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霜霜和陆砚醒过来时已经有些迟了。
昨晚上胡闹了大半夜, 自是起不来。
霜霜气的咬了陆砚一口:“咱们快点收拾,等会儿大嫂的弟弟就到了。”
他们若是迟到的话,未免有些不好。
昨天蒋琬便收到信儿了, 说蒋寒今天过来。
蒋寒是蒋琬的家人, 镇国公府上下自然认真对待。
陆砚吻了吻霜霜的唇:“嗯, 知道了。”
两人起来收拾,好在等他们到正屋的时候蒋寒还没到, 霜霜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儿, 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蒋寒走了进来,他穿了身宝蓝色的衣袍,面目英俊。
霜霜看到蒋寒的时候吃了一惊。
这不是昨天在铺子里遇到的那个人吗?
这竟然是蒋琬的弟弟,委实太巧了些。
不过蒋寒就像没看到霜霜一样,他径直往里走。
蒋寒的礼数很足,他先是向陆老夫人见礼:“许久未见老夫人, 老夫人瞧着又年轻了些。”
陆老夫人抿嘴笑起来:“你这孩子,嘴倒是讨巧。”
当年陆家在被贬之地住了许久,因着蒋琬的关系,和蒋家人时常见面, 关系颇是熟络。
同陆老夫人说完话后,蒋寒又向陆砚见礼:“二哥好。”
蒋寒比陆砚小, 便称呼陆砚二哥。
陆砚的性子很冷清,又一贯冷着脸, 蒋寒可不敢在陆砚面前造次。
陆砚拍了拍蒋寒的肩膀:“嗯,这几日朝上有事, 忙得很,等我闲下来请你喝酒。”
蒋寒自是应是:“那我可等着二哥的酒宴。”
寒暄一番后,陆砚看了眼霜霜, 然后道:“这是我刚过门的妻子,霜霜。”
蒋寒拱手向霜霜作了一楫,低垂着头:“见过嫂子。”
蒋寒面上恭谨的很,心里却浮想联翩起来。
这事儿还要从昨天说起。
昨天他被霜霜的容貌所摄,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霜霜梳的是妇人发髻。
不过蒋寒还是没有放弃,凭着他的身份,要个妇人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多费些力气罢了。
从前他也相中过妇人,还不是都得了手了。
他便让随从继续去跟着霜霜的马车,好打探霜霜的身份。
可没想到,霜霜的马车最后进的竟然是镇国公府的大门。
蒋寒得知后沉默了半晌。
镇国公府何时有这么美的小娘子了,蒋寒略一思量,便猜出霜霜是陆砚新取的妻子。
今天一见,果不其然。
霜霜向蒋寒点了下头,便算了事了。
反正她和蒋寒日后也不必经常见面,只要对方互相知道是谁就好了。
都见过礼后,众人才坐下。
不过陆砚身上有差事要忙,就先走了。
陆老夫人关心蒋寒道:“寒哥儿,你今年可有二十二岁了吧,怎么还没成亲,得赶紧成家立业才是。”
蒋寒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我也想成亲,就是一直没碰到特别喜欢的。”
他的性子散漫,爱好自由,若非碰到特别喜欢的,怎肯成亲。
不过说起来,他确实碰到了,可那人已经成亲了。
蒋寒不动声色地瞥了霜霜一眼。
单只是这么看着霜霜,他就有些心猿意马。
霜霜生的实在是太美了,既有小娘子的清纯,又有妇人的娇媚,一身皮肉更是如雪一般白皙晶莹。
谁看了霜霜会不动心呢。
只可惜,霜霜嫁给了陆砚。
陆砚是何等样的人,蒋寒全家又都是靠着陆砚的,给他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动霜霜。
要不然他这条命便是不要了。
蒋寒在心中叹了口气,美人在侧,却只能隔云端了。
蒋琬在一旁道:“祖母,寒儿就这个性子,谁说也不听,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陆老夫人一笑:“也是,就让他们小年轻折腾去吧。”
又说了一番话,陆老夫人看着蒋琬道:“好了,你们姐弟好不容易见面,你带着寒哥儿回你那儿好好聊聊天吧。”
蒋琬起身:“是。”
蒋寒也向陆老夫人行了礼,然后便跟着蒋琬回了大房。
…
大房。
陆思朗一早便等在屋里了。
他一见到蒋寒就搂住了蒋寒的胳膊:“舅舅,你来了!”
蒋寒对陆思朗是极好的,就算现在不能总是见面,也经常会写信过来。
陆思朗当然喜欢蒋寒。
蒋寒一把把陆思朗抱了起来:“想没想舅舅?”
陆思朗高兴的点头:“想了,思朗好想舅舅。”
蒋寒逗陆思朗道:“是更想舅舅的礼物吧?”
陆思朗白生生的脸笑成一团,然后弱弱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好孩子,不能说谎,他确实是更想蒋寒的玩具。
蒋寒哈哈大笑,他把陆思朗放到地上,然后把给陆思朗带的礼物都拿出来。
看着这么多玩具,陆思朗都眼花缭乱了。
陆思朗高兴的语不成调:“哇,好多玩具。”
陆思朗开始挑起来,挑了半天都没挑到最喜欢的,实在是个个都很好。
蒋琬也被陆思朗这小模样逗笑了。
倒是陆思朗从礼物中挑出了一个小陀螺:“舅舅,这个陀螺和霜霜姐姐送我的一模一样?”
蒋寒眨了下眼睛,然后道:“是吗,这么巧?”
蒋琬看到了有些不喜,她又想起了霜霜,好心情都坏了些。
不过她想蒋寒也是随手挑的,不是故意的。
这厢陆思朗捧着好多玩具:“娘,我现在可以去玩吗?”
蒋琬摸了摸陆思朗的头:“可以,去吧。”
蒋寒好不容易来一次,蒋琬心情不错,也就同意了。
陆思朗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蹬蹬蹬”就跑到了外面去玩。
等陆思朗走后,蒋寒道:“阿姐,思朗才这么小,你不能总是拘着他读书,也得经常让他放松下才是。”
蒋琬瞪了眼蒋寒:“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再说吧。”
蒋琬十分有长姐的威严,蒋寒很听蒋琬的话,闻言就乖乖低下头去。
两人坐到了椅子上。
蒋琬问道:“家里一切可还好吗,爹娘身子如何?”
蒋母之前大病一场过,蒋琬还特地回了家里,虽说蒋母后来医治过来了,但留下了不少后遗症。
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犯病。
蒋寒回道:“家中一切都好,娘的身子也不错,阿姐,你就别担心了。”
听蒋寒这么说,蒋琬放下了心。
蒋琬又问过了家里的一些琐事,然后才提起正事来。
“这次过来做生意,你可得仔细着些,”蒋琬道。
如今蒋父的年纪越发大了,精神头不如以前了,蒋家积攒下的这么多家业终究是要交到蒋寒手里的。
蒋寒还是要早早历练,有了本事才是啊。
蒋家虽说能依靠着镇国公府,但也要自己争气才是啊。
蒋寒连连点头:“阿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把生意做好的。”
虽然蒋寒一再保证,但蒋琬还是有些不放心。
蒋琬道:“你别以为你在家里做的事我不知道,娘可都写信告诉我了。”
蒋琬虽然嫁出去了,但一家人还是把蒋琬当做主心骨。
蒋母更是一有什么事就写信给蒋琬。
蒋寒在家乡中做的那些混账事,蒋琬都知道。
什么喜欢美色,得了不少小娘子的身子。
再就是同那些不清不楚的公子哥厮混在一起,学了不少坏。
蒋琬道:“这里可不比家中,你在这儿给我老实些,尤其女色上,不准动歪心思。”
陆家人可不是眼底能容沙子的。
若是叫陆家人知道了蒋寒私底下的脾性,那定不会轻饶了蒋寒的。
蒋寒保证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听话。”
他也不是傻的,他不敢在陆砚眼皮子底下犯事。
此番他一定老老实实的。
至于女色上,他唯一相中的霜霜还是陆砚的妻子,更是不敢动心思。
见蒋寒如此老实,蒋琬这才放下了心。
她此番叫蒋寒过来,就是要敲打蒋寒一番,叫蒋寒老老实实的。
说了这许多话,蒋琬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然后抬手按了按额头。
她这头风病本是顽疾,很不容易好,上次又犯的那么厉害,虽说后来吃药好了,但现在还是时不时地头疼一下。
蒋寒见状连忙上前,他紧张道:“阿姐,你没事吧,可是头疼吗?”
蒋琬摇头:“无妨,就是一点疼而已。”
若非是因为霜霜,她哪至于此,蒋琬心中实在恨毒了霜霜。
蒋琬迫不及待地想除掉霜霜,可她想了许久的法子了,也没想到万全之策,只好暂且搁置下来。
蒋寒皱了眉。
他也知道蒋琬这头风病,看现在这样子似是又严重了些。
蒋寒道:“阿姐,要不然我去寻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再给你好好诊一下脉吧?”
蒋琬摇头:“不必了,宋大夫医术已经很好了,他都医治不了,旁人应当也是没法子。”
蒋寒却道:“阿姐,宋大夫是御医,医术是很好,可我这些年跟着那帮公子哥四处里混,也知道了不少名堂和路子,定能找到医术更好的大夫的。”
话音落下,蒋寒才意识到他一时着急说漏了嘴。
他把和那帮公子哥四处厮混的事都说出来了。
蒋琬白了蒋寒一眼,她就知道蒋寒现在还没和那帮人断了联系。
这厢蒋寒也乖乖坐好,他道:“阿姐,你别生气,日后我一定改过。”
蒋琬却不信。
蒋琬刚要教训蒋寒,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闭上了嘴。
蒋琬眉头紧皱,面色犹疑,似是在想很重要的事。
蒋寒心里打起鼓来,他什么都不怕,最怕蒋琬这个姐姐。
蒋寒求情道:“阿姐,你信我,我这次一定改。”
蒋琬抿了唇,她看向蒋寒:“寒儿,你和那帮人四处混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不少暗地里的事。”
蒋琬的目光极有压迫,蒋寒点了点头。
蒋琬攥紧了拳头,她的心跳的有些快:“我想除掉一个人,你能帮我忙吗?”
她毕竟是女眷,有许多事都不好出面。
可蒋寒却亲自去过那些地方,他说不定会有法子。
蒋寒闻言心里一跳。
这些年家中做生意,也碰到过许多难题。
但凡碰到这种情况,家中就会写信告诉蒋琬,问询蒋琬的意见。
蒋琬是个有能力又手腕的,时常给家里支招,她曾在信中说让他们除掉挡路的人。
他们照着蒋琬说的做了,果然,问题都解决了。
可那毕竟是在信上,这还是蒋琬第一次当面说这话。
见蒋寒没有回话,蒋琬问他:“怎么了?”
蒋寒回过神来,他点头:“能。”
蒋琬是他的姐姐,他自然要帮蒋琬了。
蒋琬闻言勾唇笑了,眉梢眼角都是恨意:“那就好。”
…
蒋寒的到来让镇国公府热闹了几天。
不过这之后蒋寒就住到外面的宅子里去了,他要忙生意,也不怎么来镇国公府。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一天,霜霜正在收拾回门要带的典仪。
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她自然要回娘家看看,再送上一些礼,这也算是全了她的孝道。
她如今的这个身份,外头有许多人都扒眼睛看着呢,她是一点错儿都不能出。
好在这半年多以来,裴正德和杜氏都表现的很好,一点没给她惹事,她也没那么抗拒回娘家。
典仪都点好后。
霜霜乘着马车回了承恩伯府。
陆砚太忙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她还是别麻烦陆砚了,自己回去就好了。
…
承恩伯府。
裴正德和杜氏站在最前面。
后面则是裴嘉宁、裴霖和裴霖的妻子。
没错,裴霖的婚事办的很快,三个多月前就成亲了。
裴霖的婚事是由杜氏一手操办的,裴霖的妻子吴氏出身不错,和承恩伯府算是门当户对。
裴正德和杜氏喜道:“霜霜来了,来,快进屋待着,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霜霜点头:“好,咱们都进屋吧。”
逼近年关,天气是越发冷了。
一行人往屋里走。
略坐了一会儿后,身子就暖和了。
裴正德问霜霜:“姑爷呢,他怎么没送你过来?”
霜霜:“夫君他差事太忙,轻易不得空,我就自己过来了。”
裴正德有些讪讪:“姑爷忙,你是该体谅些。”
同为朝廷命官,陆砚忙的不可开交。
似他和裴霖这等差事清闲的,则一早就闲起来了,差距实在是很大。
杜氏道:“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咱们用膳吧,霜霜坐了一路的马车了,怕是要饿坏了。”
杜氏这么一张罗,丫鬟们连忙摆膳。
杜氏道:“霜霜,你瞧瞧这些菜可合胃口吗?”
这些菜都是她一早就张罗起来了,都是按照霜霜的口味做的。
霜霜自是点头:“劳烦母亲费心了。”
杜氏嗔道:“咱们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快用膳吧。”
众人吃起来。
吴氏却忽然放下了筷子,她面色有些苍白,像是有些难受。
裴霖就坐在吴氏身旁,见状就道:“娘子,你怎么了?”
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吴氏的身上。
霜霜也道:“大嫂,你没事吧?”
吴氏用手抚着胸口,半晌才平静下来:“劳烦二妹妹担心了,我就是有些害口,无妨的。”
裴霖连忙给吴氏倒了杯茶水,让吴氏喝些茶水,把这股恶心劲儿给压下去。
瞧见霜霜一头雾水的模样,杜氏笑道:“对了,这事霜霜还不知道呢。”
杜氏解释道:“前几天大夫来过了,说吴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她这是有些害喜。”
杜氏早就盼着能抱上孙辈了,她知道消息后乐了许久。
谁能想到吴氏一进门就怀了孕,这实在是大喜事。
杜氏说完,吴氏就红了脸。
霜霜恍然,原来吴氏是有孕了。
杜氏便道:“霖哥儿,你媳妇害喜难受,闻不得菜味,你先带着她回去吧。”
杜氏现在很关心吴氏的身子,一应都照料的很好。
裴霖点头,然后便带着吴氏走了。
霜霜看着裴霖这关怀备至的样子,心道裴霖也长大了不少。
霜霜之前回门时听杜氏说过,自打裴霖娶了亲以后,性子就改了许多。
先前裴霖总是同那帮纨绔子弟一起玩,现在也不去了,整日在家陪着吴氏,很是恩爱。
霜霜想这样挺好,有吴氏管着,裴霖也不会再闹出事来了。
等裴霖和吴氏走后,杜氏道:“咱们快用膳吧。”
一顿饭很快用完。
用过膳后,裴正德放下筷子便走了,剩下的人则是坐在厅堂里闲聊。
杜氏今天谈兴很高,说个不停。
说着说着她就提起了吴氏怀孕的事,然后就牵扯到了霜霜身上。
杜氏问:“霜霜,你看吴氏刚进门一个月就有了喜讯了,你这怎么还没消息?”
早在霜霜和陆砚刚成亲时,杜氏就告诉霜霜要早些怀孕。
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吴氏都怀孕了,霜霜却还没半点消息,杜氏怎么能不着急。
裴正德也急得很,可他是男子,不好和霜霜开口,便让杜氏同霜霜说。
霜霜一听头就大了。
这厢杜氏还在说:“这事你还是得上些心,翻过年姑爷就二十五了,早该有孩子了。”
霜霜敷衍地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可杜氏显然还没说尽兴。
杜氏拿出了好几张纸递给了霜霜:“把这个收好。”
霜霜下意识接了过来,然后才问道:“这是?”
杜氏神神秘秘地道:“这是有助于怀孕的方子。”
瞧见霜霜一脸不信的神情,杜氏严肃道:“你可别不信,这是我找大夫亲自开的,大夫说了,若是用了这个药,很快就会怀孕。”
“对了,除了这药方子,还有些别的偏方,到时候你也用用,准保有用的。”
杜氏这话没作假,她确实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来这几张药方的。
霜霜:“……”
她只好敷衍地收下。
见霜霜收下,杜氏才满意,她还要开口说怀孕的事。
还是裴嘉宁打断了杜氏的话:“娘,妹妹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又说了这么多话,现在怕是累了,还是让妹妹回小院休息吧。”
自打上次的事以后,裴嘉宁就想开了,不再执着于同霜霜比较。
后来她随着杜氏赴宴,又重新议了亲事。
对方是靖勇侯府的世子,门第和武安侯家差不多,裴嘉宁也算是满意。
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三月份,近来裴嘉宁一直在屋里绣嫁妆。
杜氏一想也是,霜霜的身子一贯弱,还是让霜霜早些回去吧,裴嘉宁也要回去绣嫁妆。
众人这才散开。
霜霜回了小院,她歪在美人榻上休息。
…
翌日,霜霜又待了一上午,下午时才回了镇国公府。
一路往听竹院走,霜霜迎面撞上了蒋寒。
想来蒋寒是过来看蒋琬的。
镇国公府府邸很大,一分为二,东侧是大房,西侧便是听竹院。
不过要往听竹院去,必然要在这条回廊处走,所以才会碰到蒋寒。
蒋寒向霜霜见礼:“二嫂好。”
霜霜有些不喜蒋寒的眼神,她轻点了下头,然后便带着丫鬟走。
蒋寒在原地伫立良久,半晌才动身往外走。
…
听竹院。
到了晚膳时间,陆砚才回来。
两人坐在桌上,陆砚握住了霜霜的手:“下次我一定去接你。”
实在是最近太忙了,他都抽不开身。
霜霜:“好。”
陆砚最近都要忙冒烟了,抽不出时间来也是正常的。
“好了,咱们用膳吧。”
用过膳后,两人略坐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去洗沐。
洗沐完,霜霜坐在榻上抹香膏。
上次陆砚说要帮她抹香膏,同她胡闹了大半晌,她可是再信不着陆砚,还是自己抹算了。
只是抹着抹着,香膏没了。
霜霜便道:“夫君,你帮我再拿一瓶香膏来。”
霜霜和陆砚都不喜欢人伺候,因而屋里没有丫鬟。
陆砚点头:“好。”
他去了奁台前。
霜霜的奁台上摆了好些首饰,和各种瓶瓶罐罐。
陆砚找了好久,才从其中找出了霜霜要的香膏。
他刚要转过身,就看到奁台上放着的几张纸。
陆砚顺手拿了起来。
这厢霜霜还在等着呢,就道:“夫君?”
陆砚拿着纸张过来了。
霜霜一看到这纸就想起来了,这是杜氏给她的有助于怀孕的各种方子!
杜氏非要她带回来,她就顺手放到奁台上忘记收起来了。
霜霜抿唇:“夫君,这个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陆砚就坐在了霜霜身侧。
陆砚认真地道:“这种方子还是不要随便乱吃。”
若是吃坏了身子怎么办?
他没想到霜霜竟然这么想要孩子。
霜霜想要解释这是杜氏给的。
可下一瞬,陆砚就把霜霜抵到了榻上。
霜霜吓了一跳:“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陆砚亲了下霜霜的鼻尖。
生孩子这种事自然是要找他了,方子可没有用。
接下来,陆砚身体力行地让霜霜感受了一下。
……
结束后。
霜霜泪眼朦胧地侧躺在榻上。
她云雾一般的头发顺着两侧脖颈披在胸前,将前面遮的半露不露的。
愈发朦胧好看。
她的肩头都是陆砚弄出来的红痕。
白皙的肌肤上仿佛盛开了梅花一般,香艳至极。
陆砚握住了霜霜的肩头:“怎么样?”
霜霜还有些迷糊,什么怎么样。
刚开始是挺舒服的,可架不住陆砚一直要个不停啊。
她这小身板哪能受得住。
陆砚是满足了,她要累坏了。
她现在就是觉得好累。
尤其是两条腿好软。
霜霜觉得她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
陆砚起身,然后把霜霜的睡姿摆正。
让霜霜平躺在榻上。
霜霜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陆砚胡闹。
摆好姿势后,陆砚往霜霜的腰下放了个枕头。
枕头虽然柔软,可放在腰下也是不舒服的。
霜霜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怎么平白无故地往她腰下放枕头?
陆砚则让霜霜不要动:“乖一点,听话。”
他听说行房后往妇人身下放一个枕头的话,会有助于身孕。
与其用那不知所谓的方子,还不如用这法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