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
霜霜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陆砚。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陆砚回来。
霜霜猜陆砚应当在同皇上说柳盈枝的事。
一旁宫女端过来一壶茶:“裴姑娘, 这茶是刚刚泡好的, 您喝一些吧。”
霜霜点头, 正好她有些口渴了。
喝过茶后, 霜霜不着痕迹地换了个姿势。
这样一直坐在椅子上, 腰肢难受的紧。
只不过霜霜动作虽然细微, 但宫女都是被精心调.教过的,自然察觉到了霜霜的不舒服。
宫女道:“裴姑娘,您坐累了吧, 要不然出去转一转, 这样身子也舒坦些。”
霜霜迟疑了一下, 然后道:“也好。”
估计陆砚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她的腰肢又实在酸涩的很,不如出去走走。
不过霜霜不敢走远,这毕竟是在宫里,她只在偏殿外面的回廊处转了转。
走了几步路,腰也没那么酸涩了,舒服多了, 霜霜轻舒了一口气。
又走了一会儿,霜霜打算回偏殿。
也是巧了,霜霜刚要往回走, 就迎面碰到了赵恒。
霜霜想起了方才赵恒替她作证的事。
或许赵恒只是随意的一个举动,但毕竟帮了她不少,霜霜自然要向赵恒道谢。
霜霜向赵恒见礼:“臣女见过王爷。”
赵恒看着霜霜鸦羽一般的发髻,然后道:“起来吧。”
赵恒有些意外, 他此番出来是有事要办的,没成想竟在这儿碰上了霜霜。
霜霜起身,然后道:“方才在慈宁宫中,多谢王爷替臣女作证。”
要是没有赵恒,估计这事没那么轻易结束。
赵恒负着手:“本王不过是说出所见罢了,举手之劳。”
赵恒身后的随从程泽听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哪里是什么举手之劳,他们王爷分明关心的很。
落水一事发生后,他们王爷就一直在暗中关注,若非如此的话,怎么能这么及时地赶到慈宁宫里替霜霜作证。
程泽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一直跟在赵恒身边,这么些年了,也没见赵恒对哪个女子上心过,霜霜是头一个。
程泽想,若是这位裴姑娘没有订亲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们王爷就能把人娶到齐国做王妃了,只可惜慢了一步。
霜霜抿唇:“虽说如此,但王爷你还是帮了臣女一个大忙……”
霜霜话还没说完,腰肢就被人揽住了,她侧过脸一看,来人是陆砚。
“陆大人,你都忙完了?”霜霜问陆砚。
陆砚回道:“嗯。”
然后又问霜霜:“霜霜,你怎么同景王说起话来了。”
霜霜解释道:“方才我意外碰到了景王殿下,便同他道谢来着。”
陆砚点头,然后道:“霜霜,你先回去吧,我同景王有些事要说。”
霜霜“嗯”了一声,她向赵恒行了礼,然后回了偏殿。
霜霜走后,陆砚抬眼望向赵恒:“方才霜霜说的是,这次的事多亏了景王帮忙,我替霜霜向殿下你道谢。”
赵恒眉梢微挑:“本王是在帮裴姑娘,陆大人就不必替裴姑娘向本王道谢了。”
两人的火.药味儿有些浓。
赵恒又道:“裴姑娘尚未嫁给陆大人,便遭到了这样的陷害,也不知日后裴姑娘能否过的舒服?”
赵恒确实是有些可惜,若非他慢了一步,早把霜霜娶回齐国做王妃了。
他的府邸可干净的很,必不会叫霜霜受一点委屈。
陆砚的神色有些冷:“景王说笑了,霜霜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能护得住她。”
赵恒:“若是真如陆大人所言,便是极好的。”
若不然,让他得了任何一丝机会,他都不会轻易放弃霜霜的。
说过话,赵恒便走了。
陆砚也回了偏殿里。
霜霜一见了陆砚就站起身,“陆大人,你们说完了?”
陆砚点头:“嗯,现在没事了,咱们出宫吧。”
宫里不好说话,直到出了宫,坐上了马车。
霜霜才问陆砚:“陆大人,你同景王说了什么啊?”
陆砚抿唇:“没什么,就是一些……朝事。”
霜霜点头,她果然猜对了,陆砚和赵恒说的肯定是正事。
“对了,陆大人,柳盈枝的事如何处理了?”霜霜问陆砚。
陆砚回道:“皇上准备让柳盈枝去训诫所。”
霜霜惊道:“训诫所?”
霜霜知道柳盈枝会受惩罚,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凭着柳盈枝的身份地位,霜霜还以为会很轻易地就逃过惩罚。
没想到皇上还挺秉公无私的。
陆砚:“怎么了?”
霜霜沉吟道:“就是有些惊讶。”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柳盈枝算是罪有应得。
她以后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现在柳盈枝的事也了了,就剩下一件大事了,那便是婚礼。
霜霜一想到这里,脸就红了。
陆砚刚要说话,就发现霜霜的脸红了:“想什么呢?”
霜霜摇头:“没什么。”
陆砚也是发现了,霜霜的小脑袋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猜也猜不到。
说了一路话,很快就到了承恩伯府。
陆砚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扶着霜霜下马车。
霜霜站稳后,道:“好了,陆大人,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霜霜话音刚落,裴正德和杜氏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陆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原来裴正德和杜氏一直在门房等着。
毕竟霜霜进宫是个大事,裴正德和杜氏多少有些担忧,结果就看到了陆砚送霜霜回来。
裴正德和杜氏有些疑惑。
按说早上霜霜是独自进的宫,怎么跟陆砚一起回来了?
陆砚道:“今天我在宫中遇到了霜霜,正好顺路,便把霜霜送了回来。”
裴正德和杜氏恍然。
裴正德连忙招呼陆砚道:“陆大人,府上已经备好晚膳了,你要不进来用顿膳?”
陆砚摇头:“谢过承恩伯的好意,不过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裴正德自是连连应诺:“陆大人自是该忙正事。”
送走陆砚后,裴正德和杜氏同霜霜进了府。
路上,裴正德和杜氏一直问霜霜今天去宫里都做了些什么。
直到现在,他们俩还以为霜霜进宫是好事。
霜霜只好随口胡诌了几句,好歹把裴正德和杜氏应付过去。
…
另一头。
陆砚回了镇国公府。
其实他还有差事没办完,不过现在天色晚了,出城有些来不及了,陆砚索性直接回了府,等明天再出去忙差事。
他到的时候府里正在用晚膳。
陆老夫人惊道:“砚哥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蒋琬也有些惊喜:“小叔回来了。”
她连忙吩咐下人拿一套碗筷进来。
陆砚坐到椅子上,然后用起膳来。
镇国公府是积年的勋贵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直到用过膳后,陆砚才提起柳盈枝的事来。
陆老夫人听后叹了口气,柳盈枝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现在这样实属应当。
蒋琬却暗中攥紧了拳头。
她没想到柳盈枝竟然这么蠢。
都把自己的脸给毁了,结果还是没能扳倒霜霜,反倒把她自己给搭进去了。
实在是白费了她那一番口舌!
陆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然后道:“现在事情都了了,婚期也越来越近了,婚礼的事得尽快操办起来了,我和你大嫂一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陆老夫人都这么说了,蒋琬自然也得道:“是啊,小叔,你放心,这事就交给大嫂了。”
陆砚起身:“谢过祖母和大嫂。”
说过话后,众人便各自回了房。
回到屋里后,蒋琬的笑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的面色阴沉,看着有些渗人。
蒋琬坐在美人榻上,眉头轻拧。
现在柳盈枝也失败了,她该怎么办?
她当然不想霜霜嫁进来,可她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霜霜嫁进来。
而且还要亲手操持陆砚和霜霜的婚礼。
一想到这里,蒋琬的心几乎都在滴血。
陆老夫人年岁大了,没有精力管太多事。
这次婚礼的事宜几乎可以说都是要由她来办。
而且她还要办的漂漂亮亮的,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蒋琬呕的几乎快要吐血。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想。
…
承恩伯府。
霜霜也开始筹备起成亲的事。
身为新过门的媳妇,要给夫君和夫君的家人做许多女红,以显示新妇的贤惠。
霜霜有着原主的记忆,多少会点刺绣,可是不精。
而且时间太紧迫了,旁人都是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去准备,她却只有一个多月了,自是忙不过来。
霜霜只好把给陆砚的绣的敷衍一些,给陆老夫人等人的绣的用心一些,好不容易才绣好。
这样一忙碌下来,霜霜的身子骨自是有些受不住了。
再兼着晚上睡觉时窗扇没关好,吹了些风。
霜霜立马就发热了。
这可把裴正德和杜氏吓的不轻。
实在是霜霜的身子骨太弱,明明只是寻常的小病,搁在霜霜身上却要许久才能好。
而且眼下马上就要成亲了,这可耽搁不得。
哪有带病嫁人的道理。
裴正德和杜氏立马找了大夫给霜霜诊治,一刻也不敢耽误。
大夫自是尽了全力,只是霜霜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他的医术再精湛,霜霜也不能立时就好起来。
只能慢慢将养着。
霜霜也烦的很,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她偏偏病了,可急也没有办法,只能让病情更加严重。
她只好躺在榻上慢慢休养。
这一天晚上,霜霜终于睡了过去,不怎么烧了。
巧月也累坏了,她去了外间休息。
巧月刚出去不久,陆砚就翻窗进来了,他坐到榻边上。
榻上的霜霜小脸还有些红,精致的眉毛微微蹙着,一看就知道很不舒服。
陆砚帮霜霜把碎发掖到耳后。
正在这时,霜霜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她喃喃道:“水……”
她觉得好渴。
陆砚立马去倒了杯水,然后小心地喂霜霜喝水。
喝了一杯水,霜霜觉得舒服多了,也有力气睁开眼睛了,结果就看到了陆砚。
霜霜眨了下眼睛,她这是在做梦吗?
陆砚把茶碗放好,然后帮霜霜盖好被子:“怎么样,现在还难受吗?”
听到陆砚的声音,霜霜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做梦,陆砚真的过来了。
陆砚俯身吻了下霜霜的眉心:“我来晚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外忙差事,这不才得了霜霜生病的消息,立刻就过来了。
陆砚这样亲她,霜霜瞬间就委屈了。
霜霜抱住了陆砚的腰,声音带着哭腔:“陆大人……”
她和陆砚马上就要成亲了,结果她却生了病,而且还迟迟不好。
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太耽误事了。
陆砚心疼道:“没事,大不了就推迟几天。”
霜霜松开了手:“这怎么行呢?”
这可是圣旨赐婚,婚期都是定好了的,哪里能随便改日子。
霜霜想,大不了成亲那天她吃些大夫给开的药,支撑过那一天就好了。
陆砚亲了亲霜霜的唇:“好,那就不推迟,不是还有好几天呢吗,到时候一定会好的。”
他想霜霜就是太担忧太紧张了,才会迟迟不好。
霜霜点头,陆砚说的有理,还有好几天呢,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又说了一些话,陆砚发现霜霜似是比之前精神些了,就问霜霜:“还想喝水吗?”
霜霜点头。
陆砚又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地喂了霜霜。
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陆砚得走了。
霜霜却握住了陆砚的手:“陆大人,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有陆砚在身边,她一直能感受到那股子暖暖的感觉,很舒服,就连病痛都像是减轻了许多似的。
霜霜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这样看着人的时候更是波光潋滟。
陆砚怎么可能不答应,“好。”
有了陆砚这句话,霜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太好了。”
陆砚坐在榻边上,他握住了霜霜的手,然后帮霜霜盖好被子:“睡吧。”
两人双手交缠,那股子暖暖的感觉越发明显,霜霜觉得舒服多了。
她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过多久,霜霜又睁开了眼睛。
陆砚问她:“怎么了?”
霜霜咬了下唇瓣,然后道:“陆大人,你也上来睡吧。”
陆砚忙了一天了,晚上还要坐着睡,多难受啊。
她的这张床榻很大,完全能睡得下两个人。
陆砚:“……”
陆砚想,这样一来,他不是要和霜霜同床共枕了吗。
可是看着霜霜期待的眼神,陆砚又舍不得拒绝,反正他和霜霜还有几天就要成亲了,这些虚礼也就不必在乎了。
陆砚点头:“好。”
霜霜眉眼弯弯,然后去了床榻里边躺着。
就让陆砚住在外侧好了。
陆砚把外裳脱了下去,然后上了床榻。
两个人离的前所未有的近。
霜霜又往陆砚身旁凑了凑。
陆砚还握着霜霜的手:“怎么了?”
霜霜舔了舔唇,然后试探性地开口:“陆大人,我能抱着你睡觉吗?”
这样一来,她应当会比方才更舒服。
陆砚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道:“嗯。”
陆砚一答允,霜霜就像条小鱼一样钻进了陆砚怀里,然后抱住了陆砚。
果然,这样接触,霜霜觉得病痛的感觉似是又轻了一些。
这回她终于没什么要求了。
霜霜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霜霜均匀的呼吸声,陆砚也逐渐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陆砚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怀中的霜霜还睡的很香,看着比昨晚上好多了。
陆砚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现在时辰不早了,等会儿丫鬟就该进来服侍霜霜喝药了,陆砚得走了,要不然就该被人撞见了。
陆砚起来穿上了衣服。
饶是陆砚再小心,多少也弄出了些细碎的动静。
霜霜听到了这声音,也醒了过来。
她扶着床榻起来,就看见陆砚在穿衣裳。
霜霜的声音有些慵懒:“陆大人,你醒的这么早?”
陆砚刚把衣裳穿好,闻言就走到了榻边上,然后问霜霜:“怎么样,身子好一些了吗?”
霜霜点头:“好多了。”
头也不疼了,身子也不酸软了,果然,和陆砚在一起,病都能好的快些。
陆砚点头:“那就好。”
他瞧着霜霜比昨晚精神了许多。
看样子,肯定能在成亲前好全。
这下陆砚真的得走了,霜霜舍不得地抱住了陆砚的腰。
她真不想陆砚走。
霜霜仰起脖颈:“陆大人,今天晚上你能再过来吗?”
再陪她一晚上,她的病应该就能好全了。
陆砚问霜霜:“为什么?”
霜霜:“和你在一起,我的病都能好的快些。”
陆砚失笑:“难不成我比药还有效?”
霜霜认真地点头:“嗯。”
陆砚可比药厉害多了。
当然,这落在陆砚眼里,就是霜霜极舍不得他。
陆砚揉了揉霜霜的头发:“咱们还有几天就成亲了,快了。”
很快就能天天都在一起了。
霜霜点头,正是因为这个,她才让陆砚过来陪她呢,这样病才能好的快一些,才能嫁给他啊。
俩人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竟然还说到一起去了。
陆砚答应霜霜:“好,我今晚上过来,乖乖等我。”
霜霜的唇角翘了起来。
这下她终于肯放陆砚走了。
陆砚走后不久,巧月就进来了。
巧月看见霜霜后惊喜地道:“姑娘,你的身子似是好了不少。”
霜霜点头,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吧。”
巧月半点没怀疑,她开心的很,她们姑娘的病终于开始见好了。
这一天霜霜继续按时服药,没有再发热。
等到了晚上,陆砚如约而至。
霜霜又抱着陆砚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时又好了不少。
虽说不至于神采奕奕的,但也和平时无异了。
这一整天,霜霜都没有再发热。
巧月特意请了大夫给霜霜诊脉。
半晌后,大夫道:“姑娘的身子已经好全了,不必再喝药了。”
还不等霜霜说话,杜氏就开口了:“谢天谢地,终于好了。”
可算是赶在成婚前好了。
虽说带病也能成亲,可这样一来,难免有些不吉利。
有些忌讳这些的人家,甚至会因此对新妇不好呢,认为新妇是不祥之身。
故而裴正德和杜氏担忧的很,这会儿见霜霜好了,自是开心的不得了。
杜氏还道:“我这就告诉老爷去。”
霜霜的身子一好,承恩伯府上下继续忙活起来。
婚礼在即,一刻也不能耽误。
霜霜也想帮忙,不过杜氏害怕霜霜再生病,说什么都不让霜霜再动弹。
霜霜也只好听话,一直待在屋子里。
闲来无事做,霜霜便把绣好的绣品都一一放好。
巧月在一旁道:“明天便是下聘的日子了,”大后天便要成婚了。
大周的习俗是,下聘后的第三天成亲。
霜霜点头,幸亏她的身子好起来了,要不然都赶不上下聘的日子。
都收拾完,杜氏来了小院,还把所有丫鬟都遣下去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杜氏和霜霜两个人。
霜霜有些好奇,杜氏这是要跟她说什么。
杜氏是霜霜的嫡母,身为长辈,自然要在成亲前夕同霜霜说一下成婚后要注意的事。
她和霜霜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直说了半刻钟才了事。
说完话,杜氏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个匣子,然后递给了霜霜。
霜霜疑惑道:“这是?”
杜氏道:“这匣子重要的很,你成亲后一定会用的到的,等会儿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下所有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杜氏出了小院。
杜氏刚出去,巧月就进来了:“姑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你出来用膳吧。”
霜霜:“嗯,我这就过去,”她把这匣子放到了枕头旁边。
用过晚膳后,霜霜去了净室洗沐。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霜霜换上了一身雪白的里衣,她打算睡觉了。
只是刚坐到榻上,霜霜就看到了那个匣子。
霜霜恍然,她把这匣子给忘了。
这匣子没有上锁,霜霜一下就打开了。
揭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小册子。
霜霜秀眉轻蹙,杜氏给她小册子干什么,记账用吗,不过这册子也太小了吧。
霜霜随手翻开。
一看到那上面的图画,霜霜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她下意识就把小册子扔到了一边。
杜氏竟然给了她这么羞人的东西!
若说起来,她自然是知道这档子事,可具体的她也没看过,不大了解。
霜霜多少有些好奇。
霜霜抿了抿唇,她想她就是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一番纠结后,终究是好奇心胜了。
霜霜强作镇定地翻开了小册子。
小册子上的画,画的还挺逼真的。
只是霜霜越看眉头蹙的越紧。
这上面的姿势怎么那么多?
她和陆砚到时候也会这样吗?
陆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霜霜正低着头,在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
他问霜霜:“看什么呢?”
霜霜看的认真,她下意识就要回答避火图,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陆砚的声音。
她吓得心跳都滞了一下,陆砚什么时候来的?
“陆大人,你怎么过来了?”霜霜问陆砚。
下一瞬,霜霜就把小册子合上了。
霜霜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儿,幸亏陆砚没看到。
陆砚眉梢微挑,他是过来看看霜霜病好的怎么样的。
明明前两天还缠着他,要抱着他一起睡。
怎么现在又问他为什么过来?
陆砚眉眼沉沉。
霜霜这个小妖精,实在是折磨人的紧。
霜霜也反应过来了,陆砚是过来看她的病情的,她就道:“陆大人,我的身子已经好全了。”
陆砚看霜霜这模样也知道她好全了,就问她:“你方才在看什么呢?”
霜霜镇定地把小册子放回匣子里:“我方才在看账本。”
嗯,没错,她才没看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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