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了一点儿灯, 灯照在周沫的脸上,显得她很白, 那双眼睛很大很漂亮。谢栈指尖在中间扶手点了点, 眼眸落在她脸上。周沫怼完他, 将包塞进了袋子里,放在了一旁。
谢栈挑眉“不要就扔了。”
语气霸道, 直接。
周沫拧了下眉,说“你去退了。”
谢栈嗤笑一声“我买了还去退了我说我送我老婆的, 好么”
周沫“”
她靠到门边, 拧把手,回头说“开门。”
谢栈懒洋洋地靠着,说“开门干嘛”
“吃宵夜。”周沫想锤死他。谢栈侧着脸, 勾着一笑,几分漫不经心“不跑”
周沫“不跑。”
“好。”
说着, 他拧了锁, 又说,“想跑, 你也跑不掉。”
说完, 后座门拧开。周沫下了车, 谢栈紧跟着下,周沫从包里拿出口罩, 戴上。
谢栈理了下衬衫袖子, 抬手要牵她, 见她捂得严严实实, 只剩下一双眼睛,他顿了顿。
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往他那儿扯了些。
周沫措手不及,踉跄两下。他弯腰,从副驾驶扯了一件西装外套抖开了,压着周沫的肩膀给她披上。
周沫想挣扎。
后想了下,算了,她伸手拉紧了外套。
外面很冷。
而且她身上这裙子就不是冬天能穿的。
海市本就是个一线城市,白天黑夜自有另外的样貌。周沫低着头,谢栈拉着她的手腕进大堂,两个人一前一后,他仅穿着黑色衬衫,腕表也是黑色的,加上冷峻的面容。
挺吸引人的,但他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他偏头看着身高不如他的周沫,裙摆贴着细白的长腿。
身形高挑。
高跟鞋踩得很稳,他目光落在她脚裸处
手掌下意识地握紧。
周沫因他这动作,抬头看他一眼。两个人视线一撞,周沫转回了视线,进了电梯后。
谢栈还牵着她,他手插在裤袋里,喉结动了动,说“我们是不是没有这么平和地出来吃过饭”
周沫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男人侧脸紧绷着,问这个话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想起那乱七八糟的书,的经历。周沫应了声“是。”
两个人都是在闹,出去吃饭她也在闹。还有一次秦薇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她就大脑特闹。
笑话特别多。
谢栈喉结又动了动,问了后听到回答也没再问。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腕,电梯到达顶楼。
一整层楼都是一个餐厅,此时餐厅里人很多。位置上三三两两都是小情侣,偶尔也有一家人出来吃,服务员过来领着他们两个人过去,靠窗,盆栽多的角落。两个位置,面对面。
谢栈看到位置,拧了下眉,偏头看那服务员“没有两个人能坐一起的位置吗”
那服务员愣了下。有点儿讪讪,“不好意思,谢先生,您看,都没”
周沫甩开谢栈的手,直接落座。
谢栈手一空,他眯着眼,低头看周沫一眼。
周沫对服务员说“我点餐,谢谢。”
服务员大松一口气,点着餐桌上的二维码说“这里扫,扫了直接点单就可以了,谢谢。”
说完,就急忙跑了。谢栈指尖抵了下桌子,拉开,坐下,身子往后靠,眯着眼看周沫。
他说“不吃甜。”
周沫看着公众号里的菜单,点了一堆甜的。然后直接付款。
谢栈“”
他说“你脾气见长。”
周沫往后靠,跟着他一样的姿势。他看着笑了笑,支着侧脸,就这样看着她。周沫呼了一口气,说“我们现在不一样了对吗”
谢栈点头“是。”
他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也很开心有了记忆。更开心,她还在。两个人能重新开始。
周沫点了下桌子,道“既然都不一样了,我想重新开始,如今,我有父有母有事业,有家”
“我跟你的那笔烂账,就让它翻页吧,现在,遗憾的痛苦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好聚好散,你们谢家的财产,我也一分都不要,绝对不会跟之前那样,惦记着。如何”
她越说,谢栈眼眸越来越冷。他冷笑“如何”
“如何”
“你不懂啊”他身子往前倾,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揣着,“你歇斯底里的时候我都没跟你离婚,如今,会跟你离婚吗你是不是当影后当傻了”
男人离得近,他眼眸里带着冷意,还有戾气。周沫咬牙,“你才傻。”
谢栈勾唇,偏头笑了笑,后低了低头,又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吻,说“很多误会,我会跟你解释清楚,让你误会,是我的不对,你不知道那会儿我”
那会儿。
你走了。
我也疯了。
那个时候,爷爷也不在了。
周全吃掉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他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周全进来。那个时候的周全,两鬓白发,气势汹汹。两个人就着一面玻璃对视,周全眼里全是恨意。他拿着钢笔,签下了所有财产的让渡书。
“你什么”周沫想着听下去,但服务员来送餐了。
四个餐食,全是甜食。
谢栈支着下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焦糖布丁给她。
周沫说“你自己吃,你该学会吃甜食了。”
爷爷那么爱吃甜食,我那么爱吃甜食。曾经为了迁就你,都不敢吃。
谢栈“不吃。”
他放下勺子。周沫自己低头吃,她看着黄通通的布丁,好久,又抬头,问道“你要怎么才会答应离婚”
谢栈拧眉,脸沉了沉,“怎么还惦记着我说不离。”
“我出轨呢”
“你敢”谢栈冷着脸,如若不是在外面,真的弄死她。
其实周沫也是说说而已。她放下勺子,往后靠,看着窗外,她的手边放着那个天价的包包。
黑色的,称她的裙子。
她伸手,压着那包包,说“我今晚去参加了名媛聚会。”
“嗯。”他应。
周沫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当影后的时候爽。”
这会儿,谢栈没应。他只看着她。
如若当初是这个她。两个人绝对不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周沫说“其实,秦茴也就长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谢栈嗤笑了一声,“她一直都很丑。”
周沫“”
过了会儿,周沫说“如果能回精彩。”
谢栈冷笑“那不行,那里没有我。”
周沫“就是因为没有你,才想要回。”
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