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不在,也子说可以直接开车带她回家。南韵也没客气,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因为她还从来没坐过布加迪威龙呢。跟班长打了声招呼后,她就跟着也子走了。
第一次做这种世界顶级豪车,南韵还有点小激动,不过她也没忘了提醒自己男人一句:“你开车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别把车蹭了。”
这要是敢蹭一下,把他们俩卖了也赔不起。
林游也忍笑:“好。”
回家之前,两人先去了一趟超市。冰箱里剩的东西不多了,要补充补充物资。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林游也去厨房做饭,顺便把茶叶蛋煮上,用得就是赵胖今天送给他的那罐三千五一两的武夷山大红袍。
南韵去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她就去厨房找也子了。
饭还没做好,林游也正在切菜。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情侣款居家T恤,胸前还挂着一条浅蓝色格子围裙,做饭时的神色温和专注,怎么看怎么贤良淑德。
南韵身上也穿着那件灰色的情侣款T恤,脚步轻快地走到了他身边,问了句:“需要我帮忙么?”
林游也侧脸瞧着她,眉头轻挑:“想帮忙还是想添乱?”他的刀工精湛,说话时手中的切菜动作不停,哪怕是不看案板也能凭手感将胡萝卜切成厚薄匀均的椭圆片。
南韵不服气地“切”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回答:“其实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也子从来没让她下过厨房,从而导致她现在连个鸡蛋都不会煎,标标准准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也有自知之明——让她在厨房帮忙,纯属添乱。
林游也被逗笑了,温声说道:“等我炒完这道菜就开饭。”
“好。”南韵没再说话,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又开口,“我明天要回家一趟,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去就行。”
她要回家和她爸商量把妈妈的戒指买回来的事情,但这件事她不能跟也子说,因为也子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但这次需要的钱太多了,他根本拿不出来,她担心他会因为没有能力帮到她而难受。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也子问她明天为什么要回家,她就回答她爸病了,所以要回家看看她爸;如果也子不问,那是最好,她也不用撒谎了——不过她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林游也面色平静地回道:“行。”其实他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林琅的微信,知道了拍卖会和戒指的事情,也明白小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说道:“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
南韵不禁舒了口气:“哦。”随后她又问了句,“你明天还要加班么?”
林游也:“恩,最近很忙。”明天下午他还要去和一家企业的董事长谈项目合作。
南韵忍不住吐槽了句:“员工都忙成这样了陆野还有心情去私会女明星呢?”
“……”
怎么就过不去女明星这个坎儿了?
林游也不得不停下了切菜的动作,一脸认真地看着南韵,再次重申:“陆野他从来没有私会过女明星,他有喜欢的人。”
南韵有理有据有节地反问:“你怎么确定他喜欢的人不是女明星?不是女明星的话就说明你同事在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又不认识我。”
小姑娘长大了,不好骗了。叹了口气,林游也无奈地回道,“先不讨论这件事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南韵不屑:“我才不关心陆野那个黑炭精的以后呢。”
林游也看着她,话里有话地问:“你不关心他的以后,关心谁的以后?”
南韵:“肯定是咱们俩的以后呀。”
林游也追问:“已经想好以后生几个孩子了?”
南韵的脸红了:“我才没!”
林游也置若罔闻,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想好了,第一胎要是女儿的话,就不生了,第一胎要是儿子的话,就再生一个女儿。”
南韵又气又笑:“你就非得要个女儿呗?”
林游也理直气壮:“男人都想要个女儿。”
南韵故意使坏:“万一连着两胎都是儿子怎么办?你舍得让我再生第三胎么?”
林游也根本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性,斩钉截铁:“不可能!”
南韵笑了:“你还挺有自信?”
林游也语气笃定地回答:“生男生女归男人控制,我当然对自己有自信。”
南韵没好气:“流氓!”
林游也笑着问:“怎么就流氓了?”
南韵没再搭理他,傲娇道:“认真做你的饭,不好吃我就开除你!”
林游也故意拖长了语调:“遵命,老婆大人。”
南韵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最后一道菜是胡萝卜片炒菠菜,很快就出锅了。
今天中午吃了烧烤,晚上南韵想吃点清淡的,林游也就给她顿了冬瓜排骨汤。
汤汁鲜美,十分解腻;排骨软烂,入口即化。南韵很快就喝完了一碗汤,本想再来一碗,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问道:“茶叶蛋什么时候好?”
林游也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圆表:“估计还要再等两个小时。”
煮茶叶蛋的关键步骤不在煮,而是在泡,至少要在锅里泡上两个小时才能充分入味。
现在还不到八点,要等到十点才能吃上。
南韵:“还要那么久呢?”
林游也轻轻启唇,语气正经:“你可以干点别的事,消磨一下时间。”
“干什么?”南韵忽然想到了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她住校,每星期只回家两天,所以每到周六的晚上他就要抽查她这周的学习情况——不由一惊,“你不会要让我写作业吧?我专业作业早写完了!”
“……”
沉默片刻,林游也问道:“我以前管你管得很严么??”
“你以为呢?”南韵忍无可忍地开始吐槽,“人家上高中的时候早恋的主要内容是约会,我早恋的主要内容是学习!平时在学校考试也就算了,周末回家你还给我出题考试,我要是没考好,你都不让我亲你!这是人办的事么?”
林游也立即回道:“我现在补给你。”其实他当时是因为担心她和自己谈恋爱会影响学习才会管她管的那么严,真没想到小姑娘会对他有这么大怨气。
南韵傲娇:“我现在不想亲你了,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林游也置若罔闻,温声催促道:“别闹了,快吃饭。”
南韵却越想越生气:“从现在开始我就要让你高攀不起,今晚你睡沙发去吧!”言毕,她三下五除二地扒完了碗中剩下的米饭,放下筷子就走人,回到卧室后,还反手关上了房门,身体力行的向林游也表示——睡沙发去吧!
面对着紧闭的卧室门,林游也无奈一笑,一个人吃完了晚饭,然后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
收拾完家务,他去了卧室。
南韵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连头都没抬一下,就当是没注意到卧室里进来了一个人。
林游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还生气呢?”
南韵直接打开了他的手:“别碰我。”她抬眼瞧着他,一脸冷漠,“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林游也忍俊不禁:“不是说了给你补么?”
南韵:“我不需要!”
林游也言简意赅:“你需要。”不等小姑娘反驳,他便已咬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不疾不徐,不霸道也不强势,但却极尽缠绵,温柔缱眷。
南韵不想配合他,可又控制不了自己。一吻终了,她脸颊绯红,气喘吁吁:“讨厌!”
林游也却没起身,将手伸向了枕头下面,拿出来了一个套,语气烫人,嗓音粗哑:“干点别的。”
“这才几点?”南韵又惊又气。
林游也:“你不是想等着吃茶叶蛋又没事干么?”
南韵:“……”这还不如让我学习呢!
她忿忿不平:“你就会欺负我!”
林游也轻轻捏住了她微微发红的耳珠:“我要是这么欺负别人,你愿意么?”
南韵瞪着他:“你敢!你要是敢和别的女人干这种事,我就和你分手!”
林游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南韵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还差不多。”
林游也略一低头,再次咬住了她的唇。
……
十点多,按理说已经可以吃茶叶蛋了,但是南韵累得不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吃东西,又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早上八点多了。
枕边无人,南韵先喊了声:“也子,你还在家么?”
家中没人回应,她就知道,也子已经去上班了。
不过他在上班之前给她做好了早饭。茶叶蛋泡了整整一晚上,十分入味,南韵一口气吃了两个。
吃完早饭她就出发了,但是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鞋架上放着也子的工作牌——蓝绳,银框,白卡。
林游也刚上班的那一年,南韵一直没见过他的工作牌,起初她并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后来有一次看职场电视剧,她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就问了他一句:“我怎么没见过你戴工作牌?你们公司有工作牌么?”
当时林游也的回答是:“在办公室,明天拿回来给你看。”
第二天下班回家,他拿回来了一个工作牌,不过看起来十分崭新,就像是刚做好的一样,一点都不像是用了快一年的样子。
南韵还调侃了他一句:“你这保养的挺好呀。”
林游也回道:“公司刚换的新牌,原来是塑料膜。”
从那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会带着工作牌,早上再带走。
今天是早上走得急忘带了么?
不带工作牌会不会被领导骂?会不会扣工资?
南韵立即给也子打了个电话,但是他没接。
想了想,她决定先去他的公司给他送工作牌,然后再回家。
公司名为智宇,在东开发区,离他们家有点远,南韵骑了半个小时的电动车才到。
东开发区地广人稀,路上车少,整条非机动车道上只有南韵一个人骑车,所以她不由自主就加快了速度,尽情享受飞一般的快乐。
就在她即将骑到智宇公司楼下的时候,忽然从旁边的小路上驶出来了一脸黑色的轿车。
轿车速度不快,但是电动车的速度快。
南韵大吃一惊,立即捏住了车闸,然而还是慢了一拍,电动车的车头猛地撞到了人家的后车门上,直接把车门撞凹进去一块。
那是辆黑色的商务迈巴赫。
看清车标后,南韵脸色惨白,瞬间石化在了原地,感觉自己闯了滔天大祸。
车主一定不会轻饶她。
然而车主却没下车,甚至连车门都没开,只不过是将后排的窗户降下了两指宽的小缝。
驾驶室的窗户并未下降,说明是有司机开车,坐在后面的才是真正的车主。
车窗上贴着遮光膜,南韵看不到车主的脸,她也不敢伸着脖子往里看,把电动车往后退了一点,然后下车,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站在了车窗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车主的滔天怒火。
车主并未发怒,不对,应该是并未因为自己爱车被撞而发怒,他对南韵说的第一句话是:“谁让你骑这么快的?”
听声音,这位车主是个年轻男人,但是音色却特别奇怪,过于低沉,像是在刻意压着嗓子说话。
南韵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不熟悉,不过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细细地回想自己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声音了,因为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语气中蕴藏的怒意。
她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男人怒意不减,声音依旧冷硬,严肃训斥道:“你觉得是你的命硬,还是路上的车硬?”
南韵莫名有了种犯了错后被也子批评的感觉,更加慌张了起来,再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没有再继续训斥她,少顷后,沉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南韵。”
“南小姐,我记住你了。”男人缓缓启唇,咬字轻慢:“你也记好,我叫陆野。”