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果真死了,让人从背后用利刃一下子杀死了。
这个小偷大家可以推想到就是昨天来访启吉叔的那个“极光社记者山田进”——那个面目凶恶的人。我们暂且把他撂一摆。
可是杀山田进的又是何许人呢?
“诚然,原来他昨天对您撒谎说是〈北极光〉的记者来访问过您,原来是为五角钱银币来的。嗯,这倒是一个离奇古怪的案子。”
等等力警长第二天闻讯赶来。他是警视厅有名的干将,听了启吉叔介绍的昨夜的案情,并追溯到9年前启吉叔得到一枚神秘的银币,故事的来龙去脉,很能引起人们的兴趣。
“不错。那个卜卦的,把您和这个人弄混了,把银币错交给您了。”
“我想这不会错,您去验验他的手……小拇指是不是缺半截?”
验一下死者山田进的左手,果真小拇指是半截的,和启吉叔一样。昨天他来访,始终没摘左手手套,就是为了遮盖这点残疾,不露马脚。
“由于卜卦者的错误,在银币上面当然给这个小子造成很大的损失,他这些年一定在寻找银币的下落。不料想在本月的杂志上读到您的谈话,于是就来找您探一探情况。那天夜里就盗取银币来了……但是那个银币的下落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把它扔在桌子上,没曾想竟让他偷走了。”
启吉叔直搔头发,等等力警长也直皱眉头。
“这小子干了蠢事,这人盗走银币,逃跑的时候,却有另一个人埋伏着等他,一下子把银币抢走了。”
“大概是这样。银币不在这人手里了,可见事情……”
“嗯,可是密码您记住没有?”
“这个么……”
启吉叔又搔着头发说:
“无非是胡乱地列了些数字……我记不太清了。”
“哼!”
等等力警长越发不满意了,用鼻子哼了声。
可是不二雄更加焦急纳闷,启吉叔虽然表面上是个很随随便便的人,实际上是一个事事十分认真的人,丁是丁,卯是卯,决不会轻易让人把银币盗走,也决不会忘掉密码数字……
这些暂且不表。那天,等等力警长返回警视厅,死尸也由警视厅收去。过了三天,警长乐呵呵地来了。
“弄清楚了死者的身份,他不叫山田进,这完全是谎话。此人叫小宫三郎,是前科犯。有意思的是,他哥哥小宫让治是偷盗宝石的专家,外号叫绅士让治。此人总是绅士打扮,出入上流社会,专门盗取宝石。可是这个绅士在昭和十七年一月被捕了,在审讯过程中死在拘留所。值得注意的是,逮捕绅士让治的当时,他租一个卜卦者的房子住。卜卦者有个古怪的名字叫做天运堂春斋。”
启吉叔听了,连拍大腿。
“好哇,明白了!绅士让治被捕的时候,有话急于想告诉弟弟三郎,但是不能口述,只能写。写了又怕被别人知道,就写成密码藏在银币里,托天运堂转交小宫三郎。”
“是哟,是哟。我们那时也调查过天运堂,他一问三不知,只承认把房子租给了让治,他们是房东房户关系。所以,我们当时宽恕了他。原来他把您当成小宫三郎,错给了银币。关键是密码,究竟让治要告诉他兄弟什么话呢?说不定是告诉他宝石放在什么场所。”
不二雄在一旁听了,才从闷葫芦里钻出来。“果真是这么回事。若是启吉叔把密码数字忘掉,那可太糟糕了!”
等等力警长也因为密码不明,深感遗憾,这时由纪子也来了。
“先生,昨天我们家也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由纪子脸上显出恐怖的神色。
“你说可怕,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来个人好生古怪,问我家是不是有个漂亮的大衣柜,有的话能不能卖给他。这事情太离奇了,我顶了他一下,那个人缠了有一个钟头,太难缠了。临走的时候还说,明天他还来,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我一想到他明天还来,就害怕,害怕……”
由纪子吓得嘴唇哆噱,听了更觉惊骇的人却是启吉叔。
“什么?要买大衣柜?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纪60岁左右。真讨厌死人,在我家两只眼到处寻觅,不够使的……这人太可怕了。”
启吉叔沉思了好久,突然问道:
“由纪子,是不是你们家8年前丢过宝石之类的东西?”
由纪子听了,吃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
“先生您怎么知道的呢?有这么回事。那是昭和十六年年底,那时我父亲光景还很好,一天晚上,招待一大群客人,举行茶会。在茶会上,我母亲胸前别着的钻石别针不翼而飞了。每个客人都有嫌疑,于是当场搜身,人人都搜完了,钻石别针也没找到。那上面嵌的钻石很大,品级最高,现在能值多少钱,还不知道。妈妈常说如果还有它……我们的日子还不至于这样困难。”
启吉叔听着由纪子的话,却越来越显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