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
里面会是什人?
贺熠一走就是好几年, 没有提前与谁联系,哪会有认识的人提前替他打扫屋子。
至于仇敌……他仇家满天飞,有人在这里伏击, 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对方会蠢到把烛火都点亮、还发出声音来暴露自己在屋内的事吗?
“吱呀——”一声, 柴门被推开了。让简禾意外的是,从中钻出的, 竟然是一条膘肥体壮的黑狗。紧随其后的, 是一个年约五六岁、扎着冲天辫的女娃娃。
回弹的门被咣当一下撞,一个身着布衣的少年气急败坏地追了出来:“你还跑?!我看你跑到哪里去!”
说罢, 他便一手揪住了那小孩的后衣领,另一手还抓着块湿漉漉的抹布,抹布上沾了不少污秽之物。
小姑娘干嚎起来,抽噎道:“你欺负我!你打我的狗!我要告我娘去!”
“你去告啊!”少年勃然大怒, 拧着小姑娘的耳朵骂:“说了多少遍,给我拴好你的狗,一天天的尽给我添麻烦,我看你是皮痒了……”
虽说眼前上演的是鸡飞狗跳的一幕, 但是, 在判断出对方不过是毫无灵力、不足为惧的普通人后, 简禾便察觉到贺熠紧绷的肩线下落了些许, 跟玩儿变脸似的, 眸中凶光消失, 取而代之地, 优哉游哉的笑容重新浮现在了唇畔。
就在这时,那布衣少年的余光终于瞥到站在篱笆旁的两人,倏地, 敦厚的脸上闪过了几分讶异与窘意。
系统:“叮!恭喜宿主触发了隐藏剧情【熊孩子之捣乱】。”
简禾:“???隐藏剧情是什东西?”
系统:“如果说剧本所写的情节等于树枝的主干,那么,‘隐藏剧情’就是那些为篇幅问题而被省略了的细枝末节。就算不展,也不会影响主线的流畅度。可一旦被触发并完成,就进一步丰满角色的形象,加深人物复杂度。”
简禾:“……”
过(被)往(坑)的经验告诉她,在进度条快要over的时候出现变数,往往会造成坑爹的后果。更何况,这隐藏剧情的名字——【熊孩子之捣乱】,从字面意义上,就有一股深深的不祥之感扑面而来。
思及此,简禾心底一片悚然,立刻道:“拒绝进入。”
系统:“叮!驳回请求:NPC已就位,剧情已开始,无法拒绝。”
简禾:“……”
次奥!
强买强卖!!霸王条款!!!
那边厢,那布衣少年已经意识到屋主回来了。他提溜着那小姑娘的衣领,一张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解释了一通。原来这是一对兄妹。那小姑娘不知从哪捡了条又脏又顽劣的狗回家,天天漫山遍野地追着那狗疯跑。
贺熠从前住过的房子太久没人居住,门已半。就是那么凑巧,今天那条狗从篱笆下钻了进去,大肆捣乱。这布衣少年四处找不到妹妹,直到听到犬吠声,摸到此处,翻身进去,看到满地秽物,才发现大事不妙,立刻动手收拾残局。
哪能想到刚收拾完,就被屋主逮个正着了。
听完前后果,那小姑娘还在干嚎,贺熠兴味索然地撇过了头,简禾只好担当起沟通的角色。其实这也不是什大事——这位NPC少年不仅擦干净了秽物,还把别的地方都擦得一尘不染,相当于挣了个免费保姆上门来。
等那对兄妹离后,简禾摸了摸下巴。
说好的【熊孩子之捣乱】呢?居然那么简单就过了?
据剧本所言,贺熠真正的生辰还有快三个月的时间才到来。为那就是进度条的后一段了,在等待的这段日子,再也没有任何紧迫的任务挡在前头。而先前启的隐藏剧情毫无动静,简禾就既提心吊胆、心安理得地在这里住下来了。
天岂山上的人以猎户居多,并没有种田的习俗。所以,不论是食物、柴枝,还是用来做衣服的动物皮毛,都是从大山里来的。
恰逢初春,山上百兽苏醒,正好是它们最饥饿的时候,此时打猎的危险性陡然增高。安全起见,近段时间的猎户都是三五成群地进山,经验丰富的老猎户,动辄也得消失个三天才拖回一头猎物。
然而,贺熠在瞎了的时候,都能凌空以小石子打碎乌鸦的头骨。现在目标变大了,就更简单了。他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猎到猎物,并只取它身上鲜嫩的部分,与简禾一起吃。还把吃不下的猎物作为报酬,送给织户,让她们把动物的皮毛做成被褥、衣服等。
这种略有些封闭的日子,看似是一潭死水,但如果一起生活的人是贺熠,就半点都不觉得无趣了。转眼间,这种安逸的日子就过了快两个月。春末逝去,初夏来临。
近段时间,简禾在篱笆围出的院子里,捣鼓了一个烧烤用的胖墩墩的土台。那对【熊孩子】兄妹送了不少调料过来。
火光灼灼,兽肉被架在简陋的网上,滋滋地冒着肥油,涮上一点调料,入嘴滚烫,外脆内嫩,别有一番风味。简禾拉着贺熠吃了顿野味。
那绝佳的口感,让简禾彻底上了瘾,连续吃了好几天,报应终于来了。
这天清晨,简禾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十分肿痛,咽口水都成问题。而且,上唇的粘膜,以及舌头都传出点刺痛的感觉,原来是口腔溃疡了。
中午,她整个人都萎了,苦着脸慢慢地挑着饭菜吃,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话。
看到她这副倒霉相,虽说不应该,但贺熠还是肩膀耸动,嗤嗤直笑,:“看吧,小禾姐姐,我早就说过让你节制些的了。这就是你不听我劝告的下场啦。”
简禾:“……”唉。
刚一叹气,手中的筷子就一个不小心戳到了嘴唇内侧的溃疡。简禾嘶嘶地呵了半天的气,才郁闷地喝了口凉水漱口,艰难地咽了下去。
“好了,不逗你了。”贺熠止住了笑声,坐了过去,伸手掰过了简禾的脸道:“来嘛,转过来,嘴巴张,让我看看哪里肿了。”
已经习惯了服从他说的话,简禾犹豫了一下,颤巍巍地把嘴巴打了。
“我看不到,你再张大一点。”贺熠捧着她的脸,凑近看了半天,才讶然道:“啊,里面真的肿了,真可怜。”
你也知道可怜!
简禾泪洒心田,点头附和。
“小禾姐姐。”贺熠没收手,歪头看了片晌,眼中微光一闪,笑:“你的嘴唇长得真可爱。”
简禾一愣,下意识偏开了头。贺熠倒也没有强迫她,就这样松开了手。估计,刚才是一次他兴之所至的恶作剧吧。
“我刚才看过,你的喉咙没什大事,这几天多喝些水,慢慢就会好了,没到要找大夫的地步。”贺熠往她的杯子里倒了些水,嬉笑:“不过嘛,难受一段时间肯定是免不了的啦。谁让你吃那么多上火的东西呢。”
简禾是因为没有镜子,所以才看不到自己咽喉红肿的程度。贺熠这话,跟她自己感觉的也差不多。她抚了抚喉咙,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了,家里的肉快吃完了。”贺熠起身,取过了弃仙,挥挥手:“我进山了,太阳下山前回来。”
贺熠走时,外头是阳光灿烂的。然而,不到两个小时,天空即已隐隐传来了夏雷声。
山巅之上,漫天压抑的乌云往下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银龙在云层后舞动。山雨欲来,湿润的风自敞的窗户缝隙钻入,卷起竹帘、啪啪地拍打着窗栏。
简禾原本是靠在窗边,借着日光在看书,不知不觉打起了盹。窗户被风撞得嗙嗙作响的声音惊醒了她。她连忙把书搁在一旁,起身关窗。
只是,上半身才探出去几分,一股湿润的水汽就迎面扑来,将她的额发、嘴唇都沾湿了。
顷刻间,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如银河倒泻,在天地间拉出一气势磅礴的水幕。
天岂山这一带的气候干爽,少会下这大的雨。甚至,这个虚拟世界的天气,向来都很稳定,就像被程式操控着一样,不论春夏秋冬,天空都明朗澄澈、风和日丽。就是下雨,不过也就是毛毛细雨的程度。
这还是简禾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雨势,不由十分震撼。
天空昏暗低压,水声如密集的擂鼓捶打在大地上。风雨飘摇中,草木枯枝乱飞,挺拔的树木剧烈摇晃,似乎随时会被飓风连根拔起,或是被劈落的闪电燃着。原先还算平整好走的山路变得泥泞不堪、滑不溜秋。
就算关好了窗户,也还是有风从缝隙吹进,蜡烛灭了好几次,简禾只好找一个灯罩把它罩起来。
山中下雨,蛇虫鼠蚁出动,反倒不利于人在内打猎。故而,所有进山的猎户都在第一声雷声响起时,就急匆匆地折身返回、归家躲雨了。
简禾原本以为贺熠快就会回来,谁知道,直到黄昏,太阳几乎完全下山,乌云之上的天空黑透,渗不入半点光芒,贺熠仍然不见踪影。
而雨势却未曾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整片大地都被拢入了茫茫的烟雨世界里。
心底缭绕着的不安愈加深重,简禾在家里来回踱步,暗忖——贺熠应该不会有闲情逸致在山林中淋雨,久久不归,莫非是遇到危险了?
可是,在剧本中,他人生重要的转折,【重炼弃仙】副本已经被漂亮地拿下了。按理说,应该没什人能威胁到他的生命了。他会被什东西绊住呢?
就在这时,薄薄的柴门之外,传来了一阵纷乱的敲门声,力大得几乎可以用捶打来形容:“有人在吗?!”
这声音,赫然就是【熊孩子之捣乱】的那个NPC哥哥。
简禾一愣,随即一个箭步冲到门边,不假思索地拉了门。
这少年浑身浇得湿透,心急如焚之下,他说话也有些颠三倒的。简禾好半天才听出,原来这少年的妹妹今天傍晚不见了,原以为她又是带着狗去哪儿疯跑了。谁知等到雨势渐大,也不见她的人回来。少年心急如焚地打着伞处找。来到林边,终于找到了浑身淋湿、嗷嗷大哭的小姑娘。
一看到兄长,她就拉着他的袖子,哭嚷着叫他去救人。
原来,山泥松软,她刚才差点顺着泥沙落入河中,被吞噬生命。好在,那一瞬,剑光一闪,她被路经的贺熠提溜上去了。无奈,下一刻,轮到了贺熠脚下的泥松塌,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贺熠落入了一个深洞里,洞口瞬间就被泥石掩埋了。
简禾心脏一沉。
原来如此——不是熊孩子不发威,而是这个隐藏剧情,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开始!
“简姑娘,你不要害怕,我现在就找人一起去搜山……”
“我也一起去,多个人能找得更快。”
少年一愣,简禾已打着伞与之擦身而过,匆匆地消失在了雨幕中。
走在外面,方知风雨之劲。雨水几乎是斜着从四面八方打来的,别说一把小破伞了,就算把全身都用塑料布包裹起来也没用。刚入山林,简禾的衣裳就已被打得湿透,沉重地黏在了皮肤上。
虽然有地图可看,不至于迷路。但脚下的泥土确实松,一不留神就会踩空。水链不断从简禾的睫毛坠落,她伸手抹了一把,干脆把已经有些弯折的雨伞别在了腰间,以双手抓着树木和藤蔓平衡身体,慢慢地往前走,这样就稳妥多了。
没过多久,简禾终于找到了贺熠掉进去的地方。幸好,那被封死的山洞口的泥块已被雨水冲掉了一些。简禾再用雨伞刨了几下,泥块就散开了。
简禾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以雨伞着地,她钻入了山洞中,终于喘了口气。借着从洞外透入的电光,简禾往前走去,心中有丝猜疑慢慢浮起——
她原以为,贺熠是被山泥埋住了,甚至是昏迷了。可是,刚才那山洞的泥块其实并不坚固,她用一把弯折的雨伞,都可以轻易地刨开。进来后,更能察觉这山洞里有空气,也不存在呼吸不了的可能。
那么,贺熠为什会出不来?
洞里有什东西困住他了?
洞穴其实浅,拐过弯,她看到了前方传来了弃仙的光。等眼睛适应了洞中的光线后,靠在角落里抱膝低头坐着的人,不是贺熠是谁?
不像是受伤了,弃仙也还在……
简禾愕然——莫非贺熠怕黑?
可这怎么可能?不管是在【分尸魍魉】的副本中,还在没有烛火的破庙里,都没见过贺熠露出过什异样啊。
雪亮冷酷的银色电光,星流霆击地鞭笞向大地,倏地照亮了整个山洞,也映亮了两人湿透的面容。
下一瞬,雷霆巨响穿透耳膜,势不可挡。在这样浩渺的自然之力下,连洞石都在颤抖。弃仙嗡地一震。
简禾眉毛一跳,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十分诡异的想法。
不是吧?
贺熠他怕打雷的声音?
系统:“叮!剧情新进展:咸鱼值—20,时总值:3080点。”
简禾:“……”
居然猜对了!
两辈子了,这竟是她第一次知道贺熠的弱点。不,确切来说,是第一次知道他原来也有弱点。
万万没想到,您杀人放火都不害怕,到头来,居!然!会!怕!打!雷!
这跟您一贯的心狠手辣、酷炫狂霸拽的人设完全不符合啊喂!居然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系统:“正常。这个世界一年也没有几次下大雨的,你哪有机会看到。如果不是触发了隐藏剧情,今天也照样不会有雨。”
简禾沉吟了几秒。
她没有特别害怕的事物。但也知道,各种原,世上确实有些人会害怕一些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东西,譬如深海、尖锐的物体、娃娃等。
看到这些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东西,他们会呼吸急促、觉得窒息,甚至会动弹不得。虽然不知道贺熠跟雨天打雷有什渊源,但估计,是在幼年时,曾经在类似的雷雨天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以致于今后每一次的打雷,都会回想起当时的滋味。
有些人的恐惧心是可以通过锻炼而减轻的。反其道而行之地盯着畏惧的东西看,就算无法根治,神经也会变粗一些。
问题是,这个世界十年都不打一次雷,饶是贺熠有自虐练胆的心,也根本找不到机会去锻炼啊!
这时候要怎么办才好?
晶莹的水珠不断顺着她的发梢往下落。每走一步,鞋底就会挤出一滩冷水。
假设这时候有人来偷袭贺熠,他的战斗力会受多少影响不好说。但起码,在恐惧心与求生欲之间,必定是后者会取胜。
贺熠之所以一动不动,任由她走近,估计已经知道来的人是她了,贸然碰他,应该不会被一剑捅上天。
思及此,简禾撑着膝盖蹲了下来,与之平视。
贺熠毫无反应,看不到表情。弃仙的暗光之下,他拼命拽着衣服、冰冷且苍白指尖无所遁形。
简禾没问了,她贴着他的身侧,背靠洞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在白墨轩的密室中一样的坐姿,可彼此的立场却好像换了过来。
倏地,洞中漏入的银光再度炸出一片雪亮。可这一次,简禾却已搂住了贺熠的肩膀,堵住了他的耳朵。那阵可怕的雷声被隔绝在一双小小的手掌之外,似乎朦胧了多。
贺熠浑身一震,更紧地拽住了衣袖,抿唇不言。
雨还在下,那下雷声过后,简禾便悄悄松了手,转为落到少年瘦削结的肩上,无声地、有节奏地拍着。
虽然喉咙还疼,可这种时候,就应该说点什来转移贺熠的注意力。无奈书到用时方恨少,简禾愁眉苦脸,搜肠刮肚都找不出什童话,只好现编一个故事了:“贺、贺熠,我跟你说个传说。在很久久以前,天上有个神女,嫁给了一个打鼾声特别重的丈夫!”
系统:“……”真是个特别智硬的头。
简禾:“……”
虽然贺熠未必有心情听,但有点人声在旁边说话,总比两个人抱团沉默要好。
雨势未停,简禾就这样,在雷声响起前先捂住贺熠的耳朵,雷声过后就继续说故事。可惜,这故事本来就是她随口编的,为了拉长剧情,她绞尽脑汁,安插了各种离奇的元素进去,越说到后面,铺得太大了,就有点儿难以自圆其说。
简禾口干舌燥,心中暗忖:唉,她为什要这认真?贺熠到现在为止,半点反应都没有,应该也没有认真听吧。
然而,想是这想,她却神差鬼使地没有停下来。圆了结局以后,简禾干笑两声,:“哈哈,不好笑吗?那我再说一个好了。从前,地上有个……呃!”
贺熠松开了拉住自己衣服的手,一声不吭地拽紧了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彼此的手都是冷冰冰的,却不期然地激起了一片微热的鸡皮疙瘩。
简禾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动,遂小心翼翼:“贺熠,你这样我就没办法帮你捂住耳朵了哦?”
贺熠的回答是稍稍偏了偏头,亲昵无声地把额头抵在了她的锁骨处,如温弱的雏鸟般依偎着她,可握着她手的手劲,却一点也不小。
简禾怔了怔,默许了他的动作。
隐隐中,她觉得有什不同了。倚在她肩上的,不仅仅是一个少年的头。似乎还有某些难以言喻的东西,艰涩地打了紧闭的门,悄声往她的方向倾斜。
雷声依旧很密,可雨势却逐渐变小了。也亏得这山洞里面地势较高,才没有被淹到。为已经不需要她捂耳朵了,到后半夜,就这样倚靠着彼此,简禾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翌日,天光微亮。
感觉到身体微晃,简禾轻轻睁眼,就讶异地发觉场景变了,自己趴在了贺熠的背上,走在了一条山路上,身上还套了贺熠的外套。
雨后天晴,林间雾霭清新湿润。草叶上结满了露水,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为了不让她滑下来,贺熠走路的时候维持着一个稍稍弯身的姿势,应该是很累的,可他穿过她膝弯下的手却丝毫不见有颤抖,稳得一塌糊涂。
简禾的手臂动了动,揽住了他的肩膀,转了转头,头很沉重,不自觉地往边上一滑。
贺熠轻声:“别乱动,你淋了一晚的雨,发起高热了。”
唉,难怪醒来后,状态跟咸鱼差不多。
简禾颓然地重新倒下,把脸贴在了贺熠背上。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唱歌儿一样响起,充满了喜悦欢腾的气息:“叮!恭喜宿主,贺喜宿主!剧情重大突破:贺熠心动数值上限up!”
简禾:“???”
她颤巍巍地打了进度条的页面,看到贺熠那一栏,赫然从48/50变成了48/60。
简禾:“……”
好似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神他妈大锤锤砸碎了她的天灵盖,简禾嘴唇颤抖,耳膜嗡响,眼前发黑,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往作者的菊花里姑娘的火箭炮,感谢云笙、冰柚子、午夜挥大刀的丧猫姑娘们的地雷,么么哒~~
各位新年快乐,感谢所有的喜欢(づ ̄3 ̄)づ。
——脑洞小剧场——
简禾:大佬,你怕打雷?[黑人问号.jpg]
贺熠:谁还不是个宝宝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