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使劲抠住门把手,门纹丝不动,外面也静悄悄的,半点响动都没有,仿佛自己身处奢华的牢笼,唐依依的面部阴沉沉的。
丝滑的质感贴着肌|肤,提醒她这件薄薄的睡袍里面是空的,被丝丝缕缕的凉气覆盖,什么都没穿的事实。
她狠狠抓了几下胳膊,情绪濒临奔溃,又艰难克制。
在原地干杵了一会儿,唐依依走到窗户边,她往下看,漆黑一片,夜景渗人。
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唐依依的思绪渐渐从激动变的平静。
她环顾整个卧房,过于宽敞,仅有黑与白俩个色调,冰冷,沉闷。
床头柜上放着一块黑色腕表,唐依依白天见那个男人戴过,她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一面白色衣橱贴墙放置,随着唐依依把门拉开,印入眼帘的是一排深色西装,摆放笔挺,整洁,散发着木香,她拉开另一边,看到里面的衣物时,面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连衣裙,衬衣,T恤,套装,风衣……每一件都是她的。
唐依依怀疑是在做一场噩梦。
不然谁来告诉她,放在房间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她的手心传来阵阵刺痛,顺着掌纹向两头扩散,残忍的将她扯回现实。
那个男人想干什么?
唐依依瘫坐到沙发上,气的嘴唇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唐依依的神经末梢霎时间绷到极致,她扭头去看门。
棕色条纹拖鞋踩过木地板,身着黑衣黑裤的男人逆着光,神情阴暗。
唐依依霍然起身,腿脚酸麻,她难受的倒抽一口气,警惕的盯着门口的男人。
秦正反手带上门,一步步朝唐依依走去,他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将她身上的每一寸搜刮进眼底,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以后你就住这里。”
唐依依看疯子一样看秦正,“你说什么?”
秦正不打算重复第二遍,他托住唐依依,强硬地压向自己,俯身去侵|占近在咫尺的两片唇,肆意虐|夺。
双手受束缚,唐依依挣脱不了,她睁大的瞳孔里全是秦正放大的五官,被深沉的情|欲笼罩,有些扭曲。
秦正撬开唐依依的牙关,长驱直入,轻车熟路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这个吻深又具备恐惧的占有欲,前所未有。
他的耐心十足,存心要跟她慢慢耗,陪她好好玩。
在一波波的窒息感中,缺氧的唐依依隐约听到富贵的声音,她以为自己产生幻听,直到又出现第二次,第三次,她的脸色终于大变。
不知道是秦正太过投入,还是他一时疏忽,唐依依一把推开秦正,大声质问。
“你是不是把我的猫带过来了?”
秦正撩起眼皮,那里面的色彩黑暗,“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刚才真的是富贵的声音,试探得到证实,唐依依大口喘气,身子发抖,“你把它怎么样了?”
秦正开口道,“它很好。”
他淡笑,犹如魔鬼,“目前是。”
唐依依的双眼赤红,咒骂出声,“卑鄙。”
女人脸上的厌恶在水晶灯下,尤其醒目,刺的秦正眉眼之间,阴霾翻涌。
半响,他的唇边缓缓勾了起来,浮现一个令人悚然的弧度,“不觉得这里的一桌一椅都眼熟吗?”
唐依依条件反射的去看四周。
秦正冷眼看她,搜查她接下来的每一处变化。
这卧房是根据曼哈顿那间照搬的,包括所有细节,当初是这个女人亲自负责打理的,他们无数次在里面做|爱,从门口到浴室,遍布每个地方。
他就不信,这个女人可以不在记忆里留下一点痕迹。
然而,秦正只看到陌生。
那股失望变本加厉的在心底发酵,膨胀,他攥住唐依依的手腕,拖到衣橱前。
“这是你当年跟设计团队交涉后定下来的成品。”
唐依依用力掰秦正的手,“你把手松开。”
那只大手松开了,她来不及检查通红的手腕,脖子就被掐住,身子被迫向前。
斜对面突然出现一扇门,唐依依在秦正的钳制下,一路踉跄着进去。
一间巨大的书房撞进视野里。
“见到那张书桌了?”秦正把唐依依的头扳到一侧,冰冷的嗓音从喉间震出,“那是属于你的。”
在纯黑的宽大桌子旁,还有一张红木的,稍小一些,唐依依盯着那桌子,用一种诡异又排斥的目光。
这里的空气都让她感到不舒服,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刃抵在她的脖子上,就在她的动脉位置,随时都会割开,她要离开。
秦正发觉唐依依挣扎的越发离开,他竟然淡淡的笑了起来。
“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随着秦正的话落,一面暗格兀然出现在唐依依眼前,摆置的全是一系列情||趣物品,花样繁多。
多到唐依依的呼吸停止,瞳孔紧缩,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在她的心里,隐隐还有另一种感受,来的突然,又转瞬即逝。
快的她分不清是什么。
秦正捏住唐依依的脸,让她面对那些东西。
“来吧,去选你喜欢的。”
“不要,我不要……”唐依依不停摇头,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我不要——”
手掌隔着柔滑的丝绸,秦正抚|摸唐依依,指腹细细描摹,唇咬|住她的耳垂,“不如我们一个个开始试,试到你喜欢为止,嗯?”
惊恐在心底砰的炸开,搅的心脏剧痛,唐依依发疯的反抗。
抠住秦正的手背,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脚发软,视野开始模糊不清。
几秒过后,唐依依的双腿站不稳,身子向下滑倒,又被一只大手勒住,掐紧。
“你……你对我……”
秦正将她额头渗出的汗珠搜入腹中,以情|人间的口吻,“明天是周末,你可以做一个好梦。”
恍惚间,唐依依听到贴在她耳边的笑声,宛如从地狱而来的,“宝贝,欢迎你回来。”
她的眼皮费力撑开,又支撑不住的合上了。
次日
秦正睡了一个长觉,好梦,这是久违的感觉。
失去了两年,又回来了。
他倚在床头,手掌在怀中女人光滑的肩头流连,唇边衔着一支雪茄,半阖眼帘吐出一团白雾。
属于他的,这一生都必须是他的。
老天也休想干扰。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青山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谨慎,“先生,斯伯特医生已经带来了。”
秦正扫一眼熟睡的女人,指尖划过她的脸,摩挲几下,披上衬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