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出现的毫无预兆, 温思遇被他吓了一跳。
反应了两三秒,人扑腾着起来了。
她跪在窗台飘窗上,额头紧贴着玻璃窗,电话在耳边举着, 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捏着支甜筒,冲着她的方向抬了抬:“你再这么发呆下去,它要化了。”
温思遇反应过来了, 赶紧跳下飘窗, 随手从椅子上捞过一件大衣披上就往外跑。
推开大门一出去, 就能看见男人不远不近的站着,看着她, 张开了双臂。
温思遇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江叙拿着冰淇淋的手支着, 另一只手臂紧紧抱着她:“嗯, 小朋友好像长高了。”
“你养女儿啊。”温思遇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早就不长了好不好。”
江叙摸摸她头, 后退两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小姑娘,点点头:“好像还变好看了。”他把手里甜筒递过去, 一本正经,“变好看了的奖励。”
“哦, 意思就是没变好看就没有得吃了。”温思遇接过来, 甜筒的尖儿已经有点化了, 她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没抬头吐槽他。
半晌没听到男人回应,温思遇抬起头来,就看见江叙垂着眼看她,眼神不太对。
那个眼神幽暗暗的,温思遇觉得有点熟悉。
她略微想了想,脸一红,转过去了。
江叙笑了:“你转过去干什么。”
温思遇舔着冰淇淋:“怕你耍流氓。”
“我就算要耍流氓,也不会在你家门口耍。”
温思遇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于是又转了过来,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呀?”
“回来上刑场了。”
温思遇喷笑:“心理建设做好了吗?”
“没。”江叙顺手抢过小姑娘手里吃得正开心的冰淇淋,自己接着吃。
温思遇还没吃够,立马不干了,蹦着高去抢,被男人一只手按住。女生鼓着嘴巴愤愤地看着他:“你怎么抢我的冰淇淋啊!”
男人瘫着张脸,没表情:“本来就是让你尝两口过过瘾的,都给你吃了一会儿肚子痛你怪谁。”
温思遇理所当然:“怪你啊。”
江叙不轻不重敲了她脑袋一下,几口吃掉剩下的冰淇淋,把蛋卷递过去了。
温思遇:“?”
“虽然没有冰淇淋吃了,不过你也可以吃吃蛋卷意思一下。”
“……”
温思遇想打他。
小姑娘杏型大眼没什么威慑力的瞪着他:“江老师,你这个样子别想我在我爸面前给你说好话了。”
江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煞有其事:“那我就进不了你家门了,既然我嫁不进去,那就只能你嫁过来了。”
“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正是最好的时候。”温思遇声音放小了,“你都土埋半截了,谁要嫁你啊。”
“嗯?”
“我说,你这围巾配这件大衣真好看。”温思遇笑嘻嘻道。
“谁土埋半截了?”
“我哥。”温思遇一秒认怂,“我哥都三十了你说他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好为他担心啊。”
江叙“哦”了一声,慢悠悠道:“你不用替他担心,他已经找到了。”
温思遇:“?”
“上次我给他打电话,一个女的接的。”
江叙回忆了一下,“声音还挺好听。”
温思遇更奇怪了:“你和我哥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江叙微微一笑:“在他想方设法想弄死我但是发现弄不死的时候。”
“……你这个话让我觉得很微妙,你要做我嫂子了吗?”
江叙:“……”
“江老师,你现在这个思想越来越危险了。”
“到底是谁思想比较危险啊。”江叙轻叹口气,戳了一下她脑袋,“你这个小脑袋瓜里每天怎么这么多戏啊。”
温思遇捂着脑袋,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江叙:“?”
温思遇继续震惊:“你戳我脑袋,你家暴我。”
江叙:“……?”
温思遇用震惊到山崩地裂的表情悲怆道:“你现在都能戳我脑袋了,以后不是要把我按在地上打?”
江叙:“……”
“我现在也能把你按在地上打,但是地上有点硬,你再考虑考虑,我们还是到床上去。”
温思遇:“……”
温思遇至此发现,江叙已经完成了从一个纯情的大龄老处男到随口耍流氓的老油条的迅速转变。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脸悄悄红了一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江叙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逗她了,抬手捏了捏她圆润耳垂,有点冰。
他将脖子上的围巾抽下来,捏着一端,从小姑娘脖颈后面穿过去。
毛绒绒的围巾蹭到颈间□□的肌肤,带起一阵细细密密的触感,顺着从脖颈传到心口。
江叙把手里围巾一圈一圈给她绕上,到胸前。
然后,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又认真的给她打了个结。
虽然打的真的巨丑的。
打完,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行了,进去吧,”
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他。
江叙挑了挑眉,刚要说话,颈间一股力拉着他向下。
温思遇抓着他衣领将人拉下来,踮起脚尖仰着头,轻轻地亲他。
柔软唇瓣贴上去,小巧的舌尖蹭了一下他的唇珠,然后迅速撤离。
江叙直起身子,眯着眼看她。
温思遇笑眯眯的:“江老师打围巾的时候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亲你。”
“温思遇。”他叫她全名。
温思遇很怕的缩了缩脖子。
江叙舌尖伸出来,舔舔唇珠,甜甜的,有冰淇淋的味道。
“你倒是忍着点啊。”
他哑着嗓子,“我都从见到你开始忍到现在了。”
温思遇一蹦一跳一步三回头的回去,温敬尧正在厨房煮面,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视线淡淡扫过她颈间围巾,没说话,回过头去打了两个蛋。
温思遇甜甜的冲他微笑了一下,不急不缓的脱鞋进屋,迈着从容的步子慢慢走着。直到厨房看不见的拐角位置,她瞬间换档秒速冲上楼跑进自己房间,向窗户的方向看了看,江叙还没走。
温思遇半跪在飘窗上,开了窗子胳膊垫上窗框,给他打电话。
江叙接的很快,仰着脖子看着她:“冷不冷?”
温思遇摇头:“不冷,江老师的围巾好暖和的。”
她停了停,笑嘻嘻,“以前都是你低头看我的,现在也终于轮到我低了一次头了噢。”
“嗯,你不用低头,我低就行了。”江叙无奈,“脑袋快点缩回去,我走了。”
“哦。”温思遇应了一声,人也不动。
“我真的走了。”
“哦。”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谁也没动。
温思遇忍不住先笑了:“幼不幼稚啊!”
江叙低了低头:“你先关了窗,我就走。”
温思遇乖乖关了,坐回在飘窗上:“你今天真的不来我家坐坐吗?说好的上刑场呢?”
“今天不行啊,我见国家领导人的时候肯定不会穿这身。”江叙冲她摆摆手。
温思遇看着男人背影:“江老师,你杀青了吗?”
“嗯,我提前赶完了进度。”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这么惨的像一对苦命鸳鸯,只能隔着窗子遥遥相望?”温思遇长长叹了口气,“果然是因为我们中间有个牛魔王吧!”
“你说谁是牛魔王?”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温思遇浑身一僵,没回头,对着电话瞬间哈哈下了两声,“——牛魔王他爸我哪知道是谁啊!我只知道他是哪吒他爸。”
说完,她“啪”地挂断了电话。
江叙:“……”
温思遇丢了手机,一脸惊喜的看着温敬尧:“呀,爸!今天吃什么呀?”
温敬尧快看不下去了:“我记得你们导演系不是也要上表演课,就你这演技,你没挂科?”
温思遇:“……”
温敬尧靠着门框冷哼了一声:“下来吃饭。”
温思遇应着,乖乖跑过去,跑了一半,想起来大衣和围巾还没来得及摘,她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着的很丑的结,没忍住笑。
这一笑刚好被温敬尧余光瞥了个正着,父亲大人看着女儿没出息的傻笑样子颇为嫌弃:“怎么着?舍不得解啊?”
再看看那个系的丑不拉几的围巾,更嫌弃了:“你解不解,不解我帮你剪了。”
温思遇一把把围巾从脑袋上拽下来,脱了大衣跑过去了。
温思远去了北京出差,家里只剩下父女两个人,于是三人份的方便面变成了两人份,温思遇戳着自己碗里的蛋,小心翼翼开口问:“爸,我觉得家里以后晚饭可以换成辛拉面。”
温敬尧没理她,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那个叫江叙的,会做饭吗?”
温思遇手一抖,一筷子面没夹住,滑掉了。
小姑娘想也没想:“会的会的!”
温敬尧点点头:“行,我周六走,周五晚上让他来吃个饭吧。”
温思遇脑内翻译了一下——周五晚上让他来烧个饭吧。
然后她沉重的,点了点头。
江叙刚到家,就收到了温思遇的微信。
男人把车开进停车场,进了车位熄火,拿起手机来点开置顶对话框。
小姑娘只说了一句话。
【江老师,我爸说,让你周五晚上来烧个饭给他尝尝。】
江叙:“……”
有着“地狱厨师”“厨房殉道者”“微波炉杀手”“我煮出来的东西你敢吃算我输”等等多种称号的江老师,惨白着一张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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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你弄死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今天真的好晚了,大家晚安呀,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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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媳妇儿,一人发一个甜筒(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