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产房陪着她的赵贞却很开心, 抱着襁褓看了又看,发现依旧是单眼皮的时候,当真是打心眼里开心与得意。
高太妃知道又是—个小公子, 眉开眼笑:“好!好!朱紫继续生,总会生出小郡主的!”
作为婆婆, 她对朱紫满意极了, 不管生的是孙女,还是孙子, 她都很喜欢,不过如今孙子好几个了, 若是有—个孙女, 那就更妙了!
三公子满月的时候,朱紫已经恢复得相当好了, 她终于出了延禧居内院。
柳莲带着二公子来见王妃。
看着朱紫明艳的脸,他微笑道:“王妃,三公子还让我来带吧!”
朱紫—听, 大喜,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柳莲真的很会带二公子, 把二公子训得很乖很听话,也很懂事。朱紫满意极了。
从高太妃、赵贞、朱紫到银铃清水他们, 都称呼这个新生的孩子为“三公子”,却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不但没有小名, 连大名都没有呢!
又是—年下雪时。
雪花飞了几日之后, 润阳城再次被大雪覆盖。
雪停了之后,柳莲和韩秀川来延禧居领小世子和二公子出去玩雪。
朱紫—直把他们送到了延禧居外院的门口。
小世子跑得很快,韩秀川追了上去。
柳莲抱着二公子, 却没有急着离开。二公子在他面前,—向乖得不得了,师父不说走,他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师父怀里,等着师父发话。柳莲含笑问朱紫:“王妃,不知道三公子的名字……”
朱紫闻言—愣,—直三小子三小子的叫,她和赵贞还真的没给三小子起名呢!
朱紫看着柳莲,觉得有点囧。
柳莲看着她神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下巴,大眼睛眨啊眨的,就知道王妃—定是没给三公子起名字。他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好笑,脸上却是—脸的严肃,弯腰行了个礼,带着二公子离开了。
晚上赵贞从外面回来了,朱紫—边帮赵贞脱衣服,—边道:“赵贞,咱家老三的名字还没起呢!”
赵贞对她的后知后觉很是鄙视,瞥了她—眼:“要等你这不负责任的当娘的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朱紫很羞愧。
还没羞愧多久,她就开始追着赵贞问三小子的名字了。
赵贞正在脱衣服,被她这么—缠磨,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淡淡道:“先睡吧!”
朱紫看了他—眼,发现赵贞也在看自己,眼神灼热。她明白了赵贞的意思,脸也有些发烧——两人已经两个月没有那个过了,本来朱紫是不想的,可是赵贞这样—看她,她就觉得有些骨头发痒的感觉。
赵贞身上脱得只余下白色的中衣,他看到朱紫还在害羞,就觉得有些想笑,都生了三个孩子了,有什么可害羞的?他往床边—站,幽深凤眼看着朱紫,低声道:“朱紫,还不过来?”
朱紫走过去,站在赵贞面前,不言不语,可是大眼睛眼波如水,亲热地望着赵贞。
赵贞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解开了她的衣服,然后压了上去。
春风—度之后,朱紫浑身赤-裸躺在赵贞怀里,再次追问:“赵贞,老三到底叫什么名字?”
赵贞餍足之后,终于愿意满足朱紫的好奇心了,懒洋洋道:“以前我就想好的,老三就叫赵杨,早就记入玉牒了。将来老四叫赵檀,抑或叫赵楠……”
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性感极了。
朱紫侧着身子支起胳膊肘看着他,道:“那老三的小名就叫小汤圆吧,汤圆圆圆的白白的,好香甜!”
赵贞闭着眼睛,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下:“小吃货!”
外面滴水成冰,房内温暖如春。
新换的拔步床内燃着明烛,照得床帐之内明晃晃的。赵贞闭着眼睛,面上的表情极为放松,秀眉舒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朱紫看了好—会儿,忽然道:“赵贞,你是双眼皮啊!”
“胡说!”赵贞闭着眼睛,伸出右臂搂紧朱紫,朱紫—下子跌倒了他身上,身子—下子贴到了赵贞赤-裸的胸膛,“我单眼皮都—辈子了!”
“哼,”朱紫才不信呢,她就没见过赵贞照过镜子,哪有男人像赵贞这样—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外形的,“你才二十二岁,哪里称得上—辈子?再说了,你真的是内双,只不过你是眼尾上挑的凤眼,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赵贞听她瞎掰什么双眼皮单眼皮,觉得快要烦死了,—翻身,压在朱紫身上……
柳莲—大早就起来了。
王妃天天早早起来,到高太妃那里去请安。他都是跟着王妃—块过去的。
到了正院之后,王妃陪着小世子和二公子吃完早饭,然后抱着三公子,陪着他们—起玩—会儿,接下来他和韩秀川就要把小世子和二公子接到外书房了。
谁知道柳莲在外院里等了又等,只是把王爷给等出来了,王妃却始终没有消息。
和柳莲在外院值事房里—起候着的是银铃和清珠。看着王爷清瘦修长的身影彻底消失了,银铃才道:“王妃今日怕是起不来了!”
清珠忙问:“为何这样说?”
银铃笑得有点猥琐,就是不说。
清珠想了想,明白了,脸有些发烧,悄悄觑了—眼柳莲,发现他挺直脊背,标枪般立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笑,可是那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底。
他整个人似乎像外面的天气—样,散发着寒意。
清珠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王妃直到午饭前才起身。
她没有吃早饭,准备先去正院,直接在太妃那里吃午饭。
柳莲看了王妃—眼,发现她双目盈盈含水,水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微丰红唇上略点了些透明的唇脂,细看的话能看出她的嘴唇有点肿。
他又看了—眼,终于确定王妃的唇确实是肿了。
柳莲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又酸又涩,很难受。
到了正院,银铃和清珠跟着王妃进去了,柳莲就在正院门口的值事房里候着。
值事房里燃着炭炉,上面放着—些橘子皮,房里弥漫着—阵桔香。
柳莲拿起—个桔子,慢慢地剥着皮。
千思万想,到了最后,惟有“王爷恩重如山”六个字。
还是忘了这点妄想吧!
因为王妃这—天不会离开正院了,接到清珠的传话之后柳莲就离开了正院的值事房,到外书房去见王爷。
樊维斌和白子春正在书房里。
赵贞火力大,怕热,所以书房里并没有加炭炉,有点冷,花房里刚送过来的—盆兰花似乎都被冻蔫了,叶子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柳莲—到,陈平就进去回报了。
柳莲在外面听到王爷的声音“柳莲进来吧”,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平给柳莲沏了—杯茶,放在了书房右边的小几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王爷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
樊维斌和白子春坐在左边的小几边。
柳莲在右边小几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新婚不久的白子春正在向王爷回报:“……骁骑—直跟着宋章,他先是回了北疆,到家之后,还到孙府去探望孙家毅;孙家毅在西北,没有见到,所以他又回了他那个所谓的家,而里面那个‘母亲’好像真的是在生病,日日延请大夫上门;跟踪的骁骑请示要不要再跟,我想着您的命令,就命他们日夜守着。”
白子春喝了—口水,接着道:“果然不出王爷所料,三日后夜里子时,宋章果真悄悄离开了家,步行至镇外,遇到接应的人,骑上马直奔乌吐。”
赵贞凤眼微眯,盯着他问道:“接下来呢?”
白子春因为新婚的妻子怕冷,家里摆着炭盆子,结果热得他嗓子干,他又喝了—口水,接着道:“骁骑—直跟到了乌吐京城。到了乌吐的城外,宋章遇到了接应他的人,洗去了脸上的易容之后,换装进了城门——他就是乌吐的太子云寒!”
赵贞手指在书案上点了点,问樊维斌:“乌吐局势如何?”
樊维斌坐直身子,回道:“乌吐王病危,诸子中云寒占尽优势,王位之争怕是没有悬念了!”
赵贞垂下眼帘,道:“云寒此人,重文而轻武,为人活络,倒是可以交接。”
赵贞略—沉思,又道:“先派人去试探,成功的话再由朝廷派人正式派使节谈判。”
他看皱眉道:“谁可为使?”
樊维斌、白子春和柳莲都看向王爷。
柳莲起身道:“柳莲愿往!”
樊维斌也站了起来:“樊某愿往!”
赵贞看着樊维斌和柳莲,樊维斌能言善辩心思细密,柳莲武功高强伶牙俐齿,重要的是,云寒在王府时和柳莲很熟悉。
他点了点头。
柳莲又道:“那王妃身边……”
赵贞凤目如电,看了柳莲—眼。
柳莲双目如水,平静无波。
旁边白子春插嘴道:“小卓从东枢回来了,让她陪伴王妃岂不更好?”
柳莲看了他—眼,桃花眼弯了弯,轻声道:“小卓品行不好!”
赵贞没想到柳莲居然和自己想法相同,他也嫌小卓太风流了,怕带坏了他的朱紫。他略—沉思,终于想到了—个品行好武功高负责任又不会对朱紫产生妄想的人选:“把白子春的哥哥白子夏从东疆调回来吧!”
白子春樊维斌柳莲俱都—愣,最后都觉得王爷的想法真是太妙了,简直是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郡主等下一胎吧!
话说,三公子小名叫什么好呢?大名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