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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于荣轩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不能坐以待毙!当机立断马上要去找沈龄紫。

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跟野男人鬼混在一起!沈龄紫当他是死的吗!

越想越气!

他们可是有约定的,合作关系期间沈龄紫不可以找其他的男人的!

现在!沈龄紫居然敢去找其他男人!她简直不把他于荣轩放在眼里!

太可恶了吧!

于荣轩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他要现在马上就去捉奸在床!把那个野男人打倒在地!让对方看看什么才叫正宫!

然而,于荣轩怒气冲冲刚走到电梯口就被人拦住:“于少,您要去哪儿?”

于荣轩满脸的烦躁:“让开!少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电梯口站着两个黑衣壮汉,是于荣轩的父亲于嘉运特地派来的。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于嘉运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不是省心的人,这次的禁足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黑衣壮汉还算通情达理,告诉于荣轩:“于少,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于先生都会知晓,还是希望你能忍耐一段时间。

别让我们太为难了。”

“我忍不了了!”

于荣轩说着就要往楼道下去,但被这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肩膀。

这两人个头足足有一米九,身上带着爆炸性的肌肉线条。

于荣轩本身也有一米八的身高,但在这两个人的身边就看起来十分娇小。

然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于荣轩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双脚悬空。

“放开我!”

任凭于荣轩怎么拳打脚踢,都像是对着棉花乱捶。

黑衣壮汉把于荣轩带到病房里,“于少,别冲动,早点休息吧。”

于荣轩一脸生无可恋,问:“我爸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成吗?

我就出去一个小时,马上回来!这样你们也不难做。”

黑衣壮汉朝于荣轩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一点面子都不给。

于荣轩气呼呼坐在对他来说牢房一样的病房,想了想,拿起手机给他老妈林千兰拨了个电话。

林千兰三十岁生的于荣轩,当时大出血难产,后来也就没有再要孩子。

所以于荣轩就等同于她的命根子。

从小到大,于荣轩也一直是于家的心尖宠,飞扬跋扈的小少爷。

半夜接到儿子的电话,林千兰语气焦急:“荣轩,怎么了?”

于荣轩说:“妈,再待在医院我要疯了!我又没病!我现在要出去!”

林千兰叹一口气:“你爸这次真的很生气,你得在医院乖乖待一段时间,等情况平稳了,自然就会让你自由的。”

于荣轩也不傻,敏感地捕捉到这句话的问题,问:“什么是等情况平稳了?”

林千兰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投有股份的两个酒吧里都被查出违禁药。”

于荣轩一怔:“……我不知道。”

说不知道也是假的,只不过他这会儿不能说真话。

他们平时爱玩,但关于药的东西也不敢乱碰。

好几次张子琪都跟于荣轩提起药的事情,只不过都被于荣轩直接否了。

于荣轩心里清楚,他要是玩这些东西被逮到了,那家里也不得安生。

林千兰问:“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你爸为了这件事情很生气。

现在上面到处在抓你爸爸的把柄,但凡有点不清不楚的,我们家的形式会很不好。”

于荣轩默了默。

思来想去其实问题也就出在那帮跟他一起玩的人身上。

这帮人经常打着于氏太子爷的名讳干着不正当的事情,于荣轩自己就亲自逮到了一次。

那次那帮人也在玩药物之类的东西,被于荣轩发现,只不过被打哈哈给糊弄了过去。

于荣轩也不傻,严肃地警告了对方以后不能再弄这些东西。

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其实还是关于梁潇。

那天梁潇来包间里玩,于荣轩想着这是自己死对头梁焯的妹妹,本来是想着吓唬吓唬梁潇。

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大了,不仅引来梁焯亲自现身,于荣轩自己也被关在了这个病房里。

被关在病房里之后,于荣轩被勒令不准联系狐朋狗友,只能老实待着。

所以这两天于荣轩两耳不闻窗外事,花了几天时间追完了一部电视剧。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捅了什么篓子。

“妈,我没做过那些事情。”

于荣轩有些微无辜地说。

平日里爱玩归爱玩,玩的东西都是正当合法的。

他再怎么混,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

林千兰轻叹一口气:“妈妈知道。

这几天就辛苦你现在医院里避风头,等你爸爸把事情解决了,你再出来。”

于荣轩无奈,只道:“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于荣轩立即又给张子琪打了个电话,语气不善:“去你妈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跟老子说?”

*

三月底的南州市,深夜温度还很凉。

温馨的房间内开着一盏小夜灯,能让梁焯清晰地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沈龄紫的睡相不太好。

一个晚上,她要么双手双脚缠在梁焯的身上睡觉,要么一个人溜到床边差点掉下去。

床很小,梁焯无奈,只能把人拉过来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声警告:“再不老实就别想睡了。”

他不介意再来点运动消耗体力。

只是怕她这副小身板承受不住。

怀里的小家伙似乎能听懂似的,还真的没有再动了。

乖乖的。

梁焯低头吻了吻沈龄紫的额,与她相拥而眠。

到了后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沈龄紫大概觉得热了,伸手要推开抱着自己的梁焯,嘴里嘀嘀咕咕:“好热呀。”

梁焯这一晚上基本上就别想睡,只能又给她把被子微微掀开,让她修长白皙的腿露在外面。

后来又怕她会冷,再贴心地给她把被子盖好。

很快,沈龄紫呼吸均匀平稳,又继续呼呼大睡。

梁焯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年看到的一张海报,海报上的沈龄紫身着汉服,头发盘了一个很柔美的造型。

她的表情柔情似水,眼角带着勾人的笑意。

海报是沈龄紫大一那年拍的,当时为了赚点小外快当了模特,效果还不错。

她的外形很柔弱,一看就特别适合那种古典美女的造型。

只不过,梁焯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事实上沈龄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她比一般的人心里强大,更加乐观,也更加开朗。

这样的沈龄紫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吸引着梁焯,吸引着他去要她。

纠缠之时,沈龄紫总是像只小猫似的在他的怀里哼哼唧唧。

他的力道有时候收不住,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张口在他身上狠狠咬一口。

以牙还牙。

情到浓时,沈龄紫满脸红扑扑的,但她无论如何不肯求饶,只是咬着唇,闭着眼睛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倒是梁焯心里过意不去了,看着怀里这只小羔羊,忍不住低声哄着,说着调情的话。

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呢?

让梁焯无法控制地去喜爱,一门心思地往她身上扑。

无法自拔。

这个夜晚的沈龄紫枕在梁焯的身上,睡得异常香甜。

她没有半夜突然惊醒看一眼时间,反而觉得有一股温暖保护着自己,让她觉得很安心。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值得依靠的另外一半,会让人把自己全身心交付。

在他的身边,她无需担心任何,即便外头狂风暴雨,她在他的怀里也是风和日丽。

其实,半夜的时候沈龄紫的酒已经醒了不少。

可半梦半醒之间,她仍然分不清楚先是还是梦境。

*

东梁鼎盛。

夜里风大,突然将落地窗前的一缕纱帘吹起。

凌晨三点,梁二小姐还在看电视剧。

纱帘飘逸柔软,白天的时候风儿轻轻一吹很有意境,但到了凌晨三点,纱帘里仿佛站了一个人似的,向梁潇奔来。

这屋子少说是有一千平方,很大,大到这里面真的藏了个人都不知道。

尤其屋子外面还是一片花园,外头假山树影,随风摆动。

正好,此时电视里放的是一个悬疑的推理剧。

一开始梁潇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无论是血腥还是尸体都不怕。

可这会儿,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电视里的某个人物发出一声尖叫,梁潇也吓得扔掉了自己手上的爆米花,跟着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阿!”

梁潇吓得连忙钻到了沙发底下,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电视里还在放送这恐怖的BGM,让人不寒而栗。

梁潇平日里飞扬跋扈,艺高人胆大,但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她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拿手机,想都没想,直接拨打了严泰的电话。

这个点,作息一向良好的严泰正在呼呼大睡,但手机铃响了几声,他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严泰就听梁潇大喊:“你怎么才接电话!你立刻马上赶快过来!”

“怎么了?”

还未清醒的严泰声线有些沙沉。

梁潇哆嗦着说:“别废话!十分钟之内必须过来!”

严泰只能从床上起来。

这个点,他也没打算穿正装,套了休闲运动服就直接出门了。

身为东梁鼎盛总裁的助理,严泰年薪丰厚,住处也是本市一线的地段。

他的外形高大,但并非四肢发达。

从住处步行过来东梁鼎盛莫约也只要十分钟。

一路上,梁潇不让严泰挂断电话,嘴里一直唠叨个不停:“我从小到大成绩就很好,即便我不上课,我考试都能拿一百分,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严泰:“……厉害。”

梁潇还说:“我这个人浑身上下找不到缺点,长得漂亮,又有业务能力,家里还有钱。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我太完美了。”

严泰:“……哦。”

梁潇:“我以前有个很好的闺蜜,她居然背着我跟我喜欢的男孩子搞在了一起,亏得我还给她买包买项链买衣服,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严泰麻木:“过分。”

梁潇:“你还有多久才到呀!”

严泰已经在电梯里,“两分钟。”

实际上只用了一分钟。

电梯门打开,严泰快步从电梯里出来,输入大门上的电子密码,房门被打开。

刚一开门,一道柔软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严泰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怕……”梁潇腿软地站不住。

严泰拍怕怀里的人:“你怕什么?”

“有鬼!”

梁潇拽着严泰的衣服,“你留在这里陪我!”

严泰:“……”

他尝试着轻轻拍了拍梁潇的背,语气不太习惯地安抚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废话!”

梁潇一脸怒气看着严泰,“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可是我就是怕鬼!”

严泰:“?”

说真的,他有时候就是不懂女人。

*

即便是再长的夜,也会迎来黎明。

天一点点的亮起,白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梁焯几乎一夜无眠。

早晨七点,是梁焯起床的时间,他一向是个自律且规律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没有吵醒沈龄紫。

倒也不是事后不认账,而是有些事情并不适宜现在开诚布公。

他怕自己会吓跑她。

临走前,梁焯俯身亲吻了沈龄紫的额头,声线低哑地说:“龄儿,我走了。”

沈龄紫的的回答是咕哝了一声,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这一动静,身上的被子又滑了下去。

梁焯笑着拍了拍沈龄紫的大腿,伸手给她把被子盖好。

有洁癖的梁焯走之前还不忘把沈龄紫家里的垃圾带走,浴室里的混乱他也全部清理干净。

一切如常。

早上十点。

炽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里,一道靓丽的身影躺在床上。

女孩子的睡相不太好,睡裙卷起到大腿,白皙的双腿都在被子外。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唔……”

仿佛是天上地下走了一遭,浑身像是被拆卸了重新组合。

沈龄紫揉了揉眼睛,拿起床头上的电子时钟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

她这一觉睡得也太香了吧,居然睡到了现在。

紧接着沈龄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补充自己昨晚断片后遗漏的消息。

昨晚的聚餐还蛮开心,不过到后半程沈龄紫几乎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她隐约还记得自己喝了挺多的酒,但后来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工作室的群里面有不少昨晚的照片,沈龄紫翻了翻聊天记录,看到了自己的丑照还有视频。

视频里,她应该是喝多了,拿着话筒在唱歌。

五音不全,堪比杀猪。

翻了一会儿工作室的消息后,沈龄紫再点开好友的消息。

邬芳苓:【聚餐怎么样?

这条消息来自10个小时前。

沈龄紫回复消息:【我昨晚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这会儿刚醒。

邬芳苓很快回复:【我还怕你又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呢。

说起这个……

沈龄紫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小腹以及酸疼的大腿。

她感觉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晚上的梦,而且还都是少儿不宜。

这个梦还和以往做的不一样,因为一切都是那么鲜活,仿佛真实发生一般。

不多时。

邬芳苓发来消息:【开门,我在门口。

沈龄紫看到这个消息之后连忙下床。

老邬同志昨晚直播到了两点,下了直播后又剪辑了一会儿小视频,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去买菜了。

她这个人努力又上进,认定了一件事情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原先就说好的,这个周末邬芳苓来找沈龄紫,给闺蜜做几道家常菜。

沈龄紫出门在外这一年,基本都是外卖应付。

有时候工作忙起来,有上一顿没下一顿的,饿肚子是常态。

长此以往,沈龄紫的胃上是有一些小小的问题。

其实沈龄紫也不是不想学点厨艺,奈何有个好闺蜜。

但凡沈龄紫说想吃家常菜了,邬芳苓总是二话不说直接买了菜来到沈龄紫家里亲自给她下厨。

沈龄紫哈切连天地去开门,刚起床脂粉未施的脸上白皙红润,长发蓬松有些微凌乱,穿了一件粉白色的真丝睡裙。

门一开,邬芳苓看到沈龄紫就啧啧两声:“我说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一大早起床累死累活画了半个小时的妆,还比不上人家刚从床上醒来的自然美。”

沈龄紫被逗得一乐,伸手来接邬芳苓手上刚买的水果蔬菜。

“你还困吗?

要不继续去睡会儿?

我做好了饭菜叫你。”

邬芳苓熟门熟路地去了厨房,拿起围裙穿戴起来。

沈龄紫也不闲着,准备帮忙洗菜:“不睡了,给你打下手,哪有天天吃白食的道理。”

她也舍不得闺蜜太辛苦。

邬芳苓反倒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算了算了,你不给我帮倒忙就好了,我自己来就行啦!”

说着就把人往厨房外推。

沈龄紫:“我帮忙还不行吗?

你一个人忙那么多,很辛苦的。”

邬芳苓说:“不辛苦,我喜欢做饭呀,你就乖乖地在外面等着,要么去洗漱。”

“行,那饭后我洗碗!”

其实邬芳苓很喜欢做饭菜,她的梦想是当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奈何现在只能和男朋友异地恋。

沈龄紫被赶出厨房后一脸无辜,帮着把邬芳苓的东西放在沙发上。

刚好邬芳苓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沈龄紫拿出来,说:“芳苓,电话。”

厨房里的邬芳苓说:“谁啊。”

“不知道,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帮我接吧,我手上全是水。”

沈龄紫接起电话,轻声喂了一声:“喂,请问您是哪位?”

“是……邬芳苓吗?”

那边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细细柔柔的,还挺好听。

沈龄紫说:“我不是,邬芳苓正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帮你转告。”

“没,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等下再打给她吧。”

“也好。”

电话挂断,转个头,沈龄紫进了浴室准备开始洗漱。

浴室里的东西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甚至垃圾篓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仿佛被人打扫过一般。

沈龄紫刷了牙又洗了脸,准备去洗澡的时候转身,赫然发现自己肩胛上一处红红的印记。

她靠近镜子去看了眼,目光微怔。

一年前,沈龄紫离家出走之后,冲动之下去纹了一个纹身,但她又怕黑色的纹身在身上在显眼了,于是纹身师介绍她一款白色的纹身。

纹身师还绘声绘色地说一般人都纹不了白色的纹身,只有皮肤特别白的人才适合。

心一动,沈龄紫就让人给自己纹了。

她选择了一朵花,并不是很艳俗的花,反而是十分有个性的图腾。

别说,白色的纹身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好看很多。

看起来神秘又禁欲,仿佛向人招手犯罪。

而眼下,在这个白色花朵图腾的中间,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红似火焰那般清晰明了。

不知怎的,沈龄紫突然想起来昨晚的那个梦。

梦里,男人的唇贴在她的肩胛。

很明显,那是一个吻痕。

仿佛是他刻意留下来的印记,为了保留什么似的。

破碎的记忆很快一一浮现在沈龄紫的脑海里,像是电影镜头,一帧一帧。

男人在她的耳边低喊她的名字:“小龄儿。”

而她似乎也喊了他一声什么,她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沈龄紫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栗。

她甚至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男人的脸庞。

似乎,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