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成功的重要因素,不仅包括遣词造句,还包括你演讲时的态度。“你说什么,绝对不会比你怎么说更重要。”
演讲成功的重要因素,不仅包括遣词造句,还包括你演讲时的态度。“你说什么,绝对不会比你怎么说更重要。”
好的演讲态度,可以使原本很简单的道理产生更长远的影响力。在大专院校的演讲比赛中,获胜的并不是那些演讲题材最好的人,而是演讲态度很好的人。他把他的演讲题材发挥到最好的效果。
英国政治家及名作家摩尔利爵士有一次用讥讽的语气说:“一场演讲,最重要的有三件事:谁在发表这场演讲,他怎样进行这场演讲,以及他说些什么。在这三件事中,按排列顺序越往后,重要性越低。”是不是太夸张了?是的。但只要擦掉表面的一点痕迹,你会发现真理闪闪发光。
英国政治家爱德蒙·柏克的演讲稿,不管是在逻辑、说理或文章结构上都是最好的作品,直到现在,全世界一半以上的大专院校,还把他的演讲稿当做演讲的经典范本来加以研习。但是柏克本人在演讲各方面都显得无可救药,他既没有表现他杰出作品的能力,也不能让他的演讲产生吸引力和震撼力。他被人称做英国下议院的“晚餐铃”,只要他一站起来讲话,其他议员又是咳嗽又是洗牌,不然就睡觉或成群结队地走出会议室。
如果你把一颗包着铁壳的子弹尽全力掷向某人,根本无法在那人的衣服上留下一点痕迹。但如果你把火药放在一根蜡烛后面,把它发射出去,它会穿透一块松木板。因此,我要说一句:像蜡烛的演讲,在火药的推动下,要比没有力量推动的子弹更能留给人深刻的印象。
所以,要好好地注意你的演讲态度。
当某家店铺给你送货时,他们会怎么做呢?那位送货司机是不是把货物丢进你家后院就一走了之?把东西从手中丢出去和把东西送到对方手上,效果是不一样的。送电报的人一定要把电报亲自交到指定的收报人手中,但是不是所有的演讲者都能把他们的意思传达给听众呢?
我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一般人的谈话态度。我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的避暑胜地穆伦停留时,曾住在一家伦敦公司经营的旅馆里。照例这家旅馆每周从英国邀请两位演讲家来发表演讲,其中一位是著名的英国小说家,她讲的题目是“小说的前途”。演讲题目是被指定的,更糟糕的是对此她觉得无话可说,她并不真的关心这个题目,因此就顾不得是不是讲得精彩了。小说家匆忙准备了一些提要,站在听众跟前,无视他们的存在,正眼也不瞧他们一下——她有时抬头望着前方,有时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有时又望着地板。她空洞地按照笔记逐条地念着,眼中雾一般的迷茫,声音飘忽,一个个词句飘到无尽的太虚中。
这算什么演讲?是“独白”吧——跟听众没有一点儿的沟通。而好的演讲者首要条件是需要沟通。一定要让听众感觉到,有一股信息从演讲者的脑海和心中直接传达到他们的脑海和心中。这位小说家的演讲,也许更适合在荒凉的戈壁大沙漠里举行。事实上这种演讲听起来就像讲给大沙漠听的,而不是对人们发表的演讲。
发表演讲的问题,既很简单,同时也很复杂,也很容易被误解和滥用。
关于演讲的技巧,已经有很多人写过。其中有很多荒谬拙劣的评论,使它笼罩在各种规则、仪式与人为的神秘中了。陈旧的“演讲术”一向被人们讨厌,也常常把演讲弄得极为荒谬。一些想学会演讲技巧的生意人到图书馆或书店找资料时,往往找到一些名为“演讲术”的“巨著”,但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有些学生尽管已经有长足的进步,仍然被迫去练习及背诵韦伯斯特和英格索的“演讲术”——多么的落伍!那些规则已经违背了我们现在时代的精神,就跟英格索夫人和韦伯斯特夫人所戴的帽子公然戴在现在女孩子的头上一样。
自从内战结束以来,出现了崭新的演讲理论。为了与时代精神同步,新式的演讲已经跟电报一样直截了当。曾经流行一时的华丽风格,不再被现代的听众接受。
现在不管是十几个人的商业聚会,还是上千人齐聚一堂,听众都希望演讲者像私底下聊天时那样直截了当地说出主旨,态度也要像和听众中的某一个人私下交谈那样亲切。
态度可以相同,但力量却不能相同,否则大部分听众可就听不见你的声音了。向40个人讲话,比向1个人谈话时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就如同建筑物墙壁上的雕像必须做得很大,人们从地上看的时候,才会觉得雕像似乎和真人大小一样。
有一次,马克·吐温在内华达州的矿场上发表演讲。演讲后,一名年老的探矿员走上前来问:“这是你平常说话的语调吗?”
这正是听众们所希望的,比“你平常说话的语调”稍微提高一点。
要学会这种自然技巧的唯一方法就是练习。在练习的过程中,如果发现自己说起来不自然,就停下来,问自己说:“咦!哪里不对?清醒起来!要有人性,要自然一点。”哪怕说得再刻薄一点都可以。假想听众找出一个人——也许是坐在最后面的人,也许是最不专心的人——和他聊聊闲话,想象他问你一个问题,而你正在回答,而且唯一只有你能回答。他如果是站起来,你也回他的话,这个过程能立即让你的讲演更加自然、直接,更像平常的谈话。
也许你会进展得很顺利,最后你也实际地提出问题并向听众解答了这个问题。例如在谈话当中,你说:“你们各位是不是有这样的疑问:你这样说,有没有什么证据?当然,我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我现在说明如下……”然后,你接下来回答你提出来的这个想象中的问题。这样就显得很自然,可以打破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单调局面,你的演讲会显得直接、愉快,更像和朋友闲话家常。
在与社区委员会谈话时的态度,应该跟老朋友约翰·亨利·史密斯聊天一样自然。社区委员会是什么样的聚会呢?还不就是一大群的约翰·亨利·史密斯聚在一起吗?和其中一个聊天,和他们全体聊天难道有什么不同吗?在前面我们曾说过一位小说家的讲演方式。在她之后,也在那个大舞厅,我们有幸聆听奥立佛·罗基爵士的讲演。他用曾经贡献出半个世纪的时间思考、研究、试验与探查的成果,作为他的题目——“原子与世界”。这些根本上已经成为他心灵、思想与生命的一部分,有一些他觉得非说不可的东西,他根本不担心什么,早忘了自己在做演讲。奥立佛·罗基爵士只想告诉听众有关原子的事情,满腔热忱,一心要我们了解他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所以演讲明确、流畅而且感情丰富。
最后,他完成了一场超凡脱俗的讲演,魅力四射,听众深深地被吸引住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真是全情投入地讲着,然而,我相信他自己没有这样想,听过他演讲的人也没有把他看做“公众演讲家”。
如果你公开演讲后,听众都认为你是受过当众演讲训练的,那可不是在给你的老师争面子,尤其不是给我训练班的老师争面子。我们要求你能用自然、轻松的态度讲话,让听众做梦也想不到你竟受过“正式”的训练。一扇好窗户,它本身不会惹人注目,它只默默地放入光线。好的演讲家就是这样的,他表达自然而无遮掩,听众没有注意他的神态,只感知他论述的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