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看到院子当中站着的两个小孩子, 和正扒着窗户朝屋子里看的女人,拽住了正闷头朝院子里拽树枝的白午。
她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一会儿,面色有些发沉, 这人正是下午在饭馆里吃了饭之后一直对着她欲言又止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朝屋子里看了会儿,转过头看到钟二,马上就笑了起来, 她年纪应该不小了,一笑满脸的纹路越发的深,且即便笑起来也是八字眉, 天生一副悲苦相。
“晨晨, ”女人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接过钟二手里的绳子, 边拽边说:“白天见你忙, 没好打扰, 还能干活了了不起,这孩子,一晃三年……”
女人说着站定,眼眶泛着一些湿润,“长的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钟二避开她朝着自己脸上伸过来的手, 满眼警惕,她现在确定这女人肯定是认识原身的,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但是这么上来就摸脸的, 就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亲戚。
女人见钟二的神情,没想到是钟二不认识她,只以为是钟二不欢迎她, 僵了一下,转而看向钟二身边的白午,“小午也长高了不少。”
“姑姑……”小午也偏头避开了女人的手,但是低低的叫了一声。
钟二不着痕迹的挑眉,剧情里可没有姑姑这号人。当然剧情里她这时候已经把白午和自己都卖了,折腾到了山区去了,不可能在饭店里头遇见这个姑姑。
“晨晨,是我对不起你爸爸……”女人说着哭了起来,她眼泪来的痛快,兜里揣的一样,眉头一皱,便簌簌而下。
“他们走的时候,我没能来,我,”女人泪汪汪的看着钟二:“我也是没办法啊……”
女人大概是精神不怎么好,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突然又笑了,她蹲在钟二的面前,不由分说抓着钟二的手道:“以后姑姑照顾你,”她说着将白午也硬搂进怀里,“姑姑来照顾你们。”
这女人看着干巴巴,力道还不小,钟二挣不开她,透过哭泣不止的女人看向院子中正企图去拿狗盆里面吃食的两个小男孩,爆喝道:“放那!”
两个小崽子闻声赶紧站直,一溜在墙边站着,钟二这一嗓子,把抱着她正声泪俱下的女人也喊的一哆嗦。
只有白午小手稳稳的一直搁在钟二的手心里抖都没抖一下。
“狗咬着怎么办?”钟二正好借机推开女人,女人抹了眼泪站起来,跑过去照着两个熊孩子的脑袋就是一顿捶。
钟二没有表现的很热情,自顾自的把柴拽进屋子,女人跟着她进屋,帮着她码柴火。
小天使们和钟二一样,都看出了怎么回事,因为堆在门口的大包小包,已经大刺刺的展示其主人投奔的意图。
梦鲤:这女人是拖孩子带崽子的想要在这里住下?
金水仙:啊啊啊要介入我己己和直播员的生活吗——
半仙:还带了两个儿子,自己也说连亲哥哥死的时候都没来,怎么好意思?
隼轶:直播员不会收留她的吧,她自己现在养个孩子都养不起。
AP:不希望有人介入己己和直播员。
……
钟二也不希望被陌生人介入生活,况且她也没有那个能收留别人的能力,一个小崽子一条狗,她已经感觉身体被掏空。
“姑姑,这家里你也看到了。”钟二没有直说,因为女人一直在哭,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搂着两个孩子,真真是一副可怜相。
但是这屋子若说先前是家徒四壁,经过钟二这些天的搜刮和烧,连衣柜的门框都让她拆了,除了炕上一床被,几乎是什么都没有。
女人闻声哭的更厉害,她哭的狠了,她怀里两个孩子也开始嚎,眼看着天色要黑下来,钟二搂着白午,懵逼的看着这娘仨三重奏。
“我们不会给你们拖累的,家中的活儿我都会做,还会种田,”女人哭了这么半天,总算发现对着两个毛孩子哭没什么用,索性摸了眼泪道:“你爸妈走了,今年的地里连荒了吧?”
“这两个崽子还小,吃不了几口东西,我看着家里没有米了,”女人看着钟二又说:“我带了钱的,虽然不多,但肯定不会再拖累你们两个的,等到过年开春田种上,打了粮食,就能卖钱。”
“晨晨,姑姑真的是无处可去了……”
要说钟二对于素不相识的人眼泪只是心软,这份心软还是给两个孩子,可听了这一番话,她开始动摇了。
别的不说,每天回家的时候,家里太冷,这还没到正儿八经的三九天,她和白午两人确实回来又要烧屋子,只等屋子热这个间隔,都太难捱。
且白午他性子有些孤确实需要玩伴,更到了该上学的年纪,要不是温饱尚且顾不上,这些事情,钟二早就该办了。
这女人因为什么来的她不知道,但是女人要留下,能保证她和白午回家有个热乎屋子,她每月七百,在这里的物价,养全家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白午该上学了,入学的事情,这个女人来办,总比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来办要好的多。
况且钟二也是担忧的,一个家里,只有两个人,说话都是回音,她又不是那种特别活泼的,干活累了回家谁还有劲儿闹,还真怕影响到白午的身心健康。
最后出于多方面的考虑,钟二借着上厕所,又和小天使们商量了半晌,往回走的时候,见白午正和两个小男孩在鼓捣大黑,她走过来,白午站起来,又被她按着头按下去了。
“玩你的。”
女人到底留下来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弄进屋子,东西很齐全,连被褥都有,看来她说的无处可去不是空话,这是随处安家的架势了,钟二帮着收拾好了,天色已经黑透。
屋子里点着一根蜡烛,外屋大锅烧着木柴,三个小孩子基本打成一片,叽叽咕咕的在炕上玩两个玻璃球,钟二有些尴尬的和女人对坐,女人看上去就是满腹的心事,整张脸就是大写的哀愁,不哭也还是这样。
剧情里没有这号人,因此钟二不知道她的情况,确认无误,也是因为白午说了,这个女人确实在前几年来过一次。
钟二当然不怀疑白午的记忆,剧情里白午的记忆是很好的。
第二天一早,钟二和白午醒的时候,女人已经里外屋的忙活上了,最让钟二惊讶的是,她和白午竟然喝到了米粥,要知道这屋子里可是一粒米都没有,老鼠都不光顾。
“我问隔壁借的,待会儿就上集市去买了,还给人家。”姑姑见钟二满眼疑惑,解释道。
钟二没有再说什么,但早上起来就能喝到热乎乎的粥,胃很是舒服。
几人喝过粥,一起奔着集市的方向走,到了市集,女人领着两个孩子去买米,钟二领着白午去小店里上班。
上学的事情还要再等一等,最起码要等到这个月,她结了工资之后再做打算。
两碗稀粥挡不住钟二和白午的胃口,小店老板做吃的,她俩也照吃不误。
晚间回家的时候,两人如往常一样,带了一些吃的回来,钟二特意用干净的袋子装,最后也如她所料,东西没能进狗肚子,而是进了那两个小崽子的肚子。
“狗我已经喂过了……”女人不好意思,搓着自己的大腿满脸窘迫。
女人留下之后,显而易见的改变是钟二不用再操心家里捡柴烧火的事,并且早上起来好赖都有一碗稀粥喝。
而白午和那两个小崽子同为男孩,下班回来之后便疯到一起,家里多了欢声笑语,钟二对于三人的接受程度也越发的大。
她看到家里厨房陆续添置了米和油盐,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柴也已经满了,甚至外面的仓房也堆了不小一堆,可见这女人在家的时候也没待着。
初始穿越的时候,这个看上去狼藉不堪的家,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变得温馨起来。
钟二和女人之间也不再是尴尬,晚上三个孩子睡前疯闹,她们两个好歹能捡着白天有趣的事情,说上几句。
如此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眼就是钟二发工资的日子,结算的当天回家时,钟二在市集上给白午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又给自己添置一身。地摊上的东西都很便宜,两个人加到一起也没花到一百块。
家里的两个孩子,钟二也给买了两个棉夹衣,她总觉得那俩孩子有点傻,可能是被他们妈妈经常揍脑袋给揍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用担心白午被欺负。
要一视同仁,钟二是做不到的,最后也就给姑姑买了别头发的发卡,她和白午是没衣服穿才买,姑姑带来的大包小包里那三人的衣服可不少。
况且她手里的钱还计划着要送白午上学。那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七岁,可白午已经十岁了,再不能耽搁了。
回到家之后,钟二将一百元钱和发卡一起交给了女人,女人接过去的时候又抹起了眼泪。
现在眼看着已经快要放寒假,钟二是打算开春的时候再送白午上学。
但她没有打听到幼儿班,这里小孩子都是从一年级开始上。
她害怕白午上小学跟不上进度,就在地摊上买了两本旧书。
再结合着自己先前在现世见幼儿园里,看那些小朋友学的学前知识,在店里闲暇的时候,就抽空教白午。
白午确实是很聪明,无论是加减法还是拼音字母,学会的时间都在钟二的预料之外。
胖子见钟二闲下来,没事儿就考白午,洗个碗也要他查数,便问道:“你要送他上学吗?”
“打算开春之后送,”钟二本来这几天也要和胖子说,生怕他因此要扣工资,赶紧道:“他去上学的话,洗菜和洗碗我也能兼顾的。”
胖子点了点头,吹了一口烟,又问:“是你亲弟弟吗……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胖子伸手去摸白午的头,白午本来没有动,闻言一梗脖子就把脑袋给挪走了。
钟二一见白午小脸都绷了起来,笑了回到:“是亲弟弟。”
她说着,伸手去戳了一下白午的脸蛋,小孩子皮肤恢复的快,再加上钟二天早上偷偷将营养液混在他的米粥里。雪花膏也一直擦着,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脸上的那层冻疮都不见了,而且有越发白嫩的趋势。
再配合那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又换了一身新衣服,最近钟二领着白午路过市集的时候,总能听见别人夸他生得好,每次她心都升腾起名为“这是我家崽儿”的骄傲。
今天天气不太好,客人散得比较早,下午忙完之后,胖子就提前给钟二和白午下了班。
看这天气大概是要下雪,钟二领着白午,提着一小袋子剩菜,快步朝家里走。
白午的嘴里含着一个糖球,老大的一个,将他一面儿的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是钟二方才在市集上路过给他买的,白午用牙一点点的刮上面的糖,从嗓子眼一直甜到心里,觉得他姐姐是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完全忘记了,先前将他扔了800回的事。
钟二今天没来由的有一些心慌,走在路上的时候,也是左顾右盼。
等到出了集市,转了小巷,准备要朝着林间的那条小路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
钟二的寒毛瞬间炸起来,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抓着白午就跑。
按理来说,有车路过非常寻常,但钟二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条路上,整整一个月。一辆汽车都没有路过,连马车的车辙都鲜少见到。
他们的村子里没有人能开的起汽车,就连集市上来往的汽车也非常稀少。
她并没有好奇的向后张望,而是拉着白午就跑,完全是凭借第六感。
最近的剧情很平淡,但是小天使们都啃得挺开心,奶己非常的萌,每天都会看,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并不集中,直播倒是开着,大多数都在干别的事情。
但一见钟二无缘无故的跑了起来,他们也纷纷的集中了注意力。
66:什么情况,那面包车怎么回事?
小柒榛榛:直播员跑什么?
雨婷: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大白鹅鹅鹅鹅:哎哎哎,这车不好好的走大路,怎么还朝着小路上拐?
杜撰:啊啊啊啊,我感觉非常的不好——
……
而事实证明,钟二的第六感完全没错,在她们即将要跑上小路的时候,身后的车突然停了。
几个大老爷们从车上下来,指着钟二和白午:“两个小.逼.仔子,跑的还挺快,给我追!”
跟着他来的人倒没有这么肆无忌惮,脚步有些迟疑。
这里毕竟是一个开阔地,上了前面的小路,不远处就是人家。
“怕什么?操!我已经观察一个月了,”先前开口的那个男人道:“我打听过了,这两个小崽子,家里俩大人都死了,就地弄死都没人找。”
声音和来人的态度一样,肆无忌惮,钟二听着,有那么瞬间,连呼吸都有点发窒。
这些人是想要抓他们——
钟二是头一次如此痛恨剧情,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拉着白午玩命的跑。
可钟二到底还小,她的身量即便是撒开腿,自觉竭尽全力,也跑得并没有多快。
身后的脚步声几乎是转瞬而至,钟二照着白午的后背推了一把,声嘶力竭的吼道:“快跑——朝那俩小狗家!”
与此同时,她的棉袄后背被抓住,有人一把将她从身后被圈住,结实的男性手臂箍在她的腰上,将她的双脚直接带离了地面。
“姐!”
白午一见钟二被抓住,哪还肯跑,调转方向,直接朝着钟二跑过来。
“白午,你……”钟二的嘴被捂住,白午也很快被另一个男人抱起来。
姐弟两个人被拖着朝车的方向走,小天使们急得将直播屏幕就要刷爆。
河清: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柯克兰小姐: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执迷不悟的明明:这坑爹的剧情为什么一定要有——
脂肪酸酸乳:来人啊,救命啊!
……
可小天使们再着急,再想化身贞子从网线爬过来也没有用,钟二挣扎了两下,发现她根本就挣不动,这副身体的力气实在是太有限了。
面对足够强大的变态,徒劳的挣扎和哀求都只会招来虐待,对此她深有体会,钟二看了一眼白午,垂下眼睫,也垂下手脚,不再挣扎了。
她们很快被塞进车里,钟二看清了,一共三个男人,前面一个是连毛胡子,钳制着她的是一个长脸,而抓着白午的,是一个相对瘦弱的。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两个小不点,对上三个成年男人,都是不可能有挣脱希望的。
“快掉头——”
开车的许是个新手。反正技术是不怎么样,再加上地上沙包子陷轮子,倒了好几次才将车转过来。
钳制钟二的人一见她不挣扎了便松开了手,反正他把着门,钟二在中间,这瘦小的体格子想也翻不出什么浪。
白午一直在挣扎。不光挣扎,他还咬人,钳制着他的瘦子,捂着他的嘴,咬牙切齿凶道:“再乱动老子掐死你!”
钟二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伸手去扒瘦子的手掌,“你放开他,你要捂死他了——”
瘦子笑的狰狞,闻言不光没松手,还将白午的鼻子给捂住了。
“捂死就捂死吧,这么大的男孩子不好卖了,”他淫.笑着盯着钟二的脸,“你这一个小美人,就够我们哥仨这一把了。”
小天使们都有些不敢看了,钟二竭力的在扳瘦子的手,她本来的模样,乍一看是不起眼的,但是她的相貌,有一种表情不能做,就是哭。
一哭起来,她的那种本就纤弱的气质,会发挥到极致,红红的眼睛,嫣红的嘴唇和淡粉的鼻尖,即便是她现在还没长开,她的皮肤还没有现世那种白嫩,可这种轻轻一碰,就能折断的嫩茎粉花,最能引起男人的施.虐.欲。
也许是出于看小兔子垂死挣扎的乐趣,钟二身后的人,并没有钳制她,而是任她去扳瘦子,哀求瘦子,只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
开车的大胡子从后视镜看到钟二那副样子,啧了一声,眯眼道:“衣裳扒了,验验货。”
“急什么?”钟二旁边坐着的人踹了一脚前座开车的车座,“扒了你还能他妈的开车吗?你要在大马路上干她?”
车内三人,连瘦子都哈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手就松了些,已经要翻白眼的白午,总算是喘上了一口气。
钟二恨的心头滴血,那瘦子见她这样子,似乎还不满意,手重新捂住了白午的鼻子,而她身后的男人,也伸手抓着她棉袄的后系扣,使劲一扯,她白皙的后背便暴露出来。
钟二下意识的弓起背,瘦弱的脊骨在皮肤下窜动,他身后的男人眼睛都直了。
前面开车的男人也一个错神,拐上了碎砖头铺的路牙,车颠簸了几下一个刹车,要摸上钟二后背的手瞬间按到了前座,“操!你开车就好好开!”
捂住白午的瘦子瞬间也撑住车前座,但是他一下子撑秃噜了,脑袋也磕上了前座。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白午挣脱了束缚,第一时间抱紧钟二,“姐……”
这小崽子嗓子都哑了,刚才差点被捂死,却愣是一个眼泪疙瘩都没掉。
这一下子,钟二也朝前载歪了一下,这是车个那种特别老式的面包车,钟二用手按了前坐,稳住身子,一个东西从车座的底下咕噜出来,撞在她的脚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瞬间眼睛就红了,后背已经大散着也不顾了,低头作势咳嗽,捡起了东西,扯着将衣服前襟包住白午的脑袋。
“抱紧姐,不许出来!”
钟二声音和手同步,一螺丝刀子戳进瘦子的眼珠子,然后拔出来一侧头,血就顺着瘦子的眼睛喷到了她身后长脸的脸上。
长脸瞬间僵直,哆嗦着手指着瘦子,震惊的张大嘴,一声尖叫,被钟二回手扎回了嗓子。
钟二这两下极快,后座两人都对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没有防备,又处于车辆急刹车刚稳住身子,因此才让钟二猝不及防的得了手。
人就是这种生物,一旦受到重创,大脑就会指使所有神经用来护住生机,四肢便会失去反抗的能力。因此两个人一个捂着眼睛那一个捂着嘴,除了抽搐就是哀嚎,已经丧失了还手的能力。
等她伸手去够前座那个人的时候,开车的大老爷们从后视镜里见着这种场面,妈呀一声推开车门,跳下车就跑了。他们虽然干的贩卖人口的买卖,但是和真正的亡命徒还差了好几个层次,这种场面,不可能不怕的。
钟二因此只揪下了几根那前面人的头顶的卷毛。
后座的两个人还在痛呼抽搐,瘦子捂着眼睛,已经团成一个小团,滚到凳子下面去了,钟二打开车门,这帮人何其猖狂,这会儿车已经要开到市集,钟二下车后一直攥着螺丝刀,把白午死死的捂在衣服里,朝着市集的方向走。
那两个人不至于死,但是这事情必须马上报警,将人送医院,时间长就不好说了。她不知道派出所在哪,且她后怕的腿脚都开始不听使唤,需要求助别人。
钟二满脸都是血,身上头发上也都是,捂着白午慢慢的挪,双腿发软,直想朝着地上跪,有过路的行人看到她都尖叫着后退,她泪流满面,还不忘道:“求好心人,帮我报警,人贩子……要拐我们俩……”
可是行人都是她看过去,便像是被扎了一样退后,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她却像是失去知觉一样,感觉不到一丝的冷,只有麻木。
好像又回到了现世庭审的过后,好多记者围着她在问各种各样的刁钻问题。
“尸检结果显示,第一刀的时候,你继父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后面那么多刀,你刺下去的时候在想什么?”
“听说你继父经常酒后殴打你,请问你事发当天你穿着短裙,是否有蓄意的引诱的意图?”
……
周围的议论和尖叫渐渐和那天重叠,钟二脑中嗡嗡作响,脚下一踉跄,眼看就要摔下去,却被衣服底下小小的人给竭力撑住。
白午很听话,一直也没有出来,即便是钟二起身去够前座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被衣襟露了出来,他也重新钻了回去。
就在钟二马上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辆电瓶车倒在姐弟两人不远处,钟二泪眼模糊的回头,就见一堆肥肉,一瘸一拐,惊惶无比的向她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午:姐姐不让看,不看,姐姐不让听,不听。
钟二:剧情我敲里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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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剧情都为了剧情服务,关于法律和人性,请不要带入任何现实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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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们大多数开学/上班了,一定不要独自出门,不要去荒郊野岭,不要钻小树林,一定不要半夜独自乘车。
凡事尽量不要走捷径,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也不要对有危险的事情好奇。
原人间无恶鬼,地狱无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