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侍卫足足找了一天多, 可怎么也找不到小厮的下落。
柳盈枝气的牙直痒痒。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被这个小厮摆了一道。
不过柳盈枝料想这小厮应当躲不到哪儿去, 便让侍卫继续找下去。
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好, 隔日起来时柳盈枝的头有些昏沉。
杏儿小心翼翼的服侍。
用过早膳后, 柳盈枝道:“去让马车准备一下, 等会儿去镇国公府。”
这些日子以来, 柳盈枝隔几天就会去一趟镇国公府,和陆老夫人说说话。
毕竟陆老夫人是陆砚的祖母,陆砚的婚事陆老夫人说得上话, 若是得了陆老夫人的喜欢, 这门婚事就□□不离十了。
杏儿应诺:“是, 奴婢这就去。”
收拾停当后, 柳盈枝乘了马车去镇国公府。
…
镇国公府,正屋。
柳盈枝到的时候陆老夫人正在小佛堂念佛。
老嬷嬷看着跪在蒲团上的陆老夫人,悄声道:“老夫人,柳姑娘来了。”
她说着有些迟疑:“老夫人,您见吗?”
三天前陆砚揭破柳盈枝的嘴脸时,老嬷嬷就在现场, 故而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柳盈枝是多么的狠毒,自然不想相交。
若是陆老夫人不想见,直接打发了就是。
陆老夫人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道:“让她进来吧。”
这事还是要说清楚才是。
老嬷嬷点头:“是。”
陆老夫人也起身往正屋去了。
柳盈枝一进屋就迎上去,她笑道:“老夫人这是刚念完佛吗?”
陆老夫人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她坐到了椅子上。
柳盈枝眉心轻皱,之前她也是这样和陆老夫人说话的, 怎么这次陆老夫人的态度如此冷淡。
柳盈枝没当回事,只以为陆老夫人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柳盈枝坐在下边的椅子上。
“老夫人,我这次过来带了好几本佛经,都是由书法大家抄写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柳盈枝说着就拿着佛经上前。
她是特意迎合陆老夫人的喜好送的,她想陆老夫人一定很喜欢。
陆老夫人抬眼:“柳姑娘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老婆子我受不起。”
陆老夫人说着把佛经推了回去。
柳盈枝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老夫人的态度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柳盈枝心下慌张,面上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老夫人今儿是怎么了,难道是不喜欢这礼物吗,那盈枝到时候换一份?”
柳盈枝生的清秀可人,这般欲哭的模样实在是可怜的紧。
陆老夫人却握紧了手。
谁能想到这副面孔下,竟然是这样狠毒的心肠呢。
陆老夫人喝了口茶:“不必劳烦柳姑娘费心了。”
“对了,有件事老婆子我忘和柳姑娘说了,”陆老夫人又道。
柳盈枝抬眼,陆老夫人有什么事要对她说?
她的心底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老夫人捻动佛珠,然后叹了口气:“是我老糊涂了,竟然不知道砚哥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之前竟然还想着撮合你与砚哥儿,当真是糊涂的紧。”
顿了顿,陆老夫人又道:“好在现在知道了,耽误了柳姑娘这么些天,当真是对不住,不过凭着柳姑娘的品貌,日后能定找到比砚哥儿好千百倍的夫婿。”
陆老夫人想见柳盈枝,就是想把话说开,想让这事彻底结束,别再牵扯到霜霜头上。
陆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岁,也清楚不少事情。
柳盈枝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就算柳盈枝真的害了霜霜,太后也会保住柳盈枝的。
何况柳盈枝暗害霜霜的事情没有成功,柳盈枝不会受到什么处罚。
这事只能这么咽下去。
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用,陆老夫人干脆不提这事,只说了这么一番场面话,让柳盈枝能下的来台,别再心生怨气,让这事顺顺利利的了结。
柳盈枝愣住了。
她方才都听到了什么,陆老夫人这意思是同意了陆砚和霜霜在一起?
她被舍弃了。
凭什么,这怎么可能?
可不论柳盈枝怎么不服气,陆老夫人都已经这么说了,这事无法转圜了。
柳盈枝到底是被娇养长大的贵女,这点子事还是能明白的。
她再怎么不服气也没用了。
柳盈枝面色苍白,勉强一笑。
现在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何况柳盈枝也不想再说话,她只想离开这里。
柳盈枝豁地站起身,然后转身往外走。
一直回到了马车上,柳盈枝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眼泪扑簌簌而下,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柳盈枝咒骂出声:“都是因为裴霜霜那个贱人,要是没有她,一切就都好了。”
柳盈枝半点没有察觉到她做的事被人发现了,还以为是霜霜缠着陆砚,让陆老夫人同意了这门婚事,她把所有都归咎到了霜霜身上。
杏儿怕的要命,可她不敢走,只能跪在马车上伺候柳盈枝。
柳盈枝面色狰狞,眼睛血红,吓人至极,仿若疯了一样。
直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柳盈枝才恢复冷静。
杏儿这才敢帮拿出帕子,帮柳盈枝擦眼泪。
杏儿小心地问道:“姑娘,咱们现在回府吗?”
柳盈枝的眼神阴狠:“不,去宫里。”
她要去找太后。
她想嫁给陆砚,做梦都想,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她。
就算陆老夫人这么说,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柳盈枝攥紧了拳头,她想太后姑母一定会帮她的,到时候她求了太后请皇上帮忙赐婚。
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柳盈枝闭了闭眼睛,然后道:“杏儿,帮我梳洗一下。”
既然要入宫,自然要好好收拾一下。
杏儿点头:“是。”
…
柳盈枝入宫后径直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后正歪在美人榻上休息。
她一听说柳盈枝来了,就道:“快让盈枝进来。”
柳盈枝搬出去好些日子了,太后都有些想柳盈枝了。
柳盈枝进了殿内,然后行礼:“侄女见过太后姑母。”
柳盈枝毕竟才歇斯底里的哭过。
现在眼睛都是红的,声音也带着些哭腔。
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盈枝,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柳盈枝一听这话就忍不住了,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扑在太后膝头哭个不停,似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太后心疼的紧:“盈枝,莫要再哭了,有什么事你就说,有姑母给你撑腰。”
太后苦熬了这么些年才坐到现在的位置,自然是要给家人撑腰的。
又哄了好一阵,柳盈枝才止住眼泪。
太后亲自给柳盈枝擦了眼泪。
柳盈枝这才哽咽开口:“姑母,今天我去镇国公府了……”
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陆老夫人跟我说,陆砚要娶裴霜霜了。”
柳盈枝话音落下,太后也惊住了。
太后道:“盈枝,你可不是在说玩笑吧?”
在太后眼里,霜霜不过是只蝼蚁,她从没把霜霜放在眼里过,从没把霜霜当做柳盈枝的对手。
太后好歹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也是见过不少事的。
只要是正常人家,都会选柳盈枝做正妻的,这镇国公府莫不是糊涂了不成,竟然要舍弃柳盈枝而娶一个破落户的庶女,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盈枝委屈的点头:“千真万确,姑母。”
太后凝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陆老夫人还是同意的,怎么会忽然改变想法?
莫不是这其中还有旁的缘由不成,太后是不信陆老夫人会忽然改变想法。
太后便问柳盈枝。
柳盈枝摇头:“定是裴霜霜那个贱人使坏。”
陆老夫人暗示的都那么明显了,偏柳盈枝还以为事情办的□□无缝,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柳盈枝握着太后的手臂摇晃起来:“姑母,你要帮帮我啊。”
“这么些年了,我只喜欢陆大人,姑母,你帮我求了表哥,让表哥给我和陆大人赐婚吧。”
是,柳盈枝知道陆砚身份贵重,但皇上的话陆砚肯定会听进去的。
若是皇上开了口,陆砚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太后被柳盈枝闹的有些糊涂了。
半晌后,太后才道:“盈枝啊,若是陆砚真的因此而答应的话,那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就算你嫁过去了,婚后也不会过的好的。”
太后劝柳盈枝:“这满京城有多少优秀的儿郎,你何不放下陆砚,看看旁人呢。”
太后是真的替柳盈枝着想。
毕竟婚姻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就算柳盈枝因此嫁过去了,陆砚也不会待她好的,那柳盈枝的后半生岂不是没有快乐可言。
柳盈枝摇头,眼泪顺着面颊滑下:“不,姑母,我就要嫁给陆大人。”
她知道太后这话的意思,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她就想嫁给陆砚。
太后沉吟了片刻,然后道:“盈枝……”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柳盈枝又求道:“姑母,你帮帮我吧。”
“要是没有陆大人,我是活不下去的,”她说这话时眼神坚定,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太后听后怔住了。
她知道柳盈枝是真的能做出来这事,柳盈枝说不定真的会去寻死。
太后知道柳盈枝的性子,面上柔柔弱弱的,实则是个很有主意的。
太后怕柳盈枝真的会做傻事。
她没有女儿,一直把柳盈枝当做亲生女儿,自然见不得柳盈枝受苦。
太后摇了摇头:“罢了,我去问问皇上。”
柳盈枝泪眼盈盈,“谢谢姑母。”
“姑母,咱们现在就去吧。”
越快越好,柳盈枝怕事情出现变故。
太后无奈地点头:“嗯。”
…
太后带着柳盈枝来了御书房。
现在是下午,皇上用过午膳后就来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梁全守在御书房门口,他见到太后就行礼道:“奴才见过太后。”
太后:“皇上现在在里面忙着呢吗?”
梁全点头:“皇上在里面处理折子呢,太后您直接进去就好。”
太后点头,然后带着柳盈枝进了御书房。
皇上刚处理完一个折子,抬眼就看到了太后。
皇上起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笑道:“快起来吧。”
一行人坐下。
皇上问道:“母后怎么忽然过来了?”
太后喝了一口茶:“母后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皇上:“母后有事尽管说。”
太后只生了皇上一个孩子,早些年太后不受宠,太后与皇上在宫中的日子过得不大好,算是相依为命。
故而皇上对太后还是颇敬重的。
太后看了眼站在她身侧的柳盈枝:“母后过来是想说下盈枝的婚事。”
皇上闻言看了眼柳盈枝。
“表妹可是看上哪家儿郎了?”
皇上和柳盈枝不大熟悉,不过柳盈枝毕竟是他的表妹,太后又很喜欢柳盈枝,他对柳盈枝也算是照顾。
太后点头:“正是呢,盈枝觉得陆砚不错,这不求了哀家过来同你说,想让你帮她和陆砚赐婚。”
柳盈枝羞涩一笑,完全看不出之前疯狂的模样。
皇上有些讶异:“陆砚?”
“对,是陆砚,陆大人年轻有为,确实是极佳的夫婿人选,”太后道。
皇上喝了口茶。
然后道:“陆砚就算了,母后你再给表妹挑个旁人就是。”
柳盈枝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太后也愣了下:“这是为何?”
皇上笑道:“前些日子陆砚就求了朕替他赐婚,这不梁全刚刚去承恩伯府宣旨去了。”
其实若是没有霜霜这回事,陆砚和柳盈枝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不过皇上是重诺的,既然他答应了陆砚,自然不能反悔。
何况在他心中,陆砚是重臣,可比柳盈枝重要多了。
柳盈枝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她握住太后的手:“姑母……”
她想让太后再帮她说说话,让皇上把梁全召回来就是。
太后却没有搭理柳盈枝,而是道:“既然如此,那哀家再替盈枝找旁的儿郎就是。”
太后虽然不大聪明,但很懂得和皇上相处。
现在圣旨已经宣出去了,没有再召梁全回来的道理。
要不然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
再说下去,就会伤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
现在局势已经尘埃落定了,太后便带着柳盈枝出去了。
柳盈枝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姑母……”
太后虽然心疼柳盈枝,但还是道:“盈枝,圣旨已宣,事情已然不能改变了,你放下陆砚吧,凭着你的身份品貌,想找什么样的儿郎没有啊。”
柳盈枝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可是姑母,我只要陆砚,你再和表哥说说吧。”
瞧着柳盈枝这般执迷不悟,这么不懂事,就是太后也有些不耐烦了:“盈枝,你先回殿里,好好休息下,再说旁的。”
太后说完便回慈宁宫了。
宫女引着柳盈枝去了柳盈枝在宫里的住处。
回到寝殿后,柳盈枝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现在该怎么办,就连太后姑母都不帮她了。
听皇上这话的意思,现在梁全已经去承恩伯府宣旨了,这门婚事马上就会晓谕全京城。
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
承恩伯府。
霜霜还躺在榻上休息。
今天午歇她睡的有些多,现在就有些起不来了,头一直昏昏沉沉的。
巧月坐到床侧:“姑娘,您今儿睡的有些多了,等会儿就要用晚膳了,还是快起来吧。”
今儿是承恩伯府家宴的日子,霜霜自然要参加。
当然,今儿更是霜霜的生辰。
巧月有些怀疑,裴正德他们今天的家宴到底是不是为了霜霜准备的。
霜霜点头:“嗯,这就起。”
霜霜的身子骨懒得很,她坐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由着巧月打扮。
巧月一边帮霜霜梳头,一边道:“姑娘,今儿是您的生辰,怎么陆大人还没有什么表示啊?”
这也算是个重要的日子,凭着陆大人对她们姑娘的喜欢,怎么着也得过来送个生辰礼物吧。
可一直到现在了,都没动静,难道陆砚给忘了,不应该啊。
霜霜把耳珰戴上,然后道:“许是陆大人有事吧。”
霜霜也在想着这事,她想说不定晚上的时候,陆砚会偷偷翻墙过来。
不过这事就不能和巧月说了。
巧月点头:“也是。”
又过了会儿,霜霜收拾好了,就去了正屋。
…
正屋。
屋里的人来的很齐了,几个姨娘都到了。
裴正德坐在上首,看样子似是开心的很。
杜氏帮裴正德倒了杯茶:“老爷,今儿有什么事吗,您怎么那么开心?”
裴正德捋了捋胡须,得意地道:“今天上朝的时候,皇上叫了我出列。”
裴正德官位很低,也不领实权,在朝上从来都是个小透明。
可今天皇上却破天荒地叫了他出列。
裴正德想,这回皇上是真的要重用他了吧。
杜氏也跟着高兴:“老爷的官途是要走青云路了。”
杜氏这么一捧,裴正德更是有些飘飘然了。
正说着话,裴嘉宁过来了,她面上含笑,然后向杜氏和裴正德见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杜氏连忙道:“快起来。”
然后拉着裴嘉宁坐下。
杜氏看了眼裴嘉宁,然后含笑道:“眼下老爷你也要被重用了,嘉宁这边的进展也越发好,当真是双喜临门。”
裴正德“哦”了一声:“是吗?”
裴嘉宁点了下头,然后羞涩一笑。
这段日子,她与江从安经常见面,可以说把江从安抓的死死的。
裴嘉宁打算下次见面,就让江从安和他家里说明白,然后娶她过门。
这厢杜氏就和裴正德说起来。
然后道:“等到时候嘉宁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了,待以后就是侯夫人,咱们家可要出个金凤凰了。”
承恩伯府早就是个空架子了,若是裴嘉宁真的能嫁到武安侯府,可不是个金凤凰。
裴正德大笑出声:“是好事。”
眼下他也要被重用了,裴嘉宁也要嫁到武安侯府了,当真是好极了。
现在整个府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只除了霜霜。
一想到这里,裴正德的脸就落下来了。
霜霜也从杭州回来两个多月了,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原先裴正德把希望都寄托在霜霜身上,可霜霜却是最让他失望的。
就在这时候,霜霜过来了。
裴正德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来的这么晚?”
霜霜怔了一下,她来的时间绝对不晚,只是裴正德他们来的有些早而已。
可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只能道:“是女儿来迟了。”
瞧见霜霜这模样,裴嘉宁得意的紧。
她马上就要变成世子夫人了,霜霜却连个小妾都当不上。
现在还不算什么,等日后嫁了人,她和霜霜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算是姐妹又怎样,她还不是把霜霜给踩得死死的,霜霜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裴嘉宁假做关心道:“妹妹也是,怎么能让长辈等呢,不过妹妹年纪小,这次也就算了,以后万不可这样。”
裴正德也道:“嘉宁说得对,行了,用膳吧。”
霜霜却忽然开口:“父亲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裴正德愣了下,然后道:“今儿不是家宴的日子吗,怎么了?”
霜霜看着裴正德:“父亲,今天是我的生辰。”
一片寂静。
裴正德的面色也尴尬起来,细算一下,今天竟然真的是霜霜的生辰。
他竟然给忘了。
霜霜面色冷凝,她倒不是伤心,只是觉得好笑。
裴正德还记得今天是家宴的日子,却不知道是她的生日。
这可……真有意思。
杜氏连忙道:“哟,都是我的错,竟把这事给忘了,霜霜,等会儿我叫厨娘做碗长寿面送到你房里,算是庆贺你的生辰。”
“好了,快用膳吧,”杜氏道。
算是把这事给圆过去了。
正在这时,小厮匆匆跑过来了,小厮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老爷,夫人,宫里来人宣旨了!”
裴正德和杜氏愣住了。
宣旨,他们府上怎么会有圣旨?
“你是不是弄错了?”杜氏问。
小厮磕头:“夫人,千真万确,宫里来的公公现在就在院子里呢。”
所有人都变了神色,裴正德也吓得要命,他的腿都软了,他想难不成是他们府上惹了什么事?
裴正德心里有数,就凭他的本事,怎么可能有圣旨赏赐的好事,只可能是坏事。
他想怪不得今天皇上叫他出列,都是他想差了,可他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要接圣旨的。
裴正德的腿软的都走不动路了。
霜霜也蹙了眉,她仔细回想书中的内容,书中是没有这一茬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厢裴正德强撑住一家之主的样子,然后吩咐下人准备香案蜡烛。
一切准备好后,裴正德跪在最前面,旁的人依次跪在裴正德后面。
裴正德的身子直打颤,像是在接受宣判似的。
梁全也展开了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恩伯裴正德之女裴霜霜,秉性端淑、克娴于礼,有徽柔之质。今镇国公府陆砚年已及冠,适婚娶之时,值裴霜霜待字闺中,当择贤女与配,兹特以指婚镇国公府陆砚,择吉日完婚,钦此。”
梁全话音落下。
裴正德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夫人,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没听错吧,霜霜竟然就要嫁给陆砚为正妻了。
不是什么妾室,而是正妻,还是圣旨赐婚。
这一下,可谓是登天了。
杜氏也被这巨大的惊喜冲击地回不过神,她拽住裴正德的衣袖:“老爷,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裴正德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疼痛传来,才敢相信是真的。
梁全则笑吟吟地看着霜霜:“裴二姑娘,接旨吧。”
霜霜回过神来,她提起裙裾,然后接过圣旨。
接过圣旨的这一刻,霜霜才有了真实感。
她要嫁给陆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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