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李庆年一眼,傅湉讨好的偷偷拉了拉楚向天的手指,一边对李庆年使劲打眼色,“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
偏偏李庆年这个胖子,平时鬼精鬼精的,关键时候却完全没看懂傅湉的眼色,还以为他带着护院不太好意思,大手一挥对楚向天豪爽道:“你也一起去吧,到时候你家少爷喝醉了,还能把他送回来。”
楚向天:“……”
看一眼偷偷拽着他的小少爷,皮笑肉不笑的对李庆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庆年傻呵呵的笑笑,还用胳膊撞了一下傅湉,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用自以为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傅湉道:“等会儿还有更好玩的的,保准你喜欢。”
傅湉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
李庆年说完,就嘿嘿笑着去追前面的人,傅湉慢吞吞的跟在跟在后面,楚向天就落后半步走在他身边。
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傅湉讨饶道:“我们不去了吧?”
楚向天勾起唇,“我还没去喝过花酒,也想涨涨见识。”
听到小少爷趁他不在去喝花酒的一瞬间,他心里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一样,恨不得将人直接抢回去按在床上好好教训一顿,但是看到小少爷讨饶的表情,心里那点子酸味就散了。
以傅湉的脾性,就算真去了,也就是喝喝酒吃点点心罢了。
酸味散了,楚向天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傅湉自觉理亏,但是听着楚向天说要去长见识,他心里也是不高兴的,鼓着脸哼哧哼哧的道:“我只喝了酒,你也只准喝酒。”
楚向天憋住笑,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春风楼的老鸨看见他们一行人,欢天喜地的把人迎了进去,还是上次的包厢,众人随意的盘膝坐下,姑娘们抱着乐器鱼贯而入。
很快就响起靡靡的乐声,李庆年他们已经玩起了骰子,傅湉没参与,就盘着腿坐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瞪着楚向天。
楚向天勾了勾唇,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不错。”
“马上还有更不错的。”李庆年嘿嘿笑了两声,傅湉头皮一麻,直觉不好,就见又有两个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不同于演奏乐器的,这两个舞娘穿着外族的衣裳妖娆而入,衣裳布料很轻透,一举一动都能看到看里面雪白的肌肤,傅湉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
“不是说只喝酒?”
楚向天凑到他耳边,嘴唇若有似无的扫过敏感的耳垂。
“上次没有这个。”傅湉躲开他,使劲揉了揉耳朵。
李庆年他们已经不玩骰子,转而看起了舞。舞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动作妖娆大胆,配着薄透的裙子,更引人遐想。几个公子哥儿都新鲜的很,没一会儿就喝的醉醺醺的,胡乱将身上的玉佩金银往舞娘方向扔。
楚向天他们在靠里边坐着,此时众人的视线都不在他们身上,他的动作就更放肆起来。
略带粗糙的手掌在后/颈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傅湉可怜兮兮的缩起脖子,眸子水润润的看着楚向天,有些委屈却又格外顺从。
本来只想逗逗他的楚向天呼吸一重,倾身靠近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傅湉完全罩住,“我们去里间?”
包厢里有隔间,是供客人小憩的,不等他点头,楚向天就半挟着人往隔间去,傅湉满脸通红的埋在他怀里,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隔间的光线有点暗,光透过五彩的纱幔,落在人身上就氤氲出一团模糊又暧昧的光晕。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楚向天就将害羞的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狠狠的吻住了。
傅湉半闭着眼,揪住他的衣服稳住身体,喉间发出含糊的哼哼声,直到楚向天放开他,才小声又委屈的说:“我没有看过。”
楚向天当然知道他没有看过,他用鼻尖在少年脸颊上轻轻磨蹭着,直蹭到他敏感的耳蜗后,才用又低又沉的声音说:“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个理由亲亲你。”
委屈又顺从的不反抗的小少爷实在太诱人,楚向天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可惜地方实在不太对,楚向天只能克制又隐忍的亲了他一会儿,将人弄得眼睛鼻头都红了,才半抱着人出去。
外面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两个舞娘不见踪影,傅湉看了看,发现少了两个人,想也知道做什么去了。
“以后少跟他们玩。”
嫌他们把小少爷带坏了,楚向天用脚尖踢了踢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的李庆年,十分不善的哼了一声。
给李庆年留了个字条,傅湉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才跟楚向天一起回去。
回了府里,渐渐回过味儿来的傅湉这才意识到这人根本没生气,都是装出来故意逗他玩的。
气鼓鼓的瞪了某人一眼,傅湉道:“我去书房,你不准来!”
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踩了楚向天一脚。
“嘶嘶”吸了两口冷气,楚向天看着小少爷走远的身影,缓缓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来。
傅湉去书房是要处理正事,前阵子西山庄,也就是西山寨众人落户的那座庄子传来消息,说就这几天要准备收稻谷了。
西山庄当时种的是傅湉给的新稻种,所以傅湉格外关注庄子上庄稼的长势,如果确实跟老农说的效果一致,那他们就可以大面积的换用新稻种,还可以抢在大旱彻底来临之际,再种一季稻谷,多囤点粮食。
将各个庄子铺子送上来的文书仔细看过一遍,最下面剩下的,就是西山寨的文书。
文书写的很详细,跟先前预估的差不多,几天前西山庄的稻谷就开始收割了,这个时间要比其他的庄子都要早些,但是就每亩田收上来的粮食,却反而更多些。
现在收割的稻田,最少的也能有三石粮食,多的有四石多近五石,在这种时候,实在是鼓舞人心的喜讯。
傅湉站起身,高兴的转了几圈,让人去传口信,过几天他要亲自去一趟西山庄,让他们将收割的粮食全部放着,一点都不能往外卖。
激动的拿出算盘算账,西山庄有一百八十多亩地,如果每亩地能产三石粮食,那就是五百四十石粮食。
换成贫苦百姓,一亩地可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了,要是省着点吃,养活两户人家也不成问题。
更何况他这还是按照最少的在算,按现在报上来的数据,产量肯定要超过五百四十石。
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直到用过了晚饭,那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散开。
代福给他将头冠卸下来,见他这样子有些疑惑,“少爷有喜事么?”
傅湉点点头,爬到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大喜事。”
府里最近也没有什么喜事,代福想了想还以为他指的是楚向天那事,惊得吸了一口冷气,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等代福出去了,傅湉想起什么似的,光着脚跳下床,将卧房门从里面栓住,这才高高兴兴的抱着被子睡下了。
于是夜袭的某人,就黑着脸被挡在了外头。
这才记上仇了……楚向天无奈叹气,转了一边去推窗户,好歹窗户没锁上,就利索的从窗户爬了进去。
屋里蜡烛都没吹,幽幽的烛光被带进来的风吹的晃了两晃,楚向天走到床边,就着昏黄烛光看向床上睡熟的人。
小少爷闭着眼睛睡的很沉,楚向天眯起眼睛,恶趣味的用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触。
不胜其烦的傅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前站着个高大的人影。
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就看清了人脸。
被半路吵醒的小少爷很不高兴,“你怎么进来的!”
楚向天指了指窗子,笑得不怀好意。
“还在生气?”
傅湉哼了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向天缓缓凑近他,低低的说:“那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你要怎么赔罪?”傅湉还记着他翻窗子,没好气的斜眼看他。
楚向天嘴角一勾,将外袍脱了只剩中衣,语气暧昧道:“罚我给少爷暖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