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派几个人在东京站做好准备。有去养老院打听吗?……这样啊。……见到本人了吗。……嗯,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就这样视线不要离开她母亲。我这边也会联系当地警方。……嗯,了解。那靠你了。”
挂了电话后的小林面向石垣。
“浅居博美在彦根乘坐了东海道本线。估计会在米原坐新干线回东京。”
“浅居见到她母亲了吗。”
石垣问。
“是的。跟那边说被收留的那个女人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所以想见一面。”
“然后呢”小林摇了摇头。
“遗憾的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说了什么。一起呆了15分钟这样子。说认错人了,之后浅居离开了养老院。”
“认错人了……啊。她母亲那边说了些什么?”
“一样。说没见过浅居这个人。问她们之间聊了些什么,她说没聊什么,然后就一言不发。但是……”
“什么?”
“根据见过她目前的搜查员的话,她情绪很低落,好像在怕什么的样子。”
“害怕?……”
石垣目光转移到加贺上。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加贺抬起头。
“可能跟她坦白说明了一切。”
“也就是,父亲伪装自杀,隐藏了三十年的事情吗?”
“我想她把为了隐姓埋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这些全部都说了吧。”
“为什么现在和她母亲说?”
“已经是做好了思想准备吧?”
“思想准备”真相被暴露的准备。
我只对他暗示了她父亲有可能在别的地方死了。
我预想她应该迟早会发觉那个死的是其他人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石垣点点头。
抬头看站在旁边的小林。
“你怎么认为?”
“我没什么说的。我对加贺君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的。”
“我觉得有点荒唐无稽。但是有篇新闻报道。另外,如果他的话是真的的话,的确很多谜题都可以说的通了。”
“那我明白。浅居博美去见她母亲的理由,可能也正如加贺君所说的那样。但是,还是有点难以相信。那样的事情能坚持三十年吗。我也有女儿,对我来说肯定是做不到的。”
“是吗。如果到了选择是生是死,让女儿活着还是死的局面的话,应该也是横下一条心了吧。应该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对于石垣的问题,小林嘟哝了声,又陷入了沉默。
松宫在旁边听着,也跟小林的意见一样。
加贺的推理有点太令人震惊了。
从各种证据来看,浅居博美跟绵部俊一之间有联系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么绵部到底是谁呢。
调查了下浅居博美跟押谷道子共同认识的,但是现在消失了的人,松宫他们把目光定在了苗村诚三上。
但是从宫本康代的证词来看,那个人并不是苗村。
听了那些话之后的加贺好像试着把事情往简单方向考虑。
他这么对石垣他们说。
“浅居博美跟绵部俊一的关系,就我知道的就至少有十几年了。可以想象是浅居博美支撑着几乎跟谁都没有来往的绵部俊一的生活。能保持这种特殊关系的人也是有限的。是对自己来说极其重要的人。从心底里爱着的人,如果不是的话,那肯定就是血亲。根据绵部的推断年龄,现在又消失踪迹的,跟押谷道子又认识的,考虑以上几点,符合的人只有一个。”
那不就是浅居博美的父亲,忠雄吗。
加贺说。
浅居忠雄在自己家父亲跳楼自杀,这是根据琵琶学园的资料上得知的,并没有正式的记录可以确认。
同班同学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一点也很不自然。
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死的呢。
加贺这么推理。
而且死的并不是浅居忠雄本人。
利用别人的死,使浅居忠雄的存在从这个世上消失。
这么考虑的话,逻辑就对得上了。
把这样的一种假设放在心里,加贺问了浅居博美几个问题。
看她的反应,就确信自己的推理没有错。
然后就发现了那篇报道。
果然浅居忠雄是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死的。
根据报道,遗物跟指纹一致,一起旅行的女儿也确认了遗体,因此就确定了身份。
考虑一下三十年前的那个年代,如果认为没有特殊事件性的话,当时的警察就不会再往下追查了。
那么真正死的是谁呢。
连加贺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的话,浅居父女一定抱着一个重大的秘密生活着。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加贺弄到了浅居博美的头发。
只要通过DNA鉴定,就能知道越川睦夫也就是绵部俊一是否有亲子关系了。
已经开始在鉴定了,快的话明天傍晚就能知道结果了。
完全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过之后的人生,——虽然是很难以相信的事情,但是那样考虑的话,那种肖像画上画的暗沉的表情就可以被理解了。
松宫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后,一个男人进入了房间。
是大槻。
“我知道了。曾经在女川町,有一个叫‘绵部配管’的公司。主要承包原子能发电站的管配的查点工作。”
“有雇佣记录吗?”小林问。
“遗憾的是没发现那种东西。说起来也就是那种没怎么正规管理的小事务所。而且,还有一个。”大槻把手里拿着的资料放到桌上。
“关于横山俊一,明确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三十年前的十月,说是因为放射管理手册弄丢了申请过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