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搂住她的胳膊骤然收紧,眯着眼睛,凝神注视她:“还想要什么?”
愣了不过两秒钟,舒瑶骤然醒悟,自己刚刚似乎说了不该说的心里话。
——虽然刚刚的气氛很像他要亲吻自己但两人刚相识不久又非情侣,说出这种话真的很奇怪啊啊啊!
舒瑶怔了片刻,立刻从善如流进行补充:“采阳补阴就这……这个意思吗?谢谢梁先生教导,没有用的小知识又增加了呢!”
说话间,舒瑶尝试着往旁边挪一挪,可惜人在他怀抱中,移动失败。
她只好露出一脸纯良且无辜的笑容。
敏锐地感觉到梁衍轻轻触碰她的手腕,温热自他指尖传递而来,舒瑶慌了,抖着声音叫他:“梁衍!”
虽然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但两个人毕竟才见面没多久,这种情况下,不可以发生什么野外.avi的事情。
声音刚出口,梁衍便松开手。
舒瑶只觉被他触碰过的手腕,有细细碎碎的声响。
举起手来,她看到自己手腕之上,套着一条金色的樱桃手链。
是先前射击场上,梁衍拿走的那条。
舒明珺送给她的那个生日礼物。
“不是说这手链很重要么?”梁衍松开拥抱,揉揉她的头发,“不逗你了,拿去吧。”
舒瑶很没有骨气地发现,当梁衍松开手的瞬间,她心里面竟然还有点空落落的。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像是一只小猫崽崽突然之间失去了它的小鱼干。
今晚月色很美。
舒瑶犹豫开口:“梁先生,无论如何,还是感谢您这两日的帮助。”
今天晚上,假使不是梁衍出面,只怕她难以上台。
梁衍没说话。
舒明珺的声音越来越近,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舒瑶尚未看清楚,舒明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声音愠怒:“姓梁的!”
舒瑶连忙拉着舒明珺的胳膊,为梁衍解释:“珺姐,他只是送我回去。”
“男人的话都不可靠,你怎么知道他是想送你还是单纯想睡你?”舒明珺怒目,俨然气昏了头,厉声斥责舒瑶,“你就不怕这人把你关起来天天除了吃就是日?”
舒瑶被舒明珺直白的话惊到了:“不至于。”
她完全不明白姐姐和梁衍之间的恩怨纠葛,也不喜欢看姐姐和梁衍争吵——
“瑶瑶刚才犯病了,”梁衍居高临下看着舒明珺,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声音淡淡,“比起来在这里骂我,你更应该早些联系心理医生。”
舒明珺大口喘着气,狠狠地剜他一眼:“不用你多嘴。”
她拉着舒瑶的手,力气大了点,舒瑶没吭声,跟在姐姐后面跑。
梁衍没有追上来。
手腕上,他给舒瑶扣上的那串小金铃铛,叮叮玲玲响个不停。
还是那些小樱桃,和当初从她手上摘下时一模一样。
舒瑶按着胸口,尝试告诉舒明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一碰到梁先生——”
舒明珺绷着脸:“别叫他梁先生,叫老畜生。”
舒瑶:“……”
梁衍究竟是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啊,才会让姐姐如此痛恨他。
舒瑶不愿意拿这个词语来形容梁衍:“我一碰到他,就很有安全感。”
舒明珺没有停下脚步。
良久,她死死地掐着舒瑶的手:“安全感个锤子,梁衍就是一老妖精,能把你迷的七荤八素,心甘情愿地被他折腾散。”
舒瑶被舒明珺的形容吓得打了个冷颤。
她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严重的多,舒明珺如临大敌,连夜请来心理医生,让舒瑶接受心理指导。
心理医生所给出的建议一如既往,仍旧要求舒瑶进行系统脱敏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
“舒小姐,你必须要学着接受自己,尝试主动与人打交道,”心理医生说,“同时,你也要注意饮食,每天进食一部分甜食。先前测试过,你是气郁质,晚上临睡前可以适当饮酒。”
舒瑶道谢。
饮酒就算了,她的酒量实在太差,完全不行。
一杯就晕,真喝了酒,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
医生还开了一部分抗焦虑的药物,他也明确说明,药物只是辅助作用。
还需要舒瑶自己努力克服心理障碍。
令心理医生无奈的是,连催眠疗法都用上了,仍旧找不到舒瑶社交恐惧的心结和源头。
舒瑶吃了药,和明珺说一声,洗漱睡觉。
只是睡了一小阵便醒过来,口干舌燥。
卧室中的水空了,她穿上拖鞋,想要出去接水。
书房的灯亮着,舒明珺没有走,舒瑶拿着猫爪杯从门口经过,听到里面舒明珺焦灼不安的声音,像是在和人打电话:“……上次也是这样……整整三个月没出房门一步,就在他那里住着……”
舒明珺脚步一顿。
门没有关紧。
她悄悄地贴近房门。
“……谁都不愿意见,只肯和他说话……”
舒瑶听不仔细,脚尖抵着门,忍不住更加贴近一些。
竖起小耳朵,认认真真地听。
“……我这次向阿珏问的清清楚楚,他有严重的道德洁癖,绝不会去碰别人女友,尤其对方是他弟弟。你说,要不要先让他们假装谈个恋——谁在外面?”
舒瑶慌忙站直身体:“是我。”
门自内猛然打开,舒明珺见到她,有些不自然:“怎么还不睡?”
舒瑶晃晃杯子,诚实回答:“渴了,想要喝水。”
舒明珺说:“今天你也累了,喝了水赶紧乖乖去睡。”
舒瑶应了一声,端着猫爪杯去接水。
她今晚又做了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仍旧穿着那件宽大的衬衫,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看书。
男人坐在书桌前,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她丢掉漫画书,脚步轻快地过去,主动坐在男人腿上,叫他:“哥哥。”
男人松开鼠标,俯身握住她的脚,也不在乎她刚刚踩了地毯,径直放入怀中暖,嗓音清淡:“怎么又不穿鞋?”
舒瑶低头看,纤细的脚腕上套着一条细细的金质脚链,坠着一枚小樱桃,还有个小铃铛。
很漂亮。
她晃了晃脚,铃铛声音清脆。
小手揪着衬衫,但男人按住她的手:“胡闹。”
“再试一试嘛,”她撒娇,“我很想你。”
男人捏着她细嫩的手指,纵容她的意愿。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顺利成章,格外真实,舒瑶甚至能够清晰地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杉香味儿。
舒瑶听到自己哭着说了句疼,手指颤抖地按着他胳膊。男人立刻不再继续,抱住她,哑声哄:“疼就不做,小樱桃乖。”
男人耐心地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儿,柔声哄她,将她凌乱的裙子仔细掖好。
梦境末尾,舒瑶终于看清楚男人的脸。
右眼下一枚泪痣,赫然是梁衍。
惊的舒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舒瑶心有余悸。
以往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但鲜少有这样亲密的……
而且她竟然梦到了梁衍!
难道真是那句采阳补阴引起来的吗?都说梦是人的潜意识,难道她潜意识想要采梁衍吗?
舒瑶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
她和梁衍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啊。
一脸懵中,只外面舒明珺声音愉悦地叫她:“瑶瑶,出来吃早餐了。”
心理医生建议舒瑶多吃些甜食,适当的糖分能够有效地缓解抑郁情绪。
舒瑶打着哈欠,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喝了一杯甜奶,咬着舒明珺特意为她做的小包子。
一口一个。
可口极了。
舒明珺将蔬菜沙拉推到她面前,示意舒瑶不可以挑食:“今天我请了假,外面还在下雨,你确定自己可以出门?”
舒瑶咬了口面包:“应该可以。”
此时的感觉要比昨天傍晚要好很多。
她昨天傍晚的状态简直糟糕到爆炸,完全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但现在好多了,至少对姐姐不再有排斥心理,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舒明珺有些出神,似乎在想其他的东西:“不然我们就不去了,叔叔婶婶应该能体谅——”
“没关系的,”舒瑶咽下去口中的食物,犹豫着问,“珺姐,我以前是不是认识梁衍啊?”
“怎么可能,”舒明珺面无异色,平静地剥了一枚虾,放在舒瑶面前的小碟子中,“咱们瑶瑶这么乖,怎么可能会和那个老禽兽扯上关系。”
舒瑶:“……”
舒明珺抽出湿巾,擦拭掉手上沾染的油污:“再说了,认不认识的,你自己肯定知道啊。难不成你还失忆了?”
舒瑶笑:“是我睡糊涂了。”
舒瑶父母就葬在南山的一处墓园中,舒瑶戴好口罩帽子和墨镜,撑着一把伞过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当年的凶手竟然将家中大部分照片烧的一干二净,尤其是父母的婚纱照,一点儿也没剩。
舒瑶单膝跪在墓碑前,将照片上落的灰尘轻轻擦拭干净。
照片上的女人朝她温婉地笑。
舒瑶的长相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她的母亲,不多舒瑶对她印象不多,只记得大伯曾说过,她是个很温婉娴静、对待感情专一甚至于偏执的女人。
舒瑶时常想,自己对未来另一半忠贞不二的要求,是否就遗传自母亲。
临走前,舒瑶看了下舒浅浅母亲的墓碑。
她的墓碑在陵园的小小角落中,前面摆放着一束沾着雨露的栀子花。
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昨晚《洪荒》游戏的同人曲大赛,的确为瑶柱菌带来不少热度。
蔡栝气了整整一个晚上,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早晨继续搞事,拿瑶柱菌的账号,借着此次机会,发了条拉踩的微博。
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该条微博的评论区下面顿时沦陷了,腥风血雨,吵吵嚷嚷打闹不停。
自从得知舒瑶聘请了钟钦律师之后,蔡栝自知账号要回无望,卯足了劲儿,要把这个账号弄脏,谁知道引战的微博刚刚发了两条,便提示她无法登陆。
蔡栝赶紧换上自己的账号去看微博,清晰地看到瑶柱菌发了条新微博——
[抱歉,先前账号在公司手上,如今本人刚刚接手]
这条微博虽短,却炸起千层风浪。
肉眼可见瑶柱菌正在将先前的微博删除掉,评论区瞬间炸开了花儿,纷纷质疑瑶柱菌现在是不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洗白。
[2020年了,洗白也有新花样了]
[没想到连被盗号这种谎话都敢编,佩服佩服]
[这是见收不住了,假装盗号认怂吧]
……
以前的微博很快删的干干净净,又发了条新的微博。
瑶柱菌:[解约倒计时。]
蔡栝尝试给舒瑶打电话,没人接。
舒瑶用短信给她发了串手机号码。
舒瑶:[倘若您还有其他事情,请直接和我的律师钟钦先生谈]
气的蔡栝险些跳起来。
“无法无天了,”蔡栝咬牙切齿,痛骂,“真当自己是头蒜了?”
话虽这么说,蔡栝完全不敢给钟钦打过去电话。
依照着律师团的说法,倘若舒瑶要解约,她们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放人,千万不要纠缠。
真要是上了法庭,说不定连法官都是钟钦的学生。
蔡栝咽不下这口气。
而现在被她辱骂的舒瑶,将手机规规矩矩地放好。
大伯舒世铭终于出差回来,特意打电话给舒瑶,要求今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虽然舒瑶和舒浅浅十分合不来,但在大伯眼皮子底下,舒浅浅还是挺安分的。
安分的像是被掐住命运咽喉的鸡。
譬如现在。
舒瑶万万没有想到,舒世铭竟然把邓玠也请过来。
舒瑶愣住,下意识转身想走,却被季南秋抓住手,不容她离开,轻轻按在椅子上,低声开口:“瑶瑶,一起吃顿饭而已。”
不是吃饭不吃饭的问题,现如今舒瑶心理对邓玠十分排斥,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邓玠倒是无所畏惧,还朝着舒瑶挥挥手,笑容灿烂:“瑶瑶妹妹。”
这个称呼油腻到让舒瑶差点把上周吃的饭吐出来。
她坐在桌子前,笑容很公式化:“邓先生好。”
舒浅浅坐在另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被大伯提前提醒教训过,此时此刻,一言不发,安静如鸡蛋壳。
邓玠微笑着与舒瑶交谈,问东问西,只是如今舒瑶情绪不对,完全不想和他说话,“嗯”“哦”“好”三个字轮流切换自若。
邓玠也察觉出她的兴致不高,见舒瑶笑容逐渐消失,他也不勉强,转而笑着问旁侧的舒浅浅:“浅浅,你手怎么了?”
舒浅浅晃晃手,笑的花枝乱颤:“不小心被门夹了。”
片刻后,季南秋叫了舒瑶出去,耐心地询问:“你怎么不和邓玠聊天呢?”
舒瑶如实回答:“我不喜欢他。”
——毕竟之前,舒瑶被他的前女友骚扰了那么长时间。
有些人还过分到甚至描述他们的亲密事,给舒瑶听。
真是古怪而奇特的挑衅方式。
奇特到舒瑶怀疑她们的脑回路是蚂蚁爬出来的,全是沟。
舒瑶无比希望自己拥有一双没有看到过那些字的眼睛。
在这样持续不断的荼毒之下,她的确对邓玠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季南秋来回走了两步,眉头紧锁,似是在想着什么。
舒瑶机敏,直接问:“伯母,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南秋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我们和邓家最近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也正在谋求合作。”
舒明珺站在不远处,恰好听到这句话。
她默然不语,只是扯住了花枝,犹豫不决。
季南秋说的这些倒是事实。
但舒明珺起先把目标放在邓玠身上,并非家族利益。
她只是想借着梁衍的洁癖和伦理道德,从而对梁衍进行约束。
舒明珺猜测梁衍绝不会动自己的“弟妹”。
毕竟,和梁衍有亲戚关系的这些人中,单身的并不多。
原本还有个萧维景,但萧维景近期似乎认认真真地谈起恋爱,舒明珺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邓玠。
邓玠性格风流,这是他的一大缺点,但舒明珺知道舒瑶决计不会喜欢上他;况且,在舒明珺的打算中,只要舒瑶和邓玠“谈个恋爱”就行。
舒瑶不需要动心,也不需要对邓玠负责。
上次相亲,估计就是被梁衍搅和黄的。
舒瑶和邓玠对彼此都无意,也难怪梁衍会“抢人”。
梁衍独占欲和感情洁癖都很强,舒明珺赌他会因此放弃已经和他弟弟恋爱过的舒瑶。
但舒明珺低估了梁衍。
季南秋伸手,捧着她的脸颊,柔声开口:“瑶瑶,就当是帮帮伯父,好吗?”
舒瑶轻声说:“其他事情上你让我怎么帮都行,唯独这个不成。我不喜欢别人玩弄感情,我自己也不会去玩弄别人。”
季南秋微怔。
舒瑶眼神明亮,坚定开口:“伯母,说出来您可能会笑话我,但我只想要个对感情保持忠贞的人。”
这话和舒瑶母亲说过的一样。
季南秋想起舒瑶母亲,眼眶发红,不敢让她瞧见,转身,深深吸一口气:“瑶瑶,让我好好想想。”
舒瑶重返房间,等了没多久,忽听见大伯爽朗的笑声,还有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
具体内容听不清楚,似有某种心灵感应,舒瑶抬眼望去,与西装革履的梁衍对上视线。
后面还跟着他那个戴眼镜的助理。
梁衍朝她微微颔首。
猝不及防看到梁衍,舒明珺站起来,瞬间失声:“你怎么来了?”
梁衍不答话,反倒是舒世铭笑意盈盈:“梁先生有意投资,又听说邓玠也在,我才请了过来。”
舒明珺捏的拳头都在响,下意识要叫舒瑶回房,冷不丁听舒世铭差遣她:“你去打电话给月明楼,多订几份菜过来。梁先生不吃羊肉,记得别沾了膻腥味。”
舒明珺虎视眈眈,应一声,不情不愿地离开。
邓玠没觉出什么来,笑着与梁衍聊天。舒瑶也松了口气。
不用和邓玠尬聊,那可真是太好了。
舒瑶埋头吃东西,听见舒世铭和颜悦色地问梁衍:“梁先生怎么还没有结婚?早些年我听人说起过,说梁先生从小就由长辈做主订了婚约——”
梁衍还没说话,邓玠先打断他:“没有影的事,那些都是长辈的玩笑话,以讹传讹。再说了,都这个社会了,哪里还会有娃娃亲这种东西?又不是封建时候了。”
停顿了下,邓玠简略回忆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大哥以前谈过一场恋爱,把那小姑娘保护的严严实实,我都没见过。可惜那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分手时好像还说从来没喜欢过他,只是利用。渣女——”
他不是当初的目击者,这些也是听人提起的,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阿玠,”梁衍出声,打断他,“说这些做什么?”
舒瑶听的很认真。
她忍不住转脸,看向梁衍。
梁衍眼睫低垂,哪怕被邓玠提及前女友,也没有发怒,反倒是及时制止邓玠,不许他议论侮辱。
舒瑶对他的好感悄悄增加一些。
她充满疑惑。
那女人怎么舍得渣他的啊?恐怕脑子里面进水泥了吧?
真是个又蠢又笨的渣女。
邓玠笑了几声,不再聊这事,开始东拉西扯。
舒瑶听得枯燥无味,只听邓玠讶然问梁衍:“你也看上了?”
“我同你父亲商量过,”梁衍说,“他近期资金周转不便,还是由我和舒先生合作。”
邓玠却想到另一层面。
——和舒世铭合作不成,那是不是意味着舒瑶没办法和他联姻了?
人大多得陇望蜀,贪得无厌。邓玠先前对舒瑶兴致不高,但如今见了她本人,又有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来。
小情人陆岁岁固然温顺可意,但论气质姿色,实在不如舒瑶。
不过,舒瑶却没有陆岁岁那样的才气。
邓玠不无遗憾地想,假若舒瑶也有这样的才气,就算没有商业联姻,邓玠也想追求她。
几人谈话间,舒浅浅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后,甜甜地对着邓玠笑:“我有个朋友今天想要找我玩,不知道邓先生介不介意啊?”
邓玠笑:“这是你家,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你该去问伯父。”
舒世铭微皱眉:“叫过来吧。”
舒浅浅看了舒瑶一眼,眉眼弯弯:“我这就告诉她。”
不到十分钟,舒浅浅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亲亲密密地进了房间,甜甜介绍:“这是我朋友,陆岁岁。”
邓玠脸上的笑容僵住,筷子从他手中跌落。
舒明珺脸色很差,瞪他一眼。
陆岁岁也看到房间内的舒瑶和邓玠,惊的脸色苍白。
“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岁岁的另一个名字,”舒浅浅像是没看到几人反应一样,笑盈盈,着重看了眼舒瑶,“岁岁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瑶柱菌哦。”
舒瑶把小丸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她总算知道,蔡栝想找来替代她的那个人是谁。
哪怕很厌恶和蔡栝同流合污的家伙,但如今众目睽睽,舒瑶不能直接揭露陆岁岁的真面目——
可她也忍不了,无法看着陆岁岁拿她的身份在三次元里招摇撞骗。
舒瑶仍在纠结犹豫中,梁衍放下酒杯。
“听说陆小姐古筝弹得不错,”梁衍看向陆岁岁,“今天我刚好买了一些乐器,放在车上,能否请你帮忙试一试音?”
陆岁岁变了脸色,她的技艺远远不如舒瑶,骗骗邓玠这个不懂行的也就算了,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
还未想好拒绝的话,梁衍又说:“对了,早些年我也看过你的视频,发现除了古筝,陆小姐也很擅长二胡和琵琶。”
梁衍淡淡瞧旁侧助理一眼,助理了然,立刻出去。
不到一分钟,助理和司机两人过来,一人抱着古筝,另一人怀里抱着琵琶,背着二胡。
梁衍垂眸,眼睛微眯,漫不经心地调整一下腕表:“麻烦陆小姐了,今晚为我们展示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