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房间静谧一片,能听见走廊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以及隔壁没完没了的说笑声,夹杂着某台的娱乐节目。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被窝里火热如夏。
秦正在唐依依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没睡。”
唐依依的呼吸依旧维持的平稳,似是真睡着了。
这是她在多年的经历之下,掌握的技能之一。
装睡。
“叫不叫?”秦正摸着她的耳廓,指尖慢慢往下,划过她的脖颈,停在她的胸前,“给你三秒时间考虑。”
唐依依的睫毛颤个不停。
那两个字从嗓子眼窜出来,在舌尖上滞留片刻,欲要冲出口,却又缩了回去。
“三,”秦正开始数了,他数到几,大拇指和食指就摩|挲几下,还转着圈,“二……”
说不出的难受,如遭万只蚂蚁啃噬,唐依依咬|住秦正的肩膀,“老公。”
她刚喊完,秦正就去拽她的衣服。
唐依依张口,刚想阻止,一个带着安抚与渴求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她发呆的短暂时间,已经给了男人攻破障碍的机会。
过去的秦正只是单纯的发|泄,心情好与不好,他都不会关心承受的另一方是什么感觉,舒不舒服,难不难受。
而唐依依从不在秦正面前求饶,哭诉,她知道,不管怎样,自己都会累晕过去。
没有一次例外。
那时候,他们有的仅仅是身体的热|度和亲密,心离的很远。
现在秦正在乎唐依依的感受,会观察她的每一丝变化,他毫无保留,也想看到她敞开自己。
“乖。”秦正满足的长吐一口气,“再叫一遍。”
拂过来的温|热气息让她的脖子都红了,唐依依的嘴唇张合,重复那俩个音。
“是不是觉得第二次比第一次顺口多了?”秦正掐着她的腰,“你天天叫,肯定更顺口。”
唐依依抬头,去咬秦正的喉结。
她的力道很轻,碰到就退开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对秦正来说,这一下简直要命。
“很好。”他说,尽是危险。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依依四分五裂的思绪终于有重合的迹象,她的眼神一点点恢复焦距。
秦正拿了个枕头放在唐依依的腰后面垫着,让她把两条腿搁墙上,“躺半小时。”
唐依依的身上都是汗,呼吸还是乱的,闻言,她瞪着秦正,“半小时?”
秦正把房间空调温度调高,扔掉遥控器,他俯身,抬手拨开唐依依脸颊和脖里的湿发。
“刚才有三次,东西很多,你要躺久一点。”
唐依依纠正他,“一共四次。”
语气是埋怨的,但情热并未消退彻底,她的眼角眉梢都蕴着娇|媚。
秦正的喉结上下滚动,又对唐依依抬起头来了。
瞥了一眼,唐依依二话不说就拽住另一个枕头,丟他身上。
秦正接住了,把枕头放回床上,靠在唐依依旁边亲她。
腿从墙上移到秦正肩膀上,唐依依问他,“多长时间了?”
秦正看手机,“四分钟。”
才四分钟?唐依依浑身的骨头架子已经疼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到半小时了吧?”
秦正拿手机看看,“十分钟。”
唐依依白了他一眼,“手机的时间是你定吧。”
面不改色,秦正认真道,“久一点,它们能跑的更远,这样才有机会见到……”
唐依依红着脸打断,“行了!”
秦正勾唇,目光深邃且温柔,能让人溺毙在那里面。
唐依依把头偏过去。
五分钟后,秦正抱唐依依去冲洗,热气氤氲,氛围很好,亲着亲着,两人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躺回床上,唐依依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秦正神清气爽,他戴上眼镜,边刷手机边说,“这里有个藻青山,明天我们去看看?”
唐依依合着眼睛,“好。”
听出她声音里的疲倦,秦正的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开,“很累?”
唐依依说,“很累。”
尽管没有像以前那样昏迷,但也强不到哪儿去。
这个男人是一头披着好皮|囊的野|兽。
秦正皱眉,“那我下次克制一点。”
唐依依将双眼撑开一条小缝隙,调侃道,“你自己信吗?”
秦正难得的面露尴尬,不信。
“别傻愣着了,”唐依依命令道,“关灯睡觉。”
她真怕再不关灯,男人又能换个姿势来一次。
房间暗下来,床陷下去一块,秦正躺进被窝里,手臂横过去,把唐依依往怀里一捞,闻着她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夜,银白铺了一地。
第二天早上,唐依依被蹭醒的,她睡眼惺忪,“不是说好今天去爬山吗?”
秦正的嗓音沙哑,“两件事,不影响。”
立刻清醒,唐依依往后拍他的胳膊,一副很是关心的口吻,“爬山很累的,你应该节省体力。”
这一计没起到任何效果。
快八点的时候,唐依依才跟秦正出去吃早饭。
青山带着几人跟在后面,见秦正坐在一个脏兮兮的小铺子里吃油条,喝豆浆,个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是有媳妇好啊……”寸头男人咋咂嘴,“瞧见没,媳妇的力量是伟大的。”
伟大到能把一个冷血残|暴的人变成妻|奴。
也是刷新世界记录了。
其他人按上眼珠子,不能更赞同。
青山踢了一下脚边的积雪,有同感。
铺子里,唐依依边喝豆浆边说,“味道真不错。”
秦正嗯一声,豆子的味儿很浓。
另外几桌人都朝他们看,充满好奇。
唐依依把粥给秦正,“你喝吗?”
秦正低头喝了两口,又继续把油条吃光了。
他们神态自若的吃完早饭,去了藻青山。
爬山的途中,秦正一直牵着唐依依,扣在一起的两只手上都是汗,没松开
山顶的景色很美,游客挺多的。
唐依依把围巾拿下来,撩起长发扎紧,她和秦正并肩欣赏山色。
“以后我们每年都出去旅行吧。”
“好啊。”
“你想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
秦正搂着唐依依,“有你陪我就好。”
唐依依深吸一口气,雪的凉意和寒气一同进入肺腑,心口是暖的。
小年那天晚上,唐依依感觉很不舒服,她早早就躺着了,没过多久就干呕起来,神情痛苦。
秦正大步上前,镜片后的眼眸迸射出光芒,“依依,你是不是怀孕了?”
“不是。”唐依依有些无语,“我是竹笋吃多了。”
秦正一愣,“竹笋吃多了?”
唐依依点头,“那一盘子都是我吃的。”
竹笋炒肉是管家做的,味道更好,她一不留神就给清空了。
弄的现在反胃想吐,唐依依一脸悔不当初。
秦正看她的腹部,又把手伸进去摸,很平坦,没有一点赘肉。
“真不是怀孕?”
男人自言自语,“你都吐了,确定没怀孕?”
唐依依摸摸他的头,“昨晚我们还做了几次。”
要真怀了,估计也被孩子他爸的战斗力给吓死了。
秦正把脸埋在唐依依的胸口,唐依依推他,“别压着我,胃难受。”
“我给你倒杯水。”秦正摸摸她的脸,“药吃了没有?”
唐依依说,“吃了。”
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秦正上网搜,发现不少人有类似的经历。
他翻了两页,去给何老院长打电话,又联系了私人医生,确定唐依依不会有事。
年后,唐依依又出现呕吐了。
当时唐依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胃里突然一阵恶心,她赶紧把腿上的富贵拍开,跑去洗手间。
听着洗手间的呕吐声,佣人们互相交换眼神,大家都是女人,某些方面有过亲身经历,比较熟悉,立即去找管家。
“太太好像是怀孕了。”
管家从惊诧中出来,马上通知秦正。
秦正赶回来的时候,唐依依刚吐完第二波,脸色不太好。
“你不是跟薛五打球去了吗?”
胸膛剧烈起伏,秦正紧盯着唐依依,“吐了?”
唐依依靠着沙发,“嗯。”
她猜到是管家把秦正叫回来的。
秦正在唐依依身旁坐下来,也不说话了,只是拿一种入骨的目光看她。
唐依依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怎么了?”
秦正的薄唇划开一个弧度,突然笑了起来。
唐依依毛骨悚然。
“没事吧?”
“有事。”秦正说,有个猜想在心里成形,他高兴的快疯了,“你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唐依依不明所以,“吃了一点面条。”
她没胃口,就吩咐管家不要准备午饭了,自己煮了面条,结果一闻到那味道,就反胃了,最后勉强捞了几筷子塞嘴里,刚才还全贡献给马桶了。
听她那么说,秦正的嗓音越发低沉,克制着什么,不忘问一句,“竹笋没碰?”
唐依依摇头,自从那次之后,她就没再碰过竹笋了。
呼吸倏然变的急促,秦正单手搂着唐依依,另一只手给她拿外套,“走,我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