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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崇祯朱由检——枉然收拾旧河山 6、祟祯实际是女人

是躲藏着一个刁钻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打哪儿跑出来的呢?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当小祟祯四岁的时候,她的生母因为获罪于家里的小保姆李选侍,被生父朱常洛赶到门外虐杀,从此小祟祯就由小保姆李选侍抚养长大。从这一天开始,小祟祯身边的所有人组成了一个虐待小分队,每天变着法子蹂躏他。当时的小祟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他也无法理解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的人生之路是如此地痛苦?

于小祟祯而言,在人生成长的关键时期,遭遇到如此可怕的苦难,他唯有选择逃避。可他又能逃往什么地方?

心理学家告诉我们,举凡是在幼年时期遭受到暴力虐待的孩子,多数会形成一个完美的逃避机制。这种机制就是人格分裂。

小祟祯逃避到了他分裂的另一个人格之中。

分裂人格的形成,也是基于外部环境的压迫与小祟祯的心理需求。于他而言,他被迫生活在女性的残暴之下,就会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一个由可怕的女人称王称霸的世界,男人要不就像他一样生不如死,要不就像太监们一样割除雄性性特征,向统治这个世界的女人妥协。这时候的小祟祯就会想:“啊,徜若我也是个女人,那该有多好……”此念一生,从此万劫不复。小祟祯的分裂人格,就这样形成了。

祟祯皇帝的悲剧就在于,当他畏惧、软弱及退缩的时候,是由男性人格所主宰的,表示为一个标准正宗的窝囊废。而当他一旦咬牙发狠,要跟广大人民群众较较劲的时候,这时候主宰他的却是一个刁钻狡黠的小女人。

实际上,祟祯体内藏着的女人,是小保姆李选侍——天晓得这个狠娘们儿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人格完整地搬到了祟祯的脑子里。

中国道家有一种神秘的法术,称之为夺舍。意即灵魂出壳,夺取目标的身体,将目标的灵魂强行赶走。从此自己占据对方的身体,并因此占有对方的财产及女人——这种黑魔法在当时显得很是神秘,但在现在,却很容易得到解释,无非不过是将自己的人格移植到对方的脑子里,就如祟祯现在所遭遇到的。

没有记载表明李选侍对小祟祯动用了黑魔法——实际上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李选侍的主攻目标应该是朱常洛的大儿子朱由校,虐待小祟祯,导致这孩子脑子里竟尔复制了李选侍的私我人格。这应该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无意中的收获,很可能李选侍压根就不知道她还干出这么一桩事来。

但是,李选侍的人格于祟祯身体里突然钻出来,却差点没活活地吓死魏忠贤。

想当年,魏忠贤还叫李进忠的时候,就是李选侍手下。而且他对李选侍忠心耿耿,为了她,魏忠贤不惜亲率皇家造反队,与名臣杨涟决战于紫金之颠。为了她,魏忠贤不惜咬牙发狠,手持切菜刀狂追熹宗朱由校。在魏忠贤的脑子里,从不认为自己是皇家的奴才,恰恰相反,风格明快而麻辣的小保姆李选侍才是他真正的老板。

这就解释了明熹宗为何会将国政大权交给魏忠贤了,只是因为明熹宗本是李选侍的牺牲品,被小保姆李选侍精心地调教成了小奴才,并顺理成章地养成了对在李选侍面前地位较高的魏忠贤的臣服与祟拜——李选侍这个狠女人,她害惨了大明帝国。

现在这个女人突兀地从祟祯体内钻出,别人对这女人缺乏感性认识,没什么感觉,可是魏忠贤却吓惨了。

再没有人比魏忠贤更熟悉小保姆李选侍的行事风格,更何况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敬畏与祟拜。眼见得这个女人从祟祯身体上钻出来,魏忠贤第一个想法就是:“坏菜了,我家老板肯定是用了夺舍邪术,攻占了祟祯这厮的身体。看看,我早就说过的嘛,我家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本能地臣伏之心,让魏忠贤在祟祯面前表示出无法想象的柔顺与服从,他眼睁睁看着祟祯打掉他一个又一个的亲信,却连个屁也不敢放。等到祟祯发令,让他去凤阳出差的时候,明明知道此行结果,但奴性的本能,仍然让他服从了。

行至途中,就见后面尘头大起,一骑如飞赶来,原来是魏忠贤的小马仔李永贞。只见他下马疾声道:“大佬,不得了了,皇上那厮真的要翻脸动手了,这小祟祯竟然如此以下犯上,这还了得?大哥你下命令吧,兄弟们立即替你砍了他。”

魏忠贤哭道:“胡说,我对小保姆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她怎么会忍心砍我呢?”李永贞:“小保姆又是哪个?”

魏忠贤:“这你甭管,你记住一件事就行了,小保姆是咱们的公仆,她让主人死,主人不得不死……大家继续赶路,别磨蹭,再磨蹭可就天黑了……”

于是众人继续前行,抵达埠城县天上人间大酒楼,停下来入住。入夜,魏忠贤正独坐孤灯前默默流泪,忽然听到一个可怕的歌声,忽远忽近,如鬼似魅,飘忽不定而来。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想当初,睡牙床,锦衣衾稠。如今芦为帷,土为炕,寒风入牖。壁穿寒月冷,檐浅夜蛩愁。可怜满枕凄凉也,重起绕房走。

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还惊觉,无限嗟呀。想当初,势倾朝,谁人不敬?九卿称晚辈,宰相为私衙。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萍草。

城楼上,敲四鼓,星移斗转。思量起,当日里,蟒王朝天。如今别龙楼,辞风阁,凄凄孤馆。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闹攘攘,人催起,五更天气。正寒冬,风凛冽,霜拂征衣。更何人,效殷勤,寒温彼此。随行的是寒月影,吆喝的是马声嘶。似这般凄凉也,真个不如死,真个不如死。真个不如死,真个不如死……

这恐怖的歌声,就像是患了前列腺炎的老头如厕,滴滴嗒嗒地唱了一整夜,听得与魏忠贤同行的诸人,无不心惊肉跳,六神无主。尤其是歌声的最后一句:“真个不如死,真个不如死,真个不如死……”反复不停地起转承合,仿佛阎罗殿派来的催命之符,浸

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抵御的力量。

就在这恐怖的歌声中,随从敲开魏忠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具悬于垂梁之上,兀自无风自动的尸体。

如此容易,魏忠贤就被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