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坐下吃,阎团长,你大老远过来,要是不急着走,就在这儿多住几天,我们家有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就别住招待所了。”魏老头很热情把客人迎到座位上。
魏老太也满脸笑容,这可是小儿子在部队的领导啊,平时他回一趟家天天都说我们团怎么样,我们团长怎么怎么样,这在老两口眼里那可不得了,肯定要帮儿子把人招待好。
而且人家一上门,就带了东西,还有水果。
现在的胧州,水果多贵啊,已经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有钱也买不到。
阎泽扬在别人家里那是一派正经,腰背挺直,正襟危坐在那里,那派头儿,一举一动仿佛严谨中透着纪律,纪律中有着涵养,涵养中还带点浑然天成的气质,吃个饭都能吃出欧洲贵族血统的那种优雅感来。
估计拿着摄像机来,直接就能拍戏了,魏老头用公筷给他挟菜,他立即客气地说:“可以了,谢谢魏伯伯。”
温馨低头吃着饭,想到他在阎家,西里呼噜的吃她做的牛肉面,然后瞥着眼睛指着面碗不爽的问,就这点?就那样子,再看现在,她好悬没把嘴里的一口饭给掉出来。
旁边魏老太笑着说,“阎团长,家里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招待所就别去了,浪费钱,家里住着多舒服,顺子回来的时候经常说起你,他刚进部队的那年,年纪最小,你在部队里对他细心照顾,现在难得来一次咱们家,我们得好好替顺子招待你。”
细心照顾?估计那个叫顺子的被他们团长的训练给虐惨了,偶尔给点关心,就当作细心照顾了,温馨撇着嘴想。
“对啊,阎团长,你要不在咱们家住,还得在外头住招待所,那顺子回来我们也没法交待。”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阎泽扬抬眼看了温馨一眼,她埋头在那里数饭粒,一声不吭的。
他想了想,对夫妻俩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给二位填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阎团长……”
“叫我泽扬吧。”
“诶!”
……
大概今天魏家的肉味太香啦,桌子上又是牛切肉,又是牛排骨、猪肉、红肠,在这个谁家要做了点肉,周围几家都闻得清清楚楚的年代。
魏家这顿饭有点奢侈,对其它住户来说,这香味儿简直是饥火烧肠,人神共愤,好几户都把窗户打开了,有的还往下探头,见香味是魏家传过来的,嘴里咕哝了几句,也不知道是酸还是骂,“啪”的就把窗户关上了。
没吃一会儿,楼上有一户就下了楼,带着两个孩子在门口说是过来借把米下锅。
人家魏家来了客人,她带两孩子下来借把米,这时候连魏家老太太都膈应了。
这是见人家有客人了,不能不借,特意上的门吧。
来得大家还挺同情她,一个寡妇养两孩子,不容易。
可这寡妇长得有几分姿色,平时又爱装个可怜样儿,这家男人给两把葱,那家男人给两头蒜,弄的名声都臭了。
“阿婶,就借我一把米,够我煮锅稀饭就行了,孩子好几顿都没吃点像样的东西了。”她说。
平时她也没少来要吃的,都说还,可她这么困难,谁能要求她还?说是借就是给,魏老太也没少给她吃的,可今天儿子团里的团长来了,这寡妇居然上门要东西,魏老太脸色就不好了,这要让人家团长怎么看?这还是儿子团里的领导呢。
一桌子肉,就给她把米?魏老太黑着脸,从厨房抓了把糙米,又挟子几块猪肉头和几片香肠倒她碗里了,下来还拿两个碗,知道一个碗装米,一个碗装肉,老太太都无语了。
她叹了一声,说她可怜吧,是真可怜,一个女人带两孩子这世道没饿死都是好的,说她不好的吧,脸皮确实厚,可不厚这世道她和孩子能活下来吗?
寡妇说了好几声谢谢,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坐在那儿一表人材,长得精神气十足的青年,她刚才就多看了两眼,这时候见对方看过来,她对他笑了下,才拉着孩子走了。
温馨小眼睛瞄来瞄去,就瞄到她那勾人一瞥,心里忍不住woc了一句,这女人段位很高啊,怪不得一人能养两个孩子,东家男人西家爷们都着了迷的给她东西。
她回头看了眼那个装模作样的人,一下子就和他眼神撞一起了。
温馨:“……”
吃完了饭,魏老太在厨房收拾,温馨去帮忙,老太太不让温馨动手,小姑娘小手保养的又白又嫩细皮嫩肉,一看就想捏一把,好似能捏出水似的,还没嫁人呢,可别再做厨房活做出一手茧子。
温馨每天都用各种精油保养手,是不可能出茧子的。
“快去澡堂吧,排队还得挺多工夫的,早点去,别回来太晚了。”魏老太说道。
是的,胧州这地方,没有自己家的淋浴间,其实京都也没有,现在这年代,冬天洗澡都得去澡堂,夏天还好一点,家里冲冲凉就可以了。
这里的人一周会去澡堂两到三次,但温馨不一样,她得天天洗,她要不洗澡睡觉就觉得难受睡不着,那是不行的。
所以她跟人换了不少澡票,每天都要去,所以洗碗收拾厨房基本都是魏老太做了。
温馨看着天色还早,收拾了下换洗的衣物,拎着她专门的洗澡专用包,就跑去了。
澡室离魏太家不远,穿两条巷就到了,但人多要排队,洗一次二毛六,温馨第一次去的时候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洗的次数多了,就习以为常了,有个伙计会在门口叫号。
一般就是出去几个叫几个,很快就论到她,进了门就是一个大厅,有很长的几排床铺,每两个床铺中间会有一排木质的衣柜,脱下来的衣服就放进柜子里,自己带锁可以上锁。
里面就是澡堂,有淋浴有池浴,温馨一般是不进池浴,虽然她喜欢泡澡,可是泡的人太多了,现在的人倒是没有什么病,可是这么多人,她不太想进去,她都是直奔淋浴那里。
那边就像一个个立起来的衣柜,打开门就能进去,可以从里面上锁,淋浴器也很有意思,有个制踏板,踩上去才会出水,离开就会自己关掉。
因为不泡澡,温馨洗得还是很快的。
用毛巾擦干净湿漉漉的长发,抹干身上的水珠,在淋浴间直接涂润肤油,再将脸蛋也揉了一层,待到吸收的差不多了,才走出去。
每次温馨来,都有好多人看她,因为她太白了,大家黄皮肤,就显得她白皮特别亮,特别显眼,而且身材美,小腰又细小腹平坦,白嫩大长腿。综合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小天鹅掉进了一群鸭子里面了。
温馨被人看习惯了也没觉得怎么样,十分自然的撩开擦得半干的湿发走了出去。
……
她穿着魏老太给她的紫色小夹袄,洗得干干净净专门留着晚上出来洗澡穿,很暖和,虽然颜色有点老气,但领口是民国那种半月领,带扣子,她布扣忘了扣,露出一小截瓷白的脖颈,格外引人注目。
这么一件老气横秋的紫色夹袄,穿得人一头湿发,还有几缕黏在额头,小脸白嫩,唇瓣鲜红,牙齿玉白,显得夹袄都不那么丑了,完全是用颜值拯救了衣服。
她一出来就看到旁边男的澡堂对面墙角那里,有个人正倚在墙上,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女的澡堂出口这边。
天色虽然黑了,但是还能大概看清楚人脸,温馨都不用看脸,光看身高身材就知道他是谁,他也换了身衣服,一件黑色男士的衬衫,长裤穿得很单薄,但是军人体能好,都比较耐冻,并不觉得冷。
他头发也是湿的,看样子也是从澡堂里出来,但男的那边澡堂洗澡是非常快的。
温馨拎着她的洗澡小包包在前面的巷子里走,见她出来,他从墙角站起身,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今天的夜色很好,天空有亮的星,在月色下,曲径通幽的小巷中,温馨走过脚下干净凉凉又细碎的青石路,边走边时不时抬头望深蓝色的冬日天空。
两边白墙青瓦,与偶尔伸展出墙面,向上生长的黑色枝桠,月亮仿佛就挂在了枝梢一样,周围寂静一片,只有脚下走路“踢踏踢踏”的声音。
转过拐角,遇到一对情侣正在那里拉手亲亲,见到有人走过来,立即惊慌鸟飞散。
这个年代男女诸多戒条,恋爱中的人没办法去招待所,要钱不说,还要证明,并且时不时抽查身份,很麻烦,结果没有结婚证还是不能住一个房间。在家里又不能亲热,所以他们不得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像晚上的巷子拐角,或者有遮挡的树荫下,食性男女,总有情难自控的时候,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创造条件了。
魏家老两口,睡得早,八点多就躺下了,温馨回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拎着包就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开门关门,接着传来魏老太的声音:“……阎团长,你的房间都整理好了,被褥都是干净的,有什么需要你跟我们说。”
她听到对方稳稳的声音:“叨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就是走动和关门的声响。
温馨洗漱完,换了睡衣,在房间的圆镜里梳理长发,她的长发乌黑柔亮,这个时候已经半干了,梳好后,将头发撩到身后。
刚要钻进被窝里,就听到寂静的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温馨闭着眼睛听都能听出来是谁敲的,在阎家他可没少敲她的门,扰她清梦,气得她都想把他爆打一顿,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那个声音又低又沉,不会太响,又让人没办法忽略,还超级有耐性,可以一直敲到天荒地老似的。
温馨白嫩微翘的脚趾伸进了布拖鞋里,踩着向门走去。
刚才在巷子里,跟在她后面,和她拉开距离,一本正经的,转眼就来敲她的门,他想干什么?
她走过去把门锁打开,拉出一条缝。
结果,门刚解锁,就被他推开,转眼闪身进来,然后慢慢的关上,温馨就觉得自己好似被拉进了一个特别坚硬的怀抱里。
一切都毫无防备,红嫩香软的唇舌就被人压住了。
温馨“唔”了一声,伸手想推开他,可她那蚊子劲儿的力道,哪有他的大,就像蚂蚁撼树一样,毫无扭转劣势的力气,这个时候才能发现,男女之间的力量之悬殊,他如果真的认真起来,女人是毫无一点反抗余地的,如果女人能打过男人,那只是因为对方让着而已。
他好像忍了很久一样,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压在门上,“我很想你。”他看着她微微喘息着低语,然后在她唇上小心反复亲吻,略微青涩却又带着一份沉甸甸情绪,温馨只要闭紧,他自己怎么也撬不开她的花瓣唇,却又不想用力之下弄伤了她,只能着急的在那面反复流连。
直到她微开唇舌,他吸,吮到她的粉舌,吮着她微凉嫩嫩的舌尖,仿佛触着电带着麻,两人心中一时刺痛又带着份莫名的忻悦。
良久,他才粗喘的闭上眼睛,离开她一点距离,压抑住自己全身都在翻腾快要倾泻出来的欲,望。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看清温馨样子的时候,动作一滞,连喘息声都似停了下来。
只见她身上就穿了件绿色绸衣,绿绸的颜色鲜嫩如初春五月的才抽出的枝芽,袖子略大,微微一抬,就露出两段白嫩的藕臂,再往下,衣衫虽长,但腰下接近大腿两边却是大开叉。
那叉口下面,白嫩长腿若隐若现,绿得俏丽,白如嫩瓤,她被自己抱着,衣服抻了上去,叉开得更高了,都能看到她……
他立即难受的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喑哑着声音低语,不像是训斥,更想是情人间的低喃,“……不行,你不能在外面穿这个,不像样子,赶紧脱下来。”
脱下来一说出来他就感觉到不对,立即又改口:“换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