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是在九月初三的下午发动的。
和往常一样, 陆砚提前回来陪霜霜。
两人坐在美人榻上聊天。
陆砚提起了宋大夫的事。
霜霜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故而陆砚让宋大夫住进了府里。
这样一来，有什么事的话, 也能及时照料到。
霜霜点头，这些陆砚决定就好。
正说着话，霜霜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痛。
这痛来的真切又清晰, 霜霜的眉头下意识就皱紧了。
过了片刻，霜霜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是要生了。
霜霜捂住肚子：“夫君, 我好像要生了……”
陆砚一下就愣住了, 他连忙让下人去请宋大夫过来。
陆砚握住霜霜的手：“霜霜，你别怕，宋大夫等会儿就来了。”
产房就在听竹院里，随时都能过去, 也不着急。
就这么一会儿, 霜霜额上的汗都下来了, 她咬住唇：“嗯。”
陆砚却比霜霜更着急：“怎么样, 很疼吗？”
霜霜点了点头。
确实是很疼的。
这疼似乎是一阵阵的, 疼了一阵，就感觉不怎么疼了，然后继续开始疼。
陆砚越发紧张，他打算抱霜霜去产房。
正在这时，宋大夫和陆老夫人过来了。
也是巧了，下人去找宋大夫的时候, 宋大夫正好在陆老夫人的屋里，故而陆老夫人一并跟着过来了。
问清情况后，宋大夫道：“大人不必着急, 夫人这是阵痛，且等疼上一段时间，等羊水破了再去产房也不迟。”
听宋大夫这意思，是还要疼上一段时间？
陆老夫人知道霜霜害怕，就安慰道：“你这是头一胎，所以阵痛的时间会长些，不要怕。”
在陆老夫人的安慰下，霜霜逐渐没那么害怕了。
只是这阵痛真的很疼啊。
这还没生产呢，就这么疼，等会儿得多疼啊。
霜霜的小脸都白了。
霜霜是真不想生孩子了，这实在是太疼了。
她哭着和陆砚说：“等这胎生下来，我不想再生了。”
主要是她这胎怀的实在顺当，几乎没经过什么难熬的，就连孕吐都没有。
霜霜还以为能一直这么轻松下去，谁能想到生孩子这么疼。
陆砚的手心冰凉：“好，都听你的。”
他轻吻着霜霜的额头。
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过霜霜重要。
陆砚一直握着霜霜的手，安慰霜霜。
终于，过了些时辰，羊水破了，陆砚抱着霜霜进了产房。
产房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个稳婆也在。
热水也是一早就备好的，就等着霜霜生产了。
陆砚想进去陪着霜霜，可霜霜却不同意，她让陆砚在外面等着。
等会儿她一定很丑，她才不想陆砚看见她那么丑的模样呢。
陆砚虽然担心，但也只好同意。
进了产房后，稳婆们都让霜霜放轻松。
“夫人，等会儿你要省着些力气，”稳婆道。
生孩子最怕的就是力气竭尽，到那时就不好生了。
霜霜点头：“嗯。”
越继续，霜霜越觉得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孩子还没生出来。
霜霜的额上都是汗水，衣裳都湿透了。
稳婆鼓劲儿道：“夫人，您再加把劲儿，孩子很快就能出来了。”
外面。
陆老夫人和陆砚都在产房外等着。
这会儿已经入了夜了，霜霜进去很长时间了，可还是没出来。
陆砚很担心。
他眉心处的皱痕越发明显。
陆老夫人知道陆砚很担心，就道：“砚哥儿，你别着急，霜霜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陆砚抿唇，他知道陆老夫人是担心他。
不过陆老夫人也等了许久了，她年纪大了，难免会累到。
陆砚道：“祖母，你等了许久了，要不你先进屋歇一会儿？”
陆老夫人摇了摇头：“无妨。”
她记挂着霜霜，怎么会独自进屋歇着。
屋外焦急的等着，屋内也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霜霜用足了力气，孩子终于出来了。
稳婆把孩子包好，然后道：“夫人，孩子生出来了！”
霜霜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她只觉得精疲力尽。
正在这时，陆砚闯了进来。
稳婆吓了一跳，哪有当家老爷进产房的。
这是见血的不吉利的事。
而且进来后直接看女主人，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可见是心疼极了女主人。
稳婆不禁感慨了下。
陆砚握住了霜霜的手：“怎么样，还好吗？”
霜霜抿唇：“还好。”
疼是疼了些，不过还好，现在她就是累，她只想睡觉。
霜霜觉得她的眼皮都快粘上了。
霜霜开口：“孩子呢，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稳婆这才回过神来，她抱着孩子上前，脸上都是笑：“恭喜大人、夫人，这是位小少爷。”
稳婆说着把孩子放到了霜霜身侧。
听着孩子的哭声，霜霜逐渐睡了过去。
她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怎么不是女儿。
见霜霜这么快睡着，陆砚担心的很，他连忙叫了宋大夫来个霜霜诊脉。
宋大夫说霜霜一切都好，就是太累了才会睡着，陆砚这才放下心。
…
霜霜生下了孩子，母子平安，这是大大的喜事。
陆老夫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她做主赏了全府的下人，阖府都跟着喜气洋洋的。
至于霜霜，则是在安心坐月子。
虽说霜霜更想要女儿，可既然已经生下了儿子，她当然也爱的紧。
霜霜和陆砚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着陆家的族谱，给孩子起名叫陆思珩。
大名起好了，小名自然随便了。
都说小名越小，越好养活，霜霜就随便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就叫小宝。
霜霜坐在床榻边，看着熟睡的小宝。
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小宝的脸颊。
小宝刚生出来时皱皱巴巴的，可越长大越好看。
尤其是现在这么睡着，简直像观音娘娘座下的小仙童似的。
皮肤白嫩嫩，浑身都是奶香气。
一双眼睛也是又大又好看，精致漂亮的不得了。
陆老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小宝，也是爱的不行。
她看向霜霜：“小宝和砚哥儿生的真像。”
这鼻子眼睛，活脱脱小版的陆砚。
不过五官轮廓又更像霜霜。
结合了两人的优点，小宝漂亮的不像话。
霜霜听后也点了点头。
确实是像陆砚。
一旁的陆思朗也趴在榻边：“弟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陆思朗知道小宝出生后开心的不得了，这几天都是下了学就跑到听竹院来看小宝。
霜霜失笑：“弟弟还小呢，还得些时间才能长大。”
陆思朗失望地嘟了嘴。
他还想小宝早些长大，好陪他玩呢。
陆老夫人揉了揉陆思朗的头：“行了，到时间了，太．祖母带你回去写课业吧。”
陆思朗一下了学就往这儿跑，自是来不及做课业。
陆思朗委屈地点了点头：“好。”
陆思朗不想离开，一步三回头地道：“霜霜姐姐，我明天还来看弟弟。”
霜霜笑着点头：“好。”
陆老夫人和陆思朗走后不久，陆砚就回来了。
霜霜看着陆砚：“今天忙吗？”
陆砚把官袍挂在衣架上：“不忙，你呢？”
霜霜看着小宝：“我很好，小宝一直在睡。”
小孩子嘛，除了吃就是睡，一天里几乎没有醒过来的时候。
陆砚洗过了手，才敢碰小宝细嫩的小脸。
也是巧了，他刚碰了两下，小宝就委屈的醒了，咧着小嘴哭起来。
豆大的眼泪挂在面颊上，可怜极了。
霜霜心疼坏了，她抱起小宝：“不哭了，是不是饿了？”
她说着解开衣裳喂小宝。
府上自然备了奶娘，不过霜霜决定还是让小宝先吃一个月她的奶水，再换成奶娘。
这样对小宝的身子也好。
喂完奶后，小宝又安然睡了过去。
陆砚可是不敢再碰了。
…
眨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霜霜也出了月子。
在小宝满月的这一天，镇国公府摆了满月酒。
镇国公府上下热闹的不得了，来的全都是大人物，一个也不能怠慢。
杜氏和裴正德也来了。
知道霜霜生了孩子后，杜氏就惦记着过来看看，现在看到了小宝，杜氏的心才算是彻底落到了肚子里。
这下霜霜不仅是陆砚的正妻，还生下了陆砚的长子，后半辈子都稳妥了。
满月酒热闹了足足一天才散场。
霜霜也是累坏了，她哄完小宝后连忙去睡觉。
这之后，日子则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这一天。
陆砚回来后照旧去净室洗沐。
只不过他有些粗心大意，竟然忘了拿干净的衣裳。
他一向不喜欢下人伺候，霜霜便去净室给陆砚送衣裳。
净室里，水雾缭绕。
霜霜把衣裳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我把衣裳放在这儿了，”霜霜道。
陆砚点头。
隔了一层水雾，霜霜的脸也似是朦朦胧胧的。
漂亮的像是一场梦。
陆砚觉得他的身子有些热。
这厢霜霜送完衣裳准备走，陆砚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把她扯到了浴桶里。
一瞬间，水花四溅，霜霜吓的揽住了陆砚的脖颈。
陆砚这是疯了不成。
落地的宫灯灯光昏黄，打在霜霜身上。
陆砚定定地望着霜霜。
霜霜的衣裳浸湿了，半露不露的显出了里面海棠红的小衣。
她细白的脖颈上落满了水珠，顺着锁骨滑下。
陆砚抬手剥开了霜霜的衣裳。
像是一层层剥开一朵花一般。
末了，海棠红的系带斜斜地落在霜霜的肩头。
霜霜的脸红了。
她眼睫轻颤：“你……”
她话还没说完，陆砚就堵住了她的唇。
素了这么久了，陆砚想坏了。
这下他可再忍不住了。
霜霜在水面里浮浮沉沉。
她被陆砚吻的喘不过气来。
她的耳根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
陆砚这人简直了，就算是要那个，能不能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