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姿势暧昧极了,因为他刻意的靠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每次类似的场景里,许柔总是被碾压的那个,这次隔了四个月再见,没想到还是落了下风。她心下有些恼怒,逼着自己挺直脊梁,勇敢直视他的眼睛。
然而男人长得确实太好看了点,近距离看,更是要命。他本来就是桃花眼,含笑盯着你的时候往往就让人生了错觉,仿佛天地间再没了别人,只得一个你。
她突然间就懂了同校女生们常叹的那句话,因为他这张脸,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不敢相信自己也是这样的外貌协会走狗,许柔挣开被他按在台面上的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就要往下跳。
他这会儿倒是没阻拦,只是在她要拧开门锁的那刻,从背后拉了她的手腕。
她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撞入一个怀抱。
然后他跟摆弄洋娃娃似的,温柔又强势地将她抵在门板上。
“逃什么。”他笑笑,手指放在她颈侧,一点点往上滑过细致的皮肤,来到耳垂处,轻轻捏了一下。
她肤质薄,感官神经又特别发达,加上他指尖有薄茧,随便蹭一蹭就让她浑身颤栗。
“我还没说完你就想走。”他重复了一遍,看着少女白玉色泽的耳朵很快泛红,笑起来:“这么敏感。”
台词太污了,堪比小黄文。
许柔恶狠狠打开他的手,任人鱼肉到这个地步,憋屈到了极点,她咬着牙:“我要出去了,你不想叫别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吧。”
他眨眨眼:“我想的呀。”
许柔:“……”她简直气疯了,这人什么时候还多了赖皮属性,她抓着腰间的系带蝴蝶结,死命揉着,恨恨道:“可我一点都不想,所以让开好吗?”
他也不恼,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手摸出手机,点了两下界面,放到她眼前。
“你这叫一点都不想?”
她扫了一眼,是他朋友圈主页,上面还有系统提示【小夜莺赞了封面】。
时间为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微低下头,语气缠绵:“我也没更新状态,你大半夜不睡觉特意来偷窥我,还说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许柔沉默,昨夜她已经纠结过这个问题了,甚至还给董妍打电话抱怨,如今想来,确实很可疑,也很蠢。
最后,她把一切归咎于鬼迷心窍,缓缓扬起头:“一个赞而已,就把你搅得春心萌动了?”
他愣了一下。
这表情成功取悦了许柔,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好胜心极强的姑娘,见扳回一城,当然要乘胜追击。
“你那么纠结这个赞,甚至来女洗手间堵人……”她漾开红唇,慢条斯理地道:“我可以认为你对我念念不忘吗?”
念念不忘。
可不是么?
他难得走神,昨夜人还在临城,距离H市十万八千里,收到这条提示后,就跟入了魔似的,耳边一遍一遍都是她的声音。
她在喊他的名字。
她在蛊惑着他的灵魂。
她在吞噬着他的神智。
四个多月,一百二十九天,他没想过自己会记得那么清楚,以为压下去了那蠢蠢欲动的迷恋和占有欲,谁知道,瞥到她头像的那一刻,瞬间反噬。
知道她是H市人,放假一定会回家。
当时他还没怎么清醒,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高速上了。
这不由自主的滋味真是后怕又叫人着迷。
他眯起眼,目光落到她纤细的脖颈,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甚至隐约能看到血管。
如此脆弱美丽,却又占据了他全部的欲.望。
原本他有三条路,一是远离,二是占有,三是毁灭。
现在第一条已经宣告失败了。
他叹了口气:“你说得挺对,确实念念不忘。”
许柔没想过他会承认得这么干脆,这近乎于表白的话让她僵住,和他纠缠过那么多次,他每每都是一副逗弄的姿态,压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如今这句话光明正大,反倒惊到了她。
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异样的情绪弥漫开来,她突然找不到词了。
沉默之际,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伴着付洒洒清脆的声音:“妖女,你掉茅坑啦?十五分钟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快开门,我内急。”
这动静彻底打断了门内两人的思绪。
许柔惊慌起来,下意识看向窗户,看了一眼后又回过头来。
荆念似笑非笑:“你不是让我跳下去吧?”
这里层高不算夸张,二楼离地也就三米,按照他的身手,也不是不可以。
她急了,抓着他的袖子,小声道:“快点。”
紧张的只有她一人。
他好整以暇欣赏了片刻她火急火燎的表情,薄唇勾起:“教过你等价交换的道理,这么快忘了?”
许柔顿住,眼睛迷茫了一瞬,想起泳池边他恶意在锁骨处留下的吻痕,整张脸都烧起来。
外头催促声还在继续:“姐,你在不在里面?吱声啊!”
“我在的,等一下,我肚子有点疼。”她硬着头皮回答,而后迅速观察了一圈,洗手间的隔间挡板很高,他要是躲在里头,裤腿和鞋子绝对无法隐匿。
没有其他办法了,她使劲推搡着他,指着窗户,压低嗓音:“来不及了,你赶紧下去。”
荆念挑眉,拇指暗示性压了她的唇,随即抽了张台面上的湿巾,慢条斯理替她擦掉了唇彩。
她捏紧手心,热度从被他触碰到的那里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她也不是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捏着她的下巴,揽紧她的腰,一点点凑近,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下来,轻笑:“想好了吗?”
她撞到他漆黑眼瞳里,气结:“卑鄙小人。”
骂完,她闭起眼,很快贴了贴他的唇,随即立刻退开。
他舔了下唇,定定看着她。
长睫毛颤巍巍,大眼湿漉漉,一脸羞恼,完完全全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然而这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又怎么够。
他半点没有放她走的意思,还抵着她的鼻尖。
许柔不敢挣扎,怕付洒洒听出蹊跷,小声道:“可以了吧?”
“还不行。”他笑起来,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别咬着牙,舌头呢?”
这句话简直震得她三魂五魄都飞了。
她不敢置信,也就这么些日子不见,他全然变了,过去还能遮一遮,目的性没那么强烈,如今彻底黑化,什么话都敢说了。
她接吻的次数乏善可陈,除了在KTV安全过道里被他强逼着的那一次,好像也没有了。
她当然不懂深吻的技巧,也没有脸去舌吻一个男人。
他轻笑了声:“算了,还是我来吧。”
动作同他亲昵的语气截然不同,他的唇倏然落下,舌尖撬开她的唇齿,而后蚕食鲸吞,一点没客气。
许柔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呼吸都被剥夺。
男人像蛰伏许久的猛兽,疯狂汲取着她的津液,唇舌逗留之处,寸草不生。
唇瓣被用力舔.弄着,舌头被肆意吸.吮着,因为羞耻,她眼睛里都是泪水,呜咽出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门外敲门声又响起,莫名其妙更加助长了他的兴致。
最后一点怜惜和理智消失不见,他压着她,眼神里满是侵略性。
她被亲到几乎缺氧,直到腿都没了力气,差点滑下去的时候,他放开她,低低笑起来。
唇角带着餍足,他退开去,重新披上斯文外皮,拉开窗户。
“谢谢款待,小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