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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溯爱 第二十二节

席拉瞧见他紧紧咬着的牙关,他白皙的下颌绷出一道硬朗的弧线,满是男性隐忍的气息,她不免心猿意马,妩媚地凑过去,问:“需不需要我陪你聊天?或许你会好受一些。”

还是没有回应。

席拉不介意,反觉他一声不吭,死死忍着的样子很可爱,轻笑起来:“逻辑学家先生,你要是难受就说啊,我可以给你帮忙哦!”

言溯不看她,也不说话。忍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席拉愈发觉得他正经得惹人爱,嘻嘻哈哈:“表面这么正经,应该没那么乖吧。”她水蛇一样的手探过去拉他裤子的腰际。

不等靠近,言溯冷了脸,一脚把她的手踢开,却因为她是女人,并未用力,只是用鞋底把她的手拦开了。

席拉愣了一秒,陡然不快,脸上又红又白。她也算是很有姿色的女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吃了药还强撑着正经,这个男人是想死吧!

她眼色变了变,冷冷道:“你那么能忍?就忍着吧,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末了,又幽幽一笑,“不过,我很喜欢你,所以,你要是受不住了,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说罢,她拉了把椅子,泰然坐着看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碎发汗湿,牙关几乎咬断,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

席拉看着手表,不可置信。她知道那种情药有多强,非是不信了言溯会坚持下去不求她。

过去了很久,席拉等着等着,反而心烦意乱起来,再一看他却没动静了。

席拉过去一看,顿时惊得手脚冰凉。

言溯垂着头,嘴唇生生咬烂了,唇角下颌上鲜血淋漓,不断往外涌,只怕是忍着药力,咬断了牙齿或舌头。

席拉大惊,飞速冲出去找医生。

安珀也不可置信,好在医生检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到了半边舌头。

言溯很快清醒过来,虽然配合医生,但还是不言不语。

席拉看他那固执,不知是替甄爱感动还是替自己怨恨,狠狠看着他,阴阳怪气地哼:“你还真是忠贞啊。也是,您是正派人士,我们是反派邪恶的下贱小人,配不上你。”

安珀不无蔑视:“是你,不是我们。”

“你!”席拉恨不得抽她。

却听言溯嗓音黯哑,道:“我有精神洁癖。”

他没说“我有洁癖”。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也没有显露鄙夷女人或看低女人的姿态,更没有嫌她脏嫌她不配的意思。

说精神洁癖,意思就很简单。他已经有过一个女人,所以此生只会对她一人忠贞。不管别的女人好或是坏,他余生只会和她一人发生性关系。

席拉和安珀愣住,莫名从这短短一句话里听出了尊重。到了这一刻,即使是敌对,他也习惯性地不讽刺和蔑视女人,不践踏她的颜面。

看着这个绅士教养渗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席拉已震撼得无话可说。

安珀更觉不甘,恨得剜心掏肺,甚至想把这个身心都属于甄爱的男人彻底毁灭。

不知何时,伯特出现在身后:“这主意谁想的?”

席拉心思混乱如麻,低下头认错:“对不起,是我。”

伯特研判地看她,可安珀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冷笑:“无聊!蠢货的脑袋只知道低级。”席拉低着头,安珀羞耻得脸上起火。

“全滚出去。”他冷斥。两人立刻出门。

言溯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前所未有的虚弱,听见伯特的话,艰难抬头看他一眼。

伯特淡笑:“我不想拉低little C的身段。”既然他是和C睡过的男人,那其他的女人就不配。

言溯不予回应。

他来了,他的酷刑又开始了。

冰冷的针管第十几次扎进他的手臂。

身体很快被唤醒,冷热交替,颤抖发自心底深处,体内的奇痒密密麻麻像洪水猛兽一样侵袭而来。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像掉进了万花筒。面前的影像虚化,重叠,交错。他看见地板上的彩绘圣母图变成了恶魔,狰狞的脸扭曲着旋转着。

身体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却止不住抽搐痉挛,不出一会儿,全身上下都给汗水湿透,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冷水。

“S.A.YAN,忏悔吧!”

“我没有任何需要忏悔的。”言溯垂着头,喉咙里烟熏火燎,冷汗顺着惨白的脸颊淌下来。

势如破竹的一鞭子抽过去,空气打得噼啪作响,在他前胸划下长长一条崭新的口子,撕裂了他的衬衫和肌肤,与昨天的伤痕交叉在一起,血肉模糊。

他的耳朵轰地一下炸开,火辣辣地灼烧着,疼痛好似放在火上生烤的鱼肉。

一鞭又一鞭下来,无休无止。

伯特坐在椅子里,俊脸罩霜:“S.A.,不要固执了,为你此生做过的错事,忏悔吧。”

他嘴唇发白,缓缓地一张一翕:“没有。”

“给你提示。比如Chace死的时候,你其实知道他想自杀,可你装作不知,把他炸死了。因为你是他偷窃10亿美元的同谋,你想独吞钱财。又比如,你心理阴暗,杀了性幻想案的受害者,又杀了苏琪。因为你是Holy Gold的幕后老板,事情败露,你还要杀了这里所有人灭口。”

十字架上,言溯无力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唇角却微微嘲弄地扬起:“说了这些,你就会杀了我。”

伯特抛着手中的监听器和微型摄像仪,淡笑,“这不是FBI给你的设备吗?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就让他们看看。顺便放在youtube上。”

他想到什么,摸着下巴沉吟,“hot点击top 1。嗯,S.A.,你要火了。全世界会有很多变态视你为人生偶像。”

言溯虚脱得没有力气,摇了一下头,对他的调侃表示拒绝。

“S.A.,你痛苦吗?”伯特放缓了声音,像在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