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反应迅速, 抬起头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一系列动作没用上两秒钟。
但是也晚了,她刚才已经贴上了凤申的嘴唇, 还是她俯身去贴的,360度无死角压实了,想说是误会都不成。
锦绣捂着嘴跟钟二对视, 又朝床上的人看去,惊恐的后退两步,然后推开门跑掉了。
钟二没忍住, 挠了挠头 , 总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凤申这时候也回过神,他竭力的忽略唇上残留的温软触感, 脸上挂上不怀好意的笑意, 斜眼看着钟二。
不需要出口。钟二都能根据他的脸色看出他在幸灾乐祸什么。
小锁是萧皇后的人, 萧皇后派她折腾凤申的,她刚才亲凤申被看见,传到萧皇后的耳朵里,肯定要对她起疑心。
钟二都知道,小姑娘动情就没脑子,最容易坏事, 小锁又已经为萧皇后办了那么久的事,全身而退不可能,萧皇后肯定要派人将她给悄摸摸的料理掉。
钟二一看凤申的表情,要去追锦绣的脚步一顿, 回手照着凤申的脸蛋拧了一下。
“你笑什么?”钟二边朝外头走,边头也不回的说:“等我把她扔井里,回来再收拾你。”
凤申嗤笑出声。
小天使们齐齐一抖。
没见过直播员的手法, 根本无法想象,她那具瘦小的身体能爆发出怎样的能量。
不过这一次钟二确实是开玩笑,她追出去的时候,锦绣正往小院子里跑。
钟二快跑两步撵上她,将她拽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气喘吁吁的说,“你跑什么呀,不会是想要去告诉娘娘吧?”
锦绣瞪着钟二,一双小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也喘的厉害。
钟二问了她好几遍,马上就要许诺给她月例的时候,锦绣才磕磕巴巴的开口。
“你刚才,你,你在干什么……”
钟二:“……亲嘴呀。”
锦绣又倒抽一口凉气,将按在心口的手,捂上了自己的嘴。
“你可不能将这事情告诉娘娘呀,”钟二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其实告诉了也没事。如果萧皇后要料理她,那她正好向凤申表忠心,反正根本没有人能抓得住她。
锦绣捂着嘴,好半晌她的呼吸才渐渐恢复正常,说道:“我不会告诉娘娘的……”
锦绣神色复杂的看着钟二,钟二发誓,她在锦绣的眼神中看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钟二看一头雾水,锦绣又说道:“大皇子……你口味可真重……”
钟二“……”什么玩意?
小天使们:“……”莫名觉得这小姑娘招人稀罕,怎么回事?
锦绣总算是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四外看了看,又伸手拍了拍钟二。
“我倒是不会告诉娘娘,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全和四喜都是王公公的人……”
锦绣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好自为之吧。”
钟二本来准备的一肚子糊弄锦绣的话,一句也没能用上不说,摸到袖子里摘手镯,准备贿赂锦绣的手也顿住了。
“王公公……”钟二嘟囔着,现在满心都是好奇,还真想见见,无时无刻不支配着她生活的这个王公公。
“马上就是月中,”锦绣怜悯的看着钟二,“月中你不是都要去和王公公……你这些天收敛一点,那丑八……”
锦绣说到一半卡住,意识这么在钟二面前称呼那个人,有些不妥,脸色微红的,改了口:“大皇子房间的门是能从外面打开的,你也太大意了。”
“反正你自己注意一点,别玩的太厉害,我们以后出宫都是要寻人家出嫁的,你可别傻,将自己给搭进去了,”锦绣怼了一下钟二的肚子,“懂不懂?”
钟二:“我……懂。”我懂就懂在,我懂他mlgb。
钟二也神情复杂,由衷道:“锦绣你真好。”
锦绣笑了一下,“咱两个从入宫就在一起,要不是你扒上王公公,瞧不上我……”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钟二赶紧笑嘻嘻,抱住锦绣,在怀里揉揉,“王公公哪比得上咱俩了。”
“就你会说……”锦绣推开钟二。
两个小丫头手拉手的回来,钟二心里先前对锦绣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认定,有些许的动摇。
其实仔细想想,进宫的小丫头没有靠山,无论被分到谁的手下,还不都是主子叫做什么就做什么,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哪有忤逆和推辞的权利呢。
权力漩涡中,无论胜败,最多的祭品就是这些本该无辜的宫人们,很多事情做了早晚是死,不做就马上死,谁又不想多活一天呢。
两人回到院子里,正是午间领饭的时间,早上是钟二领的,中午的时候锦绣要去,被钟二笑眯眯的按在石凳上。
“我去我去,你早晨的时候不是去给云姑姑看花样了吗,花样定下来,就赶快绣吧,我闲着也是闲着……”
去了膳食房一次,钟二对于路线还是不熟,一路上亦步亦趋的跟着四喜,也在努力记这些曲折的小路。
四喜非常沉默,一路上除了碰到相识的小太监会打招呼之外,一句话都没同钟二说。
他本来也不像三全那么招人逗,不说话正好,说多错多,钟二虽然不怕掉马甲崩人设,也不想才来这两天就节外生枝。
膳食房门口领饭的婢女和小太监排着长队。
钟二自主的的接过四喜手中的篮子,说到:“我来排吧。”
四喜愣了一下,也没有推辞,将食盒递给钟二,就到另一面和相熟的小太监说话去了。
钟二漫不经心排在队伍的后面,视线不停的四处乱转,在观察着膳食房的地形。
好半晌,等轮到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钟二将师傅给她盛好的饭菜,往篮子里面摆,眼睛在食案上溜着,只顺到空间一盘看起来还不错的点心。
钟二有点不甘心,总不能总给凤申吃点心啊……
正在她不甘不愿,准备提着篮子走的时候。
身后怒气冲冲的进来了一个小姑娘,将食盒啪的摔在了食案上。
“娘娘要的是血燕!”
小姑娘将食盒掀开,打开一个精致的盖子,里面一盅燕窝,正腾腾冒着热气。
“刘管事呢,是谁教你们敢在娘娘的食物里面偷工减料!”
膳食房里面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而,后面房间出来了一个胖子上前接话,满脸笑眯眯。
“姑娘莫恼,实在是这月的血燕已经用完,这才……”
“你别说那些话搪塞我,我们娘娘要的是血燕!”
胖管事表情僵了一瞬,赶快嘿嘿笑道:“成成成,姑娘别生气……”胖管事回手端了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姑娘先坐在这里歇会儿,我这就叫人重新做……”
小姑娘要发的火,被胖管事笑脸堵回去,眼睛在膳食房扫了一圈,看到一个案子上正在剁鸡肉,血糊糊的,满脸嫌弃的从袖子里拽出帕子,堵在鼻子底下。
“我去外面等,你们可快着点,娘娘午睡就要醒了——”
“是是是,姑娘放心。”
钟二眼看着胖管事笑眯眯的将小姑娘送出去,回头脸唰的就撂下,无声骂了一句他娘的。
他不笑的时候,一脸的横丝肉,看上去不像个做菜的,倒像是屠夫。
“怎么办,这个月的血燕已经没有了。”一个高瘦的男人蹙眉道。
胖管事洗了手,随意的甩了甩。
“常嫔的人……”胖管事嗤笑一声,“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真的能吃得出血燕是什么滋味?”
“我来做,不就是一点血……”胖管事视线不经意朝角落一扫,扫到了一直站在墙角边的钟二,说话的声音登时戛然而止。
整个膳房里的人也顺着胖管事的视线,同时看向钟二。
又飞快的相互间对视,连钟二都能看出他们无声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哪个院子里的?
这来了多久了?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钟二现在是十五六的样子,她原本的模样本就瘦小,清清秀秀的小脸蛋,也就巴掌大,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向来都低。
何况她一贯的习惯,走路溜墙边儿,无论站在哪里,都要靠上一角,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底,非常容易被忽视。
刚才那个婢女冲进来的时候,钟二下意识的就后退两步,靠在了墙角上。
现在所有人看向她,钟二笑了一下,指了指地上的两个食盒。
“我是来领饭的,”钟二想了想又说:“我是凤栖宫里的人。”
胖管事本来一句“你怎么在这里还不走”顿时噎在嗓子里。
这宫里谁都知道,凤栖宫里面的人……都是萧皇后的人。
现在整个后宫,萧皇后独大,膳食房的人,任何人都敢敷衍,唯独不敢敷衍萧皇后。
胖管事脸上又堆上笑,“那姑娘可领好饭了?”
钟二点了点头,拎着食盒朝门口走,半路又折了回来。
眼看着胖管事脸色下沉,被这小姑娘给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见小姑娘折回来,肯定是要在他们这里捞油水,脸色能好到哪去?
钟二挺不好意思,站在胖管事的面前,摸了摸鼻子。
“我刚才听见你们说话了,”钟二说。
果然是这么回事!
胖管事的眉心拧了起来。
钟二威胁完人,伸手指向刚才那婢女端进来的燕窝。
一张小脸微微仰着,对着胖管事眨巴眨巴眼,将自己的无害模样利用起来,羞涩道:“我没吃过那个,想尝尝。”
本以为这小姑娘半路折回来,肯定要咬掉自己一块肉,毕竟这宫中向来都是这样,可胖管事准备讨价还价的话没能用上……只是要一碗燕窝?
他眼角的肥肉颤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燕窝,连忙将盖子盖上,端着放在钟二的食盒里面,又好好的将钟二的食盒盖好,脸上笑容,带上几分真挚。
打劫成功,钟二笑了笑,刻意掐着嗓子,甜丝丝的跟胖管事道谢。
然后拎着两个食盒,出了膳食房的门。
小天使们目睹了钟二打劫的过程,留言夸赞她。
小鱼幽幽:我就说嘛,直播员这种演技,宫斗情节里肯定没问题。
药不能停!:血燕我也没吃过,刚才看上去就好好吃的样子。
Prettygirl:这劫打得真顺手。
陈小姐爱吃素:我常年看宫斗,我能说直播员反应特别好吗?她这个尺度拿捏的非常好,她如果什么东西都不要,那个胖子反倒会忌惮,但她如果要的多了,那个胖子以后得了机会,也会给直播员穿小鞋。
这一碗燕窝要的,正是最好的分寸。
一只麋鹿:我赞同楼上说的话,但我不承认直播员有这种脑子。
今明:2333,确实,我jio着直播员是想顺顺不了,才会开口要。
……
钟二提着食盒朝外走,听见留言提示,看了直播屏幕,也忍不住勾了唇。
确实是燕窝就一碗,凭空消失太引人注意,这才仗着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讹来了。
钟二将食盒打开一个缝隙,手伸进去碰到燕窝的盅,心念一动,就将燕窝转移到了空间。
将手指拿出来,搓了搓,上面的热度还在。
回程的时候,钟二走得特别快,拎着两个食盒,召唤了四喜一声就小腿狂奔。
回到院子里更是,吃东西狼吞虎咽,一碗饭吃的直梗脖子,最后一口用水噎下去,拽出帕子,抹了抹嘴。
“你们慢慢吃,”钟二拿起旁边盛着剩饭菜的碗,直奔凤申的屋子。
三全和四喜都没觉出什么,锦绣的神色就有些一言难尽。
那大皇子模样不人不鬼,性格阴鸷可怕,到底有哪里招人这么迫不及待?声音就这么好听?可她没觉着啊。
钟二进了屋子,想到锦绣说,这个门就算别上了,也能从外面打开,研究了一会,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在屋子里面将那个门别,直接系在了旁边的门框上。
凤申躺在床上,回头看见钟二端着饭菜进来,又见她解了腰带系门,想到她刚才临走的时候说,等回来收拾自己,直觉不好,出声问道:“你干什么?”
语气里面的戒备太明显,钟二挑了挑眉,将盛着饭菜的碗放在桌子上,伸手拢了一下自己根本就拢不上的衣襟。
丝毫不在意自己外衫大敞,里衣外露,大摇大摆朝着凤申走过去。
边走还边得瑟,流氓兮兮的说,“我说我只是想给你喂饭,你信吗?”
凤申一见她这个样子,后槽牙就直痒痒。
今晚一定要让属下把这个婢女给弄走——
“我问你个问题,”钟二坐在床边,手指刮了一下凤申的鼻子。
“你回答的我高兴,今天的饭就让你自己吃,”钟二的手指又刮了一下他的下巴。
“你要是回答的我不高兴,今天的饭就我喂你,”钟二说到这里,咯咯笑了起来,欺负人的感觉实在太爽。
“至于怎么喂……你知道的。”
凤申气的不轻,即便是脸上有黑斑,也能看出他整张脸都红了,钟二的手指捏了捏他格外红的耳垂。
“我问你,刚才……”钟二将手指滑上他的唇,“滋味怎么样?”
小天使们都在刷钟二耍流氓。
钟二也确实是在耍流氓。
不过凤申显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紧抿住嘴唇,又闭上了眼睛,企图逃避。
“啧啧啧,大皇子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明明占了奴婢的便宜,却做一副逃避的模样,是想要对奴婢始乱终弃吗?”
钟二把两人皇子和奴婢的身份当成情趣,说话一会用一会不用,现在还张口就诬赖人,明明是她仗着凤申“不便”就占便宜,偏要说凤申占了她的便宜。
凤申让她给气的,已经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了,脑中只想着,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死她弄死她弄她——。
钟二这一路狂奔,加上狼吞虎咽,就是害怕燕窝凉了。
逗了凤申两句也就算了,趁着凤申闭眼的功夫,假模假式的去桌边,背过身从空间里面拿出了燕窝,端着放在了床边的小案上。
钟二手勾着凤申的脖子,将他兜坐起来,扶着凤申,靠在了软枕上。
钟二端起了燕窝盅,幸好还是温着的,这东西凉了之后就会腥,但是趁热吃的话,非常的好吃。
钟二其实是吃过的,以前在饭店做服务员,虽然那个燕窝肯定没有这个好,但滋味她到现在都记得。
凤申看到装燕窝的盅,忍不住眉心微动,这些东西,曾经他的母后常年食用,还要逼着他吃,将他逼得厌烦,他总会关起门来赏给下人。
在如今这种滋味,已经好久没有尝过。
钟二舀了一勺,递到了凤申的嘴边。
凤申张开嘴,将燕窝含进嘴里,瞬间眼眶有些红。
但他很快克制住了,他怀念的不是燕窝的滋味,而是他母后每每逼着吃的那种滋味。
一盅燕窝真的不算多,钟二喂凤申都喝下去之后,就解开了门上的腰带系好,去到隔间,在隔间打了个转,将空掉的盅收进空间,又从系统空间取出了她在膳食房顺出来的点心。
凤申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热乎的东西,这一盅燕窝吃得很舒服,也正好饱了。
见钟二端着点心过来,顿时脸色发黑。
又想折腾他!
凤申想到了这里,思绪又恍惚了一瞬。
早上这个小婢女,硬给他喝了两杯白色的液体,他的胃痛确实好了。
钟二端着点心过来,拿起一个递到凤申的嘴边。
凤申却没有张嘴,视线转到钟二的小脸上。
钟二和凤申对视,两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满意你看的吗?”钟二上个世界被余己时不时冒出来的总裁话给荼毒了,脑子一抽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凤申明显愣了一下,钟二既然已经说了,就继续恬不知耻道:“奴婢虽然不算美人,但还不算看不下去吧。”
钟二说:“大皇子想必也看出来了,奴婢的皮肤非常的白嫩,非常非常的容易留印子……”
钟二将点心放在盘子里,朝凤申的方向挪了一点,凑近了他说到:“不管是掐一下,拍一下,或者只是吮一下,等会好久下不去……”
钟二说:“不管你想在我身上留下什么印记,都会非常容易且留存持久,你喜不喜欢?”
凤申和其他皇子不太一样,他的年岁虽然很大,却到如今还有过男女之事。
皇子们通常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有专门训练好的人引着通人事。
但是凤申在到年纪的时候,对这些有些反感,他那个时候整天想着骑马射箭,想着背通了什么书,好博得父皇的喜爱,根本没心思放在那个上面。
凤申的母后特别宠他,知道了他对这个排斥,回回私下里偷偷的帮他含混过去,谁给他送了女人,他的母后也会扯个看着顺眼的理由,收为婢女。
母后告诉他,男子同女子一样,最珍贵的,都要留给最喜欢的人。
母后说这话的时候,总是眉目含情,凤申从小便知道,父皇和母后情谊深重。
凤申一度也非常的期望,能找到一个倾心的女子,与她同父皇母后一样,伉俪情深。
因此宁缺毋滥,裤腰带捂的死紧,一直都没有遇见他最喜欢的人。
然而当初的深情厚谊,都敌不过一个精心的骗局,在母后被冤屈自戕之后,他便知道那一切都是狗屁,凤申更是完全断了这方面的心思。
虽然他没有真的经历过,但钟二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懂的。
“你怎……”凤申被钟二气笑:“不仅痴心妄想,还不知羞耻!”
“奴婢不觉得这是痴心妄想,”钟二又凑近了凤申一些。
“大皇子如今落难,不正是落在奴婢的手里?”钟二伸手,落在他的衣襟上,“奴婢想要做什么,难不成大皇子还有还手之力?”
钟二啧了一声,“说来奴婢出身低微,这一辈子,能睡一睡皇子,也算死而无憾了呢。”
凤申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钟二噗嗤一下笑了。
她收敛起了神色,坐直了身体,勾过凤申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慢慢说道。
“奴婢爱慕大皇子,愿为大皇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更愿与大皇子共赴巫山,供您暖床泄.欲……”
钟二轻笑着照着他的耳垂亲了一口。
凤申闭上眼,整个人有些抖,强忍住想要躲开的冲动,咬紧后槽牙。
在他的眼中,钟二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是在羞辱他。
钟二也知道凤申根本就不信,因为先前小锁的所作所为,在凤申这里根本就洗不白。
钟二松开凤申,无奈的耸肩,说:“大皇子既然不相信,奴婢的真心您可以慢慢看。”
凤申睁开眼,视线十分的凌厉,钟二如同看不到一般,丝毫不被影响。
拿起了点心,重新递到凤申的嘴边。
凤申没有张嘴,看了钟二一会儿,说道:“我不吃。”
“多吃一点嘛,那一盅燕窝才几口呀,一个大男人,吃那么一点儿,你还能走得动路吗……”
钟二嘟囔着,伸手掰开了点心,将一半递到凤申的嘴边。
“红豆沙陷儿的,乖呀,再吃一点。”
凤申听到钟二最后一句“你还能走得动路吗”,瞳孔骤缩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小丫鬟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在说话诈他。
但她说出了这种话,她就必须要死。
“我不吃,”凤申说:“是因为我不饿。”
钟二手一顿,“你刚才吃那点儿东西就吃饱了?”
凤申点了点头。
钟二差异凤申饭量竟然这么小,更诧异他竟然好好的跟她说话。
“哦,”钟二点了点头,收回了手,端着点心走到了桌边,又端起了那一碗剩菜饭,进了隔间。
照例还是将饭菜泼在窗外,盘子带点心一起收进系统空间,钟二洗了手,回来之后走到床边。
“接下来咱们还是得脚底按摩,”钟二诚恳道:“你最好叫的声音大一点,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凤申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手下弄死这个婢女,要悄无声息的弄死她,最好的办法是借着她的痴心妄想,将她晚上叫到自己的房间。
因此才会好好和钟二说话。
但凤申现在有些破功。
听到钟二说的话,让他想起他先前听到,小婢女似乎是因为喜欢听他叫……
难不成还真的要叫给她听?
凤申深呼吸了两口气,心中自我安慰。
晚上要引她过来将她给弄死,先给她一点甜头,就当送她上路。
钟二给凤申按摩脚底,为的就是让他发出声音,让外面的人听到。
本来是越凄惨越好,但谁料到她今天这一上手,凤申一声出来,钟二险些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按了几下,凤申没怎么样,钟二已经面红耳赤。
她停下手,深呼吸两口气,看着紧闭着眼,皱着眉的凤申,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又没说。
等再继续,凤申的声音还是一样的让人……骨.酥.肉麻。
钟二实在受不了,停手对着他小声道:“你别这么叫呀……”
凤申睁眼,怒瞪了钟二,钟二让他瞪得莫名其妙,再一上手,凤申倒是不叫了,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钟二又停下,无奈道:“你出声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凤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搓出来的。
钟二:“……你能别浪吗,我就想让你好好叫两声,有那么难吗?”
小天使们已经在屏幕上笑尿,凤申气得简直要原地蹦起来。
小柒榛榛:2333,这一对傻屌。
章轩:凤申怎么突然配合度这么高?
啊陈仙女:不知道,大概是直播员有毒吧。
维常之:真的有毒,不过凤申的声音好销魂呀。
……
凤申现在非常想一脚直接将钟二给踹死,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说浪……
凤申气得整个人都硬邦邦的,不管钟二怎么说,他都不肯再出一声。
钟二无奈,下地洗了一把手,从隔间找了一个磨盘。
进屋“啪”的往桌子上一拍。
开始自编自导自演。
“啊哈哈——你也有今天?!”
“出声呀,大皇子为什么不出声,需要奴婢撬开您的嘴吗?!”
“啊哈哈哈哈——”
小天使们:“……”骚不过骚不过。
凤申:“……”
他一开始错愕的看向钟二,以为她失心疯了。
但听着听着,就明白了这个小婢女为什么要他叫。
不再对他下手,所以用这种手段欺骗外面的人。
凤申并没有感动,想要杀她的心,也没有丝毫的消减。
钟二自己忙活出了一身汗,结束了之后将砚台送回去,洗了一把脸,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坐在脚踏上,手杵着床边,正用袖口去擦脸上未擦干的水迹,就听凤申说:“你晚上来我的房里。”
钟二手一滑,脸上的红晕未消,抬头看向凤申的眼睛灿若天边的星辰。
“真的让我来呀,”钟二美的冒鼻涕泡,却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嘟囔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
钟二含羞带却的,抬眼看凤申,“大皇子如果不打算收了我,休想糟蹋我……”
小天使们都在刷呕呕呕,凤申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只想让天收了眼前这个妖孽。
凤申不说话了,钟二自己耍了一会,没意思,又拐回来,说到:“如果大皇子实在是孤枕难眠,奴婢也不是不能来……”
凤申面无表情的看钟二,钟二说道:“大皇子如果肯收了奴婢……当然奴婢也不是庸俗的人,不需要任何的好处,只要大皇子亲口承认就好。”
“承认什么?”凤申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道。
钟二起身,坐到凤申的身边,舔了舔嫣红的小嘴唇,说道:“说您喜欢奴婢呀。”
凤申嗤笑出声。
钟二啧了一声。
凤申收起了笑。
钟二也收起了表情。
俩人对视了一会。
凤申说道:“你今夜来了,从今往后便是我的女人。”活不过今晚的,我的女人。
“说重点。”钟二说:“你喜不喜欢我?”
凤申拧眉,额角青筋慢慢鼓起。
“不喜欢就算了,奴婢虽然出身卑微,可也不是个随便的人,你不喜欢我,又不是没人喜欢我,我跟你讲呀,我还有个王公……”
“喜、欢!”凤申咬牙切齿。
他今晚如果不能将这个小丫鬟弄死,凤申难以想象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不会被她彻底的摧残,以至于某天再也装不下去,蹦起来亲手掐死她——
钟二喜上眉梢,娇嗔的捶了一下凤申的肩膀。
“死鬼,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钟二捂住了脸,“怪害羞的……”
凤申的表情宛如吃了两坨屎。
钟二笑了一会,慢慢收敛起了表情。
伸手圈住凤申的脖子,实实在在的拥住他。
钟二低声说:“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爱你,愿意为你所用,都是真的。”
钟二的语气郑重:“我有这世界上最快的脚程,最隐蔽的躲藏能力,还有这世界上最安全的批量运送能力,你信我么?”
凤申当然不信,他只当这个小婢女痴心妄想到已经疯魔。
“你早晚会信的。”
钟二直视凤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对你更真心实意……”
凤申让钟二的眼神给蛊惑,一时之间整个脑子都空了,有模糊的画面在不断闪烁,见钟二慢慢向他凑近,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大皇子,既然您已经说了喜欢奴婢,奴婢能亲你了,对么?”
钟二嘴上征求他的意见,行动力却一点不含糊,话音未落,已经贴上了凤申的嘴唇。
凤申的嘴唇非常的薄,都说薄唇的人寡义,钟二才不相信,这双唇十分的软,凤申的内心早晚会跟他的唇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由于先前钟二去隔间倒饭菜的时候,已经将房门上的腰带打开。
所以们现在门是虚掩着的状态,被推开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钟二并未深入,只是慢慢的在凤申的唇上辗转,看他乱扇的睫毛,听他猛烈的心跳。
“你……咳咳……”门口锦绣,只伸进来一个脑袋,她咳了两声,打断了钟二,低垂着眼,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王公公派人来传话,说今夜要你过去一趟……”
钟二再被锦绣撞见,已经不再紧张,最后吮了一下凤申的下唇,这才回头看向锦绣。
还抱怨道:“你怎么总打扰我的好事……”
凤申失控的状态被打断,回神之后看向钟二满脸诧异。
这小婢女现在已经嚣张成这副样子?
钟二知道凤申在想什么,回手理顺了一下他的头发,将他放躺下。
“这是我的小姐妹,当然会替我保守秘密,”钟二说:“你难不成真以为我会将她扔进井里呀?”
见凤申又闭上了眼,钟二手动扒开他的一只眼,问道:“你就不问一下王公公是谁?他晚上叫我去干什么?我晚上如果去了他那里……”
来不了你这里怎么办?
钟二后半句话没有说,但眼神已经传达了。
凤申看了一眼锦绣,挪开了脸,重新闭上了眼睛。
“跟我相好有那么见不得人么,”钟二嘟囔着起身,“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想跟我好呢……”
凤申额角的青筋又有鼓起来的趋势。
钟二跟锦绣一块从屋子里出去,到外头的石桌边上坐下,这才出口问道。
“王公公说让我晚上过去?”钟二正好也想见他,只是心情有些微妙。
虽然王公公是个公公,但好好的,大晚上叫她一个小婢女过去,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事儿……
小天使们也对这个王公公十分的好奇,热烈的留言讨论了起来。
鷇华:我猜他是一个老.色.公公,想要吃直播员的嫩豆腐。
二柚:确实有这种感觉。
-柚子-:万一是个俊秀的公公呢,那这盘豆腐到底让不让他吃呀,太监我也很萌唉。
小真空:不要太帅吧,要不然就己己现在的相貌而言,我容易站邪教。
台灯爱电灯:肯定是一个位高权重,然后有特殊癖好的老家伙吧。
……
钟二看了眼小天使们的留言,也越发的对这个王公公好奇。
“晚上我自己过去?”钟二将胳膊拄在石桌上。
锦绣笑了一声,“王公公拿你当心肝儿,哪舍得让你自己过去,每次不都是软轿抬着么。”
钟二不知道为什么让锦绣给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唉,”锦绣推了一下钟二的胳膊。
“你和那位,”锦绣脸色有些微红,指了指屋子“进行到哪一步了呀?虽然他脸上……身量还不错……他看上去好像也是自愿和你……”
锦绣的双眼闪着好奇的光芒,钟二却是沉下了脸色。
语气几乎是呵斥,“你不许肖想他。”
锦绣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整天眼里除了同性就是太监,皇上和皇子不易见着,就算见着了,看一眼都是大逆不道,对男人当然会好奇。
本来只是好奇,钟二这样声色俱厉,锦绣的脸色瞬间臊得通红。
“说什么呢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锦绣的话说了一半,又将伤人的下半部分咽了回去。
哼哼着起身要走,被钟二给拽住手臂。
“别生气别生气,”钟二歉意的笑,“我这不是……嗨呀,咱们别因为这种事情伤了姐妹情谊。”
“我劝你不要对大皇子动真情,”锦绣红着脸摇头说:“我们本来就如蝼蚁,还是娘娘那边的人,先前又那么折磨他,就算有一天他能够……你们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锦绣是真心的为她好,虽然钟二并不需要,但这份心意她是领的。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真的有两个太监抬着一顶小软轿,敲响了钟二的房门。
钟二坐上了轿子,一路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都拐了哪里,走了足有半个小时,才终于停在了一间院子的前面。
“公公人接来了……”
“公公……”
钟二听见两个抬轿的太监说话,想来正是到了地方,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轿帘的缝隙,就伸进来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