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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爱及姜女 聿来胥宇

我把头扬的老高,我不是在看天花板,我只是不想眼泪落下来。我这样为人处世,总有一天会是众叛亲离的。

还好,我的身后不是空无一人的!我缓缓的转过身去,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眼睛盈满了他想说的的话。

我看到关切和疼惜,我是不是太过分?但是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更难过。我明明没有做错,却感到愧疚了。

但我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就算他不计较我的疯狂举措。

他一直看着我,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走近他,我心里所想的他会不会知道?

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抱住我把我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面。这是我第多少次跟他相拥了?我也想给方一鸣一个安慰的拥抱啊。冉冉也应该享有他的拥抱。

他最喜欢也习惯做的事情就是安抚性的揉一揉我的头。这一刻也不例外,他一只手拍着我的背另外一只手在我的后脑勺上抚摸。

黎沐……

他只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在他的肩膀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他觉得痛,所以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吗?

他不是我的猎物,我不应该这样凶狠的。我慢慢的松开了他,以为胸口可以酣畅的呼吸了。但是,他的肩膀上面有我的牙印,红红的还沁出血珠来。

他一定很疼吧?我模糊了眼睛,去看他。

他还是恬淡的冲着我笑,他到底有没有半点情感?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够不动怒,我是不是错了?

他本来是想要说什么的,因为我没有说出来?我这样做,并没有消磨半分的痛苦,反而愈演愈烈了。

我无声的哭泣还带着眼泪潸潸,他却爽朗的笑出声音来了,再一次把我抱进怀里。对着我的左耳说一句甜言蜜语。

原来你也是一个小气的女子,我以后都不瞒着你了,好不好?

当然好!

我半推半就着,去看他肩膀上的伤口。我希望留下疤痕来,这会是一个苦痛的回忆的。我需要这样子的回忆。

他正了正身子,把衣服重新拉到肩膀上面,把伤口遮住。蛮横的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一个他从来没有的表情来。流里流气的。

以后,不准别人去握你的手,只准我握。

我破涕为笑,反手去握住他的手掌。长廊太长,走一生都走不完。

他这样讲是不是把我放进心里了?但是一个人有两个心房两个心室,我不可能是他的唯一的。

以后不准这么蛮横任性了?说好的再请我喝一杯玛格丽特!

他娓娓道来,我说过的话他居然全都记得。我还以为他只在乎他想在乎的,没想到他早就把我放在心上了。

我顿时心情大好,所有的嬉笑怒骂都成了往事烟云。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从不安中走出来,然后去跟冉冉并肩作战!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去喝一杯。我在巴黎的时候喝过一种很有情调的鸡尾酒。

这种酒的名字叫做MOJITO.据说美国作家海明威在古巴首都哈瓦那居住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的MOJITO和DAIQUIRI.

我喜欢MOJITO是因为它并不浓烈,但是一杯喝下去,脸上会泛起红晕,象少女的羞涩。味道更是清新,象单纯青柠般的初恋。

我会不会是沈映年的初恋呢?我这样想着,心里暗暗发笑,嘴角也不经意的扬了起来。

我的肩膀很痛诶,怎么办呐?

他一定是故意的!沈映年察觉到我心中的喜悦,所以忍不住来揶揄我了。

我喜欢这样轻快的小调子,但是我们少有这样的愉快时刻。是不是因为肩负的责任与压力让我们活跃不起来呢?还是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他正回头看着我呢?我应该怎样去回应他?前一秒我们还举刀相向,而现在就重归旧好了。

看什么?注意脚下!

我只好把头低下去看地板,他家的地板也是富丽堂皇的。可以清楚看到我们两个人的影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他家楼下有一个小花园。郁郁葱葱的草坪,茂盛的灌木丛还有芳香浓郁的鲜花。是淡紫色跟深紫色的花苞,我只是觉得好看,抽出一只手去摘下一朵来。

小花园里一座花房,我从未见过这么芬芳秀丽的花房。身处其中,就像来到春天一样。我不喜爱鲜花,喜欢鲜花的是冉冉才对。

他的这一座花房是为谁而建?我在石桌上坐了下来,把玩着我摘下来的那一朵小花,我还不知道它的品种呢?

这是木槿花,又叫无穷花。在北美洲有“沙漠玫瑰”的美称。木槿花的生命力极强,象征着历经磨难而矢志坚强的性格,红火,念旧,重情义。与栀子相比较,我更喜欢这样子的花。

沈映年的声音升了起来,他娓娓道来,向我解说这种花的顽强个性。他的话含义深重,他说跟栀子想比更喜欢这样子的花。

我却羞赧起来了,他的目光炙热,逼得我把头低了下去。冉冉喜欢鲜花,尤其喜欢狐尾百合。“丹卷”和“沙漠玫瑰”谁能够更甚一筹?我心里最大的疑虑是想知道,栀子究竟是谁?

冉冉知道他的行踪,也能够联系的了他。他能不能给我一句痛快话?让我明白我该有什么样的立场。

他佯装左顾右盼,然后也内敛的把头低了下来。耳根子都发红了,他很少会这样的啊。我真想喝一杯MOJITO 。

你是不是很担心?担心黎氏担心冉冉?

废话,我肯定是很担心的。我咬了咬嘴唇,对着他点头。

黎沐!

是冉冉的声音。我正想着她,她就来了。穿了一件天水碧色家常衣裳,款式新颖,端庄华丽。直到她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她疲惫的面孔。

她瘦了!比那一天见她还要瘦,眼神里都是空洞的。但是她淡若清风的笑容,还是为她添彩不少。

你来了,外面怎么样了?

随着沈映年的注视,她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没有急着去回复沈映年的话,反倒是从我的手里把花接了过去,欣赏了起来。

风露飒以冷,天色一黄昏。中庭有槿花,荣落同一晨。

她念得是白居易的《秋瑾》。沈映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里又绵长的忧虑啊。冉冉遇见沈映年比我早!

她应该是感受到了吧。又把花放进了我的手心里,转过头去跟沈映年讲话。

不用担心,我都能够应付的来。

沈映年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她这幅样子,我放心不下。

刚才还不依不饶的,听见你这么讲黎沐才能够放心。

他为什么要提及我?是揶揄还是什么?

冉冉心中升起疑虑来,握着我的手就要向我打探我的消息。她忘了我所得的是癔症!

不用担心,爸爸我稳得住。程航远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倒是很担心你呢?怎么样,好些了吗?

原来是我多虑了,以她的能力足够稳住局势了!要知道黎天出走的时候,是她在背后让程航远手足无措的。

淼淼跟方一鸣的婚期定下了,就在八月初八。三姨太找人看过了,那是一个好日子,淼淼也同意。

她把我心头的疑问都消除了。方家看重脸面,方一鸣也无力反抗了吧?还有陆元呢?他会甘心放弃淼淼?

对了,黎沐。我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上一次去浙江的货运出了一点小问题。

她说起来风轻云淡,我却镇定不起来。去浙江的货运船,运的是林氏纺织厂的布匹。这个林就是上海市政厅厅长的姓氏。究竟出了些什么事情?

我皱起眉头去看她,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下心来。然而我的心并不宽。

货船在江上烧了起来。没有人员伤亡,但是货匹都所剩无几了。我跟林太太交涉过了,这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出面去给赵老板解释。赵老板是林氏的老客人了,你就当是去浙江散散心,过些日子再回来也无妨。不用担心我。

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还好林太太没有过分的追究责任。本来这些事情都不应该是冉冉去操心的,她担待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这点小要求呢?

我跟她一块去。

沈映年想都不想就蹦出这句话来。他不陪我去,难道我还去纠缠方一鸣吗?我对他,只有愧疚感。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我就怕你神秘莫测让人不着边际了。

冉冉也放心不下他这样子的坏习惯。主要是我现在真的需要一个靠谱的同伴。

这两天你就在这里放宽心,好好休息。我会跟赵老板约定好一个时间,然后你们再启程过去。

冉冉真的对业务很熟稔,也比我适合去挑这个担子。可是父亲偏偏让我去做这些事情,我不喜欢也逃脱不了。

看着冉冉日渐消瘦的身躯,我都觉得是因为她才这幅样子的。如果我没有轻信陆元,没有不告而别。事情的发展趋向不会是这样。

方一鸣跟淼淼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好婚期的。我觉得,冉冉跟沈映年还是有事情隐瞒我。

我不想她们太担心,只好淡淡的点头同意。我希望跟沈映年出去走一走,可以缓解我心里压抑的情绪。

上帝眷恋我,不会让我轻易心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