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 嘉宾们在昨晚聚会的露天坝再次集合。
拼拢的八仙桌上放着琳琅的早餐，赵晓磊对心情颇好的嘉宾们道：“青菜粥加馒头是一个任务币一位，无限量供应, 无需等待，大排面、爆浆鸡排、蓝莓吐司、蒸饺糯米鸡等在桌上有对应的任务币价格, 需要3-5分钟加热, ”赵晓磊慈眉善目，“嘉宾们可以自行选择。”
这是综艺里经常设置的环节, 旨在对比嘉宾的生活态度, 有些是囫囵就过型，对吃的不讲究, 有些是小资流派, 有精致的选择决不能容忍粗糙。
赵晓磊说的时候在心里给嘉宾分了类, 谁会选什么，比如乔悦一定选前者, 沈老师选后者，其他嘉宾嘛, 赵晓磊觉得两者都可能, 概率偏后者。
而赵晓磊没想到的是, 六位嘉宾都选了前者！
赵晓磊：这……
镜头给到嘉宾。
叶薇薇边落座边叨叨说自己是老年人, 吃不得热量高味道重的早餐。
沈言曦则要抗糖。
乔悦出于性价比选了前者，傅知易自然紧跟乔悦的选择。
季礼绝不会因为口腹之欲让自己处于财富链底端, 赵晓磊能理解, 可为什么“从前慢第一野生干饭王”陶然都选了前者？
赵晓磊惊讶之下问了陶然。
陶然理所当然地：“因为我没个性, 我从众啊！”
赵晓磊语塞：“……”
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吗？？
陶然嘟嘟囔囔继续说：“大家都不选的我才不要选，万一踩坑里连个拉我的人都没有，我别的说不上强, 见风使舵绝对好手。”
乔悦拍了一下陶然脑袋揶揄道：“现在大家都炒人设，你倒好，热乎的富二代男神不要，就爱当饭桶。”
沈言曦也笑：“你经纪人但凡看重营销一点都得被你气死。”
陶然好心提醒：“我经纪约在你工作室。”
沈言曦差点忘了自己和饭桶利益相关，停一下，切卡片式地拿了个经纪人的腔调，言笑晏晏地对跟拍道：“麻烦师傅帮我家然然把刚刚那段剪掉。”
一直在桌边不声不响帮大家盛粥的季礼清了一下嗓子。
傅知易看一眼季礼，看一眼沈言曦，幸灾乐祸地：“沈老师你完了，季总吃醋了哈哈哈。”
沈言曦当然知道傅知易在挑事儿。
“有什么好醋的。”
上一秒她摆出女霸总姿态为了现任员工陶某对前任员工季某满不在乎，下一秒，她走到季礼身边，抱住季礼胳膊，笑眼弯弯地对傅知易道：“世界是我的，可我是他的。”
想挑拨我和我老公，等下辈子吧。
傅知易抬手碰鼻子：“有点打扰。”
大家哎哟喂地叫唤。
季礼淡道：“自信点，把有点去掉。”
大家更笑。
早饭虽然简朴，但饭桌氛围温馨热闹。
吃饭时，赵晓磊挨着问嘉宾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发现节目组特制的艾草枕安神助眠，大家回忆了一下，惊喜地觉得是这样。
赵晓磊无缝植入了特色广告，之后发出白天的任务——集市卖菜。
“三组嘉宾按昨天任务排名依次在土豆、娃娃菜、辣椒中进行选择，然后乘专车到离村最近的星河镇集市进行售卖，节目组会把不同菜品的参考市价给到嘉宾，具体卖价由嘉宾自行决定，然后三个选项总价值一定，”赵晓磊简单解释，“比如土豆一块一斤，节目组提供两百斤，就是两百块，娃娃菜两块一斤，节目组提供一百斤，还是两百块，辣椒也一样。”
嘉宾们不太认真地听着。
赵晓磊接着道：“本次任务需要缴纳三个任务币作为经费，然后有三个道具，吉凶不定，销售金额率先到达66，99，188的嘉宾可以选择触发与否，三组嘉宾将初始价值为200元的内容销售完毕后，我们将按照销售金额高低进行排名，进行第二次任务币奖励。”
嘉宾们表示收到。
赵晓磊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陶然举手：“如果你奖励的任务币不足三个，我们缴三个岂不是亏了。”
赵晓磊让嘉宾们数数自己兜里的任务币。
奇怪的是，大家饭前都向节目组缴纳了一个，但现在，特制钱包里的任务币数额没变。
double仙女组10个，敷衍组合12个，没名字组合15个。
赵晓磊给了陶然一个衣食父母般和蔼的笑容，道：“任务币是节目组通用货币，每天按照一定规律进行增长，任务币更多玩法和功能大家可以在后续录制中自行摸索。”
潜台词是，节目组是金库，不会坑你。
陶然开了个好头，叶薇薇跟着不满：“不缴三个会怎样，我觉得这是压榨，规则全凭你们说了算。”
“这属于经营成本噢，”赵晓磊笑着把叶薇薇曾经教给自己的还给她，“任何可交易物品在出现的时候都已经明码标好了价。”
“……”
其他两组嘉宾商量选什么，打定主意抱大腿的陶然等季礼发话。
十分钟后，季礼选择土豆。
赵晓磊提示：“季总您昨天应该看到了，这边种土豆的人不少，您需要考虑一下供求问题吗？”
土豆或许没那么好卖。
季礼道：“市场总是趋于平衡，如果这些人稳定种这么多，说明需求有这么大。”
赵晓磊笑笑。
乔悦和傅知易的选择是娃娃菜。
赵晓磊道：“含叶蔬菜起初好卖，时间朝后可能会蔫，不如辣椒稳定性高。”
乔悦和傅知易则觉得整个村落只有昨天那一户卖娃娃菜，垄断的优越性无可比拟。
被迫选择辣椒的沈言曦和叶薇薇手拉手对着镜头笑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跳过这个环节。”
赵晓磊拦住：“不可以，美女是人类的精神食粮，来，镜头拉近点。”
沈言曦和叶薇薇对着镜头自在地拨弄头发：“这话说到了我们心上。”
一行人笑。
以前总有人说沈言曦渣，大家还不觉得，今天得见，不是渣是什么！
她牵着叶薇薇的手，却在和赵晓磊说话，满嘴乔悦傅知易，湖水般清澈含光的眼神却落在季礼那。
沈言曦作为艺人的天赋是美而自知。
仿佛她在哪，亮在哪。
任何稀疏平常的情景都能因为她一笑、一颦、一蹙眉而流光溢彩起来。
没一会儿，到八点半，嘉宾们和录制组做好准备工作，乘上了赵晓磊口中的专车。
专车风风火火在山路驰骋半小时，抵达目标地点——星河镇集市。
嘉宾们上专车时兴致勃勃，下专车时面如菜色。
赵晓磊还想说什么，见嘉宾们都没兴趣，也不为难，给跟组导演们交代几句，重新开了镜。
集市口，季礼脸色不好但强撑着在卸土豆、调称、挂塑料袋。
陶然心里想帮忙，身体却蹲在路边吐。
集市尾，沈言曦和叶薇薇根本吃不住，坐在专车上休息。
跟组导演提醒她们注意时间。
沈言曦和叶薇薇连接话的力气都没有。
集市中部，饶是常年在剧组奔波劳碌的乔悦都扶着傅知易的手站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道：“我以为我租大巴当剧组车就够节约成本被骂无可厚非，赵晓磊的拖拉机加山路太绝了，真的，”乔悦气得发笑，“要是后半程不关镜，陶然和言曦的粉丝就能撕得赵晓磊喘不过气。”
傅知易道：“你们都属于嘴硬心柔，看上去不好招惹，其实很容易妥协和感动。”
乔悦点头：“是有点。”
傅知易道：“尤其你。”
“啊？”乔悦发了个问音，毫无准备撞上了傅知易深黑色的眼睛。
三组嘉宾都休息了近半小时，九点半才陆续开摊。
恢复活力的陶然找回顶流的自信，一边开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整理发型一边对季礼道：“姐夫你等着，待会儿我只要朝这一站，什么阿姨奶奶姐姐大妈就会源源不断涌过来，”他朝怼近的镜头眨了下眼，“芳心纵火犯，就是我陶然。”
季礼仔细观察着市场往来：“未必见得。”
“真的，”陶然洋洋自得，“这是粉丝经济加颜值效应，姐夫你该说拭目以待。”
季礼不再接话。
很快，陶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确实比周围的大叔老汉帅，但他们帅得太有距离感，背脊是挺得笔直的，T恤是一尘不染的，就连表情都像去时装周指点江山而非卖土豆。
陶然没等到蜂拥的顾客，倒是收到了不少闲话。
“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好像是在拍电视剧，我看那年龄小的有点眼熟，但年龄大的明显更帅！！”
“我也喜欢年龄大的，好像沈言曦男朋友，叫什么李来着，我想不起来了。”
“那人是华盛总裁，最有钱的，怎么可能在这，估计是什么才出道的明星，但真的好帅！他是不是在看我，我快被帅晕过去了！”
“那你去买人家的土豆啊，上个电视，多好。”
“好留下证据让你们笑话么，一群碎嘴婆子，我才不要！”
“……”
也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认出了陶然，惊喜地拽妈妈的手：“啊啊啊啊妈妈那是陶然！！”
妈妈问：“陶然是谁？”
小姑娘激动地：“爱豆！！我爱豆！！就我卧室墙上那个！！被你撕得只剩一半那个！！”
小姑娘想去摊位买土豆，被妈妈强行拉着离开：“你悟出什么了吗？”
小姑娘：“他可能在录综艺，真的好帅呜呜呜，我超爱他的，旁边那个看着也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像季总但不可能是季总……妈妈！别走这么快！”
妈妈说：“道理就是帅没用，不好好读书混不下去还得回来卖土豆知道吗！别看了！卷子写完没！”
小姑娘咕哝着：“他们应该在录节目，我们去支持一下嘛，再说买个土豆花不了什么时间，也花不了什么钱。”
妈妈语气沉了下来：“我管你这路那路，需要我提醒你上次月考的分数吗？”
小姑娘不敢吱声了，被妈妈牵着走，一步三回头，看陶然的眼神依依不舍。
陶然眼里本来有火，随着粉丝远去的步伐，火一点点灭了。
陶然沮丧：“姐夫。”
季礼脸上没什么表情：“万事开头难。”
这下，陶然更委屈了。
没名字组合顶着王炸颜值一直没开张，直到季礼发现问题，拉着陶然与跟拍导演换了T恤，又脚踩土豆嘴叼狗尾地学了其他摊主的吊儿郎当，这才有了第一个专心买菜的顾客，然后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乔悦和傅知易没有陶然和季礼的距离感，但两人对利润率的要求与现实发生了猛烈碰撞。
有大妈问：“娃娃菜多少钱一斤。”
乔悦以奇货可居的潜台词刺探市场：“三块。”比市场高一块。
大妈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卖这么贵你们怎么不去抢呢？”
赶紧走了。
下一个叔叔来问价格，乔悦稳重了些：“二块五。”
叔叔看了两眼，想买，但还是走了。
再来个奶奶，乔悦妥协地：“两块。”
奶奶拿起一个娃娃菜看。
乔悦笑容满面地做产品阐述：“奶奶你真有眼光，别处的娃娃菜都不是本地的，只有我们是，我们去星河村进货拉上来的……”
傅知易配合地拉开了塑料袋做功能补充：“口感很好，拿回去煮也好，蒸也好，还可以做榨菜。”
可奶奶耳朵背，根本不知道这俩年轻人在讲什么，一句话定乾坤：“五块钱三斤能卖不。”
乔悦、傅知易：“……”
乔悦为难道：“奶奶我们进货都是两块钱一斤。”
奶奶不为所动：“不能卖我走了，可吃可不吃。”
奶奶放下菜作势要走。
傅知易眼神给到乔悦，乔悦心一狠：“卖！”
傅知易不算熟练但稳当地给奶奶装袋、称重，乔悦麻利地收钱、找钱，然后和傅知易一起目送自己的第一位顾客离开。
乔悦不喜欢亏本的生意：“低价一旦形成，就没有商榷的空间了。”
傅知易用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半小时了，还没有小组触发66块的销售额。”
乔悦：“说明那两组也没步入正轨，或者也在亏本卖。”
傅知易道：“这样一想，有没有好受些。”
乔悦思忖：“你别说，还真有。”
傅知易因为乔悦的好受心情好：“菜鸡互啄，重在参与，心态放平——”
只是，傅知易话音未完，微信响起提示音。
double仙女组合率先触发66元销售额。
乔悦、傅知易：“……”
紧接着，下一秒。
double仙女组合率先触发99元销售额。
乔悦、傅知易：“……”
两人相视一眼。
乔悦：“我们得想办法打开局面。”
傅知易脸被打得很痛，微微一笑：“好的。”
就和小红靠捧大红靠命一个道理，没名字组合和敷衍组合绞尽脑汁卖得费力，沈言曦和叶薇薇朝那一站，陶然自以为是他的粉丝群体就围了过去。
“哎呀呀你是沈言曦不是！演《她杀》那个！！你是不是在拍综艺！你们这个辣椒怎么卖的，我来买！”
“我看过你的《寻安》，也很好看，我们一家都好喜欢你！你们在卖辣椒吗？多少钱一斤！”
“啊啊啊这是叶薇薇吗！！我人生中看的第一部电影就是你演的，哎哟，当时给我哭得噢，眼泪稀里哗啦的，你在卖辣椒啊，给我来三斤！”
“姐姐好喜欢你言曦！！不对，我好像是阿姨！！所以最后杀皇帝没！！买十斤辣椒可以告诉我吗？！”
“……”
沈言曦和叶薇薇手忙脚乱地称重找钱，顾客兼粉丝们还帮她们。
“我认识旁边卖粉条的，我去他家给你借把电子秤，什么垃圾节目，配个秤砣称。”
“一个塑料袋就行了叶老师，这个袋子看着薄，不会破，放心。”
“所以沈老师前面那是季总吗？我看着有点像……哈哈哈不方便说没关系。”
“你们慢一点，我们排队，你们别急。”
“……”
顾客兼粉丝们和天使一样，沈言曦和叶薇薇感动得不行，不仅问什么尽量答，沈言曦每次称完称还要朝里面塞一把，叶薇薇则直接替大家抹掉零头。
有粉丝大着胆子：“我可以和你们合照吗？太漂亮了！我太喜欢你们了！！我女儿也超级喜欢你们，不过她在家做作业。”
沈言曦抱歉：“合照可能没办法，但我可以给您现场签名。”
粉丝欣然：“好啊好啊。”
有粉丝问叶薇薇：“叶老师方便签名吗？”
叶薇薇一边找钱一边道：“笔拿来。”
“……”
其他组还没破两位数时，double仙女就破了三位数，为什么迟迟没触发66元销售额呢。
因为人太多！手太少！根本忙不过来！
中途休息的时候，赵晓磊让叶薇薇在群里分享经验。
叶薇薇一头雾水：“什么经验，就站那就好了啊。”
除沈言曦外其他嘉宾：“……”
赵晓磊为了团队和谐，改换可能会谦虚一点的沈老师分享，毕竟另外两组一组是朋友，一组是老公和弟弟。
沈言曦默了片刻，苦恼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大家的耳膜：“就……太红了啊，我能怎么办嘛。”
其余嘉宾：“……”
要是意念能杀人，沈老师怕不是已经死了千万次。
只有季礼薄唇勾了勾，瞳眸漾着笑。
她呀她！
赵晓磊让沈言曦分享一些具体的方法。
沈言曦说：“一直有直播间邀请我去带货，我一直不想去，以前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我不去不是怕卖不出东西会丢脸，是怕流量太大把平台堵掉。”
按《她杀》首播的情况看，还真有可能。
沈言曦说：“之前某些影视公司高层觉得我价格高，觉得我和我老公碍他眼了，希望他明白，顶流就是这样。”
傅知易排名垫底，膝盖还突然中了一刀。
沈言曦说：“我会尽量放慢速度，但确实，我们还差个尾巴就卖完了。”
其余嘉宾沉默。
沈言曦明知故问：“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季礼：“听你说就好。”
傅知易在群语音里喊：“赵晓磊我不录了。”
陶然很有抱季礼大腿的自觉性：“傅总你别这么暴躁，格局大点，目光长点，我顶流滑铁卢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和星河镇格格不入的精英圈炸什么炸。”
乔悦叫住陶然：“抱大腿的人就别说话了。”
傅知易由着共患难本来在乔悦心里进了一步，这厢和大家语音连着，他楞一下，没忍住问乔悦：“你刚刚是不是在维护我。”
乔悦：“……”
乔悦臊着脸：“维护个P啊！”
好了，进的那一步没有了。
说话间，赵晓磊向镜头展示了道具，征询double仙女要不要触发66元对应的第一个。
叶薇薇是个玩性大的人，沈言曦也有赌性：“试试。”
赵晓磊念：“double仙女组合总销售额加20元，加完后158，暂列第一位。”
叶薇薇和沈言曦嘴角扬着，疯狂咳嗽。
语音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赵晓磊又问两人要不要触发99元对应的第二个道具。
好运连连，讲究的是连！
叶薇薇和沈言曦不加考虑地确定触发。
赵晓磊念：“从触发道具开始，嘉宾被顾客认出时，销售额为负，”赵晓磊简单解释，“如果顾客不认识你们，你们卖五块就是加五块，如果顾客认识你们，卖五块就从销售额里扣除五块。”
沈言曦、叶薇薇：“？？？”
请问？？
这？？？
粉丝多还有错了？？
赵晓磊猜到两位祖宗的反应，再道了一句：“道具有风险，触发需谨慎。”
沈言曦、叶薇薇再次：“？？？”
马后炮应该不需要道谢吧？
而这次，某些嘉宾以一己之力在语音里鼓出雷鸣般的掌声又尴尬地自我结束。
休息结束。
摆摊继续。
如果时间能倒流，沈言曦和叶薇薇一定不会触发第二次道具，为了表达诚意，两人连第一次的加分都可以不要。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一刻钟前，沈言曦和叶薇薇在群里如何阳光灿烂地明恼暗秀，此时此刻的现在，两人听着不绝于耳的“沈老师”“言曦”“叶老师”“两个年代的女神”，心就有多痛。
甚至有粉丝来了一次来两次。
沈言曦委婉：“买多了会不会吃不了啊。”
对方答：“没关系的沈老师，辣椒可以放很久。”
“沈老师”，又是一刀。
叶薇薇收的钱越来越多，账面余额却咔咔下掉。
叶薇薇眉头紧锁：“真的不行，不能这样。”
沈言曦急中生智问跟组导演：“我们可以直接收摊吗？剩下的不卖了，我们以当前销售额进行结算就好。”
跟组导演遗憾地告诉沈言曦：“不可以哦，一定要卖完。”
沈言曦、叶薇薇：“……”
说来也神奇，沈言曦没有触发“认人扣钱”的道具前，认出陶然的都是没有购买力的中小学生，触发之后，认出陶然的变成了二十多岁到菜市场买菜的年轻人？？
年轻人起得晚，说得过去。
陶然戴上口罩戴上帽子想避免被认出，可他越这样，在集市越醒目。
陶然手足无措。
季礼让陶然别急，他去集市逛半圈，回来后问陶然是否愿意接受特殊扮演。
陶然俊脸茫然，脑袋和鸡啄米似地点。
相信姐夫有肉吃！
季礼让陶然坐下，找隔壁大爷借了件军大衣盖陶然头上。
陶然视线被挡：“姐夫我要干嘛？”
季礼两个字：“睡觉。”
季礼说什么就是什么，陶然可可爱爱当真闭了眼。
季礼又去借了粉笔，回忆某摊铺前的内容，在土豆摊前写了类似的话。
“帮帮忙！”
“我的弟弟今年22岁……原本聪明活泼，小时候某次未及时医治的高烧让他……土豆原价两块一斤，现价一块八，凑药钱……滴水之恩，铭记在心。”
演员就位，噱头就位，好奇来看的顾客越来越多。
于是，排第一的沈言曦和叶薇薇账面腰斩再腰斩，排第二的季礼和陶然持续掉血后神奇地反补血条。
傅知易和乔悦本来排第三，由着幕后工作不露脸的优越性，两人稳步追击，后季礼和陶然虽有反追，但差距实在大，乔悦和傅知易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触发第三个高点，188。
第二次中场休息时，傅知易先把“没人认识的好处”还给double仙女组合，然后感叹风水轮流转。
群语音里并没有掌声。
乔悦旁敲侧击问那两个组合还剩多少货，沈言曦组合没多少了，季礼和陶然还有很多。
赵晓磊问乔悦和傅知易是否触发第三次道具，乔悦反问赵晓磊：“是必须把手里的存货卖完吗？”
赵晓磊说是：“或者等天黑。”
乔悦和傅知易商量。
沈言曦那组肯定垫底，但季礼那组未必，陶然火归火，毕竟出道没两年，国民度没办法和沈言曦叶薇薇比。
而且陶然和季礼反追速度越来越快……
乔悦和傅知易一致认为搏一搏，说不定单车变摩托，他们宁可承担损失也不愿放走机会。
赵晓磊问：“确定触发？”
乔悦和傅知易：“确定。”
赵晓磊问：“真的确定吗？”
乔悦和傅知易：“真的确定。”
赵晓磊：“最后一次，不能反悔。”
赵晓磊喜欢说反话，乔悦和傅知易更加肯定：“触发。”
赵晓磊一声感慨，念了结果：“第一名减80元销售额，第二名和第三名各加40元。”
话音落，群语音陷入待针掉地的安静。
尔后，沈言曦、季礼和叶薇薇大笑不停：“哈哈哈绝了。”
第一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乔悦、傅知易：“？？？”
乔悦不敢相信：“赵导过分了吧？”
傅知易：“我们要求核验道具的严谨性。”
赵晓磊直接把道具卡递过去，无辜道：“你们看嘛，提前印好的，而且我刚刚问了三次，你们都说确定。”
不用见面都知道乔悦和傅知易脸色多精彩，其余三位嘉宾笑得更大声一些。
第二轮休息结束。
第三轮销售继续。
三组嘉宾手上存货都不多，模式确定后，卖得也很快。
下午两点不到，三组嘉宾和节目组便收摊回了村。
陶然在集市睡着，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村口露天坝的摇椅上。
他睡着的时候没名字组还排在第三位，醒来后，怎么莫名其妙又成了第一。
陶然激动得原地起跳：“姐夫你怎么这么厉害！！天呐！！像做梦一样！！”又笑，“哈哈哈哈悦姐和那谁还是第二，要放读书时就得有个外号，万年老二，”看看沈言曦的，“曦姐第三，”陶然道，“曦姐和叶老师很强的，就是吃了道具的亏，”转圈再次感叹，“哎，我真的命好，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真正吃了道具亏的巨人乔悦、傅知易看向陶然的眼里充满怨念。
陶然不懂，懵地：“怎么了？”
季礼拍了一下陶然后背：“低调。”
陶然听季礼的话：“好。”
叶薇薇笑，沈言曦也笑。
大抵是太阳够明媚，亦或鸟叫够清脆。
沈言曦笑着笑着，忽然联想到一个隐约关联的场景——
她和季礼有了儿子，季礼会教育儿子。
季礼温柔耐心格局大责任感强，略微有一点点强势。
儿子崇拜季礼，聪明乖巧又懂事。
然后她就有了两个人生挚爱，一个叫她“老婆”，一个叫她“妈妈”。
哎呀，不能再想了！
沈言曦凭空起了笑意，真是越想越美。
季礼特别擅长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留意沈言曦。
分别前，他状似无意和沈言曦碰到一起，问：“刚刚在想什么？想和我说什么吗？”
想要一个和你很像的儿子，想要一家三口，想把双倍甜蜜变成三倍甜蜜。
沈言曦在脑海里回答了一遍，眸子亮着，脸红着，“我想说我和你，”迎着男人温暖蕴笑的俊脸，她突然傲娇起来，“我不告诉你！”
尾音都带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