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没怀疑, 他以为霜霜真的是在看账本。
就道:“提前看看也好。”
等霜霜嫁过去以后, 也是要掌管府里的中馈的。
提前看一下账本, 练习一下, 倒也不错。
陆砚此番过来就是来看霜霜的身子如何的, 现在见霜霜精神奕奕, 便也放心了。
又说了些话,陆砚便回府了。
陆砚走后,霜霜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方才镇定的很, 没叫陆砚看出破绽来。
只是这本小册子要怎么办呢?
霜霜眉尖轻蹙, 她想要不然直接扔了好了。
刚要扔掉, 霜霜又把手伸了回来。
这本小册子, 等成亲后多少会有些用处的吧?
而且很难买,若是现在扔掉了,以后就再难找到了。
霜霜的耳根又红了起来。
思来想去,霜霜决定还是把这小册子留下。
霜霜把匣子放进了箱笼里。
嗯,这下便好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时候也不早了, 该睡觉了。
霜霜便躺到榻上休息。
只是她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小册子上画的内容。
霜霜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时眼底就有些泛青,巧月吓了一大跳:“姑娘, 你昨晚上没睡好吗?”
这眼见着就要成亲了,可要保养好皮肤啊。
霜霜点头:“睡的有些晚了。”
巧月又问:“是因为今儿下聘的事儿紧张吗?”
霜霜抿了抿唇,然后有些虚心地道:“嗯。”
巧月帮霜霜梳妆:“姑娘,这往后几天你可不能再晚睡了。”
要不然皮肤都该不好了, 就算能用妆遮住,但精气神也不好啊。
霜霜点头,她以后轻易不能看小册子了。
霜霜收拾好后不久,镇国公府的人就来下聘了。
霜霜身为新嫁娘,自是不能出去,巧月就一趟趟地从正屋和小院里往返,给霜霜实时播报。
可把巧月给累坏了。
…
正院。
聘礼正一箱一箱地往院里抬。
院子都快放不下了。
唱名的人唱的口干舌燥,直念的嗓子都冒烟了。
可见这聘礼有多多。
裴正德和杜氏都笑的合不拢嘴。
裴正德犹有些不敢相信:“夫人,这拢共是多少抬聘礼,我没听错吧?”
杜氏的眼睛直冒亮光:“老爷,是一百零八抬,你没听错!”
整整一百零八抬聘礼啊!
依着大周朝的习俗,一般富贵人家也就六十四抬聘礼。
最高规格的则是公主,足足有一百二十抬。
陆砚此番给霜霜的聘礼,已然是除公主外最多的了。
足以可见,陆砚对霜霜确实是极喜欢的。
裴正德感慨良久,他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只要他不惹事,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了。
裴正德拉住了杜氏的衣袖:“夫人,日后你我可要更仔细地待霜霜啊,尤其是你,万不可再惹恼霜霜。”
裴正德是在敲打杜氏。
他好歹在朝为官那么些年,自是知道之前杜氏很不待见霜霜。
之前也就罢了,现在万不可再如此了。
杜氏连忙道:“老爷,我哪敢啊,”她现在是恨不得把霜霜供在头顶上。
杜氏是最知情趣的,她一早就后悔之前那么待霜霜了。
现在她可不敢再使小手段了。
听了杜氏的话,裴正德才放下心。
下聘完后,裴正德和杜氏好生送了镇国公府的人出去。
裴正德高兴的很,他叫厨娘整治了一桌好菜,然后喝起酒来。
杜氏则是琢磨了一下,然后去了裴嘉宁那儿。
…
丫鬟素心给裴嘉宁拿过了一套衣裙,“姑娘,这是新缝制好的,你换上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霜霜马上就要成亲了,裴嘉宁身为霜霜的嫡姐,自然要参加霜霜的婚礼。
杜氏特意提前让绣娘缝制了这套衣裙,准备给裴嘉宁参加婚礼时穿。
裴嘉宁冷着一张脸:“我不换。”
她说着就把衣裙扔到了地上,还恨不得踩上两脚。
她才不穿呢,她也不要去参加婚礼。
霜霜成亲,与她有何关系!
杜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杜氏气道:“嘉宁,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是霜霜的嫡姐,霜霜成亲,你自然要参加她的婚礼,若不然让旁的宾客看见了该怎么想?”
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裴嘉宁与霜霜姐妹关系不好。
现在霜霜的身份水涨船高,若是传出裴嘉宁与霜霜关系不好的话,裴嘉宁会被讲究的。
裴嘉宁也不傻,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她才是嫡女,可现在霜霜却一朝跃到了她的头上去。
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裴嘉宁越想越委屈,眼泪都掉下来了。
杜氏心疼地抱住了裴嘉宁,她何尝不知道裴嘉宁的心思。
若说起来,杜氏也不愿意霜霜踩到裴嘉宁的头上,可现在已经如此了,她们只能接受现实。
杜氏抚着裴嘉宁的头发:“嘉宁啊,你听话,日后咱们都要仰仗着霜霜呢。”
旁的不说,就说裴嘉宁嫁人后,裴嘉宁的婆家自会顾忌着霜霜的身份,而对裴嘉宁更好一些的。
这就是事实。
日后,整个承恩伯府都要仰仗着霜霜一人。
裴嘉宁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在杜氏怀里大哭起来。
良久,裴嘉宁才哽咽着道:“我知道了,娘,我会去的。”
她终究得认输。
…
小院里。
巧月还在同霜霜说那一百零八抬聘礼的事。
霜霜也吓了一跳,陆砚虽说有钱吧,可也不能这么大手笔啊。
不过话虽如此,霜霜还是挺开心的。
巧月还特意带着霜霜去库房看了一下。
看着满满当当好几库房箱笼的聘礼,霜霜想,等她嫁过去,可得管管陆砚,不能叫他这么花钱了。
这一晚上,霜霜很早就睡了。
巧月说的很多,她得早些睡,保养好皮肤。
这样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嫁给陆砚。
…
眨眼就到了成亲那日。
一大清早,霜霜就被全福嬷嬷叫起来梳妆打扮。
成亲都是要赶吉时的,故而得早些准备。
霜霜有些没睡醒,迷迷糊糊地任由全福嬷嬷打扮。
先是绞脸,又开始化妆。
绞脸可疼的很,霜霜一下就清醒了。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屋里有这么多女眷。
往常承恩伯府可没这么多亲戚,这都是后巴结上来的。
不过人多也好,图个热闹。
霜霜发现裴嘉宁也来了,而且一直笑着招呼客人,看上去很有姐姐的风范。
霜霜心道这样还挺好,她真怕裴嘉宁脑子不清醒闹起来。
霜霜回过神来,然后继续任由全福嬷嬷打扮。
这厢屋里的女眷开始吹捧起霜霜。
有的说霜霜生的太好了,简直就是九天上的玄女,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有的说打从霜霜小时候就看出来霜霜不一般,怪不得现在能嫁进这么显贵的人家。
总之是从头到脚,方方面面,都能夸霜霜。
这厢霜霜刚打扮好,就有丫鬟匆匆进来了:“姑爷已经过来迎亲了,姑娘可收拾好了吗?”
全福嬷嬷应道:“马上了。”
只差最后几步,盖上盖头就完事了。
…
前院。
陆砚带着人过来迎亲了。
陆砚带来的迎亲队伍,可谓是厉害极了。
有他的好友陈念远,还有他的一众同僚下属。
这些人都是朝中的大员,平日都是难得一见,今儿却都聚齐了。
尤其是为首的陆砚。
来赴宴的宾客和小娘子们都惊呆了。
陆砚位高权重,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多少人见过。
众人之前都以为陆砚是那种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
可此刻见了真人,众人才知道陆砚是何等的俊美。
简直是如玉一般的郎君。
思及此,众人更是艳羡霜霜了。
不仅嫁了个大官,这大官还生的如此品貌,命实在是好的很。
裴正德又有些飘飘然了。
往日他的那些上司,和官阶高的大人们,此刻都捧着他说话。
裴正德连忙在心下默念,不能得意忘形,不能得意忘形。
收好心思后,裴正德开始招呼陆砚等迎亲的人。
又等了一会儿,裴霖背着霜霜出来了。
按照习俗,一般都是哥哥背着妹妹出嫁。
裴霖稳稳当当地把霜霜背到了花轿前,然后道:“霜霜,到了。”
他小心地把霜霜放了下来。
霜霜刚站稳,就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了陆砚向她伸过来的手。
霜霜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从此以后,朝夕相对,至死不离。
霜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到了陆砚手上。
陆砚则回握住了霜霜的手。
陆砚把霜霜送进了花轿里,然后启程往镇国公府去。
一路上吹吹打打,热闹极了。
一百多抬嫁妆,连绵不断,京城的百姓都凑上前细看。
这可当真是十里红妆啊,京城都多久没有过这样的盛事了。
…
迎亲的队伍一路到了镇国公府。
陆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了,此时看到花轿就喜道:“可算是来了。”
只可惜陆砚的父亲陆敬岳没能回来,要不然就真的圆满了。
陆思朗也高兴的紧,“霜霜姐姐要嫁给二叔了,以后就能经常陪我玩儿了。”
陆老夫人捏了捏陆思朗的小脸:“以后可不能再叫姐姐了,该叫二婶了。”
陆思朗闻言皱了小脸。
二婶好难听,他才不要叫二婶呢,还是霜霜姐姐好听。
花轿到了以后,陆砚牵着霜霜的手来了正厅,然后开始拜天地。
拜完天地后,便是送入洞房了。
陆砚握着霜霜的手,一路到了新房。
全福嬷嬷扶着霜霜坐到了床榻上。
新房里热闹的紧,都是过来闹洞房的。
全福嬷嬷把喜秤递给陆砚:“陆大人,快掀盖头吧。”
屋里的人也都跟着起哄:“是啊,新郎官,快让我们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吧。”
陆砚握着喜秤,然后掀开了盖头。
众人都倒吸了口气。
这新娘子还真的生的和仙女一样。
霜霜本就生的美,今天更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当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陆砚的心跳也滞了一下。
他是真的把霜霜娶进门了。
这下盖头也掀了,接下来众人又闹了下洞房,便了事了。
陆砚也得去前头招呼客人了。
屋里终于清静了下来,霜霜也松了口气。
这会儿没外人了,巧月也终于敢直了直腰。
霜霜让巧月坐下歇会儿,今天巧月忙里忙外的,只怕累坏了。
巧月便坐下歇了会儿。
歇足了以后,巧月起身,然后道:“姑娘,奴婢帮你把凤冠取下来吧。”
霜霜点头:“好。”
这凤冠华美至极,同时也很重,戴了一天凤冠,霜霜觉得她的额头和脖颈都要疼死了。
巧月仔细地把凤冠放到案几上。
骤然取下凤冠,霜霜觉得她喘息都不费力气了。
只是戴了一天的凤冠,她的脖颈疼的很。
巧月便过来帮霜霜好好按捏了一下。
按捏好脖颈,巧月又问霜霜:“姑娘,要不你把嫁衣也脱下来吧。”
这嫁衣繁复华贵,也很重。
霜霜沉吟了片刻,然后道:“还是先穿着吧,等陆大人回来后再换。”
这毕竟是镇国公府,她不好像在家里时那么随意。
这等勋贵人家规矩重的很,一步错了,便要被人在私底下笑话不停。
霜霜不想丢脸。
巧月也明白了霜霜的意思,她点头:“还是姑娘说得对。”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只能等前头的陆砚回来。
只是陆砚要招呼客人,还得一会儿功夫才能回来。
霜霜等的肚子都饿了。
这一整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只吃了个苹果,再就是几块点心,现在都入夜了,自然饿了。
嫁衣都不能先换,自然也不能吃东西。
要不然又该被人说不懂规矩了。
霜霜只好忍着。
巧月心疼道:“姑娘,要不奴婢去厨房拿几块糕点过来,您先垫垫?”
霜霜点了点头,她实在是很饿,先吃些糕点垫垫吧。
巧月刚要出门,就迎面撞上了柳川。
巧月疑惑道:“柳川,你怎么回来了?”
柳川不是该在前头陪陆砚吗?
柳川让婆子把席面端进来:“大人估摸着夫人饿了,这不遣了我过来给夫人送饭菜。”
这一桌饭菜都是按照霜霜的口味要的,可见陆砚一直把霜霜放在心上,连这等细微末节的事都记挂在心里。
现在饭菜也送到了,柳川自是退下了。
柳川一走,巧月就道:“陆大人待姑娘可真好。”
陆砚把饭菜送来,自是没人敢说坏规矩了。
霜霜的唇角翘了起来。
巧月说的对,陆砚待她确实挺好的。
这下霜霜终于可以用膳了,不用饿肚子了。
吃饱后,霜霜让丫鬟把饭菜撤了下去。
然后继续坐在床榻上等陆砚回来。
…
前院。
陆砚还在招呼宾客。
今天来了不少宾客,人们都高兴的很。
实在是陆砚是铁树开花,头一回。
从前陆砚都是不近女色的,现在却突然娶了妻,众人当然好奇的紧。
一个个地都拉着陆砚喝酒。
一副势要把陆砚灌醉的架势。
陆砚先前还同他们喝了几杯,后来见劝酒的人太多了,直接让陈念远等人帮着他喝算了。
陈念远也体贴自己好友终于娶上了媳妇。
陆砚多不容易才娶了媳妇啊,若是喝醉了酒,还要怎么洞房花烛。
于是陈念远主动牺牲了自己,同那帮宾客拼起酒来。
陆砚也终于得以喘息,他回了新房。
陆砚回去的时候发现巧月守在外面,“霜霜呢?”
巧月回道:“姑娘在里面呢。”
陆砚点头,然后抬腿往屋里走。
一路转过了內间,陆砚发现霜霜坐在床榻上,双眼闭阖,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陆砚悄步走了过去。
离近了看,霜霜确实是睡着了。
她穿着一身繁复华美的嫁衣,就这样倚在床柱上睡着了。
呼吸声很均匀,看样子是睡了有一会儿了。
陆砚失笑,他打算把霜霜抱到床榻上去睡,这样睡多难受啊。
可他的手刚一碰到霜霜的腰肢,霜霜就醒了。
霜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穿着吉服的陆砚:“陆大人,你回来了?”
陆砚坐在霜霜身侧:“怎么睡着了?”
霜霜还有些怔松,她靠在陆砚怀里:“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实在是无聊的紧,没人和她说话,还不准乱动,她能不睡着吗。
陆砚又问霜霜:“怎么还穿着嫁衣?”
这嫁衣繁复的很,肯定很重,霜霜穿了一整天了,只怕要累坏了。
霜霜道:“这不是你还没回来嘛,我怕失了规矩。”
这深宅大院的,她可不敢失了规矩,她丢脸也就算了,还会连累陆砚。
陆砚听了有些心疼:“现在就去换了吧。”
霜霜点头:“嗯。”
两个人分别去了净室洗沐。
霜霜脸上的妆还没卸,头发上也抹了好些香膏。
用了好长时间才洗干净。
洗沐好后,霜霜换上了一身新的中衣,然后进了內间。
她进去的时候陆砚正在看书,他手里握着一捧书卷。
看样子已经翻了好几页了。
可见陆砚出来的比她早多了。
陆砚把书卷放下:“洗好了?”
霜霜点头,就剩头发没绞了。
陆砚起身,然后拿过了干净的帕子:“我帮你绞头发。”
这事陆砚之前也帮她做过,霜霜便应了:“好。”
陆砚便霜霜绞起头发来。
巧月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巧月一出去,一众丫鬟就道:“巧月,夫人刚梳洗完,头发还没绞呢,你怎么就出来了。”
说话的丫鬟都是镇国公府本来的丫鬟。
霜霜刚嫁进来,她们这些丫鬟不敢上前服侍,都围着巧月说话。
巧月道:“你们就别操心了。”
有那拔尖的丫鬟,想要讨了巧进去,结果就看到陆砚在帮霜霜绞头发。
任是哪家大人如何宠爱夫人,也没见过几个这般体贴的,竟然还帮着绞头发。
镇国公府的一众丫鬟俱都目瞪口呆,她们何曾见过陆砚待谁这么好过。
这分明是宠爱极了新夫人。
这下众丫鬟心里都有了计较,谁都不敢再上前了。
屋里。
换了好几块干帕子,霜霜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
现在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该安置了。
陆砚便握住了霜霜的手,然后坐到了床榻边上。
霜霜今天穿了身红色的纱衣。
之前她一般都是穿一些素色或是白色的纱衣,出尘又漂亮。
今天换了红色,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像是话本子里一顾倾城的妖姬,。
陆砚定定地望着霜霜:“今儿怎么穿了这个颜色的中衣?”
霜霜低头看了眼,然后道:“不好看吗?”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听人说要穿一身红才好呢。
陆砚的嗓音有些哑:“好看。”
霜霜抬起眼,结果就看到了陆砚灼灼的目光。
霜霜下意识抿了下唇。
她太熟悉陆砚的这种眼神了,她感觉下一刻陆砚就能把她给吃了。
陆砚想,霜霜穿这个颜色好看的很。
越发衬的她的肌肤纤透如玉,像是雪山上的簇簇梨花般皎白。
霜霜有些害怕陆砚这眼神。
她连忙道:“对了,陆大人,咱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陆砚恍然,是了,还没喝合卺酒呢。
成亲自是要喝合卺酒的。
他起身倒了两杯酒,然后绕过霜霜雪白的手臂,各自仰颈喝下。
霜霜许久没喝酒了,骤然喝了一杯,觉得有些辣。
这下合卺酒也喝完了,没有旁的要做的了,真的该安置了。
霜霜问陆砚:“陆大人,你想住在哪侧?”
陆砚道:“你先挑。”
他住在哪里都行。
有了陆砚这句话,霜霜就不客气了,她直接躺到了里侧,她还是比较喜欢住在里面。
霜霜看着榻上的承尘。
然后想起了小册子上的画面,嗯,等会儿该怎么做呢,她有些犯愁。
不过不用霜霜犯愁了,下一瞬,陆砚就伏在了霜霜身上。
霜霜吓了一跳,“陆大人……”
陆砚目光灼灼:“现在还叫陆大人?”
霜霜一想也是,他们俩都成亲了,她不应当再叫陆大人了,这样叫多少有些生分。
陆砚又说,叫他夫君或是陆砚都行。
霜霜想了下,然后试探地叫了下:“夫君?”
下一瞬,陆砚就吻住了霜霜的唇。
陆砚的力气很大,霜霜的舌根很快就麻了。
她被陆砚亲的晕晕乎乎的。
“陆大人,你轻点……”
陆砚放开了霜霜,嗯,他尽量轻些。
霜霜好容易才喘匀乎气。
陆砚低头看着霜霜。
霜霜乌沉沉的发落在肩头,像云雾一样好看。
她的小脸细白娇嫩,此刻染了浅浅一层粉色,美艳不可方物。
霜霜的中衣在动作间不小心滑落,露出了海棠红的小衣。
陆砚的声音很哑:“小衣也是红色的?”
霜霜觉得陆砚这眼神就快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还没等她回答,陆砚又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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