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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杨猛听到身后的笑声,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回头一看,脸都白了。

“你丫……咋跟来了?”

“我不跟过来,咋知道你爸管你叫闺女呢?”

“这不是我爸。”杨猛讪讪的,“这是白洛因他爸。”

“啊?”尤其一阵惊喜,“叔叔好。”

白汉旗朝尤其笑笑,“你也是因子同学吧?这小伙儿长的,真精神!”

尤其不好意思地笑笑,杨猛在一旁翻白眼。

“叔,白洛因呢?”

“他睡觉呢!”白汉旗说。

尤其看了看表,七点刚过,“这么早就睡觉?”

“他早上才睡,估摸着这会儿快醒了。”

黑白颠倒啊……尤其试探性地问:“他是病了么?”

“没病,就是困,不想起床。”

这爸爸……太开明了!儿子困就可以不去上学,尤其打心眼里羡慕嫉妒恨。

杨猛听说白洛因没事,也就没进去吵他睡觉,在院子里和白爷爷聊了一会儿,摘了几颗脆枣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吃饭去了。

尤其偷偷摸进白洛因的屋,不禁被眼前杂乱的景象吓了一跳,到处摆放着东西,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床,一张很怪异的双人床,一边是木板的,一边是弹簧的,白洛因睡在木板床上,只露出几缕凌乱的头发。

尤其走到书桌旁,随便翻翻看看,结果发现了很多顾海的东西。手表、护腕、打火机……尤其经常关注顾海,所以对他的东西印象深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也都是顾海和白洛因的共有财产,一件一件叠放在一起,倾诉着俩人的亲密关系。

白洛因醒了,疲倦晦暗的目光看着尤其。

“你怎么来了?”

尤其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你都两天没上课了,我来看看你。”

白洛因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套上衣服准备下床。

尤其看出来了,白洛因的脸色很难看,如果排除了生病,只能是心情方面出了问题。不过看他爸爸那副模样,貌似家里也没出什么事,应该是白洛因的私人原因了。

晚上,白洛因留尤其在家里过夜了。

寂静的夜里,所有人都睡了,尤其把自己蜷在被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洛因看。

“你和顾海闹别扭了?”

白洛因的心咯噔一下,表情伪装得很淡定。

“为什么是他?”

“你不觉得,你俩的感情不一般么?”

这句话,不仅尤其一个人和白洛因说过,就连白汉旗都说过这句话。可是从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是两种味道,白汉旗仅仅觉得他们两个人是能过命的好兄弟,而尤其的意思就暗含得很深了。

白洛因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讨论男人之间的关系,便没再开口。

夜深了,尤其抵不住困意,先睡着了。

白洛因静静地看着尤其。

同样是同学,同样是朋友,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和顾海完全不同?

“因子……”

白洛因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顾海的这声称呼,每天晚上不知道喊多少遍,尾音儿拖得长长的,调侃玩味的,却又带着浓浓的亲昵和赖皮。

假如这个声音从尤其的嘴里发出来,白洛因一定会膈应,但是顾海,则不。

第一卷:悸动青春81虎子快来救我!

“儿子,你骑爸的车去上学吧,我这有班车来接。”

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横在白洛因和尤其面前,白洛因手扶车把,招呼着尤其,“上来吧。”

“我带着你吧,我都好久没骑自行车了,想试一把。”

“你行么?”白洛因有些怀疑。

尤其捶捶自己的胸口,“没问题。”

白洛因半信半疑地坐上车,等到尤其蹬上去,车身就开始剧烈地摇晃。白洛因的身体跟着尤其左摇右摆,眼瞧着前面有个排水的沟,白洛因迅速蹿下车,想拽住后支架没拽住,尤其驾着他的宝座就冲进了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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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沟不宽,车没掉下去,可是坚挺的车把却戳在了尤其的那儿,结结实实的一下。

白洛因走过去的时候,尤其夹着腿蹲在地上,一脸的痛苦。

“我说我带你,你偏要试,撞坏没有?”

尤其摆摆手,“先别和我说话呢。”

白洛因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白洛因带着负伤的尤其上了路。

顾海这两天一直住在他的姨姐房菲那里,因为离学校有些远,他打算过几天就搬出来,看看国贸那边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如果顺他意就搬回去,从此一个人住。

出租车在路上顺畅地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一步步地后移。

很快,又经过了那条上学的路。

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看到白洛因了,顾海一直压抑着心中暗涌的思念,若无其事地去上学,若无其事地回到表姐家,好像生活并没什么不一样,尽管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车子在十里路口停下,车窗外就是邹婶小吃,顾客爆满,邹婶的身影在门帘的缝隙中隐约可见。才两天而已,顾海就有些想念邹婶的手艺了,坐在车里,放佛就能感觉到香味一点一点地飘进来。

“快到了。”司机提醒顾海把钱准备好。

顾海迅速地找好零钱,刚要给司机递过去,结果看到了车窗外的两个人。

白洛因带着尤其,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推着车进了校门口。

顾海的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愤怒和酸意交织在心头上演,他死死盯着白洛因的背影,盯着他若无其事的那张脸,无法排遣的压抑感再次袭遍全身。原来,难受的只有我一个,在乎的只有我一个,我于他不过是个伴儿而已,换了别人也是一样。

车已经停下了,司机伸手去拿顾海送过来的钱,结果没拽动。

“怎么了?”

司机纳闷,这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了?不是要坐黑车吧?

“没怎么,我又不想去了,您把我带回去吧。”

“原路返回啊?”司机追问,“你是把书包落家了?”

顾海没说话,冷峻的表情在后视镜里面异常的吓人。

司机识相,没再多问,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在家调整了两天,白洛因以为自己完全可以用正常的心态面对顾海,可进了教室,他才发现这有多难。

后座是空空的,从第一节课到最后一节课。

明明没有一个人,可白洛因却对身后的响动特别敏感,下课谁挪了一下桌子,上课谁开了一下后门,都会让他的心瞬间揪起,回落的这个过程,很缓慢很缓慢。

这仅仅是顾海不在的时候,假如他真的回来了,白洛因想象不到自己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从来没有一份感情,处理得如此不干脆,狠话放出去了,心却收不回来。

“这是顾海的作业本,他没来就放你这了。”

白洛因随便翻了翻,里面是顾海默写的语文古诗词,乍一看以为是自己写的,仔细一看才发现细微的差别。里面的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透着笔者的耐心、认真和不服输的倔劲儿……如果不是白洛因清楚地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这些字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了。

有些感情,之所以难舍难分,就是在生活细微之处扎根太密太深。

不光是顾海的字体,就连白洛因的很多生活习惯,也开始向顾海靠拢。

他们会在路上的某个街口,看到熟悉的一个场景,心照不宣地笑一下;会在吃饭的时候,你把你不爱吃的夹到我碗里,我把我不爱吃的夹到你碗里;他们总是会穿错彼此的拖鞋,拿错对方的毛巾;会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套上对方的一件衣服,一整天都飘着彼此身上的味道……

白洛因翻到最后,看到了三页密密麻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