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想快点出密室。
也许是为了营造恐怖气氛, 密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之前黄河远紧紧贴着他还好,黄河远独自坚强后, 冷气吹得他很不舒服。
密道狭窄,尽头挂着一盏闪烁着微弱烛光的白灯笼,白云间朝着烛光走去。
一具白骨骷髅躺在密道尽头, 穿着华丽的古装,化为白骨的手伸入衣襟, 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
骷髅旁边是一扇铁门,铁栏杆外黑暗如墨,浓得化不开。
有很大的概率,NPC会突然冒出来吓人。
白云间做好心理准备, 抖了抖和服宽大的袖子,扯开了白骨衣襟,烛光下他的手腕白如皓雪, 竞比白骨还要白上许多。白云间并拢两指, 从骷髅肋骨里夹出一封牛皮纸信封。
在他抽出信封那一刻,耳边爆发出栏杆被摇动的巨响, 只见一个皮肤青白,皱如书皮的“老人”趴在栏杆上, 一边狂叫着,一边伸出手试图争夺白云间手中的信封。
果然如此。白云间早有心理准备, 他想到要是黄河远进来, 肯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呜哇呜哇。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声。
NPC:“……”她笑什么东西!
NPC在这个关卡吓人一吓一个准, 白云间的淡定让他颇受挫败,换了一种吓人方式,靠着铁门,安静诡异地看着白云间。
正符合白云间心意。他淡定地展开信封看起来:“丁氏贩卖大.麻,害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本人潜入丁府,卧薪尝胆数十年,将丁家血脉一一毒杀。外人只道是丁家坏事做尽,这是因果报应。
“他们不知道,我就是因果,我就是报应!哈哈哈,终于只剩丁老爷一人了。我要丁老爷饱尝断子绝孙之苦,让他孤苦无依地死去,以告慰家人在天之灵。”
“但是,我没有想到,丁老爷彻底疯了。他想长生不老!!!”
“他的长生不老药将要炼成,只差三滴子孙的血,我怎能让他得逞!看见这封信的你,如果想活着,就根据我的提示,换走他的长生不老药!不然,你和我也是一样的下场!”
从这封信来看,骷髅是丁府的管家,他是丁家的仇人,埋伏十几年杀尽了丁家嫡系,而后事情败露,被囚禁在密室,活活饿死。而丁老爷诈死,假装成管家,只得子孙回来奔丧时,获取他们的血,以炼制长生不老药。
远处传来说话声,想必是黄河远他们过来了。
白云间头顶的白灯笼黑下来,NPC期待地搓了搓手,融入黑暗消失不见大概是出去吓人了。
果然过了十几秒,门外一阵骚乱,黄河远嘹亮的惨叫响彻云霄。
“要想救你们的朋友,就去药房炼药!”音响里,响起一道阴森可怖的威胁,“要是不听话,你们就永远待在这里吧!”
砰!门从外面被撞开,昏黄的灯光亮起。黄河远第一个跑进房间,隔着一个铁栏杆看见白云间,顿时忘记了生气。
“白云间!卧槽!”黄河远跑过来,语气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下一秒,黄河远才看见白云间脚下的骷髅,战术后仰,皱着脸靠近铁门。
白云间被关在一扇铁门背后,门上挂着一块铜锁。
众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钥匙。
俞飞甩了甩手里的药方,“那我们先炼药吧。”
“等等。”白云间把管家的信递给黄河远,“你们看看。”
黄河远以饱满的情绪念完管家的临终遗言,对着他留下的药方挠了挠脸。
药方:植物学家一两。天女散花一两。众人皆死吾自生二两。自由自在一包。
再看药柜子:景天、徐长卿、龙葵、通草、飞蓬、独活、花楹、重楼、虎仗、解蠡、降香、羽涅、零榆、陵游、鬼卿、杜若、紫菀、紫葳、蜚零、空青、逍遥散。
黄河远打开柜子,里面全是一包一包的中药,纱布上写着一包一两。
“天女散花是……降香。”黄河远做了个撒花的动作。
“众人皆死我独生是独活,”萧腾不甘示弱,“自由自在是逍遥散。”
“啊,植物学家是通草!”李思终于解出一道题,故作帅气地捋了捋刘海。
房间里有一炼丹箱,俞飞把药包投入炼丹炉,张散吭哧吭哧地拉起了把手,开始炼毒药。
头顶冷气足,白云间透心凉,同时他觉得很困,靠着铁栏杆闭上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听见了炼丹成功的声音,再然后听见了几声尖叫,老爷拄着拐杖进来了。
“我的药呢?”老爷问。
“这里。”黄河远咽了咽口水,“你先把我朋友放了!”
“你先把药给我。”
“我不。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老爷怪笑一声,拿出一把钥匙,扔给黄河远。
黄河远生怕老爷不喝毒药,也把药瓶扔给了他。
老爷拿到药,拄着拐杖走了。
黄河远过来开锁,白云间终于出来了,看起来被吓懵了,精神恹恹的。黄河远想安慰他,又怕遭冷脸,站在他身边,生硬地问,“你怎么样?”
白云间:“……”
“哼,”见白云间不回答,黄河远再也不想热脸贴白云间的冷屁股,迈步欲走,手腕突然被白云间抓住了。
他抓得很用力,黄河远回头看他,正想说话,头顶灯光突然黑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昏暗的光从玻璃外照射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邪异疯狂的声音响起来,“终于,终于!我的长生不老药炼成了!我丁家的财富永远永远都掌握在我手里,你们别想分去一丝一毫!”
老爷狂笑举着药瓶一饮而尽。
萧腾兴奋凑近玻璃,“来了来了,他要被毒死了!”
不得不说,屋有岛的NPC演技十分卖力,喝了毒药后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样子逼真得很。
“这是毒药,你们害我,你们害我!!!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老爷忽然扑到在玻璃前,疯狂地敲打着玻璃。
这时,对讲机里也响起了工作人员急切的催促。
“毒药没有把老爷毒死,他发疯了!你们快跑,快跑!!!”
“卧槽!”黄河远举起对讲机,“往哪里跑?”
对讲机:“往灵堂跑!快呀!老爷来了!”
黄河远抬头一看,刚趴在玻璃上的老爷果然不见了!
“卧槽,灵堂在哪啊?”
“蜡烛给我。”俞飞说。
黄河远毫不犹豫地把蜡烛给了俞飞。
密室黑暗至极,道路错综复杂,大家一路乱叫地跟着俞飞往外跑。
黄河远前面是俞飞,后面的人矮不拉几,显然是萧腾。
他魂飞魄散,用仅有的脑细胞吭叽吭叽地思考,刚才白云间不是在他身后吗?哪里去了,难道他掉队了?
快到灵堂,黄河远往旁边一闪,鼓起勇气往后跑去,他跑到队伍最末尾,拉起宽袍长袖的黑影往外跑。
用力一拉。
没有拉动。
黄河远往后看,对上“老爷”懵逼的眼神。
老爷:“……???”
黄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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