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清穿之媚宠入骨

第137章

慈宁宫。

太皇太后转瞬又平静下来, 她就不是个暴躁易怒的人, 只不过一下子心理落差太大,被人忤逆的难受劲涌上来,这才愈加难受,恨不得直接赐禧妃褫衣廷杖, 让她知道知道上下尊卑。

她看向一旁的苏麻喇, 眉头拧的死紧,最后确认一遍“你确认她怀了”

毕竟太医没个准话, 若是真坏了, 怕不是皇上头一个饶不了她。

这话对苏麻喇来说,同样听不下去,她笃定的回“是坏了, 奴婢跟她说的时候,她也默认了。”

若是心里没数,谁敢应下她的话,再说那症状, 妥妥的就是孕信。

她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还能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太皇太后坐在那等, 直到一盏茶功夫过去了, 人还没影, 不由得皱眉问“怎的还没来”

这个倒不是对方的错, 苏麻喇安慰道“见您还得沐浴更衣, 许是耗些时辰。”

两人又安安静静的等, 心里头的怒气从三尺到明灭不定, 一室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听到奴才的通传声,说是禧妃到了。

太皇太后冷漠开口“传 。”

话音一落,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进门声,她抬眸去看,忍不住就楞在原地,在瓜尔佳氏的描述中,禧妃妖妖娆娆没个正行,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不正经的媚意,她心里便看不上三分。

这宫中选妃,讲究的是端庄大气,样貌反倒在其次,可男人哪有不爱腥的,禧妃就是她夹在眼角懒得看的那点腥。

以前也是见过一次,她眼风扫过去,只觉得对方容色出挑,旁的就没什么了。

可今儿一见,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穿着香色的旗装,上头绣着合时宜的缠枝莲,打眼一瞧,头上戴着的玉簪子压着那股子眼尾上挑的媚意,衬得她极有风情之外,多了几分温婉雅致,眼角眉梢之间挂着柔和的笑意,让人心里也跟着甜起来。

神色缓了缓,太皇太后出口的质问便收了些许,换了折中些的态度“给禧妃搬个绣凳。”

姜染姝亲切的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濡慕,笑的特别乖巧“叩谢老祖宗恩典。”一般这么说的时候,都会真的跪下来叩谢,但她语气真诚,倒比跪下来看个脊背还令人心情舒畅。

“嫔妃为皇上开枝散叶是为本分,戕害皇嗣是株连九族的罪过。”太皇太后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她直接问罪。

对于她现在的地位,就是觉得皇后做错了,她也有训诫的资,更别提是一宫妃主。

她这话一出,就见禧妃双眸微微圆睁,跟猫似得,转瞬又鼓了鼓脸颊,不可思议的开口“皇上最重子嗣,谁敢如此大胆戕害皇嗣。”说着她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没听说谁有孕啊。”

听到她这样说,苏麻喇心里有数了,这是打算借着不知者无罪的名头逃脱呢,想都别想。

这样的事情是小场面,对于太皇太后来说,比喝水都简单,就见她面色严肃,眉眼微微下压,露出几分压迫感来,冷声开口“卫贵人的事,你怎么解释”

她这是给了大恩典,愿意给她一个自辩的机会。

谁知道禧妃的面色愈加茫然了,她红着脸小声开口“回太皇太后的话,是臣妾小肚鸡肠了,原本看重她的才能,派了任务给她,谁知道她反过来弄些脏污吃食,着实有些气不过,这才罚她规矩。”

她既然敢做,自然是有圆满解释的。

太皇太后眸色一利,她已经给过机会,是她不知好歹。

“卫贵人如今流了胎,你这是造下杀孽、触犯宫规”

随着她硬气的话语落地,就见禧妃神色愈加纠结,一副我心里有话但是我不敢说的样子,别说看着还真是有点乖,太皇太后缓了缓神色,皱眉道“你可有话讲。”

苏麻喇神色间显出几分戏谑,这戕害皇嗣的名头扣在禧妃身上,她这宠妃之路,也就走完了。

想到她膝下有五个孩子,她心里不由得一动。

后宫高位分不完,怎么也得分蒙古一个。

年老无事,能满足的心愿也不多了,看着盛气凌人的她落魄,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就有几分痛快。

禧妃拥有了女人最想拥有的东西,皇帝至高无上的宠爱,捧在手心里疼,谁都看的出来。

为了禧妃,在太皇太后这里做了太多让步,她自己不知道,慈宁宫谁不知道这事,今儿太皇太后对她温和些,不就是因为这些,再就是膝下五个孩子,简直羡煞旁人。

不过受两次罪,就把别人一辈子要生的孩子生完了,何其幸运。

从一介宫女到一代宠妃,这条路她走的很顺畅,顺畅的让人想去破坏。

她这样走神着,对于禧妃的辩解已经不感兴趣了,却听到一句不可能的话。

“卫贵人乃是处子之身,何来流产一说”就见禧妃斩钉截铁的开口,神色间坚定极了。

处、处子

不过两个字而已,却是最有力的证据,一般情况下,都是太医确认孕信的时候,再搬出彤史核对,如今没到那一步,自然无从核对。

再者若对方真是如此,怪不得禧妃如此淡然,看似惊慌之下,是稳操胜券的淡然。

苏麻喇一口老血梗在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她想象中禧妃的凄惨完全不会出现,甚至她会因为此事更受到责罚,闹了这么大的乌龙,看着太皇太后明显阴冷下来的面色,苏麻喇口中泛出一丝苦意。

看着苏麻喇的那煞白的面色,姜染姝吸了吸鼻子,特别乖巧软濡的开口“太皇太后跟前竟也有小人搬弄是非,着实该罚的紧。”

以她的小细胳膊,是不可能撼动太皇太后的粗大腿,但是捋一捋苏麻喇的面子,那还是可以的。

苏麻喇很快稳住,她皱眉道“不知禧妃娘娘可有证据”

听到这话,姜染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别开脸没吭声,这太皇太后问话好歹是个长辈,这苏麻喇又算哪门子长辈,要她小心翼翼的捧着。

她慢条斯理的起身,弹了弹凤尾裙上不存在的灰尘,柔声开口“几个小子还在等着呢,臣妾着实不便多耽搁,不能在老祖宗跟前尽孝,心里着实愧疚的紧,还望老祖宗恕罪。”

太皇太后眯了眯眼,第一次正视这个烟视媚行、以色侍人的禧妃,她点点头,不置可否“今儿也就是寻你问问吗,不必放在心上,去吧。”

既然这么说了,姜染姝就不客气的转身就走,妙曼的身姿很快消失在主仆俩跟前。

“苏麻喇。”太皇太后语气不明,“流产”

苏麻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煞白着脸不敢请罪,这几年太平日子过多了,她都快忘了主子的铁血手腕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怀孕的症状,怎的就是处子了。

太皇太后神色间也有些不痛快,在小辈跟前出这么大的丑,着实让她不高兴。

看了苏麻喇一眼,她冷淡道“跪着吧。”

禧妃有一句说的没错,搬弄是非,她的信息来源都是苏麻喇,原本也是小事,她就没有多上心,谁知道就出丑了。

想到皇上马上会知道,她就觉得窒息的难受。

谁知道这时候有小宫人面色紧张的进来,期期艾艾的开口禀报“皇、皇上一直在外头候着,直到禧妃娘娘出头,才一道走了。”

太皇太后皱眉,皇上宠爱禧妃太过,她明着寻晦气,岂不是打皇上的脸,他如今意气风发,总有一天,这脸还会打回来,想想对方类她的手段,她就觉得脸疼的紧。

回眸看了一眼苏麻喇,她叹息着摇头“你呀。”

老了老了,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非得弄出点事来。

苏麻喇面色又是一白,忍不住后悔起来,这一次也是她惦记着皇子,这才忽略了许多事情,而禧妃她冷冷的笑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等着她失宠那一天。

她会教会她,什么叫世态炎凉。

今儿这奇耻大辱,她终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她这里心潮起伏不定,而离去的姜染姝也好不到哪去,她拍着鼓胀胀的胸脯,一脸后怕的开口“老祖宗好有威势,看着就敬佩有加。”

可惜人老了,考虑事情没那么全面。

康熙视线在她手下转了个圈,一本正经的又收回来,想到她说的话,又恨铁不成钢“但凡朕沾过卫贵人的身,你今儿就别想全身而退。”

还在这嘚瑟,觉得对方可敬,那是可怕。

进了这慈宁宫,不脱一层皮出来,是她侥幸,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外头候着,就怕她出事。

这个铁憨憨,傻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这么想着,神色间表情有些不大好,他放任的事情,偏慈宁宫要管,这是在骂他昏庸,纵着后宫宠妃。

谁知道就见禧妃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眸,毫不犹豫的说道“您之前说过了,放在心上呢。”

这一脸信任的模样,让康熙心里即感动又好笑,感动的是她无条件的信任,好笑的是她竟什么都信。

兔子嘴边有窝草,兔子跟她说,它不吃窝边草,她就信了。

真是个让人无奈的铁憨憨,除了他捧着护着,还能怎么办,康熙有些绝望的想。

“以后多长几个心眼,别旁人说什么都信。”

“可皇上开口,纵然指鹿为马,臣妾内心也深信不疑。”姜染姝抿着唇,执拗的看着他说道。

康熙被她的眼神看的一怔,那内里蕴含的情谊让他耳根微红,清了清嗓子,却不知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