打造的。小鹿子虽然不解陈若雪打这么个家伙做什么,但还是去找了自己的老乡。东西虽然大,但也用不了多少材料,更不费功夫,还有银子拿,便给做了。
陈若雪现在一天变一个铁棋子,她打算将这一套跳棋变成纯金的,收藏起来。倒是想过现在也不缺银子用了,便不使金手指了也成,可陈若雪放不下,怕那日不用了,金手指便会消失不见。那是她最大的仪仗,所以即便是不缺银子用了,她也坚持每天使用金手指。
陈若雪想着金手指的事情,天空突然亮了一下,随后一个巨响的大雷响起。
“主子打雷了,离窗边远着些。”茴香忙道。
“无碍的。”
话是如此,陈若雪还是同意她们把窗户关上了。不要小瞧古代工匠的智慧,不管是宫里还是园子里高建筑都设有避雷针。我国的建筑很早时便注意这点了。。
陈若雪不怕,黑葡萄确是怕得很,先是钻进了陈若雪怀里。还是害怕所幸窜回了里间,直接跳到了床榻上,还把小脑瓜杵/进了棉被里,露着毛屁股,似乎这样就不害怕打雷了。
狗胆狗胆,还真是吓破了狗胆。
这场雨下的极大,天都黑了依旧雨幕成帘,直下到晚间儿才转成毛毛细雨。陈若雪觉得这场雨过后,今年的夏天也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