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死江心的那刻,看着她在他手中凋零,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剥离,他的身体变得疯狂,如坠云端,竟变态地到达了高潮。
啊,老天,杀人的感觉,太美妙了!
他之前跪着祈求爱情的卑微,受过的羞辱隐忍,遭受背叛抛弃的愤怒,全在这一瞬间爆棚。他的身体,他的情感,全需要释放!
面前的女孩比江心要漂亮一千倍,高傲冷淡一千倍,这让他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征服感。要知道,即使甄爱极少在学校露面,低调而冰冷,关于她的猜测和倾慕从未中止。有人说她是欧洲的公主,有人说她是神秘的亚欧混血。
现在,这样的美人在他面前,他要用男人的身体和力量蹂躏她,让她哭着求饶,等玩够了再割断她的喉咙。
这样美妙的幻想叫他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情绪,笑得极度扭曲,“这里太有纪念意义了,它也是我第二次杀人的地方。”
甄爱倚着门,面不改色。
果然是言溯口中自信到自卑的心理变态,果然会发展成连环杀人。她还记得言溯很桀骜地说:“下次我照样会抓到他。”
甄爱歪着头,薄唇轻弯,淡淡一笑:“你这样没本事又不值一提的男人,还是不要浪费他的时间了。”
赵何虽然不知道甄爱口中的“他”是谁,但他很清楚她口中的“你”是谁,她竟然说他没本事又不值一提。
“你和江心一样,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杀了人还能站在这里,我没本事?”他凶光毕露,朝她扑过来,“今天你死在这里,我还是能够全身而……”
啾一声轻响。
赵何止了脚步,惊愕地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就见汩汩的血水从左胸涌了出来。他来不及发声,还不明不白,就直直朝后倒下去。
“Ai,开门!”赶来的欧文猛地敲打房门,一秒后,轰地一脚踹开。
冲进来就见甄爱面无表情握着手枪,枪口灰烟袅袅,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她白净的脸上,溅满了鲜血。
欧文立刻关上门,顾不得看赵何的情况,赶紧拿甄爱手中的枪,拔了一下,没动静。她眼睛里一片空洞,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不松手。
他握住她的手:“Ai,没事了,把枪给我。”
甄爱眼神空茫,却极度冷静:“他要杀我,我是正当防卫。但我故意刺激了他。从这个角度说,是我引导的。”
欧文神色不明,轻叹:“你不引导,他也想杀你。刚才S.A.打电话说赵何可能重返现场,让我注意。我就立刻从停车场跑过来了。”
甄爱缓缓收回枪,眼神冰冷得可怕:“他进来的那一刻,我就想杀他。”
欧文一愣,紧张起来,她却盯着他身后的墙壁发呆,他回头看见墙壁上的字。
她不想他担心,平静地说:“是巧合。”可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欧文没多问,到一旁打了个电话,又拿纸巾去浴室,一看到镜子上猩红色的英文单词,就蹙了眉。
他知道,虽然甄爱说是巧合,但这些字肯定刺激到她了。
欧文走出浴室时,甄爱正坐在地上发呆,身上都是喷溅血迹,一点点像细小的红梅。他蹲下用湿纸巾给她擦脸。她乖乖的没有动静,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怔松地望着他,漆黑的眼珠像水洗过的黑葡萄。
他被她安静的眼神看得心头乱跳,赶紧垂下眼眸。
他忽然就想到言溯的问题:欧文,如果有一天她杀了人,你会怎么办?
他无声地闭了闭眼,Ai,如果你杀人放火,我便帮你毁尸灭迹。
把她苍白的小脸擦拭干净,他又给她擦去脖子上的血迹,女孩的皮肤细得像瓷,白皙清润,他别过目光去,轻轻擦去她衣服上的血。
不过几分钟,来了几个穿得像水电工一样的人,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戴着手套全副武装,找了把椅子放在房屋中间,把地上的赵何搬到椅子上,放一把消音手枪在他手里,对着胸口扣动扳机。
甄爱坐在地上静静看着,人影在她清黑的瞳仁里闪动,没带起一丝涟漪。
完毕后,有一位走过来指了指甄爱,对欧文说:“虽然她有免责权,但按照惯例,我们要带她回去审问。”
甄爱面无表情站起身。
欧文却拦住,冷硬道:“他要杀她,这是正当防卫,不需要任何审问。”
那人十分坚持:“这是应该的程序。”
欧文挪了一步,结结实实挡在甄爱面前,一字一句:“我说了,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带她走。”
双方就这样僵持十几秒,一阵沉重的安静后,这群人又以水电工的姿态离开了。
“Ai,没事了。”欧文舒一口气,回头看甄爱,心口却猛地一痛。
甄爱小脸惨白,固执地望着他,月牙般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激烈情绪,咬牙半天,最终还是狠狠地颤声:“我的特工,你们,殉职后就是这样死第二次的吗?”
“砰砰砰……”连续六声枪响,射击场人形靶子的头部六个清晰的洞口。
甄爱还不满意,重装弹匣,选择移动人靶。
欧文陪在旁边,沉默看着。
甄爱是他的第一个证人保护对象,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证人都像她这么坚强又有毅力。刚认识甄爱时,她的枪用得并不好。短短一年,技艺突飞猛进。
此刻,她带着淡黄色的护目镜,双臂笔直举着枪,目光坚定毫不动摇,发发击中目标。
她曾说:如果她的枪法再好一点儿,保护她的第三个特工就不会死。
这是她跟他说过的唯一一件和过去有关的事。
而他,不能问。
一小时的枪击训练很快结束。
走出射击场,阳光很好,这几天气温回升了。
欧文开车去接言溯。
其实几天前甄爱犹豫过要不要再次换身份,可那时言溯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