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算账都不知道找谁,那长老又呕出一口血,同行的弟子面露关切,心中恐惧。知道他们害怕,女长老拂袖让二人去照看凌瑶,自己到冲元师兄身边去,问他怎么了?
冲元就是被花生偷了丹药的倒霉蛋,他是天道宗掌门嫡亲的师弟,在宗门内很有些地位,平常就是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这副惨状当真少见。
女长老拿出个丹药瓶子,顾不得计较灵丹来之不易,准备喂他两颗,看到这瓶子冲元更是激动,眼看着道袍都鼓胀着翻飞起来。他现在看到丹药就心疼,吃不下去,想问师妹有没有注意到特别的灵力波动,一张嘴就想呕血。
“先别说话,你将灵丹吃下,调理一二。”
哪怕看到都感觉扎心,该吃还是得吃,冲元心一横将灵丹喂进口中,打坐调理了两刻钟,缓过那股劲儿才咬牙切齿说:“该死的别让我逮住他!”
“到底怎么回事?师兄怎的气成这样?”
冲元才说他带在身上的丹药丢了。
又不是炼丹长老,身上能带几多丹药?丢就丢了。女长老不解,冲元又不能说那是他折了两件发起拼死抢回来的,只得把火气往腹中憋。他问师妹可感觉有什么古怪?
女长老想不起有什么古怪,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师兄带着灵丹为什么不仔细收好?
冲元说他收好了,他分装好放在储物戒里的。
女长老听罢,拿神识扫了一遍自己的储物戒,天灵地宝都在呢,没少什么。“师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拿出来放洞府里了?储物戒里的东西怎么会丢?”
冲元说不可能,他一口咬定被人偷了,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女长老也很无奈,看一眼在旁边修养的凌瑶,说还是先回宗门,凡事回去再议。
当日凌瑶过了登仙梯,她是拜入内门的,只是三系杂灵根实在太过普通,最后也就是勉强拜了师傅,都不是嫡传。本来要是凌瑶能劝动郁夏带她回来宗门,就算立了功,待遇能涨一些,就算宗门不给涨,她跟着郁夏蹭也能蹭到不少东西,有个单灵根朋友的话少有人会刻薄欺压她。
可事与愿违,她非但没把人劝动,还让冲元长老震出内伤,哪怕服过丹药也得静养月余。
一个月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短,跟她一起入内门的陆续引气成功,都开始了修炼之途,她却被迫躺下消磨时间。
想起这诸多遭遇,凌瑶大恨。
在善堂就被人轻视,摇尾乞怜才能果腹,好不容易被仙长相中带回宗门,她手脚并用过了登仙梯,却不被任何人看好。因郁夏得到一次表现的机会,没办成不说反而带回一身伤。被冲元长老震伤躺了一个多月,长老没来看过她一回,也没赔过什么,就连师傅对她也是不闻不问……
人人都冷漠,只知道修炼以及抢夺资源,她伤愈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融不进新弟子之中,别人三五成群,她就一个人,别人已经炼气一层,她还没上过课呢。
修真界里女修分两种,一种依附于实力强大的男修,从男修那里获得资源,这种修炼起来快,虽然快,但是实力往往跟不上修为,她们大多是靠丹药堆出来的。另一种堪称毒娘子黑寡妇,纯粹是凭自己杀出来的,凌瑶想做这种,她接连抛回了好几位师兄伸出去的橄榄枝,不愿意依附于人。
很多故事都告诉我们,当你实力不够强,低调修炼才是正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摆出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要去当出头鸟。
凌瑶拿出了女主气场,看着特起范儿,偏实力太差,又丢了郁夏这个人形外挂,一路走得磕磕绊绊,很不平顺。
她在天道宗内门经受磨砺的时候,郁夏已经在本峰的灵田里打坐满一个月,这一个月时间,被她精心伺候那两块田早已经抽穗不说,现在到灌浆期了,灵谷涨势喜人。
兴许因为埋下去的丹药属性不一,还使得种下去的灵谷发生异变,郁夏精心伺候那两块田的异变率高达七成以上,放养那些哪怕才刚要抽穗,也能看出异变率达到了一两成。
他们拿最普通的谷种在普通的灵田里种普通的灵米,结果现在一眼看去花花绿绿。碧灵米、紫灵米、血灵米……修真界里有的米这里快齐活了,郁夏身边更是一圈绿。
云虚真人也要修炼,他忙,把本门的修炼之法传给爱徒之后就放养了她个把月,只说有问题随时来找师傅,因为挺长时间没见她来找,云虚真人就过去灵田那边看了看,想了解她的修为进展,看罢大惊。
小徒弟当真在两块灵田之间放了个蒲团,她就在蒲团上打坐,伴随着她一吐一纳,天地灵气汇聚在她周围,灵气结成灵雾结成灵云,围着她打转。
当小云朵凝实到一定程度,还会在她身边降下灵雨,灵雨浇灌着地里的灵植,灵植长得比云虚真人见过的任何一块灵田里都精神,根本不需要人怎么伺候,个把月就抽穗灌浆,再有半个月这两块田就能收割了。
郁夏在打坐的时候,黑豆就在她旁边敞着肚皮呼呼大睡,有这么多灵力包裹,它睡得别提多舒坦。
至于花生则活泼一些,总让它蹲这儿它蹲不住,它手痒的时候就帮着除除草,田里没杂草的话它会出去溜达几圈,看其他弟子斗法,或者在宗门各处转悠。
云虚真人盯着小徒弟和她身边呼呼大睡的黑胖子看了一会儿,郁夏似有所感,睁开眼来。看师傅就在田边,她翻身站起,黑豆察觉到动静拿爪子一撑地面翻身爬起来。
“师傅怎么过来了?”
云虚真人很久没遇到这么省心的徒弟,他挺没成就感的:“来看小六你修炼顺不顺利,师傅请人做了点东西,顺便拿过来给你。”
说着他就翻出三瓶的丹药,还有一条看着好像是扎头发用的绸带,血红色很衬本门弟子服饰。
郁夏伸手接住,问是什么,云虚真人说这绸带是请云空练成的法器,取名做赤血绫,不是攻击型,是用来绑人的,对付金丹以下都还不错。水火不侵,遇到金系要当心一些,要是实力相差太多法器可能会被绞断。
“丹药的功效就和宗门每月发下来的差不多,师傅怕你不够用,多备了一点。”
比起被花生埋进土里那些,这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郁夏不嫌弃,她高高兴兴收下来,谢过师傅之后让云虚真人看看她伺候的地。
“小越师兄想的法子,我可能生来就是种地的,来这边打打坐灵米就长得特别好,我们就种了这么许多,再有一段时间便能收成,到时候天天给师傅喝灵米粥!还有师兄们,都喝!”
她还掰着手指头算呢,算大师兄是什么灵根,合适吃哪种,二师兄是什么灵根,又该吃哪种……
“可惜我种出来的碧灵米最多,本峰就有我一个木灵根。”
郁夏说着叹了口气,云虚真人伸手拍拍她脑袋瓜,哈哈大笑道,“师傅是火灵根!五行上木生火,碧灵米师傅吃得!大补的!”
听了这话郁夏也跟着笑起来,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蜜桃脸上还有梨涡涡,好看得很。
云虚真人在灵田里转了转,远看就感觉不凡,近看这收成更了不得。别的灵田种得稀稀拉拉,一茬收下来顶多二三十斤灵米,扣除做种的根本没多少赚头。小六旁边这两块田涨势实在喜人,他看着能收二三百斤,里面五成都是碧灵米。
吃一碗普通的灵米粥很多修士都要消化一两日,更别说带属性的,碧灵米是木属性,吃它专补木属性灵力,这米拿出去卖得很贵,本界有不少修士富得流油,但你出得起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这些带属性的灵米,因为它不能做种,只能靠机缘巧合下的异变,而机缘这个东西是最坑爹的。
云虚真人以前也种过地,要搭进去不少时间收成还那么差,他后来再也不干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出产这么好的灵田,最让人想不通的是这还就是他原先种过的地。
能说什么呢?
爱徒怕是天道的独生女吧?亲女儿都解释不了高达七成的异变率!
云虚真人觉得祖师爷还是心疼他,他气运不好,却得了个气运逆天的爱徒。他鼓励了爱徒一番,说以后给搜罗些别的种子来种种看,看郁夏才一个月已经到炼气三层,又说也别天天都打坐修炼,抽点时间可以四处看看,本门有藏经楼也有藏宝阁,藏经楼那边弟子们可以时常去转转,藏宝阁得要到筑基成功才能进,进去一刻钟,能取功法一册,优劣全凭机缘。
“多写师傅提醒,徒儿知道了~”
小六这么乖乖巧巧的真的招人疼,看看她,再看看自家那倒霉儿子……云虚真人气短胸闷。
说到倒霉儿子,人呢?
他扭头找了一圈没见着乔越,问郁夏人上哪儿去了,郁夏噗哧笑出声来。她牵着师傅的袖子,带师傅往前面走了几步,到另一块灵田跟前,指着说:“师傅您看这儿。”
云虚真人顺着白嫩小手指的方向一看,就发现那片苗子比别处短了一截,像被狗啃过。
但是这和小越有什么关系?
看师傅满是不解,郁夏说:“小越师兄看我往哪儿一坐,引来天地灵气还催使那一片都变异成了碧灵米,他心痒难耐便效法一二,结果灵气运转了没两周,禾苗全搅碎了,这是后来补种的。师兄发觉他和灵田灵米不太对付,就给我拟了计划把这边的活交给我了,说去忙点别的。”
云虚真人:……
亏他盯着看了半天,以为儿子把自己埋土里去修炼了,结果是这样?
“你小越师兄干啥啥不行,小六别跟他学,听师傅的,要用心修炼,也多去看看本门藏书。你是师傅最后收进门的弟子,亦是天分最好的一个,师傅对你寄予了厚望。”
郁夏也喜欢云虚一脉,虽然总被人嘲讽说穷,师兄弟几个感情很好,大家都要修炼碰面的时间的确不多,可师兄们总想着她,也关心她。
看着空间镯里师兄们送来的各种小玩意儿,郁夏因为刚拜入宗门,修为还低,没出去历练过,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回礼,她就想等这茬灵米收了,给几个师兄都送一些去。
就这天,等郁夏修炼完毕带着黑豆和花生回去洞府,发现乔越脸上黑乎乎的,在洞门外等她有一会儿了。
郁夏递手帕给他,抬手指指脸蛋,乔越囫囵一抹,没抹对地方,郁夏取回手帕仰着头替他将脸上的黑灰擦干净了,问:“做什么去了这样脏?是炼丹炸锅了吗?”
乔越说他去了云空师叔那边,借了几本炼器基础入门的书来看,已经看完了,今天找了几样入门级材料想试试,掌握得不是太好。
看郁夏一脸担心,乔越赶紧说没事:“因为我从小就不讨灵兽喜欢,挨一爪子这种事经常有,爹就把家传宝衣给我了,穿着那个天雷劈下来也死不了,真没事。夏夏你今天顺利吗?有什么收获?”
郁夏就说到她今天修炼是什么感觉,也讲了讲自己最近的心得感悟,说到师傅今天去过灵田那边:“师傅问起你,说你最不定性让我别跟你学。”
乔越听着不痛不痒,问她还有呢?老爹特地过去就说了这个?
“我猜师傅是纳闷我怎么一次都没去烦过他,想来看看我的进展,结果被咱们种的灵米给吓到了。”说到这个郁夏眼都笑弯了,“我感觉咱们的米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收了,收了这茬给师兄们分一分你觉得呢?师兄给我送了不少东西,我挺不好意思。”
郁夏觉得好的,乔越总归没意见,他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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