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晚饭过后, 几人没什么共同话题，场子迅速冷了下来。
齐炀被那三碗甜品噎住，已经吃撑了, 一句话都不想说。
桌子上围绕着一股怨气。
盛千姿见天色不早，还要回去背台词, 准备明天和后天的戏份, 找了个理由，扯着宋璎一起走了。
齐炀被盛千姿作到不行, 顶不住, 第二天就想回临江。
刚好, 顾绅明天也有个临时会议突然要开，一晚都没逗留, 便开车回去。
就这样, 顾绅的影视城“追妻”之旅，以失败告终。
盛千姿对他的态度完全没有变过, 不喜欢, 不想跟他说话, 甚至连朋友都不想做。
-
盛千姿拍了半个月戏，就请假回临江了。
明天她要去临江医院复诊，上次胃痛住院后, 还有许多问题没有根治，胃病是慢性病, 所有的症状都需要慢慢调养才会好。
医生建议她注意饮食，定期回医院复诊, 以便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盛千姿复诊完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休息，助理开车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她慢慢地拎包走进去, 揉了揉额头，略有些疲倦。
电梯间有两个刚去超市采购完回来的阿姨在聊天，盛千姿对她们有印象，好像是九楼的邻居。
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阿姨瞧见她，呦了声：“这不是千姿吗？怎么累成这样？工作很辛苦啊？脸色都不好了？”
“没事。”盛千姿说，“昨晚拍完戏连夜赶回来，正要回去睡觉呢。”
阿姨见她这么憔悴，好心劝她：“别太累了啊，你还年轻，记得注意一下身体。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不要老了的时候像我们一样，一堆堆的毛病一起来，受罪到不行。”
“知道啦，谢谢阿姨。”
“啊对了，你知道你那层有人搬进来了吗？”
“搬进来了？”这盛千姿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毕竟截胡那事儿她还没忘，但没想到那个人居然速度这么快，一个月不到就搬过来了。
“对啊。”另一个阿姨八卦地说，“就前几天，我看见有人在搬家，还是个年轻小伙。雇了一整个搬家团队，搬了一下午啊……”
“哪有一下午？”刚跟盛千姿聊天的阿姨打断道，“就两个小时的事儿，我也看见了，不就是七楼搬八楼吗？”
盛千姿：“……”
七楼搬八楼？
另一个阿姨：“是吗？”
阿姨：“对的对的，我不可能看错，就是七楼搬八楼。也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咱们这栋楼的户型不都一样？七楼和八楼有什么区别？还这么大费周章地又买一套房子搬一次家，真不嫌麻烦呦……”
另一个阿姨：“区别可大了。”
叮——
电梯门开了。
盛千姿走进去，察觉到那阿姨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小声说：“八楼有明星！”
对方秒懂，露出老阿姨式的姨母笑。
“……”
她越想越懵，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们说的人，是顾绅吗？
盛千姿真的很累，脑子昏昏沉沉，已经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她不愿多想，回公寓，走进房间，抱着枕头，倒头就睡。
睡到了晚上九点，才因为没吃晚饭，被饿醒。
盛千姿又躺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走进浴室洗澡，随后拿出陈芷珊早就给她准备好的便当，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吃饭中途，她忽的想起那两个老阿姨的对话，因为当时太累，她记不太清，只隐隐约约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眼。
“年轻的小伙”、“七楼搬到八楼”、“因为八楼有明星”……
谁啊？
是顾绅吗？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要搬上来呢？
因……因为她？
盛千姿猛地摇头，怎么可能！他疯了才会因为她搬到八楼来，顾医生也不像是这么猛，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肯定不是他。
他已经不年轻了！都快奔三的人，怎么会是年轻的小伙？
盛千姿蔫坏地将她划进老男人的队列里，努力说服自己。
可这不上不下的钩子，实在勾得她难受。
盛千姿吃完饭，将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残余残渣用袋子包装好，打算出门扔一趟垃圾顺便去打探情况。
可惜，对面房门紧闭，一点消息都没有。
盛千姿倍感无趣，遂放弃了这一念头，躺回床上，继续看剧本。
与此同时，顾绅刚加班结束，回了家。
他并不知道盛千姿已经从影视城回来，明天周末，他还想着要不要再去影视城一趟，见她一面。
这一次，他自己去，想跟她好好说清楚。
刚做好决定，顾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略有不悦，打开短信扫了眼，是主任告诉他，明天院长找他有点事，估计是聊一下医疗项目的事情，要他明天过去一趟。
——又没空！
好好的周末，一天天加班加班加班……
顾绅一身衬衫西装裤，累得坐进沙发，无奈地扶了扶额。
在他看来，追妻最难的根本不是盛千姿的态度，态度不好他可以等，也可以哄，总有把棱角磨平的一天，而是他的职业。
但没办法，他必须把医院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然后，才是他喜欢的人。
翌日，顾绅又忙到了深夜。
他按部就班地下班，回公寓，上楼，叮一声，电梯间的门打开——
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公寓门口的盛千姿。
她背对着他，穿着淡白色的睡衣小短裤，刚吹完头发，深黑色的发丝泛着一丝潮意，脑门箍着一个粉色的兔子耳朵，元气又俏皮地站在门口，正从睡衣口袋里掏钥匙，与以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顾绅笑了下，许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发生，并无多少尴尬与意外。
倒是盛千姿被吓得不轻，刚扔完垃圾回来，没有半点准备，就碰见他了？
他们分别乘两部电梯，一前一后上来的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这下，盛千姿彻底相信了那两位阿姨说的话，她眨了眨眼，半响没缓过神来，又气又好笑。
原来，在她帮邱鹤谈房子时，截胡的是他，从七楼搬上八楼的，也是他。
他肯定知道她在帮邱鹤盯房子，所以才算准了时间去截胡的吧。
可是，为什么？
以前对她避之不及，现在连公寓都搬上来了。
作为了解过该房子的人，盛千姿清楚地知道这套房子的大概价位是多少，好说歹说也要几百万，价格不菲！
原来高冷禁欲的顾医生还有两副面孔呢。
盛千姿瞥他一眼，疑惑地挑了挑眉，倒是很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顾绅淡定地说：“怎么回来了？拍完戏了？刚搬上来没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这里风景挺好的。”
盛千姿：？
所以……？
顾绅小声补了句：“……至少，能看见你。”
他这句话的音量很小，估计不是说给盛千姿听的，但盛千姿还是耳尖地听到了。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最近变了个人，都快不认识他了，但又莫名觉得现在的他好像接地气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个犹如神祇般高不可攀的顾医生。
可那又怎样？
盛千姿心脏扑通乱跳了一下，却迅速被她收敛隐藏，抽了抽嘴角，白他一眼：“在说什么屁话？”
她不想听了，打开公寓的门，准备进去。
顾绅一句话彻底将她拦住，犹如平地一声雷，一掷下去，激起千层波澜，在她心间久久回荡。
也学聪明了不少，不再问能不能跟她说几句话，让她给他一点时间，干脆又直接地开口——
“盛千姿，我能追你吗？”
盛千姿猝不及防地愣住，想要迈进去的脚步，当即停在了那，捏着钥匙的手一点一点地收紧，慌张与紧张充斥在一起，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开心吗？
是有一点，但好像又没有很开心。
生气吗？
当然生气，他以为她是谁？小狗吗？
他想喜欢就喜欢，想不喜欢就不喜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是不是还很自信，觉得自己将她吃得死死的？
所以，这是告白？
没诚意。
顾绅见她不说话，一直背对着他，也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在生闷气。
但恰巧因为她不看他，让他多了几分勇气，清隽的嗓音，在悠悠黑夜中继续开口，他带着诚恳与真心，喊她：“千姿……”
“给我个机会，好吗？赎罪也好，打也好，骂也好，我只想把你追回来。”
盛千姿眨了眨眼，眼角有些微的泛红，她不是哭，只是感慨罢了，抿唇笑笑：“顾医生不是不喜欢我吗？你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还是说我身上哪一点又突然吸引你了？”
那天晚上，她虽然喝醉了，但她一点儿都没忘，包括他跟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要是追我的话，边小凝怎么办？不怕你喜欢的人误会？你们要是因为我闹别扭了，我可担不起，也不想担。”
这会儿，顾绅才想起来，那天闹了一个大乌龙，他不但没解释，还顺势将它当成借口来伤她的心：“我可以告诉你，除了患者家属与医生的关系，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上的关系。”
盛千姿转身，对上他的眼睛，扯唇笑了下：“没有任何关系？你是觉得我很好骗？”
她眼中的顾医生可没有这么豪放，凌晨时分让一个女孩儿待在自己的公寓，这叫没有任何关系？
顾绅解释说：“齐炀可以证明，边小凝是他带来的。”
越扯越离谱了，既然是齐炀带来的，为什么当时齐炀不在场？
盛千姿真的不想听了，不过都是借口罢了，她走进屋内，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在顾绅看来，她也并没有将他刚刚说的话当一回事儿。
盛千姿给大家都留了几分余地，客气地说：“顾医生，喝醉了吧？过来人告诉你，喝酒告白可不好，因为会被人拒绝，而且拒绝得彻彻底底的。不管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在意，也无所谓。”
“……”
她顿了几秒，说得毫无感情：“我拒绝你了。”
顾绅看着她，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沉默半响：“嗯，我猜到了。”
盛千姿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眼眸暗淡了不少，这罕见又无奈的神情，都不像他了。
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盛千姿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眼睛深情得她不敢直视，眼神躲闪地说： “嗯，我睡了。顾医生也早点睡。”
关门。
徒留他一人在走廊站着。
盛千姿用了近五成的忍耐力，去忍住不去看猫眼！有什么好看的！
追她又怎样？娱乐圈内喜欢她，追求她的人，还少吗？
-
第二日一早。
盛千姿又回了影视城拍戏，她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陈芷珊以及任何人，这突然成了她与他之间的秘密，所有事情，只有他们知道。
盛千姿又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轨迹，该拍戏拍戏，该生活生活，如往日般过得平平淡淡。
因为胃痛住过院的缘故，她现在已经不靠单纯的节食来减肥了，进健身房的次数多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只是，偶尔她也会想起顾绅说要追她的那天晚上所说的每一句话，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人影都见不着，这里离临江并不远，随时都能来。
看来，他说的追，也只是说说罢了。
被她拒绝一次，就立马放弃。
渣男！
盛千姿觉得自己真厉害，没拒绝错。
一晃又半个月过去，时间如流沙，匆匆而过。
《秋酿》到了快杀青收尾的阶段，戏份拍得七七八八，时间没那么紧凑，她跟宋璎在剧组每天都很开心。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短暂地飘了一下，原本是早上七点钟到现场化妆，她居然睡过头，七点半才起床，快速刷牙洗脸，紧赶慢赶地赶了过去。
彼时，《秋酿》的男一号尤恺已经做好了妆发，坐在一边喝茶。
他是个老干部演员，年龄接近三十岁，还有个已经公开恋情的女朋友，据说准备结婚了，长了张不老神颜，下颚坚毅、鼻梁高挺的古装男神脸，跟盛千姿搭起戏来，毫无违和感。
盛千姿一窜进去，他自然地瞧她一眼，打招呼：“早啊，来了。”
“恺哥，真早。”盛千姿心虚地在化妆位坐下。
虽然只是第一次迟到，也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她脸皮还挺薄的。
尤恺是个守时守信、很有原则的演员，朝盛千姿看了眼。
盛千姿做好了心理准备，原以为尤恺会“教训”她，结果，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餐盒，提醒一句：“千姿，那里有你的早餐。”
“啊？”盛千姿正闭着眼让化妆师上底妆，突然听到来了这么一句，好奇地睁开眼一看。
果然，看见一个特别精致的一次性小餐盒放在化妆桌旁，她拿过来瞧了眼——
皇家国际酒店
这应该是酒店内部餐厅做的吧。
是谁这么神机妙算，算到她今天必会迟到，还贴心地帮她带了早餐？
天上掉馅饼，有点幸福哦。
盛千姿礼貌地道谢：“谢谢恺哥，明天早上我也请你吃早餐吧。”
礼尚往来，应该的。
尤恺没忍住笑了声，知道她理解错了，解释道：“这不是我给你买的，是酒店的送餐员送过来的，那时候你不在，我只是帮你接收一下。”
“这样啊……？”盛千姿碎碎念，“那这应该不是我的，我没有订过早餐。”
尤恺说：“怎么会？这就是你的。送餐员说的就是你的名字，你是不是自己订了早餐，然后忘记了？”
盛千姿更迷惑了。
没有啊。
她还能梦游去订不成？
尤恺问：“那是不是你的助理？”
“可能吧。”
盛千姿觉得很奇怪，打开餐盒看了眼，里面居然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糙米糊。
但这种早餐营养价值很高，尤其适合需要身材管理的艺人，不仅能排毒减肥，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容易产生饱腹感，不会饿。
化完妆就要开始拍戏了， 盛千姿没多少时间， 又问了一遍：“确定是我的吗？没有弄错？”
“没弄错。”尤恺眼都没抬， 语调平淡地说， “不信你自己找找，桌面上还有一张单子，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盛千姿找到那张单子看了眼， 果然写着“盛千姿”三个字， 备注那一栏还标注着几个字“不要放糖，千万记住”。
盛千姿惊叹了一下，觉得很神奇，这个人居然连她在戒糖都知道，八成是她的助理。
化妆师提醒一句：“要吃早餐吗？吃完我再给你化， 不然唇部容易脱妆。”
“好。”
盛千姿捧起糙米糊喝了几口，即便没有加糖， 却硬是被她尝出了几丝甜味。
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今天早上要拍的都是与尤恺的对手戏， 没什么激烈的戏份， 拍得还算轻松。
任务结束， 盛千姿放下剧本， 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意外在盥洗台旁看见了边小凝。
她依旧是那张不谙世事的娃娃脸，穿着浅色的古装戏服，眼睛灵动有神， 不得不说，还挺可爱。
就是头饰未免粗糙了点，看上去比从地摊几块钱买回来的装饰，还要糟糕几分。
盛千姿薄唇扯出冷笑，心想，这剧组是有多穷？
还是，她扮演的角色有多隐形，多龙套？
边小凝抬眸看她一眼，在盛千姿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刻薄地说：“怎么总是看见你啊？”
“......”
盛千姿并不想理她，干净好看的手放进洗手台，等待着感应器感应，随后涌出一抔清流。
她刚洗了洗手，便听见边小凝咬牙说出四个字。
“阴魂不散。”
盛千姿洗好手，从一侧扯过干净的纸巾擦了擦，冰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腔调淡淡：“阴魂不散？我在这里拍戏，待了几个月，碰见两次，你就说我阴魂不散？那你呢？在哪儿跑龙套啊？”
边小凝瞪她一眼：“谁说我跑龙套？”
“哦，不是跑龙套？那是演什么配角呀？”盛千姿翘了翘唇尾，故作关切地问。
她今天穿了条蓝边轻纱垂肩薄纱裙，刚好《秋酿》是盛唐的背景，女人的服饰几乎都是齐胸的，裙子窄而瘦长，特别显身材，可谓慢束罗裙半露胸。
身高比边小凝高，身材比边小凝好，资源又比她胜了千倍百倍，如此一来，不眼酸都难。
边小凝：“我演什么配角跟你有关系？迟早有一天我肯定会超过你，下一部剧我就是女一号了，如果顺利播出，一年后，我肯定能跟你平起平坐……”
盛千姿打断她的话，掏了掏耳朵，没兴趣听下去：“下一部戏？你怕是太天真了吧，戏还没拍就到处炫耀，娱乐圈的变数你还没体会过吗？就算你已经开机在拍了，或者你已经拍完了，将你换掉都有可能。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还想说，两年后，将我踩在脚下呀？做做梦挺好的。”
边小凝“切”了声：“听说你现在电影资源都接不到了，一个处女作就拿了影后的人，也要沦落到拍电视剧？能上星吗？”
下一部戏便是电影的盛千姿挑了挑眉，很愁地开口：“是啊，接不到了，怎么办才好呢？”
边小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更得寸进尺地说：“昨天顾绅哥来了，你不知道吧？”
顾绅来了？
昨晚，她在拍大夜戏，拍得挺晚的，凌晨两点才回酒店。
盛千姿心想他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边小凝扫她一眼，“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你，怎么会去找你？”
“是吗？”盛千姿看着她一副虚荣且自我享受的嘴脸，都觉得她很可怜，翻了个白眼，走出去，在午后温暖的光线下，伸了个懒腰，语气轻飘飘的，“那正好，让他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盛千姿走了。
边小凝将手机拿出来，对刚刚的录音做了一下裁剪，直接发给某人。
发的那段，刚好是——
【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怎么会去找你？】
【是吗？那正好，让他千万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几分钟后，有信息传进来了，却只有一个【滚】字。
边小凝被惊了一下，完全没想到顾绅哥会有这样的态度，手指抓着手机，不小心发了短短的一个字过去，却接收到已被拉黑的提醒。
“……”
边小凝气得差点就把手机给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4 01:50:21~2020-03-14 23:37: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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