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答应!”她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激动得发抖,“我只是太意外,怎么会这么突然?你吓了我一跳。”
他迁就地弯下腰身,搂住她,诚实地回答:“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叫她泪崩。她又哭又笑。十三年了,终于走到一起。所有的一切到这一刻,都值得了。
她心中幸福满溢,踢掉鞋子,赤脚踩着他的脚,在袅袅的风里拥着他旋转起来。
“言格,你以为夫妻之爱是什么?”
他缓缓道:“我以为夫妻之爱,便是信你,敬你,守你,护你。”
她心里又是温暖。
“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夫妻之爱,夜共枕席耳。”轻吟几遍,心中便起了涟漪。她扬起头,黑湛湛的眼里盛着烛光盈辉,望住他,柔柔又缓缓:“言格?”
“嗯?”
“我想要……夫妻之爱。”
他身体绷了一下,是紧张的。半晌,轻声应允:“好。”
他绕去自己的腰身后,执起她的手,她轻轻一挣,歪头靠在他肩窝,喃喃地说:“言格,我喜欢这里。”像《赎罪》一样,在图书室。
他稍愣,她已松开他,解了浴袍上的腰带,白色的袍子滑落脚边。她只着一件衬衫,洗完澡了从他衣柜里偷来的,露出修长匀称的腿。
衣衫半解,肤若凝脂。
她轻轻咬唇,眼眸盈盈看着他,踮起脚尖,软糯地说:“言格,我想在这里。”
他沉住颠簸的心跳,眼眸不经意深了一度:“好。”
整好相拥缓步到书架边。他停住脚步,手掌下移到她的臀下。撩起薄薄的衣衫,掌心的她丰满而有弹性。她配合地踮起脚尖,更深地坐进他的手中。
他稍一用力把她托起来放在书架上。
他在眼前,背后是他的书,空间狭窄,她已无处可避,心口却完满地期待着,完全把自己交给他。窗外风雨飘摇,室内,炉里点着淡淡的沉香,清淡如雾,不袭人,却叫甄意醉了。
因他已低下头,口齿清香吮住她的唇,呼吸渐沉。
他的手钻入她的衬衫,掌心略微粗糙,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逡巡摩挲。
细长的手指摸揉着她的脊骨,她像被拎住脖颈的猫咪,一动不能动,乖乖缩在他怀里,呜呜地哼哼,任他滑下去。
她心痒难耐,仿佛身体空了一块。她呼吸不畅,哼哼:“言格。”
他松开她的唇,低眸看她,她面颊潮红,眼睛湿润而清亮。凝视半晌,他俯身贴近她,来回轻蹭她发烫的脸颊,像动物本能地寻求亲昵。
夜风吹着纸灯摇曳,甄意的衬衫已经湿透,凌乱地裹着纤瘦的身体在风里颤抖。
她光露在外的双腿纤细而白皙。
她仰着头,眼眸湿亮而迷茫,望着一室的清雅,原木色的楼梯,暧昧的灯光,四周环绕的古籍。
“嗯。”她哼出一声,扬起头,咬着唇颤抖如风中的落叶,想要抓附什么,却拉倒书架上的几本书。
摔到地上,书页唰唰。
他起身把她的腿放下。她靠在书架上,眼神无力而颓废,仿佛不成人形。他拥她入怀,轻轻贴住她的面颊。
“甄意。”他嗓音干哑,握住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前挪了一点。
“呜。”她从迷蒙中惊醒,身子弓起来,细细的手臂牢牢箍住他的脖子。
他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濡湿,眼眸深沉幽暗:“甄意?”
“嗯?”她委屈地呜呜,声音又细又小,像蚊子。
“疼吗?”他嗓音微哑而克制。
“嗯。”她像是要哭了,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像白纱,她含着他的耳垂,似痛似快地哼一声,“可是也很舒服。”
背后的书本竹简轻轻晃荡。她歪头靠在他的肩上,不知羞地开心。
书页唰唰地翻飞。烛光摇曳,满室墨香。
深秋的夜风从木窗外冲进来,如同浪潮势不可挡,托起她的黑发沿着书架起舞飞旋。冷热交加,她刺激得浑身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冷风中紧绷战栗。
她蹙眉呻吟,仰头便觉头顶的兰花灯仿佛开出绚烂的礼花。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他与她十指交握,紧摁在书架上。
……
对甄意来说,这一夜并不安宁,这一夜分外安宁。
楼外,风暴来临,狂风骤雨,树叶哗哗作响,雨水拍打窗栏。
一夜喧嚣。可他的亲吻爱抚,他的怀抱心跳,那样温柔真实。
两人挤在小小的美人榻上,一件浴袍和一张毯子裹住,堪堪遮住她光裸的小腿,白嫩的脚丫全露在外边,冰冰凉地挨着他的腿。
“甄意。”他再度把浴袍和毯子往她那边拉。
“嗯?”她懒散地吱吱,眼睛都不睁,贪恋他胸膛紧实的肌肤和炙热的温度。
“我抱你下楼,回卧室去睡,好不好?”
“不好。”她娇哼一声,更紧地箍住他的腰身,凉凉的脚掌贴住他的腿,好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