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鹏飞等人当做小作坊的几间倒座,被张警官等人来回地清理了几遍,干净得连点瓷片玉石渣渣都不剩。
倒是主卧的秘室里,还堆积着大大小小的一堆石头。
苏袂精神力扫过,有几个内部泛着一团绿莹莹的光,还有一个是淡粉、一个是深紫色,“原石?”
赵恪抱着小瑜蹲下,拿手电仔细观察了一番,“是原石,不过里面应该没有什么玉。”不然,还能留到现在,早被知道秘室的孙鹏飞等人霍霍了。
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苏袂忙打开挎包,掏出张警官给她的赔偿单子,走到入口下,就着光找到“石头一堆”,陡然松了口气,待余光扫到后面的自行车,苏袂一怔,想了想,走过来问赵恪:“方才在家属院,你有看到自行车吗?你看这里,赔的还有一辆自行车呢。”
“没有,”赵恪看了一眼,道,“等会儿去警局问问张警官,看是不是谁骑走了。”
“嗯。”苏袂点点头,凑近赵恪,就着手电光,又重新看了一遍单子,确定没什么遗漏了,方才松了口气,“这些石头,明天也拉回部队吧。”
“想要玉呀,”赵恪哄道,“我找人买块给你玩,这些废料就别搬了。”不够来回折腾的。
“这不是废料,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有玉,”见赵恪张口就要反驳,苏袂忙道,“要不,我们拿两块去舅舅家,让他帮忙看看。”
“行!”赵恪把小瑜递给她,“抱着,我再看看别处。”
小家伙中午吃饱饭就睡了,这会儿还没醒,苏袂忙把赔偿单子装起来,小心地把他接到怀里,裹了裹他身上的毯子。
赵恪掏出从家属院带来的小捶子,围着秘室的墙壁敲了一圈,苏袂初初进来时就展开精神力查看了,没有看到什么暗室暗格之类的,整个秘室被张警官他们收刮的只剩眼前这堆石头了。
泛绿的有五块,粉、紫各一块,其余的全是废料。
敲了墙壁,赵恪又敲过壁顶和脚下,最后还不死心,又将石头小心地移了个地方,一寸寸查看起了原来被石堆掩埋的地方。
苏袂抱着小瑜坐在入口的台阶上,等得心累,见此,知道很快就要结束了,遂精神一震,忙去了挑了两块泛绿的石头,只等赵恪那边敲完最后一小片地方,就让他过来抱了石头出去。
结果,他娘的,打脸的事出现了,只听轻微的咔嚓声响后,赵恪面前的石板,一层层朝两边滑去,破风声从下面飞速窜了上来。
苏袂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心——”
赵恪一个后空翻,避开从下面射上来的利箭,双耳支了支,回身架住苏袂的胳膊,断然一喝:“走!”
“咔嚓!”
“咔嚓!”
……
四壁,乃至壁顶,齐齐张开了一个个小口,手电光滑过,能看到深藏在小口里,那一枚枚冰冷的箭矢。
苏袂不敢怠慢,抱着怀里的小瑜,由赵恪护着飞速朝台阶跑去。
听着身后的破空声,苏袂飞速掏出挎包里的所有钥匙,脚不停,头不回,手一扬,一个个钥匙从钥匙扣上分离,迎着飞来的箭矢射了出去。
“当啷!”
“当啷!”
……
也就阻了一阻。
然而就是这么阻了一下,让两人飞速窜到了台阶顶端,跳上了地面。
两人刚一落地,秘室入口便轰隆隆关上了。
小瑜从睡梦中惊醒,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不止。
苏袂顾不得多想,忙抱着他快速出了卧室,走到外面的阳光下,晃着哄道:“小瑜别怕,别怕,没事了,姨姨在呢,姨姨在呢……”
“呜……姨姨……”
“姨姨在呢,小瑜不怕哦,”苏袂抽出异能的火属性,手心覆上一点微弱的能量,一遍遍地顺着他的脊背安抚引导道,“我们小瑜最勇敢了,方才在梦中打了个小怪兽,对不对?轰隆一声,把怪兽击倒了。”
“小怪、兽?”小瑜眨了眨水湿的眼睫,困惑道,“小瑜打……”
“对,我们小瑜打了个小怪兽,我们小瑜是超级英雄……”
“我是英……”
“小瑜是英雄,是好了不起的人呢,比爸爸还厉害!”苏袂笑道。
“厉害!”
“嗯,小瑜好厉害。”
“哈哈……小瑜厉……厉害……”
“对!我们小瑜最厉害了。”
……
赵恪盯着合上的入口,将方才惊险的一幕,在脑中来回地过了几遍。走到门口,看着儿子小脸上的惊惧在女人的安抚引导下一点点褪去,不由怔然,她倒底还有多少面?
他以为她是普通农村妇女的时候,她给他来了一手惊艳的刀功。
经过多日的相处,他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她时,她又给他来了个飞钥击箭。
拿帕子给小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泪,苏袂抱着他往回走了几步,把挎包递给赵恪道:“包里有果脯,你拆开给小瑜拿一块。”
赵恪一伸手才发现手好脏:“我去洗洗。”
“那你把这个也洗洗。”苏袂把帕子递给他。
院里有口水井,孙鹏飞他们在时常用。
赵恪拿着帕子走过去,掀开上面盖着的石板,提起井边的水桶,打了桶水上来。
撩着水洗了洗手,然后把帕子冲洗干净。
苏袂提着挎包,抱着小瑜跟过来,凝眉不解道:“家用秘室,你说怎么会设计得这么凶险?”
还有一点好奇怪,那些箭矢,为什么能避开她查看的精神力,难道是因为她上午用得多了,变弱了?
赵恪回想了下,在警局看到的这座宅子的资料,拧干帕子,擦了擦手,“这座宅子早先的主人,好像是位风水师。”
苏袂打量了下宅子的建筑风格及用料,怕得有小百年的历史:“那还下去吗?”
“不要命!”赵恪瞪她一眼,接过挎包,拿了袋果脯撕开,捏了一块给小瑜,另捏了一块给苏袂,“吃吧,压压惊!”
这是包杏干,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苏袂接过来含在嘴里,“家属院的钥匙丢在里面了。”明天要给新来的□□。
赵恪道:“张警官那儿有一串备用钥匙,等会儿我找他拿了去街上配一套。”
苏袂:“还有原石……”
赵恪不说话,看着她,气势压人,半晌,他道:“边疆盛产原石,河沟里到处都是,要不要我让人拉一车回来给你?”
真拉一车回来,那就问题大了,这年头,谁不买粮食,买石头啊?
苏袂投降地摆摆手:“开玩笑呢,别当真!”
赵恪磨了磨牙,警告她道:“苏梅你记住,什么东西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这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苏袂心头,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前世。
苏袂抿了抿唇:“知道了。”
赵恪又看了她片刻,确定她真打消了再探秘室的主意,方才盖上井口,转身去锁了正房的门,“走吧,去刘家,跟伯父伯母他们说一声,我们明天回部队。”
“嗯。”
……
在去刘家之前,两人带着小瑜先去了警局,找张警官拿了备用钥匙,又问了自行车。
车子被陈美如的亲戚推走了,张警官跟两人保证,明天一定帮忙推回来。
从警局出来,两人在街上找了个配钥匙的,接着又回了趟医院,一是给小瑜量体温,另一个是拿食盒。
看到两人带着孩子过来,刘夫人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小瑜,还认得刘奶奶不?”
这几天,刘夫人有空就会去医院看两人,小瑜对她多少有些熟悉,虽还不让抱,却能跟着说两句话。
“刘奶、奶。”
“真乖!”
“舅妈,你今天没课吗?”
刘夫人是高二的语文老师。
“今天就上午两节课,”刘夫人一边迎着两人往里走,一边道,“我想着明天小瑜出院,你们该回去了,今天肯定要过来一趟,就早早回来了。”
“您上午就在等我们了?!”苏袂有些嫌然,“早知道就让人给您捎个话,我们上午去家属院收拾东西去了。”
刘夫人:“那边要住人?”
“嗯,”苏袂道,“新上任的市委副书记要搬过来。”
“来了,”刘家晟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晚上在家用饭。”
“好!”苏袂在医院初初见他,就被他身上那种包容儒雅的气度折服了,再加上他态度随和,没有什么长辈架子,苏袂跟他说话就随意了些,“舅舅,上次在医院,听舅妈说,你收藏了很多画报,借我些呗。”
“想要画报呀,”刘家晟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画一幅,让我看看你这么些年有没有进步。”
当年,刘家晟去陕北参加原主和林建业的婚礼,曾经教导过原主几天,对她的天赋赞赏有佳。
遂在他跟前,苏袂无须藏拙,稍微收敛点就行,当下把小瑜往赵恪怀里一送,走进书房,接过刘家晟递来的纸笔,坐在桌前,廖廖几笔勾了个小瑜追鸭图。
赵恪抱着小瑜站在她身旁,见她都不需要勾图,便下笔如神,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学过?”
苏袂抬头看刘家晟,眼里带着顽皮的笑:“跟舅舅学过几天。”
说着,手里的笔一转,在画纸的另一边,又勾勒了个伏案看书的刘家晟来。
刘家晟笑了笑,转身拿了宣纸,颜料、调色盘过来。
苏袂起身,拿开手下的画,接过宣纸铺在桌上,端起杯子看了眼,是清水,倒了点水在调色盘里,在笔架上挑了支笔。
蘸了颜料,略一调和,然后起笔,飞速画了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然后又画了个抱鲤鱼的胖娃娃。
“用色、构图都没问题,就是格局太小。唉!”刘家晟不免有些失望,“当年叫你跟我回来,不听,看看,荒废了吧!”
画画不但要有灵性、技巧,还要有见识和眼界。
苏袂抿唇而笑,不说话。
要知道,原主就跟他学了几天,她要是真敢随手画出一幅大作来,那才叫吓人呢。
“好看!”小瑜看着胖娃娃,大公鸡,伸手想要。
赵恪忙把他抱高了些。
“对对,好看!还是我们小瑜儿有眼光,不像某个老头子,年纪大了,眼花了,看东西看不清,”刘夫人淘汰了丈夫几句,转身拿了叠画报摊在书桌一边,“小梅,我觉得你画的比这些画报上的都好看,要不,你画几张给报社寄去试试?”
苏袂翻了几张,仔细看了看人家的画,很朴实的画风,简单易画,不费什么功夫,遂来了兴趣:“有钱拿吗?”
“有,”刘家晟有朋友就在报社上班,对这个比较清楚,“一张画稿,给个五块十块的,你又不缺钱,惦记这个干嘛?有那时间,不如过来住两天,跟我上几堂课,好好提升一下眼界。”
“我还要上班呢。”苏袂摇了摇头。
刘家晟眼神一暗,失落立马挂在了脸上。
苏袂噎了噎,说好的儒雅呢,老爷子,您崩人设,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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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过来玩了,啊,差点没有爆马!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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