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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褚彦不信。

他与娇娇之间的一切不可能都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娇娇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倘若说失忆, 那为何娇娇却能认出温泽?

褚彦不是没有考虑到失忆这个可能,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难免心头憋闷, 毕竟温舒宜对温泽没有这样的疏离。

“娇娇!”

褚彦伸手,捂住了温舒宜的唇, 试图制止她喊来慕容燕等人。

今日他定要将她带走, 天知道,这两个月以来他是怎么过的?一想到温舒宜近日来都在慕容燕身边, 他恨不能立刻踏平整个北燕。

从今往后,北燕只能存在史书中。

自己的妻儿,他当然不能放任着待在别的男人身侧。

褚彦一手捂住温舒宜的同时, 他一把将人抱住,那种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的冲动, 令得他眼眸赤红:“娇娇,你听话, 莫要与朕闹, 朕这就带你走。”

温舒宜当然不能走。

她若是走了, 嫂嫂和小叔就真正成了阶下囚了。

他们三人当中,她的利用价值最大。

因为有利用价值, 所以他们才可以都安然的活着。

再者, 她还有她自己的计划。

退一步说,她和眼前的这位所谓的皇上, 着实亲昵不起来。

男人体格修韧,温舒宜半点推不动,她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然而,天仙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么?就在关键之时,温舒宜狠狠咬上了褚彦的掌心。

她下口很重, 为的就是彻底摆脱掌控。

褚彦猛然吃痛,但拧着眉,没有放手。

温舒宜就继续咬着,直至唇齿间传来铁锈味道,她才停止了加重力道,在男人幽眸的灼灼凝视之下,温舒宜有了那么一瞬的动容。

倘若……他稍稍好看一些,又倘若,眼下的形势不是这般棘手,她大概会心平气和的和男人说清楚。

他其貌不扬,但生了一双令人神往的“美人眼”。

两人正对视,门被人打开,温泽顾不得太多,当即道:“皇上,大事不好,慕容燕的人找来了,对方人数过多,咱们寡不敌众,请皇上速速撤离!”

温泽为难的看了一眼妹妹,可以直接打晕了抱走了?

此时,就连温舒宜也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她趁着褚彦片刻的失神之际,拼了力气推开了他,立刻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温泽:“……”

温舒宜这是在逼着褚彦离开。

可在旁人看来,她实在是无情。

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

见褚彦还在僵持,温舒宜催促:“皇上和兄长速速离开,这里有我拖着,只要有我在,慕容燕不会立刻下令追踪,你们也能有喘息的机会。”

温泽:“……”妹妹所言如此在理,他竟无言以对。

褚彦就那么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美人,独属于男人特征的喉结滚了滚。

外面的脚步声愈发靠近,温泽等不及了,上前拉着褚彦,当即破门离开。

温舒宜站在原地,就见褚彦还时不时回头看她。

看来,皇上当真对她用情至深啊。

不消片刻,慕容燕带着人赶来,只见温舒宜是只身一人在此,他难免起疑。

但未及他命人四处查看,温舒宜瞬间梨花带雨,提着裙摆朝着他跑来,直接抱着慕容燕的臂膀,嚎啕大哭了起来:“燕哥哥,你怎么才来?”

慕容燕方才还怒火腾腾,这一瞬间如被春雨滋润,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侧目看着美人抱着他的胳膊抽泣,他心软了:“娇娇,燕哥哥来迟了。”

若非他设计,温舒宜也不会被慕容权盯上。

慕容燕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卑劣,温舒宜从头到尾都不曾做错过什么,也没有得罪过他,甚至在他年少无依时,还帮助过他走过那一段昏暗无光的日子,可是他非但没有知恩图报,还屡次利用。

慕容燕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卑鄙而愧疚,可是此刻,他只觉愧对面前的美人。

她香香软软的娇小一只,抱着自己的胳膊哭泣,慕容燕有那么一瞬突然忘记了方才他要做什么了。

此时,慕容燕身后随从提醒了一句:“太子殿下,继续追踪么?”

慕容燕怀疑是褚彦方才带走了温舒宜。

但他没有证据。

温舒宜抬起朦胧的眼,如江南雨巷,刚刚被雨打过的娇花,眼里起了一层薄雾:“燕哥哥,刚才吓死我了,有人要抓我,还说什么……二殿下最喜欢燕哥哥的东西,未婚妻也不例外,嘤嘤嘤……”

慕容燕眸色瞬间冰冻了。

是慕容权干的?!

他对此也有疑心,娇娇说的没错,慕容权就是喜欢惦记他的东西。理智和疯狂在不断碰撞,他本就隐忍了数年了,当初父皇大可将二皇子送去大周当质子,可父皇偏心,反而将他这个太子送出去。

其实,从一开始,父皇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北燕。

慕容权惦记他的太子之位,惦记本就属于他的江山,现在还惦记他的娇娇!

慕容燕动容了,即便内心深处仍然存疑,但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上当了。

这时,脸上挂了彩的慕容权也追了过来,一看见慕容燕和温舒宜站在一块,仿佛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慕容权嗤笑一声,抬手擦了把唇角,阴损一笑:“皇兄,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你就对我大打出手,你也不怕父皇怪罪?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我怎么觉得她根本不是北燕人士?”

温舒宜此时留了一个心眼。

所以……

慕容燕根本没有暴露她与嫂嫂,还有小叔的身份?

这人倒是令她另眼相看了。

倘若北燕皇帝知道她是谁,大约会直接将她挂在城门外,威胁褚彦吧。

温舒宜不敢掉以轻心,她不能轻易死了,她这样的天仙美人,等待她的还有大好岁月与无边荣华呢。

美人抱紧了慕容燕的胳膊,宛若受惊过度的小白兔,且又往慕容燕身后缩了缩,道:“燕哥哥,娇娇害怕。二皇子他还说……还说跟了燕哥哥,不如跟了他,可是娇娇心里只有燕哥哥。”

慕容燕已经分不清事实和谎言。

确切的说,他潜意识里希望温舒宜说的都是真话。

男人烙铁般的心肠,又因为同一个女人软了。

就在温舒宜以为,慕容权会极力澄清时,这二愣子皇子竟然还嚣张了起来:“美人哭什么,本皇子说的都是实话,本皇子哪里比不得皇兄,今日不过是与你闹着玩,你怕甚?哈哈哈……”

温舒宜心里有底了。

所以,二皇子以为,方才出手救她的人,是慕容燕派来的。

而此刻,慕容燕也快要相信,将她掳走的人,就是慕容权。

慕容氏的人,好像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有了这个认知,温舒宜更加放心大胆的表现自我,当场哭的梨花带雨,是那种两行清泪滑落的哭法,极具美感。

慕容燕侧目看着她,见不得自己喜欢的姑娘受委屈,他冷眼望向慕容权:“皇弟,你好自为之,再有下次……孤定不饶恕!”

此时,美人衣袖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因着她肌肤雪腻,故此上面的红痕十分醒目。

慕容燕瞥见了这一幕,他又想起方才慕容权抓过温舒宜的手腕,当即又是怒火中烧。

若非还没到时候,他真会杀了慕容权。

慕容权舔了舔牙,目光垂涎的落在了温舒宜身上,像是恶狼盯上了小白兔,越是吃不到,就越是嘴馋。

终于,慕容燕没有忍住,他让温舒宜站好,在所有人没有意料到时,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慕容权的小腹上,将他踹开一丈之远。

“二殿下!”慕容权的人当即上前搀扶。

慕容权受了伤,指着慕容燕骂道:“你敢踢我?喊你一声皇兄是给你面子,我这就入宫见父皇,倒是要让父皇做主,我倒要查清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到底是谁,到时候应该好自为之的人,应该是你吧!”

慕容燕完全没有受到威胁,直接带着温舒宜离开。

回程的路上,温舒宜揪着手中锦帕,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

慕容燕眉心紧蹙,有点后悔今日的决定,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出来。

“娇娇……我……”慕容燕欲言又止。

温舒宜抬眼看他,一脸忧心之色:“燕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都是我不好,今天要是没有出门,就不会撞见二皇子,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她无比自责。

慕容燕心头一颤,有些微微的疼。

是他利用了娇娇,可娇娇反而以为是她自己的错……

慕容燕抓起美人小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他还想要更多,但是暂时不敢下手。

“无事的,娇娇不要担心,一切皆有我。”慕容燕柔声宽慰。

温舒宜眼眶一红,仿佛是被感动到了,她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搅着手中帕子:“嗯,我不怕了,只要有燕哥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回到太子府,慕容燕亲自给温舒宜端了汤药。

名义上是安胎药,但慕容燕却比谁都清楚,这汤药里添加了什么。

他不想让温舒宜恢复记忆,也不会让她恢复。

只要能让她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舒宜蹙着小眉头:“燕哥哥,这药太苦了,我能不喝么?”

她猜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腹中孩儿一直无恙,她一时间猜不出慕容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慕容燕亲自喂药,瓷勺已经递到了美人唇边:“娇娇听话,这是安胎药,喝了对你有好处。”

温舒宜莞尔一笑,仿佛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慕容燕对她的好。

用完汤药,温舒宜拉住了慕容燕的衣袖,道:“燕哥哥,你给我的孩儿取一个名字吧。”

取名……

慕容燕猛然心头一抖。

他对娇娇势在必得,又不能轻易伤害了她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今后肯定是认他为父的。

慕容燕不知自己是如何应下的,他甚至压根不想回绝,道:“好,待我好好想想,该给孩子取什么名。”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却不想敷衍,还想郑重的给孩子取一个好名字……

慕容燕心情凝重的离开了太子府,出了府门,慕容燕的心腹立刻上前禀报,道:“殿下,二皇子已入宫见了皇上,皇上他勃然大怒,宣您即刻入宫。”

慕容燕胸膛微微起伏,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若非外租家余威尚在,父皇恐怕早就废了他这个太子。

沉默稍许,慕容燕深沉道:“走,入宫。”

****

北燕皇宫。

萧贵妃就坐在燕皇身侧,俨然是皇后一般的存在。

慕容权脸上带着伤,这便是最好的证据,加之他本就是燕皇最宠爱的儿子,他一番煽风点火,燕皇更是对长子恼怒。

奈何,已故的先皇后出自庞家,如今北燕兵马,近一半握在庞大将军手上。

庞大将军是慕容燕的嫡亲娘舅,燕皇不得不有所顾忌。

萧贵妃在一旁添油加醋,道:“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权儿再怎么样也是太子的手足,太子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岂能对亲兄弟如此狠毒。如今皇上还正当年盛,这万一今后……太子哪里能容得下权儿!”

萧贵妃一阵痛心疾首的抽泣。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皇帝在世时,太子都敢这么欺负弟弟。

日后太子问鼎帝位,第一桩事还不是杀了手足?!

萧贵妃对慕容权使了眼色,这厢,慕容权看似无奈道:“有庞大将军在,皇兄几时将我放在眼里了?庞家家大业大,便是这次由父皇做主,皇兄也会有恃无恐。”

这话果然戳到了皇帝的逆鳞,没有任何一位皇帝,可以容忍臣子功高过主,高喝:“够了!那个逆子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殿外小黄门尖锐的嗓音响起:“太子到!”

其实,慕容燕大可第一时间入宫澄清一切。

但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耐心的在太子府安抚美人。

即便他才刚刚入殿,也能知道萧贵妃母子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当年,为了压制庞家,父皇将他送去大周,可惜的是,父皇忌惮庞家的同时,也畏惧旁家。

这不,事到如今,慕容燕还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上。

慕容燕大步而来,二十四五岁的男子,已完全是成年男子的体魄,眼神再也藏不住野心。

慕容燕抱拳作揖:“不知父皇宣见儿臣,是有何事?”

他明知故问。

皇帝一噎,不得不承认,长子的气势是他所不能及的,北燕皇帝沉了脸:“太子,权儿身上的伤,可是你做的?”

慕容燕忽的轻笑。

老皇帝又是一噎:“太子,你笑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

慕容燕扫了一眼老皇帝、萧贵妃,以及慕容权,接着他又是一声嗤笑,道:“父皇,儿臣在笑,二弟早已弱冠,倘若真被人欺了,也应该自行反抗,如何能在父皇与贵妃面前哭诉告状?我北燕.先.祖.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若是让先.祖知道,后辈如此无能,只怕祖.宗们也不会安息啊。”

“你……”老皇帝彻底语塞了。

萧贵妃是个聪明人,不会当着老皇帝的面,直接和慕容燕起争执。

无论萧贵妃身份如何尊贵,太子依旧是君,而她只是一个妾,她没有资格与太子对峙。

这厢,慕容权憋了一肚子气,自是不能继续让老皇帝给他做主,他不是一个稚龄孩童了,被人欺负了,也不能在老爹跟前求庇佑!

慕容权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老皇帝调节了呼吸,又问道:“太子,你府上的那位太子妃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储君,娶妻不可大意!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慕容燕心中苦笑。

父皇倘若真在意他的婚事,他不会至今还未娶。

老皇帝并不想让慕容燕娶任何世家高门的女子。

慕容燕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他道:“此女是舅舅的义女,儿臣非她不娶。”

要给温舒宜安一个合适的身份,实在再简单不过。

老皇帝眯了眯眼。

庞家子嗣凋零,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义女,而且听说那女子还怀有身孕了。

老皇帝并不想让太子开枝散叶。

他道:“既然要娶,那明日宫里设宴,你将人领入宫,让朕看看。”

慕容燕没有回绝。

事到如今,他的确打算非温舒宜不娶了,也正好宣誓主权。

慕容燕就那么离开了皇宫,老皇帝没有法子降罪于他,只觉在萧贵妃母子面前丢了颜面,对庞家与太子更是厌恶。

****

次日晌午过后,慕容燕在温舒宜的房门外候着。

他立在一株芙蓉花树下,长身玉立。

看得出来,今日特意穿扮了。

粉白相间的芙蓉花开的正艳,日光微醺,天色湛蓝。眼前一切,仿佛岁月静好。

门扇打开,他顺着目光望去,就见美人朝着他走来,美人娇羞一笑,眉眼如画,瞬间暗淡了四周春光。

温舒宜得知自己要去北燕皇宫,她命人稍稍打扮了一番,一看见慕容燕痴痴的眼神,她对自己的美貌更有信心。

温舒宜走上前,扑哧一笑:“燕哥哥,你怎么看呆了?”

慕容燕回过神来,耳尖微微发烫。

他一惯知道自己卑劣,其实在许多年前,他就觉得娇娇长的粉雕玉琢,不出几年一定是个美人。只可惜,当初他自己都难以自保,更别说将娇娇占为己有。

慕容燕眼神沉了沉。

他定要大权在握,终有一日,他能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男子。

娇娇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是啊,燕哥哥看呆了,娇娇真好看。”慕容燕发自肺腑道。

温舒宜接受慕容燕对自己美貌的吹捧。

毕竟,这都是大实话啊!

****

温舒宜是被慕容燕牵着走入皇宫的。

萧贵妃一直自诩是天底下罕见的美人,可看见温舒宜的那一刻,她才深刻明白什么是年老色衰。

所谓宫宴,到场的不过就是后宫妃嫔,以及慕容皇室的一些宗卿。

温舒宜全程落落大方,完全不像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户之女,气度上还胜过了皇室的公主。

萧贵妃借机继续打探温舒宜的身份:“本宫听太子说,姑娘是庞将军义女,不知姑娘本家何处?”

温舒宜入宫之前,已经听慕容燕提及过此事了。

她莞尔一笑:“回娘娘,臣女自幼走失,一直被义父收养,只不过碍于臣女身子虚弱,这些年一直寄养在外。”

萧贵妃内心冷笑,面上忍不住抽搐。

好一个寄养在外的义女!

宫宴结束之时,萧贵妃又道:“既然太子大婚在即,不然庞姑娘在宫里小住几日吧,本宫也想与你熟络熟络。”

温舒宜呆了呆,似是很为难道:“多谢娘娘好意,但臣女……不能留在宫里。”

说着,她看了一眼慕容权,又迅速离开视线,仿佛是被吓到了。

萧贵妃当场不悦:“呵,未来太子妃就是不一般呢,就连本宫的几分薄面都不给了。”

温舒宜不说话了,一副受害者的娇弱神态。

慕容权饮了酒,落在温舒宜身上的目光愈发贪.婪。

倘若温舒宜只是普通女子,而不是慕容燕的人,那么慕容权的侵.占.欲.望也不会这般大。

这时,慕容燕看不下去,冷声道:“时辰不早,孤就先带人离开了,多谢贵妃好意。”

太子起身向老皇帝行礼,完全没有将萧贵妃放在眼里。

萧贵妃趁机继续添油加醋:“皇上您也瞧见了,太子他……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老皇帝气的两撇山羊须左右摇摆,但无计可施。

回程时,温舒宜垂着脑袋,一直拧着手中锦帕,小声嘀咕:“燕哥哥,对不起呀,我又给你寻麻烦了。”

慕容燕的脸色忽然转为柔和,像是想要立下什么誓言,他道:“娇娇,这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可恶。你放心,燕哥哥很快就会让你高枕无忧。”

****

入夜,一只雪色小团子突然跳入茜窗。

温泽当即拔剑出鞘,却见是褚小白。

他大惊:“小白一定是今日跟着娇娇出来的,但又在花市走散了,它倒是机警,竟能找到皇上。”

褚小白跳到了褚彦身上,踮起狐狸脚,在帝王的下巴处蹭了蹭,仿佛是在宽慰他。

褚彦的确阴郁至极,他活了二十六载,从未像近日这般失魂落魄过。

温泽道:“皇上,据探子来报,慕容燕已经暗中联络了庞家,似乎是打算逼宫了,看来娇娇的计划很顺利,她的确成功挑起了北燕内乱。”

褚彦眼神幽幽的望向温泽,希望他速速闭嘴。

所以,娇娇现在根本就需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天仙她无所不能,除却美貌之外,天仙她还富有智慧~

褚二狗:朕被遗忘了……(继续蹲墙角种蘑菇)勿扰~

温泽:那个……皇上看开一点,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咱们不能小看女孩子啊~

傅生:阿泽真有觉悟→_→

晋王:又是没有戏份的一天,孤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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