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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卧槽……]

[谢池这波在第几层?]

[牛『逼』真绝了!!]

[淦,我对新影帝的热情,现在全转谢池身上了,梦幻]

[谢池比沈逸还聪明啊我靠……沈逸爸爸是能打,谢池这尼玛就离谱,这还是人吗?!]

[全程懵『逼』]

[江朔我寻思也是大佬『操』作啊……咋地现在就这么不入眼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们搞笑了,领先又怎么样?影帝真要提前动手杀谢池,谢池还不是只有被踩在地上的份?那话怎么说来着,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智慧毫无用处]

[对啊,谢池有红『色』道具么,一群脑残,这是个光有智商就能赢的地方?没实力说屁话,他也就嘴上能叭叭]

[哪来的一群跪『舔』影帝的?站不起来了是吧?]

[话能不能别说这么难听,这是事实]

[事实?你他妈旁观,又不是谢池本人,知道个屁事实]

[比你知道的清楚]

[你瞎吗??事实就是谢池领先了]

[“暂时”领先谢谢]

[你们别吵吵了,烦死了,安静看不行吗??]

……

弹幕里吵得不可开交,谢池并不知晓,他带着二人重回大厅,找了餐桌位置坐下,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塔罗牌,在偌大的餐桌上一张张摆了起来。

因为下一个死的是他的缘故,他回房间并不安全,所以他暂时选择呆在没有任何闪电劈中痕迹的大厅里。

任泽看着一言不发捣鼓塔罗的谢池,越发觉得女娲甩泥点造人的时候偏心,自己的脑浆大概是给她甩地上了。

大厅里再无旁人,谢池摆完后,朝干等着的二人招手:“你们过来看。”

任泽忙伸头过去,叶笑笑也站在了谢池身后。

谢池道:“目前基本确定,副本里只有大阿尔卡那牌,也就是22张。”

任泽和叶笑笑对这点并无异议。眼下都这个进度了,剧情还扑朔『迷』离,绝不像还有56张小阿尔卡那的样子,要不然以剧情复杂度来说,就至少得十几夜才能掰扯的清楚。

谢池指着离自己最远的十几张牌,道:“这些是已经出现过的。”

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牌,分别是最初的月亮和星辰,之后的命运之轮和高塔,刚才的愚人、魔术师、女教皇、女皇、皇帝、教皇、情侣、隐士、悬吊者。

副本截至现在,一共出现了13张大阿尔卡纳牌,只剩下9张大阿尔卡那牌没有出现。

谢池指着身前的9张:“还剩这9张,按顺序分别是战车、力量、正义、死神、节制、魔鬼、太阳、审判和世界。”

“可以看出来,抽象词占大多数,而已经出现的,基本都是非抽象词。”

任泽和叶笑笑点点头,谢池这么整理一下,的确清晰了很多。

谢池坐下,将身前的9张分成几类:“过来看。”

任泽和叶笑笑注意力立即集中起来。

谢池:“力量、正义、节制牌的含义和它的名字出入不大,战车则代表意志力,这4张归为一类,都是抽象正面品质。”

“死神和魔鬼归在一起。”

“还剩3张,太阳、审判、世界,太阳归在天象牌里,目前看似乎被副本剔除出去了,但也未必;审判和世界这两张太抽象了,暂时不讨论。”

被谢缕清思路,任泽突然有了灵感:“死神、魔鬼和高塔有点像!都是相对负面的牌,有没有可能是副本里还未出现的其他危机形式?!”

从已知塔罗牌倒推可能的情形,的确能给他们很多线索。

谢池双手交握抬头看他,点头表示认可。

叶笑笑迟疑道:“力量这4张,是不是可以排除了?目前一点影子都没有。”

“不知道。”谢池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他顿了顿,皱眉道:“但我将塔罗数了一番,觉得副本目前花样齐全,线索应该给齐了,剩下这几张,有的太明显,有的太抽象,都不像能再拔高的样子,但我们依然止步不前,说明我们忽视了关键线索。”

叶笑笑一愣。

谢池捏了捏眉心,显然是有点头疼。他垂眸,两手的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忽视了很重要的线索,这可能是致命的。

和谢星阑脑内迅速交流回顾一番后,那种感觉更甚。

他迫使自己将纷繁拥堵的思绪搁在一边,抬头道:“还有一点,塔罗巫师的实力,应该会随着时间流逝递增,而因何递增,最大的可能,是因演员的死亡。”

“你是说演员的死相当于‘献祭’?”叶笑笑看过不少类似题材的恐怖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就是演员的死会壮大塔罗巫师的巫力?”

任泽对这点也颇为了解,很多恐怖片,鬼怪实力的增长体系都是献祭的变体。沈逸拍过的《血魔》,血魔每偷窃更换一次身体,自身力量就会壮大几分,就属此类。

谢池点头,继续道:“谢秋颖的死法相对奇异,并非高塔的闪电,是不是死神牌和魔鬼牌干的目前未知,但最大的可能是她自刀。”

“狼人杀?”任泽在现实世界刚好玩这个很来劲,还是俱乐部的成员,一时觉得匪夷所思,“你觉得她是『自杀』?自己把自己切成那样?她不疼吗?还是说她感觉不到,身体是别人的?”

“不知道。”谢池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任泽倏然知道自己疑『惑』什么了:“其实我很好奇,谢秋颖到底是女巫诸多分\身中的一个,还是谢秋颖确有其人,在最开始的确是个灰名炮灰,只是女巫侵占了她的躯壳?”

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体系,搞清楚具体是哪个,能帮助他们更深层次地理解女巫的手段。

谢池:“不知道。”

任泽刚要失望,谢池停顿几秒,道,“但我现在倾向于第一种。”

“按照塔罗牌人牌对应演员数目来说,演员数‘十’才是对的,如果是‘十一’,证明多出来的不算演员,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是女巫的分\身之一,并不存在谢秋颖这个炮灰。”

“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在多个分\身中游走,至于能否附身,不定。”

任泽品了一下:“要真是这样,她这『操』作不就等于『自杀』么?她不疼么?她不会因『自杀』而导致实力下降么?”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谢池说。

谢池将问题暂时搁置,单手支颐,陷入沉思,片刻后倏然抬头:“跟我走。”

任泽:“去哪?”

谢池往楼梯上走:“有个点太想当然了,需要印证一下。”

“你有新思路啦?”

谢池不语。

任泽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瞬间从紧绷的状态放松,和叶笑笑跟上。

……

同一时间,谷羽躲在衣柜里,将柜门拉得严严实实。

他听着柜子外的动静,心跳得有点快,精神高度紧张,悄悄握住武器,做好了随时被发现的准备。

江朔要做其他事情,派他潜入那个诡异侍女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翻找,那个侍女就回来了。

真他妈见鬼。谷羽骂了声,又往衣柜深处藏了藏。一抬头,发现了衣柜门背面刻着的一些奇异数字。

阿拉伯数字从1写到10,9被刻的闭合的圆圈圈起来了。

谷羽心头一震,这莫非是线索?他正要细思,怀中手机屏幕蓦地亮了亮,谷羽一惊,意识到是江朔给他发消息了,飞速打开消息界面。

江朔:有发现么?

谷羽的眼睛紧贴上门缝,透过那微小的缝隙,观察了下侍女,发现她坐在复古铜镜前慢慢梳黑长的头发,松了口气,低头回复: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她就回来了。

江朔:你进来多久她就回来了?

谷羽显然是没想到江朔会问这个问题:几乎前后脚。

谷羽回完,突然攫取到什么。

对啊,自己有隐匿道具,又没暴『露』行踪,总不至于这么倒霉,正好碰上她回来。

这次隔了好一会儿,江朔的消息才发过来:有监视者。你一路上,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谷羽心头一跳,忙回复:没有,我开了隐匿道具,进了房间道具才失效。

江朔:那你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类似眼睛、镜子的可以窥探的东西。

谷羽心口陡然一窒,幡然醒悟,立即回道:乌鸦!!是乌鸦!!

他进来的时候,窗口有一只乌鸦邪门地盯着他看,然后立即飞走了!没几十秒,侍女就回来了!

谷羽随即想到了一些更可怕的东西,心脏一阵狂跳,发道:我暴『露』了!!

既然是乌鸦给侍女通风报信,那屋子里那侍女,分明知道他现在就在衣柜里……

江朔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妙:我去找你。

谷羽一转头,对上了一双黢黑乌亮宛若乌鸦的眼睛。

那个黑不溜秋的瞳孔,透过衣柜缝隙,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谷羽瞬间握住武器,就要破开衣柜出去,衣柜门却率先被按住了,他拼尽全力都不能撼动半分。

“嘎吱”一声,老旧的衣柜,被外面的人打开了。

谷羽冷不丁,对上了诡异侍女微笑的脸。

谷羽一个翻身出了衣柜,却被侍女拽住了肩膀往回拖,他身手本就一般,加上身形不稳,立时朝后栽了下去,被侍女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侍女朝他张开了嘴巴,那猩红的口腔里,分明有一条细长扁平的舌头在搅动!

谷羽心下大骇,她根本不是哑巴!

谷羽随即想起来,她从来没张过嘴!她虽然一直在冲众人写字打手势,但从没真正张过嘴!

她是装的!

死亡顺序是错的!不然她怎么可能对自己动杀机!就算谢池躲过了一次死亡危机,死亡顺序自动后移,那也该轮到下一个叶笑笑,而不是次序最后的他!

滑腻的舌头落了下来,就要『舔』上他的脸。

……

男炮灰立在门边,殷勤又胆怯地盯着谢池三人。

谢池趴在外栏杆上,垂眸不语,头越发疼了。

不对,真的不对,对不上。

任泽也是完全糊涂了,隐晦地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男炮灰:“谢池,他『性』格根本对不上隐士……”

不符合孤僻、省思、宁静、听从内心召唤等隐士特质的任何一条,他就是个普普通通除了年龄没任何记忆点的男高中生。

任泽想想都觉得可怕,要不是谢池有意识来印证一下,他们就想当然地这么以为下去了。

但结果出乎意料,如果塔罗牌人牌真的对应着演员的话,眼前这个男炮灰,绝对不是隐士。

他甚至能排除此人在伪装真实『性』格的可能。

因为没有任何动机。

正式演员中可能存在演员马甲,但灰名炮灰中绝对不可能,因为正式演员是自己挑选副本,出于某种目的需要进入副本,灰名炮灰是被app强制塞进随机副本。

一个都花大量积分开得起马甲的演员,会是这种待遇么?

谢池猛地睁眼,脸『色』阴沉:“糟了。”

任泽震惊,能让谢池说糟了,那肯定是出了重大问题,当下急道:“怎么了?!”

谢池扫了眼那个男炮灰,脸『色』彻底阴了下来:“不负责任的猜,他有可能是空白牌。”

叶笑笑陡然听到这个名词,脸『色』煞白。

对啊,除了大阿尔卡那牌、小阿尔卡那牌,塔罗牌里,有时候还会有……空白牌。

抽到空白牌,意味着“生命自会领你走向意外的方向”,你的前方一片空白,不是塔罗可以预测的,万事皆有可能,但那多半是出乎你预料,并非你计划中的产物。

如果演员『性』格和塔罗牌对应的人牌一一对应,有一种可能——他们中,或许从来没有隐士牌。

因为他们中没有一个演员对的上隐士所代表的人物『性』格。

而且死亡顺序摆在那里,不可能『乱』,塔罗牌人牌也有自己的排列顺序,绝不可能『乱』。

不能『乱』,但……缺一张还是有可能的,这并不会影响到死亡顺序。

塔罗牌愚人、魔术师、女教皇、女皇、皇帝、教皇、情侣、悬吊者。

对应演员梁雯、谢池、叶笑笑、梁真、江朔、任泽、情侣、谷羽。

少掉隐士牌,并不会影响演员死亡顺序,只是相应的少了个对应的演员而已,男炮灰被排了出去。

缺一张隐士牌,或许有的是……空白牌。

用演员『性』格来对应塔罗牌人牌,看上去十分荒唐,毕竟演员是自己报名的,不是app挑选的。

可深思,如果演员各自『性』格对不上塔罗牌人牌,app可以在副本里,再加个……角『色』设定,这对它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比如设定梁雯就是个笨蛋,设定叶笑笑是个善良的人。

只是参加的演员某部分特质恰巧和塔罗牌人牌一一对应,所以app直接省了这一步骤,让副本看上去浑然天成。

谢池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同茫然无措的男炮灰告别,开始下楼。

叶笑笑欲言又止:“谢池……他到底……”

谢池神『色』平静,确定地说:“他大概率不是隐士,是空白牌,因为他刚好是个学生,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他长大后,能变成任何塔罗牌人牌,他也许会是有领导才干的皇帝牌,也许会是播撒教化注重心灵的教皇牌,也可能是只会顺从的软蛋,他甚至会变『性』,成为仁爱的皇后、内向善良的女教皇。”

任泽满脸难以置信,心口突突直跳。

谢池:“空白牌,代表的是变化,是无限可能。”

谢池回头,看了眼站在楼上朝他们张望的胆怯男炮灰,若有所思,半晌像是洞悉了什么,讥笑了一声,道:“他或许能‘被迫’夺走任何演员的身份牌。”

“这是死亡顺序里的变数。”

“也是隐藏规则的一部分。”

任泽愣了下,脸『色』难看:“是不是如果女巫想杀我,但碍于死亡顺序,必须先处理在我前面的其他演员,但她其实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她可以悄无声息按照对她有利的游戏规则,直接让空白牌夺走我的身份牌,让我变成没有身份牌的人,这样我就不在死亡顺序里了,就可以被她肆意屠杀……而男炮灰继承了我的身份牌,就也继承我的死亡顺序,完完全全代替我,继续进行这个游戏……”

“所以这个游戏,表面看上去是十一个人,其实只有八张身份牌,还有一张是空白牌……十一个人,加上情侣那对,九个有身份牌,一个是女巫的分身,一个是空白,可以夺走演员的身份,取而代之,但不是他主动的,决定权在女巫手上……”

谢池轻轻嗯了一声。

任泽越想越心惊。

如果真是这样,造成的后果可以想见。

按照死亡顺序,不该死的演员,却突然死了。演员绝对会对死亡顺序这个点产生了巨大的质疑,而且是第二次。

谢秋颖的死,已经差点成功混淆视听了一次,再来一次死亡顺序外的演员意外死亡,有谁还能坚定地相信……死亡顺序是对的?

而且自以为按照死亡顺序不会死的演员,会轻敌,会下意识放松,结果意外死亡,葬送自己。

而自以为会死的演员,会沉溺在恐惧悲伤中,无心专心进行游戏。

无论如何,两次混淆,造成的局面,都完完全全对女巫有利。

而且……女巫还能靠这种办法,跳过暂时处理不了的人,比如江朔,直接杀掉有重大发现、能对她产生巨大威胁的演员,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一石无数鸟。

叶笑笑握着楼梯栏杆的手发紧发涩。

谢池眉头紧蹙,心不在焉。

不对,之前那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他遗忘的东西,他依然没有想起来,但他有种感觉,很近很近了。

“谢池,那我们该……该怎么办?”叶笑笑已经茫然了,这样狡猾的对手,让她完全无法适从,她觉得红片的难度的确超过她的预计。

谢池再次拖了张椅子,坐到了大厅里命运之轮的跟前,温声安抚道:“没关系,知道可能有空白牌,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个好事。”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任泽满脸疑『惑』,他的脑子永远和谢池不在一个频道。

谢池言简意赅:“我们等着便好。一旦有非按照死亡顺序死亡的演员,就能确定有空白牌,这是第一步。”

“第二,一旦他死了,他就极有可能是有重大发现,催生了女巫的杀念,我们只要循着他的死亡轨迹,一路『摸』回去,就能知道那个重大发现是什么。”

“第三,”谢池突然神秘地笑了一下,“那时候或许就可以探讨,为什么会缺一张隐士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